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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姑驯夫记】【第二部分】【作者:弥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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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6-17 23:11:20 | 只看该作者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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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贼一看有人从里面蹦出来连忙一哄而上,香姐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没命的跑起来。

  谁知因为骑了一个多时辰骡子腿实在是没力气,还没跑出院子腿就软了,险些摔倒在地上。守在门口的山贼看到她,喊道“二当家,这有个小娘们儿!”

  说着就朝香姐扑了上去。被土匪住的钱栋梁见状死命的挣扎着,喊着“香姐,快跑!”

  那土匪抓住香姐,被小黑一口咬在手腕上,骂了一声娘,把小狗甩在地上。小黑发出了一声惨叫,香姐尖叫一声就朝着山贼扑了上去,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拿出袖子里藏得那把剪刀就朝他一顿甩,一时倒把那山贼吓住了。

  可是门口边的山贼已经跑了过来,香姐夹在两个山贼之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前面的那个山贼发现香姐是上次逃跑的那个,立刻狞笑起来“刚好给大当家做个寨夫人。”

  说着就扑了上来,香姐尖叫一声闭上眼睛就拿着剪刀胡乱晃,心知自己这一次算是完了,没准又要被山贼抓去,谁知半天都没人抓到自己,然后就听见“!”

  的一声,睁开前面人的人竟然斜躺在地上,扑腾起了一片尘土,一边咳嗽一边捂着自己的肩膀“哎呦哎呦。”

  的叫唤。“香姐!”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香姐喊了声“相公。”

  眼泪顿时止不住的下来。香姐身后的那个山贼看到这个灾星来了,站在原地抓人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后来一拍大腿,喊道“二当家不好了,大胡子来了!”

  四个人里面已经有两个进了屋,二当家脚踩着被打趴下的钱栋梁,一听大胡子来了身子一哆嗦,喊道“二狗、栓剩别他妈的翻了,快跑!”

  正在这时只听!的一声,香姐后面的山贼也被石头砸倒了。二当家眼见着大胡子从远处跑过来,再也不敢耽搁,门口拴着山寨里的两匹马,他得赶到村里叫上其他兄弟一起撤,当即喊了一声“你媳妇偷汉子,给我们堵住了,不信你问她。”

  说完便撒丫子就朝大门口跑去。可大胡子哪里能答应,他见二当家朝香姐那边跑去还以为他要抓香姐,忙从石头墙一侧跳进来,二话不说出打猎的箭就了过去。

  那二当家本来就有武艺傍身,可是第一次次被大胡子打也是打怕了,见他一动就地滚到一边,倒是险险的躲过了箭头。

  身边那锋利带血的箭一看就知道死过不少猎物,他吓出了一头冷汗,大胡子这是要他的命啊!赶紧连滚带爬起来从墙头翻了出去。

  大胡子哪顾得上追他,忙上前看香姐,听她说没事才放下了心。这时候屋子里那两个土匪已经出来了,见到大胡子堵在门口,慌忙向西边墙跑过去,想要翻出去。

  香姐拉着大胡子,说道“老母给他们抢走了。”就啪嗒啪嗒的掉泪,把大胡子给心疼的。手往背后箭袋里一伸大喊了一声“别走。”

  那两个刚跑了两步,转过头看见大胡子拉起了弓,一弓两箭正对着他们,哪还敢跑?上次他们趁大胡子不在来村子抢东西抢女人,谁知半路上好死不死的碰见他打猎回来,女人丢了不说,大当家的还被他了一箭,腿现在还没好利索。

  想到这里两个人腿都软了,跪在地上喊饶命。大胡子跑过去一手一个拎起来,栓好了扔在井边上,香姐拖着退抱起小黑又跑到钱栋梁身边,看到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还有嘴角的血迹吓得要命,忙喊大胡子过来看看。

  大胡子走过去把了把脉,说道“没事,只是皮外伤。”这时候二当家已经从门口解开一匹马向村里奔去,香姐喊道“坏了,二姐给他们追到村子里去,也不知被抓住没有。”

  大胡子一听忙扛起了哼哼的钱栋梁,又拉上香姐,道“走,我们去村里。”

  二当家情急之下骑着马就逃了,门口正好剩下一匹马,大胡子把钱栋梁往马背上一放,自己先上了马,又把香姐拉上去,让她抱着自己的。等她坐稳了就喊了一声“驾。”

  ,那匹枣红马一路向着村子的方向跑去。香姐死死的抱着大胡子,马的脚程快,没一会儿就到了村子里,二当家听着后面的声音悔得肠子都清了,忙拿起一只号吹着,没一会儿就有五六个山贼拎扛鸭的出来,还有一个人背麻袋似的扛着个女人。

  香姐远远一看顿时急起来,生怕是二姐,要是被土匪抢了以后可怎么嫁人?

  大胡子喊了一声“站住。”就横马立在村口,堵住了山贼回寨子的路,然后手拉起弓箭对着二当家,大喊了一声“东西给我放下。”

  第39章:教训土匪

  这一声怒吼震得土匪们都呆了,大胡子又喊了一声“老少爷们快出来,堵住这群土匪,把东西要回来。”

  嗓音洪亮,估计从村头到村尾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土匪们一看这阵势都呆住了,二当家大喊一声“都他妈愣着干嘛,快他妈的跑啊。”

  喊完了他自己拉马就掉头往南前奔,村南是一片田地,跑过去就能躲开大胡子了,怎么回寨子回头再说。

  “我看谁敢!”大胡子喊了一声,嗖的将箭过去,那二当家头顶的发髻刷的一下被开,他叫了一声掉下马,一抹自己脑袋没血,吓得脸都有些发白了,大胡子拍马向前,又拉了弓对村子中央的土匪喊道“谁再跑就他脑袋。”

  这下土匪们算是麻爪了,一个个吓得两股战战。村民本来就都藏在自家屋子里,从门、窗里见到这样的场面,有些胆子大的已经扛着镐头拿着铁锹出来,虽然还是害怕,但是看到大胡子骑在马上拉着弓,又见土匪们都吓得缩成一团,心里总算有点底了。

  二当家知道情势已变,只能喊道“胡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东西我们放下,你也放我们一条生路。”

  大胡子坐在马上沈不语,香姐从他背后探出头来,道“咱家老母在他马上挂着。”

  二当家一看大胡子的眼神这才发现吊在他马镫上那只老母,连忙给它解开,土匪们也纷纷放下鸭女人,村子里一时飞狗跳、又不断有人抱头痛哭。大胡子牵马到二当家一丈开外,香姐下马小心的把老母抱了回来。

  等她回来才说“放了你们,你还还来打家劫舍?”二当家干笑一声“看您说的,您在的这几年我们不是一次都没抢成嘛,呸,是抢了一次还被您追回来了…大当家不是被您了一箭吗,这会儿还在寨子里养伤呢。”

  村子里的人一听都瞪圆了眼,原来这些年村子没给山贼抢过是因为大胡子,一时间看着他都是百感集,之前村里人都说他吃人、让孩子离他远远的,他才一个人在山坡子上住了那么久,他们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这些人的想法大胡子当然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只是对二当家说“你们寨子不能再抢杏林村,否则下次就别怪我下杀手。”

  二当家连连点头,那些土匪也纷纷告饶,杏林村的人已经纷纷出门站在了村中间的大街旁,这凑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土匪也都是长了一个鼻子两只眼,有些能说会道的媳妇已经凑在一起评价这些土匪长得如何如何,他们敢怒不敢言、有些人臊得脸都抬不起来了,把村民看的啧啧称奇。

  “胡爷,我们可以走了吗?”二当家问道。“他、他们抢了我家的钱…”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子指着一个土匪说道,大胡子向那个人看去,二当家见状忙上去给了他一脚,说“还不还回去?”

  那个土匪老老实实的把怀里的铜板拿出来给了那个小孩,小孩拿了以后忙跑到自家大人身边,大胡子又说“还有抢了钱的都还回去,你们就可以走了,被抢了钱的人先站出来说清楚。”

  一时间又有几户人家站出来,二当家心里苦的跟喝了胆汁似的,他们寨子向来都是跟人家抢钱、还从没还过钱的,回头肯定要被大当家臭骂一顿。不过在大胡子面前还是保命要紧,等到钱都退了,二当家又苦着脸说“还有三个兄弟不见了。”

  大胡子道“哦,在我家井边捆着呢,走的时候别忘带上他们。”二当家连忙跟大胡子一拱手,带着人就回头土脸的一路狂奔,奔到半山坡上放开了那三人,一步也不敢留的走了。

  等到那些土匪都没影了,村里的人还都站在中间看着大胡子,好像等着他发话似的,大胡子哭笑不得,道“大家散了吧。”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拱手感谢大胡子的救命之恩,之前最先传他吃人的张树贵当众跪下说对不起恩人,大胡子忙下马拉起他,说道“都是一个村的,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张树贵才羞愧的站起来。孙王氏搂着二姐藏在了家中的菜窖了,错过了大胡子镇土匪的大戏,出来的时候村民已经散了,一打听香姐和大胡子带着钱栋梁去了钱家,忙带着二姐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钱栋梁他娘还坐在地上心肝的哭叫,钱老着烟袋看大胡子给钱栋梁包扎,钱栋梁已经醒了,钱家大儿媳妇扶着他喝了两口水,他忙哑着嗓子问香姐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问的正在身边的大胡子手一抖,疼得他直叫,他娘一听哭的更了。

  大胡子嘴角的包扎完,给开了一副药就要拉着香姐走,钱家的人又是钱又是道谢,屋子里得很。孙王氏上来跟钱栋梁他娘说“我说老嫂子,你家栋梁又没什么,你这么干嚎顶什么用,还不如去熬一碗粥给孩子喝。”

  说罢也等她回话就拉着二姐一起走了,钱老和他大儿子、儿媳把大胡子一行人送到门外,今要不是大胡子他家被抢的钱最多,钱栋梁又被他给救下来,自然是千恩万谢的送到了街上。钱家人只道钱栋梁是从镇上回来的路上受伤的,大胡子香姐钱栋梁都没否认,毕竟有损香姐的名誉,他去了大胡子家的事就被瞒了下来。

  值得高兴的是,钱家的骡子放下二姐后跑到了村南,没一会儿就溜达回钱家了,二姐终于不用担心怎么赔人家骡子了。

  孙家本就没什么财务,孙王氏和二姐又很安全,大胡子就骑马带着香姐回家了。

  香姐坐在马头上,怀里抱着已经缓过来不少的老母,大胡子从后面抱着她,香姐道“这马是山贼的,怎么办?”

  大胡子道“啊呀,刚才忘记还给他们了,那就先用着,等他们要的时候再来还。”

  第40章:至第42章

  第40章:我没搞破鞋

  香姐一听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当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不给他们的,他们也不敢要回去。”

  大胡子哈哈一笑,道“媳妇真是聪明,这群坏人不给他们点教训,还当咱们是好欺负的。”

  香姐听大胡子这么说,又想到他之前在村子中那样把大家的东西要回来,忍不住道“相公,你刚刚真像个大英雄。”

  大胡子道笑了,了她脑袋道“我算什么英雄,不过那群土匪太弱了而已。”

  香姐嗯了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道“那他们以后是不是就不来了?”

  大胡子又说“这也说不准,不过来一次打一次,他们就不敢来了。”

  香姐道“可舞刀剑的太吓人了,还是不要来的好。”大胡子搂紧了香姐,说道“放心,不会伤着的。”

  老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活蹦跳,小黑却因为摔了一下有些蔫,看到大胡子和香姐嗷嗷的叫了半天。大胡子抱起它看了看只说摔到了,把它放进了外屋老母原来住的那个竹筐,香姐熬了一锅兔粥,分了一大碗给它。

  大胡子把放在林子里的猎物拿回来,看得香姐目瞪口呆,两只狐狸、一只野猪还有四只锦,也不知他是怎么背回来的。大胡子道“这次走的不远,打的东西也不多,路上我老是担心你在家害怕就回来了,还好赶上了,真是太危险了。”

  香姐听他这样说心里一暖,只说“多亏了钱大哥,不然我早就被抓走了。”

  说到这“哎呀。”一声,忙去屋子里找那霞家给的种子,那包种子的东西已经被那山贼搜翻在地,幸亏落在角落里,不然也难逃洒落一地的厄运,香姐把东西拿出来给大胡子看“霞给了我好些种子,说是咱们这里没有的呢。”

  大胡子接过种子看了看,只说知道芋头是在南边种的多,其他的也说不出个大概来,香姐琢磨着明天气好种上一半,要是长不出来就过段时间再种一些。

  家里除了那些银两也没有太值钱的东西,装银两的盒子被香姐放到了炕柜下面的一个暗格里,让大胡子做的时候他还笑她藏得那么深,谁知这次还真管用,要不然钱肯定要被搜刮出去。

  不过屋子里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锅碗瓢盆都掀翻在地,碗打坏了好几个,气的香姐直说“以后他们要枣红马也不给他们,谁叫他们摔了这么多碗。”

  大胡子自然同意,又说,当初应该让他们收拾好了东西再走。香姐的腿这一天又是骑骡子又是骑马又是逃命,早就疼的不行,收拾起屋子里更是蹲都蹲不下,大胡子心疼的让她坐在炕上,只让她把那些翻出来的衣服叠好,自己倒是起袖子收拾起了屋子。

  东西都摆放好以后,香姐也叠好了衣服,铺好了被子,大胡子点上一盏油灯,拉过她说“下子让我看看。”

  “、子,我腿有点疼呢…”香姐还以为他要做些别的,往后缩了缩,把大胡子无语的,只说“我看你腿磨成什么样了,你相公我有好到那个程度吗?”

  香姐还真认真的想了想,看到大胡子那张脸把到嘴的话又咽下去了,只老老实实的退下了子,往下拉的时候疼的倒冷气。等到退下来一看,大腿内侧已经磨得出了红血丝,她的肌肤又白,乍一看上去吓人的很。

  大胡子忍不住皱紧了眉头,道“怎么骑了一会儿马就磨成这样了?”

  香姐忙道“不是骑马,是骑骡子磨得。”“骡子?”

  大胡子不知香姐骑骡子回来那茬,香姐解释道“我跟二姐今去镇上拿种子,碰见了那个米粮店的赵老板,赵老板拦着非不让我们走,给他媳妇看到了,他媳妇骂了他一顿又跟他在大街上打起来,钱大哥看到我们就把我们带出来…我、我们没搞破鞋,本来想把种子放在家就走,谁知山贼就来了。”

  大胡子忙道“傻丫头,我自知道你没有。”香姐这才松了口气,又听得他说“你那个钱大哥倒是长得人模狗样。”

  香姐一听也道“是啊,我娘那时还说他是我们村里最俊俏的后生呢。”

  说到这里她不一拍脑袋,道“还给你带回来几个包子呢,好像没看见。”

  大胡子哭笑不得的搂过她说道“包子丢了就丢了吧,我看十有八九就是那帮山贼给吃了。”

  香姐气愤道“山贼也太可恶了,砸了咱家的碗,还把包子都吃了,枣红马不还了。”

  大胡子道“对,下次来不仅不还,还要把吃包子的人打一顿才好。”

  香姐连连称是。大胡子给香姐擦上了伤药,又用干净的软布包起来,说过两天就好,这一天两个人都累的够呛,早早的吹了灯钻了被窝,大胡子搂着香姐问“想不想我。”

  香姐老老实实道“打你进了林子里我就想着你呢,看着天气不好老怕你被雨淋在路上。”

  似是配合她这样说,外面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大胡子搂紧香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明就要下雨了。”

  “真的吗?”香姐看了看外面,道“你怎么知道?”大胡子一笑,说“我腿上有道旧伤,逢下雨下雪就会疼,估计这雨一会儿就下起来了。”

  “很疼吗?”香姐记得在他膝盖边上有一道刀疤,忙将手伸进去摸,谁知还没摸到下面,就被大胡子着气给按住了。

  “傻丫头,别摸了。”大胡子哑着嗓子说道。香姐跟他这么久,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一时有些脸红。可大胡子出的热气吹到她的耳,她也觉得下身空的难受,咬着牙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拉着大胡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好媳妇,你现在身子不舒服,再养养。”大胡子攥着她的小手了,气倒的更厉害了。

  第41章:了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脸红了,咬着嘴还没说话,大胡子已经搂过她亲了起来。

  香姐哼了一声就乖乖靠在他怀里,大胡子着气,大手已经解开了她的肚兜起来。香姐这几总是空落落的,他这样贴近她身体的时候,心仿佛才落到了实处,她发出了叹息般的呻,惹得大胡子心中一动,着她的手一动缓缓向下。

  香姐哼了一声,睁开了眼却什么都看不清。天色很暗,外面的雷滚滚,俨然一个月黑风高夜。大胡子的手已经划过草丛,来到了那润的花园边,香姐身子一紧,腿忍不住紧紧合拢,牵到伤口哼了一声,大胡子手顿时停下了,问道“疼么?”

  香姐摇了摇头,又反应过来他看不到,只小声道“不疼的。”大胡子亲上她的脖子,边说“真是我的乖香姐。”

  因着她的腿伤,他的手卡在中间没有动,可是修长灵巧的手指却划开了娇的花瓣,在她最的那一道小沟里嬉戏般的来回滑动,香姐了很多水出来,两个人都听见了噗嗤噗嗤的水声,香姐羞得要命,却又因为这样的水声有了异样的感觉。她情不自的向前拱了拱身子,大胡子喉咙一紧,两手指倏地入了那道狭窄有温暖的小里面。

  “啊!相公…”香姐喊了一声,紧紧的抓住了大胡子的肩膀,大胡子的手指微微一动,搅得里面发出了奇异的声音,在紧闭的室内显得格外的响,大胡子的手指猛地加快了动作,香姐的呻声也越来越大,大胡子低头在她身边问道“好香姐,喜欢吗,喜欢这样吗?”

  香姐得越发厉害,只觉得整个身子都燥热起来,却又有些个空的地方,想寻着个什么东西填,就像春日里挖在田间的坑需要被土紧紧的填住,她哼着说“喜欢。”

  大胡子低头含住了她的小耳垂起来,香姐扬起了头,本能的吸引他向更深处探索过去。肚兜被他咬着扯掉了,大胡子埋进她的口,寻到了沈甸甸的一只房大力起来,香姐手指探进了大胡子的头发,扶着他的头又是想推开他又想拉近他得更多些,一时整个人都掉了,只会跟着他的动作发声。

  大胡子的手掌上已经是她的水,虽然以往也很多,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动情,大胡子知道她几没有做有些难耐,自己这些天不也是每都想着早早回到家,温香软玉怀吗?想到他的手得更加猛烈,更是将第三手指也挤了进去,本来就已经处在爆发边缘的香姐在这样的攻击下一下子到了高,只觉得身体嗡的一声紧紧的缩了起来,下身那里飞快的收缩,吐出一波一波的水来。

  大胡子出了全的手,指尖沿着香姐那粘滑的肌肤缓缓向上,最后来到右侧的房那里,就着这润一把攥住了,一下一下的起来。边边道“香姐把我的手都了,快给我擦擦。”

  香姐的脑子一阵阵的反应不过来,只抓着呻道“怎、怎么擦…”

  大胡子大手将尖拉住向上一提,道“乖乖的起这里就可以了。”

  香姐忍不住叫了一声,捂着脸嗔道“相公,你好坏!”大胡子低头亲了她的小嘴一口,道“香姐今了这样多的水,可是想要相公给你播种了吗?”

  香姐给他抓的一派混乱,脑子完全转不过来,只得诚实道“想了…”

  大胡子眸一暗,猛地拉开了被子下来,又单手将香姐转了个,将她双腿悬空抱住,让股恰好悬出炕沿。

  “呀,相公,你,你要做什么?”香姐哪见过大胡子这样的阵势,一下子慌了神。大胡子抱住了香姐的双腿往上一提,将那早已高高扬起的巨龙对准了小,猛地进了进去,香姐的话被卡在嗓子里“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真好听,小香姐,真喜欢你叫…”

  大胡子嘴里说着这样的词秽语,按住了她的小肚子猛烈的起来。

  “啊呀呀…好…好撑…”因为双腿紧紧的夹着,每次撞击都将紧缩的小撑开,香姐哪里受过这样的,一时间双手胡乱的扑腾,失控的叫了出来,哪知道这样直白的叫声却让大胡子热血沸腾的更厉害,他下身一下一下拍打着她,将她小小的身子推挤的一一,仿佛要飞起来似的。

  香姐抓住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因为太过猛烈,嘴里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可直到又被他到高,大胡子还是没出来他拉起她的小肚子将她翻了个身,然后…双手抱着她的小肚子,又悬空了进去,香姐趴在上已经是娇连连,整个连声音都发不出,只将脸贴在软软的棉被中,随着他的动作哼哼出声。

  当大胡子息着出来以后,香姐挣扎着抬起了头,断断续续的说道“相公、快、把我的腿抬起来…”

  大胡子给她这样一说有些摸不着头脑,香姐咽了口唾沫,又道“说是抬起来,容易怀上娃娃。”

  大胡子心里一动,嘴上却道“不让它出来?”香姐胡乱的点了点头,蹭得被子发出一阵阵声响,大胡子刚刚有些松懈的望却因为她的形容又一次高涨起来,将他给她的东西全都留在体内吗?他的呼吸渐渐重起来,道“媳妇想要,那就再多给你一些。”

  说罢将她翻过来,又一次拉高了双腿,香姐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下身就噗的一声被灼热的大填了,室琼浆在他的捣下翻转挤着她的最深处,她慌忙喊着“了…”

  大胡子没有拔出来,只是晃动着她的腿,让那壮在壶中翻转,香姐被他拨的哭了出来,挣扎着拉他的手臂让他动动,说自己要给撑死了,大胡子再也不忍,扶住她的小肚子猛烈的动起来。

  第42章:一年之计

  憋了几天的雨终于淅淅沥沥的光顾了杏林村,推开窗户,整座大山都被笼罩在蒙蒙雨雾之中,浅黄的泥土被如油般珍贵的雨浸透,慢慢显出了沈稳的黑褐色,蓄积了一冬力气的树木与小草也欢喜的浸润在雨中,大山还没变绿,可已经有绿的前奏缓缓响起了。

  “在看什么?”大胡子拿过一件衣服披在香姐身上,学着她探头出去看茫茫的山雨。

  香姐嘴角一翘,道“看咱们家的田地,这种雨过去以后,种子喝了水,没多久就能拔出芽来。”

  大胡子看着她面含笑的说着,似乎头一次也有了做庄家汗的成就感,拉过她的手道“下完雨就出来?我已经等不及看种子发芽了。”

  香姐闻言忍不住笑道“不用着急,总得有个几天才能冒出头来的。”

  大胡子作势一愁“这可怎么办,小香姐什么都懂,我这相公却什么都不会。”

  香姐忙安慰道“你是头一年种自然不懂,等到明年就会了──上次播种不是学的也快吗?”

  听她一说大胡子笑道“播种这件事情倒是做得多。”香姐乍一听没反应过来,过后才呀了一声,伸出小拳头捶大胡子“还说,昨个儿晚上折腾了那么久,害我这一天都起不了炕。”

  大胡子笑道“那不是更好?反正下雨也出不了门,索就好好歇两天,待到雨停了可有点忙了。”

  香姐点了点头,靠在大胡子肩膀上一一的数道起来“要给枣红马好好的盖个马厩,现在让它躲在咱家的屋檐下可委屈它了,对了相公,枣红马值多少钱啊?”

  香姐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大胡子想了想“多少钱?唔,我看着马膘肥体壮、四蹄有力脚程又快,算起来怎么也得有四五十两吧。”

  “四五十两?”香姐一听就直起身子来,眼见就要下炕“原来那么贵啊,可千万别浇病了,快牵进屋里来吧!”

  大胡子一听倒乐了“放心吧,早给它挡得严严实实,再说这雨下得不算大,冻不到它的。”

  “啊,冻不到啊?”香姐这才放心坐下,把大胡子逗得搂着她直乐,香姐脸又红了,拍他的手一下道“我们庄户人家就是笨,比不上你走南闯北的什么都见过。”

  说话十分诚恳,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到让大胡子觉得自己玩笑得有些过了,道“我就喜欢咱们香姐这样,心眼又好,人又实在、还能干,全杏林村、不对,全天下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媳妇啊!”这话一出口香姐顿时臊的脖子都粉了,低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娘也说我笨。”

  大胡子搂着她靠在自己怀里,道“人啊,聪明有聪明的好,笨有笨的好,单看人喜欢什么样的了。”

  香姐给他说得一阵头大,想了一会儿还是放弃,继续讲起了雨后要做的事情“梯田两边的树坑都挖好了,咱们去后山找几颗树种在坑里,你说什么树好?”

  “要我说啊,种上果树那是最好的,春日可以看花、夏日可以遮、到了秋日还能结果。”

  “嗯,我跟相公想的一样,只是这果树不知贵不贵?咱家的那几两银子够不够用?”

  “果树的事情你就不用心了,相公我自有妙计。”“不用花钱吗?”

  香姐奇道,大胡子一笑“自然不用。”香姐这才放下心来,又道“家里种上粮食,要等到麦收才有钱赚;小也得到了夏天头上才能下蛋;这几个月只能靠相公一个人打猎捕鱼,实在太累了,我想着要不去找点针线的活计做做。”

  大胡子立刻道“你不用再找针线活计了,男主外女主内,你只要管好咱们家这些小小狗和我的饭食就够了。”

  香姐一听,道“那你多累啊!”大胡子哈哈一笑,道“我累些有什么,原来也是这样过的,不过让你跟着我过苦日子,真是委屈了。”

  “那有什么委屈的?嫁给你以后我过得快活多了,娘和二姐也多亏你照料,说起来这些日子多亏了你。”

  大胡子哈哈一笑,搂着她了,道“你是我娘子,养着你帮着你家人不是应该的吗?”

  香姐一想,觉得两个人刚才那样一说跟戏文里唱的似的,不由得也咯咯的笑起来,大胡子又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那匹枣红马不如就卖了,用卖马的钱买一头牛,还能落下是多两银子,你说怎么样?”

  “啊?要卖了枣红马?”香姐一听就道“不是还要还给山贼吗?”大胡子闻言有些惊讶,香姐心地很纯良,虽嘴里说着山贼坏东西以后不还了,可心眼里总当那马是抢来的,用段时间能还就还,想到这里大胡子嘴角一勾道“这枣红马是西域的品种,估计也是那些土匪打外面劫道抢来的,不还也是可以的。”

  “这样啊…”香姐颇为踌躇了一会儿,最后道“若是下面的田地确是养牛好,可咱家都是梯田,用牛耕地恐怕不便,再说你常常去镇上卖东西,若是有匹马以后也方便些。”

  大胡子听她处处想着自己,心里一暖,道“啊呀,还是香姐想得周到,我一时都没想到这么多。”

  香姐闻言正经道“我是你媳妇,自然要替你打算。”大胡子搂着她哈哈一笑,忍不住用胡子扎着逗她,又循着她的小嘴亲了一会儿才算罢休,香姐半晌才匀了气,不屈不挠的继续谈起了来年的情形,怎样打猎赚钱、怎样养养鸭、怎样捕鱼,说了一会儿大胡子一拍脑门道“差点忘了,锅里还炖着野猪,我去看看火。”

  说完就径自下了坑。早上就炖在锅里的早已烂,大胡子趁着热乎,用家里最大的瓷盆子装了一盆,用油布蒙好,披上斗笠穿着草鞋深一脚浅一脚的给孙家送去,回来的时候端着小半盆南瓜子,说是孙王氏刚刚炒好的,让他们夫俩尝个鲜。

  进屋的时候香姐已经烧好了一锅水,让大胡子哭笑不得的是,她还是把枣红马拉到外间屋了,害得大胡子洗澡的时候还跟它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

  不忙的时候一天过得真慢,等到山下雨雾中升起?炊烟的时候,大胡子和香姐已经吃喝足。点燃了一盏油灯,香姐披着衣裳散着头发,边给着新鞋,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大胡子说着话,下了两天的小雨在夜幕来临时终于停下,休息了两的人们一面吃着晚饭一面期盼着播下的种子快快发芽,来了。

  第43章:至第45章

  第43章:落难老人和俊俏后生

  香姐这天是被锯木头的声音吵醒的,大胡子没在屋子,披好衣服推开窗一看果然在外面干活。香姐打了个哈欠,道“相公,你怎么这么早干活啊?”

  大胡子道“给枣红马做个马厩,老在屋子里也不是个办法。”香姐一听他这样说不有些发笑,马这种牲口就是贵,都说马不吃夜草不肥,果然是一天到晚也住不了嘴,昨天快睡觉的时候就听见它嚼草料,还发出突突的响鼻,闹得两个人很晚才睡着。

  “也是啊,看这天应该是个好天气。”香姐侧头看着大山东边,天边还是深深浅浅的蓝,只在最下面镶了一道橙的边,因为雨的缘故,气息温润而清新,虽然有点凉,但已经不像之前那冻人了。

  看着大胡子忙的热火朝天,香姐困意也走了大半,忙穿好衣服收拾了被褥,准备用外间屋存下的柴禾做早饭,谁知道刚出了里屋就尖叫出来“你你你!怎么在屋子里拉屎!”

  枣红马打了个响鼻把头一掉,理也不理香姐继续吃它的草料,把香姐气的,恨恨道“下次再下雨就不把你带进屋里,让你在外面冻着。”

  听得大胡子在外面一阵哈哈的大笑,最后把香姐自己也气笑了。好在马吃的都是草,拉出来的还是草,马粪不脏也不臭,大胡子笑了一会儿,忙拿土簸进屋箕把马粪收了出去,香姐让他放在菜园边,以后好给田地施肥用。

  大胡子的木匠手艺很好,他四碗口的槐木做桩戳在院墙最西边,有横了三木头搭在东南北三面,将家里一块破旧的苇席一搭,就成了个最简单的马厩,这一忙头已经爬上了半山。

  吃过早饭以后大胡子就跟香姐说要去镇上一趟“这才打的两只狐狸皮还要硝一下才能卖出去,家里已经没有芒硝了,我要去镇上买一下,顺便,咳…反正很快就回来,这天外面的地难走,你就在家好好歇一天。”

  “你也知道外面难走,怎么这么着急呢?”香姐道“赶明后的地干一些了再去不好么?”

  大胡子道“我练过功夫,地点怕什么?再说明地干一点咱们也该找果树栽种了,你好好呆着,我后晌就能回家。”

  香姐心知他说的没错,把家里的银子给他带了一两,又叮嘱了半天才放他走。

  等大胡子一走,她忙把屋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一遍,门敞了半天才还是觉得屋子里有粪味,后来干脆跑到院子里水井边打了水洗两个人的衣服。小黑吃喝足早已经生龙活虎了,因为前土匪的事情,它现在很依赖香姐,没事就跟在她身边,不离左右。

  也许是雨的原因,院墙边有些草已经冒头了,老母咕咕的带着小找吃的,再加上后面林子里鸟儿叫的唱,小小的院子里也显得热闹了很多。

  晾好了那几件衣裳,香姐收拾东西准备做饭,忽然见小黑狗挣吧着冲外面叫起来,那声音好像看见了什么陌生人,香姐心里咯!一声,还以为是土匪来要枣红马了,吓得忙把门好,可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声音,推开门一瞧,门口上竟然躺了一个人!

  她忙跑出去,小黑胆子更大,上去就闻来闻去,香姐也凑了过去,却见那人呻一声翻了过来,原来是老头。那老头身泥泞,头发还是的,嘴却干得厉害,一看就是下雨的时候误在了路上,一双眼勉强睁开,嘴里道“水、水…”

  香姐啊了一声,忙跑到井边打了一瓢水,出来扶着老人家喝了两口,他又问“能不能给口吃的?”

  香姐看他这么可怜自然不会拒绝,忙进屋拿了一块热乎乎的饼子,递给他吃了。接过饼子以后老人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又被饼子的面呛到,香姐又喂他喝水,等到顺下去以后他就慢慢的吃起来,看样子还斯文的。

  香姐不问道“老人家,您怎么跑到山里去的。”那老人见香姐为人善良,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是受恩人所托帮他带些银两给家眷,谁知路上被人劫了道,钱财丢了不说,险些死在山里头。”

  香姐一听很是可怜他,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把他带到自己屋子,一时有些踌躇,那人道“我在你家门口歇一会儿就下山,前面那个村子大的,我去那里打听打听恩人家是不是在那边。”

  香姐一听才放了心,说道“您别在泥地里坐着,我院里木墩子是干的,您去那歇会儿再去村里吧。”

  老人一听也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了。”香姐带着他进了院,让她坐在井边上,又取来了一个子面饽饽,说道“您一路上肯定饿了,再吃些吧,好有力气下去。”

  那人接过饽饽,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神色,道“我那恩人常说,世外虽有美景,但山里却是最好的,人好景也好。我在路上千难万险,还道他是思家心切,谁知到了这里,看到这山里的村落,又见姑娘你这样好心的人,才知他说的果然不假。”

  香姐听这老人说话斯文有礼,又是在夸杏林村,也诚恳道“杏林村是很好的,我相公也说这里好看。”

  倒是把老人给逗笑了。老人心急着要找自己的恩人,跟香姐说了两句话就拄着她给的一木下山去了,香姐回屋纳了一会儿鞋底,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香姐,在家吗?”

  香姐“哎。”了一声,?着鞋出了屋,边喊道“相公,你回来啦!”

  可打开门以后却不由愣住了,外面的男人虽然跟大胡子穿了一样的衣服,可是那张脸却──没有胡子。

  这个男人剑眉醒目,高鼻梁,嘴不薄不厚,怎么看怎么好看,往那一站端得是个年画上走下来的俊俏后生!

  香姐捂着嘴看了他好几遍,最后还是试探着问道──

  第44章:你爹死了

  “你是相、相公?”

  对面的男人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的不能再,当真就是大胡子。

  香姐这下可松了一口气,然而脸也控制不住的红起来,这辈子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而这男人竟然是她嫁了半年多的相公,还这样直勾勾的望着她,让她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大胡子却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也不知她喜欢还是不喜欢,只得干咳了一声,拉着香姐道“怎么傻啦,先进屋吧。”

  香姐“哎。”了一声,任由他拉着进了屋,看他放开自己把身后的布包拿出来,除了芒硝之外,还有一些盐、糖、酱油之类的调料,又递给香姐一块布,说“有空也给自己做双鞋吧。”

  香姐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他,道“相公,你可长得真好看。”

  大胡子,哦不,大美男手举着布顿在半空中,脸颊两边可疑的飞上了两团粉红,半晌才咳了咳正道“娘子看着好就可以,”顿了顿又道“不知跟你那钱大哥比起来差得多不多。”香姐闻言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怎么能比呢。”

  大胡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又听香姐道“相公是我的相公,钱大哥以后是别人的相公,在我心眼里相公本来就是最好的,怎么会比他差呢。”

  大胡子听了她这样直白不加掩饰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忽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傻气,竟然为了这么个理由把胡子剃掉了。

  可转念一想,他当初留了胡子也是厌恶世人以貌取人,现在早已没有了那股子戾气,留了其实也是习惯而已。不过那股戾气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啊,是从娶了面前这个小小的女人。她温和、淳朴又耐心,像一泓清水进自己的心里,将那些锋利的、奇怪的棱角浸润的渐平滑,这样的变化缓慢而隐秘,却明显到当他自己回望时都有些惊讶。

  自己何其有幸,能娶了这样一个女子?想到这里大胡子释然起来,搂过香姐亲了一口她软软的嘴,道“香姐喜欢就好。”

  香姐脸通的一下红了,忙一把推开他,倒把大胡子吓了一跳,香姐手摸了摸自己的嘴支支吾吾道“相公的相貌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大胡子愣了愣,而后就哈哈大笑起来,香姐的脸更红了,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道“不理你,我去喂马。”

  大胡子一把搂住她,道“喂马的活自然是相公做,不过,我看那马儿现在还不饿,不如我们…”

  说着就作势要把香姐抱回来,却听见外面有人急乎乎的喊着“香姐在家吗?”

  大胡子忙放开香姐,香姐红着脸抬头横了他一眼,一手扯平了衣服,应道“在呢。”

  出门一看,原来是邻居柱子,柱子十六七岁,正是变声的时候,一张嘴就是公鸭嗓,听上去好笑的,但是他的脸色急匆匆的,看到香姐就了上来,道“姐,你快回家吧,我大娘晕过去了。”

  香姐一听顿时眼前一花、身子晃了晃,被大胡子稳稳的扶住了,眼泪一下子了下来,忙问道“我娘咋了?”

  柱子道“我也不知道,是我爹让我赶紧过来告诉你一声的,快点吧。”

  大胡子一听忙握住香姐的手道“先别急,咱娘的身子骨好的很,我上次瞧她还壮实,应该没什么大事。”

  香姐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赶紧回去吧。”大胡子心里也着急,把篱笆门一关,就拉着香姐跟柱子一起往下面走。

  因为连大雨外面的路很泥泞,柱子年轻敏捷、大胡子更是练家子走起来并不十分费力,只是香姐心里急得什么似的,几次三番险些跌倒,大胡子干脆背起了她匆匆往前走,倒是把柱子落得老远。

  一到家门口就听到孙王氏那震天的大嗓门,大胡子和香姐双双松了一口气,这声音中气十足,看来孙王氏身体健康的很。两个人到了屋子里一看,屋子里除了一直在哭的孙王氏和二姐之外还有族里的几个人,上还昏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孙王氏见到香姐进来,就拉着她的袖子哭起来“你爹这个没良心的,原以为他在外面吃香喝辣不愿回家,谁知一场病死了个干干净净,留下我们母女三个要怎么活啊…”香姐一听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幸亏大胡子就在她身后扶住了她,香姐挣开他的手,跪在地上拉着孙王氏的衣角哭了一起来。

  孙大自小读过些诗书,为人子很好,依他的个性断不会离开家这么久都没音信,其实一家人心理早就有些准备了,只是突然有人把他去世的消息一说,母女三个最后的期待也破灭了,抱成一团,哭的好不可怜。

  大胡子作为女婿反而是家里最镇定的人,他上前见了香姐的二叔,询问他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二叔为人老实巴,只是成婚以后就被媳妇管得死死的,在孙大离开以后就与孙王氏一家渐渐有些疏远,听到大哥去世的消息,又想到自小的情分,也忍不住掉下眼泪,大胡子一问,他头也不抬的嘬了一口旱烟才叹了口气说起来。

  原来香姐的父亲在外面救下了一个人,后来病重而亡,临死前托那人给家里带个信,又让他把自己的积蓄带回来,这人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到了十万大山,谁知却被土匪抢了财物,又给一场雨浇了,找到孙家的时候只代了孙大和自己的情形就撑不住昏过去了。大胡子这才注意到上那个人有些眼,他凑近了一看就变了脸色,要不是涵养功夫好险些叫出声来。

  强自镇定的上前号了脉,发现他只是气虚体弱、又因为饥饿所致,只要好好吃两顿饭再躺上两天就好了,看他嘴干的厉害,忙叫柱子给舀来一碗水喂他。那人是渴的急了,嘴沾到水就忍不住喝起来,喝了几口之后一直闭着的眼睛也缓缓的睁开,看到大胡子眼睛猛地一眼瞪大,挣扎着拉住他喊道“大少爷,真是你吗?”

  第45章:留下报恩

  还好他饿得没底气了声音很小,再加上旁边的人哭的哭愁的愁,并没有听见这句话。大胡子拍了拍他的手,小声说道“钟叔,在这里我只是个猎户而已,那些事,就不要提了。”

  钟叔闻言叹了一口气,身子又颓了下去,躺在上没有一点力气。大胡子见孙王氏母女哭得没了力气,知道这愁发出来更好,也没有拉着她们,默默的出了屋,把早上剩下的一碗玉米面粥放在锅里热了热,待到回屋时,村长和几个族人也来了,把小屋子挤得当当,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孙王氏。

  孙王氏嗓子已经哑了,眼睛又红又肿,泪水不停的顺着眼角往下淌,整个人木木的,哪还有往日里风风火火的样子?这样的人忽然安静下来,看得人心里更难受。香姐和二姐也都差不多,哭得已经了力,大胡子上前扶着孙王氏,道“娘,小心自己的身体,咱家还得你撑着呢。”

  孙王氏听他这样一说渐渐的缓过了神,扭头看了看两个闺女,心里升起了一股韧劲,倒是渐渐的止了哭。

  大胡子又道“香姐、二姐,快扶着娘起来罢,地上凉,别把娘身子熬坏了。”

  香姐和二姐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又担心起孙王氏来,这样母女三个终于在众人的搀扶下起了身,坐到了炕上。

  就在这时候,香姐的二婶才终于“哎呦。”一声叫出来,瞪着大胡子道“你是谁啊?是我那大胡子的侄女婿?”

  屋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他,见他称是,又齐刷刷的看了看香姐,香姐哭的头晕目眩,只勉强点了点头,屋子里一时奇异的沉默下来。

  这时候上人的呻声又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胡子忙端了那晚稀粥,凑过去扶起他来,小心的喂着他喝下去,钟叔真是饿坏了,饶是大胡子一直说慢点喝,还是几口就被他喝了个干干净净,只是喝过之后,人又力的躺下,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孙王氏是个硬气的人,哭也哭过了,便撑着对族长道“孙大他命不好,死在了外面,牌位的事情还请族长按着族里的规矩办,他的尸首不在,就先立个衣冠冢吧,等这位大哥醒来问出他的尸首在哪,如果哪个子孙有能耐就出山去挖了来…”

  说着又哽咽了。村长先前受过大胡子的恩惠,又是自小跟孙大就识的,听孙王氏这样说自是没有旁的,只道“你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大哥的丧事就由族里持吧,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孙王氏拧了拧鼻涕,囔着鼻子道“族长放心,我这把骨头,怎么也得熬到二丫头嫁出去才死。”

  这样一说,二姐又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族长和几个族人跟孙王氏略略的说了一下丧礼的事情,就忙着去安排了,毕竟乡下人讲究入土为安,孙大的尸首虽不在这,魂魄却也是要回乡的,若是没有个坟地居住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是以这丧礼是刻不容缓。

  大胡子没有胡子以后,这俊俏的相貌也成了杏林村的一件奇事,见过的人背地里都啧啧称奇,道“那样一个冷清的子,又一把大胡子,还以为是个丑八怪,却原来长得这样好,真是看走了眼。”

  也有人道“早知道这样能看又这样俊俏,就招到家做女婿了。”一旁的人笑她“你家丫头才九岁,招什么女婿,怕是自己看上了吧?”

  …大胡子是练功之人,耳聪目名,偶尔听见这样的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毕竟是农忙时间,大家都忙着自己地里的事,过了一段日子也就不再说了;况且大胡子虽长得好看,却仍是爱板着脸,只有对香姐时才好些,一般的人还真不敢凑到他面前去挨冻。这都是后话。

  只说第二天一早,大胡子就跟二叔家的大小子铁球、村长家的孙铁三人合力从半山上伐了一颗高大的松树,连同村里的几个壮劳力打成了一口棺材,上漆之后又晾干,这样紧赶慢赶,孙大的葬礼在第六天头上终于进行了。

  因为村里规矩孝子打幡,二叔不顾媳妇的反对,硬是让年仅八岁的二儿子铁蛋打了幡,把二婶气的在炕头上躺了两天;香姐和二姐扶着捧了牌位的孙王氏,后面是八个族里的壮小伙子抬着的厚厚的松木棺材──棺材里只放了一套孙大从前常穿的衣裳、一双旧布鞋。

  送走孙大之后,孙家的日子渐渐的平静下来,虽然大家脸上还是有些哀痛,日子却是要慢慢过的。只是有个人却着实让人犯了难,那就是来送消息的钟叔。

  钟叔来时饥寒迫,又滚了一身泥水,看上去老态龙钟的,可休息几洗干净了大家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四十出头、长相颇为斯文的人。知道孙大要办丧礼,钟叔稍稍恢复就跟着忙里忙外,说要报答孙大的救命之恩,因为会算账,还做了丧事的账房先生。只是他看到大胡子总是忍不住起身,他暗暗的说了好些次钟叔总是记不住。

  因为葬礼的事情一家人忙忙叨叨,找坟地、挖坟坑、糊纸人马纸马、做孝衣这些虽有族里人帮忙,却也让孙家人忙得脚不离地,是以到了丧礼结束有件事情才被大家注意起来,那就是──钟叔总不能一直住在孙家吧?

  按照钟叔的话说,孙大救了他一命,他现在无牵无挂,唯一的心愿就是帮他照料家人,也好报答他的恩情。可孙王氏哪里肯依他?只说虽然孙大曾救过他,他已经把他的信带到了杏林村,钱虽然被土匪抢了(说起这个来的时候孙王氏语气相当的不悦),但总归不是他的错;况且他一个男人家老跟自家联系让人看着不像话,钟叔死活不肯应,说不愿做那无义之人;孙王氏干脆把他往门外一赶,你爱哪去哪去吧,反正别在我家就成。

  钟叔无奈,只得找了大胡子商谈对策。

  第46章:至第48章

  第46章:张家房子

  大胡子也正想找钟叔说一下给他找住处的事,谁知他一大早就找到家门前,正所谓瞌睡碰到了枕头。抬手拦住了喊着“大少爷。”

  又要弯行礼的钟叔,大胡子道“您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在家吃点吧。”

  钟叔一大早就被孙王氏赶出了家门,自然是没吃饭,听大胡子这样一说就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大胡子见他头发蓬、脸色不好早就猜到他在孙王氏那吃到了排揎,也不等他推辞就请他进了屋,一面跟香姐道“香姐加副碗筷,钟叔跟咱们一起吃早饭。”

  香姐答应了一声,麻利的把子面粥和杂粮饽饽、腌野猪、咸菜端到饭桌上,又拿了三分碗筷,请钟叔坐下一起吃饭。

  香姐虽然情绪平复了很多,总归是还有些难受,是以这两都有些沉默;大胡子情本来就不喜讲话,钟叔又不免有些拘谨,这一顿饭吃的可谓安安静静。

  等到饭好了以后,香姐收拾了桌子,钟叔这才低声说“大少爷,您怎么来到这里了呢?老爷不知派了多少人去寻您,可久寻也没有什么音信,急的什么似的,还病了一次。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我这个下人冷眼看着,这些年他对您这事一直耿耿于怀。”

  大胡子一开始还冷笑了两声,可听到老父生病又沉默下来,脸上的表情如同一块裂了纹的坚冰,又冷又脆,让人看着心里就难受。香姐打开帘子就见到这样一副场景,她并不知道大胡子跟钟叔认识,还当他们说什么话有了口角,钟叔毕竟是父亲的旧识,忙把沏好的茶端到他们旁边的桌子上,问道“相公,这是怎么了?”

  大胡子听她这样一说才回过神,脸上的神色渐渐的好了些,只说没什么事情。

  钟叔冷眼旁边,也渐渐看出大胡子很在意这个子,知道大胡子不想她知道自家的事情,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些事商量一下。”

  大胡子也放缓了声音问道“钟叔可有什么打算?”眼前的这个中年人貌不惊人,可他深深的记得这人在自己父亲手下当药材铺大掌柜十几年做的风生水起,在这个穷山沟真是屈才。

  钟叔摇了摇头,倒是叹了口气,道“争了大半辈子,反倒被小人算计了去,若不是孙大兄弟,恐怕我这条命早就见阎王了。我本想报复他们、甚至想着跟他们同归于尽算了,谁知后来差错又碰到了孙兄弟,他临终托付我来杏林村报信,不怕你们笑话,当时我还有些犹豫,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先报了恩再回去报仇,琢磨着万一要报仇没成死了,岂不是辜负大哥临终的嘱托吗?我一个人进了这十万大山,这一路奔波翻山越岭,过路、爬树躲过野猪、遇到过山贼、淋过雨、挨过饿,要不是惦记着孙大哥的嘱托,恐怕都没命到这里。可是到了这里的这些日子,不知怎么的,也没有报仇的心劲了,看着这村子里出而作入而息的人们,不知怎么的,就想留在这里不走了。”

  钟叔说着,眼中浮现出一种温和的神色,大胡子听得清楚,也渐渐的明白了,钟叔是和当时的自己一样的心情。

  不过这些话在大胡子的耳朵里是一种意思,在香姐耳朵里又是另外一种更加简单的意思,是以听钟叔说完,她便道“钟叔要是喜欢杏林村就住在这里好了,反正这里地方又大,总有地方可住的。”

  钟叔听她这样一说,见大胡子忍不住微笑拍了拍她的手,也更明白这个一向冷硬的大少爷为何最终会娶了香姐这样一个女子,他也不由得笑了笑,道“是啊,今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我也没有旁的亲人在这里,大嫂那──。”

  他说着神色就有些微微的尴尬,香姐怎么不知道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娘脾气是不好,您别太放在心上。”

  钟叔摇了摇头道“嫂子为人刚直,不愿我报恩,可我钟茂却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况且,”他脸上自嘲的笑了笑“我这把骨头,除了能帮上这点忙,也不知能做什么了。”

  大胡子道“这十万大山遍地药材,钟叔这几十年浸药房,对各种药材了如指掌,在这里正是大有可为。”

  钟叔一听也笑道“大…您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这一路穿越十万大山,看到了很多种药材,若是可是采摘来卖,也是一份不错的生意。”

  香姐听得一愣一愣,忍不住道“去山上采药也能卖钱?”大胡子道“可以的,有很多药材是药圃里种不出来的,若是能好好采药,的确是一门不错的买卖。”

  香姐一听便笑道“那敢情好啊,若是那样的话我也可以去采药,就不用相公一个人忙了。”

  大胡子听她这样一说眼睛一弯,只道“你整操劳家室已经很累,就不用惦记采药了。”

  钟叔见他们夫相处的好心里愈加欣慰,只看着这一对璧人点头笑着,倒叫香姐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胡子又道“我前几已经拖村长帮着寻了一下往外赁卖的房子,也想问问钟叔的意思,您是想在村子里住,还是在山坡山毗邻我们盖房子呢?”

  钟叔一听便毫不犹豫道“我自是要在村子里。孙家在村子,我住的近了,也好有个照料。”

  大胡子一听也不再说别的,只跟香姐商量了一下,不顾钟叔反对拿了家里的几两存银、带着他去了村长家里商讨房子的事情。

  等到晌午回来的时候,是大胡子一个人,见了香姐便道“村北路口上的张家大嫂要把一间两进的土坯房卖了。”

  香姐一听便道“哎呀,是大嫂家。”张家大哥今年也是四十多岁,天生就是个罗锅,自小爹死得早、娘留下他改了嫁,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因为身子没法做农活,倒是学了一门编筐的好手艺,到了二十岁上挣了钱由村里的几个年纪大的媳妇张罗着取了个深山里的媳妇,就是这位张家大嫂。

  张家大嫂为人和善,尤其喜欢小孩,村里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她都抱过,自己也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叫小娃,儿子叫秃蛋。小娃嫁出去之后,青山镇上香油作坊的林老板竟然托媒人来给自家的独生女儿提亲,原来秃蛋去镇上卖筐给林老板看上了,想请他做个倒门的女婿。

  这秃蛋因名字取得好笑,可实际上长得人高马大、子也好,夫俩一开始有些不愿意,可是想到自家在杏林村也没有旁的亲戚了,林老板只有一个独女,将来香油作坊也是她继承,儿子若是娶了她以后的日子也不愁了,是以最后还是成了亲。

  秃蛋孝顺,成亲后三番几次想把张家的夫接到镇子上,年前生下个大胖小子,张大嫂终于坐不住了,为了自家的孙子终于松了口,搬到镇上住。他家原来有一处房在村子里,是老两口自己住的,这一处村北口的房子还是之前盖了给秃蛋娶媳妇的,没想到他倒门,房子也空下了,秃蛋在镇上扎了生了儿子,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张家大嫂要价也公道,只收了买地钱、盖房子花的人工钱还有盖成这两年的税钱,加起来一共二十多两银子,要是按照钟叔原来看,这钱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可他原先就是掌管钱财进项的,来到杏林村几就发现山里的村民里很难挣到这些钱,自然也不肯要大胡子垫付,诚然大胡子手里的银子根本就不够。

  他做主请村长做中间人,先花钱租上一旬,等到下一旬再买下来,恰好孙家夫这几在村里侍那几亩田地,就当场签下了契约,约定先花二百文租下三个月,到了第四个月钟叔再把房买下来。

  对于孙家来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赚些房租也算不错,所以钟叔这房子的事情就定下来了。

  他从大胡子手里借了一两银子,除了那二百文租金之外,还去各家各户买了些玉米面、咸菜、锅碗瓢盆之类的,香姐听大胡子这样一说,又收拾了家里腌的猪、咸菜以及上次霞给的种子,大胡子抱了一捆做饭用的柴禾一并送到了钟叔家去。

  钟叔正忙着收拾房子,这土坯房刚盖了两年,也没人住过,到处都是灰尘,他扫到头都是土灰,像个土人似的,脑门上的汗迹下来,得脸上一道一道的泥沟,可脸上却乐呵呵的,有了自己的房子,他总算是踏实下来了。

  香姐和大胡子自是留下帮忙,脸孙王氏听说后都打发二姐来送了一旧被褥,只说是当年孙大留下的,若是不嫌弃就先盖着。钟叔忙接过来,跟二姐说“替我谢谢你娘,若不是这被褥,我今晚上还不知怎么睡呢。”

  让香姐高兴的是,钟叔见多识广,竟认出了好几种子,有几样还知道怎么个种法,香姐一听忙去孙家取了农具,在钟叔家院子里一样一样的按着说法种起来,连孙王氏都一边啐着香姐说她不省心,一边麻溜跑到钟家看她种这些新种子,自然后来又不便先走,留下来帮了许多忙。

  待到头落山之时,土坯房总算收拾出些样子来,钟叔跟大胡子一起和了泥把新锅边上抹了厚厚的一层,将小全部盖上以后,香姐和二姐就忙活着做了晚饭,一家人算是给钟叔这个新住户温居,大胡子还特地取了去年封在院后的一坛野杏子酒。

  酒味甘甜口,连香姐都忍不住多喝了几口,若不是孙王氏拦着,恐怕香姐和二姐都要喝醉了。

  酒过三巡,钟叔道谈起了采药之事。

  第47章:镇上见鬼

  毕竟是掌柜出身,只是这么几天的时间,钟叔已经对于药材的采买事宜有了规划。他打算第一步就去镇上的药材铺看一看本地那些药材买的好、那些药材卖得贵,再去山里走一走,看看方圆几里之内有什么药材,然后再进行采摘之事。

  这一套下来把孙王氏听得双眼发直,最后忍不住道“我的老天爷,这药还没采,倒要把山跑个遍。”

  钟叔笑道“大嫂不知,这做买卖其中的门道可不少。”孙王氏自觉的什么都不懂有些丢人,强撑着道“我们种地的人自是不管那个的。”

  钟叔是聪明人堆里挑出来的,哪能不知道孙王氏的心思,只笑道“种地与做买卖各有不同,大嫂懂得我也不懂啊。”

  孙王氏脸色这才好起来,谦虚道“还是做买卖挣得多。”钟叔听她这样一说,忙拿起酒杯诚恳道“我在杏林村人生地不,以后还要多仰仗大嫂一家,我就先干为敬了。”

  说罢就仰头将酒喝了下去。孙王氏也不推辞,心道钟叔这么厉害的人还不是要多多依靠我?一开心,脸色也和气了许多,笑呵呵的把杯中酒喝了。

  钟叔采药的事情自然是一个人忙不过来,春日正是药材冒芽的时候,懂行的人大多早早的看好了,有些药材发芽时最的用,有的用花、有的用果、有的用…其中各种不同,没有行家是不行的,所以钟叔诚挚的邀请大胡子帮忙,说是想趁着春天把整个摊子支起来,省的夏日采药的高峰期手忙脚。大胡子听他这样说自然也不推辞,他原来懂草药却并不以此为生,是因为打猎就够他过的了,现在有了香姐又有丈母娘他们一家,以后肯定还会有喊他爹的小娃娃吃饭,不多赚点钱他这个男人家岂不是太不称职了?

  大家一拍即合,最后定下钟叔明去镇上的药材店转一下看看行情,大胡子去山里看一下药材的长势。

  一屋子人喝道月上屋顶时才离开,大胡子和香姐趁着月上了山。夜凉如水,明月清辉照耀,四周的草虫鸣叫着,更显得山村的静谧。香姐只喝了几杯酒就有些醉了,大胡子怕她冻着,一路伸手搂着她走,香姐也借着酒劲胆大起来,只软呼呼的靠在他怀里,一会儿拉着他的袖子一会儿又攥着他的手,最后把大胡子拉得一把抄起她,道“小姑,难不成你想在山坡上试试?”

  “哈?”香姐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双眼睛亮晶晶无辜的看着他,似乎是完全没懂他的意思。淡淡的杏子甜香萦绕在鼻尖,大胡子呼吸渐渐沈重起来,可这大冷的天他还真不敢在外面怎么样,最终还是微微一笑,道“无事,娘子听不懂就乖乖的,咱们先回家。”

  说罢便快步走了起来。谁知道走到家,香姐已经睡着了。大胡子看着她眼底的乌青大胡子心疼的很,这丫头因为老丈人去世的事情很伤心,今天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大胡子铺好了褥把她放了进去,自己收拾一下也上了,身边的软软身子还带着香甜的杏子味,呼吸间轻轻吹拂着脖颈间,让他心里也的,这可真是看得到吃不着啊。

  大胡子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亲了她一口,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老老实实的睡了。

  第二天早饭之后,大胡子收拾进山的东西,看到香姐眼睛直直的擦着桌子,道“香姐,今我进山去看药材,你想跟我同去吗?”

  “啊?可以吗?”过了一会儿,背着包袱拿着锄头的大胡子拉着挎着小竹篮的香姐,再跟着一只咬着尾巴的小黑狗,说说笑笑的奔着后山去了。

  一场雨过后,许多绿的草叶从去年枯了一冬的蓬草中顶出头来,杏花早已落了,枝头上出了顶出的新芽之外,还有坐上了一颗颗黄豆大的杏子,要不了两个月这野杏子就能摘下来吃了,不过山杏很酸,在杏林村除了穷的没饭吃的人,也只有怀了孕的妇人和特别喜酸的人才会来摘了吃。

  “说起来,这杏林还是咱家的呢。”香姐笑嘻嘻的望着屋后那一大片地,道“可惜杏子不好吃,否则也能摘了买些钱。”

  大胡子笑道“这杏子其实一身是宝。杏仁是上好的药材,晒干了要几两银子一斤,杏可以酿酒,昨我们喝的就是我酿的呢。”

  “啊?真的吗?相公你好厉害!”香姐一听便拉着大胡子道“你岂不是说,以后这杏子林也能卖钱啦?”

  “可不是,等杏子下来,这几亩地估计可以卖上百两。”“上百两?”

  香姐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片杏林,道“那么多钱,我们岂不是要发财了?”

  “是啊,到时候香姐想吃多少馄饨多少包子都行。”大胡子笑道。“看你说的,难不成我就只知道吃吗?”

  香姐气的鼓起了嘴,过了一会儿又道“等卖了钱要带上娘和二姐去吃那馄饨。”

  “好,都听你的。”大胡子拉着香姐继续往前走,道“林子里果树多,看到合适的咱就挖回去栽上。”

  “啊,原来你是打算来林子里挖果树?”香姐这才恍然大悟,道“可我也不记得哪里有果树啊!”大胡子道“前面走不远就有一颗山葡萄,再往深里走,前面的山谷里有两颗桃树长得不错,东面的半山坡上有沙果、山谷里还有几颗柿子树,这山里啊果树多得是,我原来一个人上山打猎,经常是靠着这些果子充饥呢,比外面买的可要好吃多了。”

  “是吗?哪个果子好吃?”香姐听他一形容也有些口水,问道。“要说好吃,还是葡萄最甜,其次是桃子…”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走着,间或看到了药材,大胡子或连土一起挖起来放在篮子里,或是在附近留下些记号,等到了后晌,才走了不过三四里路。

  大胡子担心回家太晚遇上野兽,便带着香姐回了家,路上还把一颗新葡萄秧、两株桃树幼苗挖回了家。

  到了家两个人也没歇着,就近把葡萄、桃子种在了梯田边的坑里,土埋好了正说要回家挑两桶水浇上,就见一个身影远远的匆匆的从山路上走来。

  近了一看,正是钟叔。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都是汗,就跟见了鬼似的。大胡子忙上去问道“钟叔,怎么了?”

  钟叔看着他又瞥了一眼后面赶来的香姐,言又止。

  第48章:全家采药

  大胡子会意,回头对香姐道“香姐,你先回家收拾一下吧,我跟钟叔商量一下药材的事情,一会儿就回去。”

  香姐不疑有他,跟钟叔打了招呼就回去了。等她走的稍远一些钟叔才擦了擦汗,道“我看见林家人了。”

  见大胡子并不惊讶,他才惊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大胡子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起来,道“没想到林家也搬到了这里,以后出去注意一些就是了。”

  钟叔见他并不是很急的样子,也稍稍放下点心,道“那你和林家大小姐的事…”

  “我现在已经娶了亲,自是不会跟林家小姐有什么关系,钟叔,这事情您就别在孙家面前提了。”

  “少爷放心,我省得,只是…”钟叔犹豫了一下,道“刚才好像被林家的下人看到了,跟了我好半天,幸亏我躲得快,要不然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钟叔也不必太过担心,你已经离开我胡家独自居住在外,跟他们林家又有什么关系?”

  大胡子这样一说,钟叔也反应过来“我可着真是老糊涂了,少爷说的是,我钟茂早已离开了胡家,现在为报恩来到十万大山,跟林家自然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就对了。”大胡子指了指梯田旁边的石头墩子,道“钟叔看得怎么样,咱们在这边说一说镇上的事情吧?”

  钟叔放下心里的包袱,这时也松快起来,哈哈一笑,跟着大胡子去了田边。

  原来这镇上的药房里药材并不多。说起来,这药材铺还是香姐头一个定亲的钱家开的,药材的种类自然是没办法跟胡家的药房比,有的在杏林村山坡上都能看到的,诸如金银花、麦冬、甘草、山茱萸、蝉蜕之类的很便宜,堆在药房里都用不完,可是还有一些从外面买来的药材价格十分昂贵,量又很小。

  除此之外,有些药材的切割、保存方式都很犷,极为影响药材的药,要是让钟叔这个自小就长在药房里的人来说,这边的药铺实在称不上药铺,只能算是个卖药小作坊而已。

  大胡子听他这样一说也叹了口气,他记得当初孙王氏也险些买不起治病的药,要不是恰好被自己碰到了上山采药救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仅如此,赵、孙家老族长也都险些丢掉性命,说到底就是这里的医术不发达,药材不够多的缘故。

  钟叔也连连称是,又问大胡子在山上看到了哪些药材可以入药,大胡子把二里地以内看到药材说了一些,钟叔倒有些奇怪,道“像是板蓝、二丑、连翘这些药材,药房里也没有啊。”

  “山里不像京都,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出去过,想是没有人认识吧。”

  大胡子道“我看这药房的生意大有可为。”钟叔点了点头,道“那就筹备着吧,可惜手头银钱不够,不然直接把那家药铺盘过来,在你我手里,有个一年半载,何愁药材不够?”

  大胡子道“钟叔说的是,只是这镇上的药材铺子肯定舍不得把铺子卖给你。”

  可不是吗,钱家凭着这间药材铺成了杏林村是数一数二的大财东,村里那些靠水的肥田有一半是他家的,每当耕秋收的时候都要雇上四五个佃户帮着种田,哪里需要把铺子卖出去呢?

  钟叔一听倒笑了,道“哎,老了老了反倒躁起来,让少爷看笑话了。”

  大胡子道“钟叔所想我又怎能不明白,不过也不急在一时,这山里的日子就是这样慢,好在春日里可采的药材也着实不少,钟叔可知有哪几味量又少价又高…”

  大胡子和钟叔商量了一会儿,见头快落山了,干脆留了钟叔在家吃饭,在饭桌上继续谈起来。香姐听说明就能进山采药也兴奋的不行,大胡子知道她这些日子闷坏了,自然答应她叫上去,还说若是二姐无事也可一起去采,钟叔会按着药材的种类和分量收银子。

  第二天一大早,香姐和大胡子还没完饭,孙王氏就带着二姐背着柳条筐巴巴的赶来了,原来是昨晚上收到了钟叔的口信,听说了上山采药可以换钱,这样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她。近田里的事情已经忙完了,孙王氏正愁有什么事做挣点吃花,谁知就又这样的好事送上门,孙王氏拍着脯说自己最会刨土挖药,钟叔哪敢回绝,巴巴的邀请她一起参加的挖药的队伍中。

  等钟叔一到,这五个人浩浩的出发了。挖药材并不像孙王氏想得那样容易,至少没有经验的人就无法从刚刚冒出的芽中区分出是哪样药材,多亏了大胡子和钟叔都是其中的行家,上山以后先找到要挖的药材,从叶子形状、颜色、土地裂的大小等等方面确定是否是他们要的,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演示如何用竹片挖出东西,如何用土裹好部放进篮子里。

  毕竟是有着丰富的种地经验,只过了不多会儿,孙王氏就头一个掌握了挖掘板蓝的技巧,一路披荆斩棘,远远走在众人前头,搞得钟叔一直在说“嫂子慢些,也不急在这一时半晌。”

  孙王氏头也不抬,道“大兄弟看你说的,赚钱不急还有什么可急的!”

  说的香姐大胡子和二姐都偷偷的笑起来,孙王氏见他们个个低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啐了一口道“你们这些娃娃懂什么,等到你们有了崽就知道赚钱的用处了。”

  这一说,倒把香姐说的脸红了,偷偷用眼瞄了一下大胡子,却见他也望着自己,只是那目光有些意味深长,让她被虫子蛰着了似的马上转过头,可是粉红的耳垂却了心迹,大胡子见二姐和钟叔都离得远,忙蹭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子,你看,我们可是有多不曾播种了,这崽…”

  香姐忙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小声啐道“怎么在这里说起来,快去那边,那边挖你的去…”

  大胡子忙道“是是,那回家再说。”说罢不等她回过神就笑嘻嘻的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挖。

  第49章:至第51章

  第49章:布蒙眼

  傍晚回家的时候每个人筐里都有小半筐药材,虽说不算多,可也不少了,钟叔都说第一天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是相当不错了。药材统一被放到了钟叔家的院子里,因为现在还没有足够的银两支付,他用账册记下了每个人采的种类和分量,打算等到卖的时候再一并结清,其他人自是没什么意见也就罢了,这次孙王氏竟然也没说什么,二姐上忍不住问她,她戳了戳二姐的额头道“你这小丫头懂什么,还真当娘是傻子吗?连你姐夫都相信你钟叔,可见他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这药材要是买不了,不过是费些力气罢了,要是能卖,这得赚多少钱啊!

  旁的不说,就今采的这些就有二百多文铜钱,上哪赚这么多去!”孙王氏越说越开心,没注意被路过的孙二媳妇听到了,她听说有一天赚二百文铜钱的好事自然不会放过,眼珠子一转就凑上前来,道“哎呦大嫂,真是有日子没见了。”

  孙王氏向来就跟她不对付,顿时就把笑收起来,道“二弟妹说笑了,有什么好见的,”说罢就拉着二姐往前走,孙二媳妇热脸贴了个冷股,心里不的很,但听到那一二百文心跟猫抓似的,也顾不得难看不难看,又凑上去期期艾艾的道“看大嫂说的,孙二昨还说,若是大嫂地里有什么要帮忙尽管说呢…刚才听大嫂说有个赚钱的营生,不是我说,孙二没什么能耐,我家老大老二以后可咋娶媳妇啊你说?”

  孙二媳妇确实也真愁,这一说反倒真有了几分感情,眼圈就有些泛红,圣导师把孙王氏给唬住了,二姐知道她娘刀子嘴豆腐心,可这孙二媳妇嘴上说的好,对她家却一直很冷漠,只拉了拉孙王氏的袖子道“二婶刚才听错了吧,娘跟我说镇上有个铺子招小工,一二十文呢,二婶想去吗,想去的话让娘帮您问问?”

  孙二媳妇听她一说顿时了劲,干笑一声道“那点铜钱还不够吃饭的,谁爱去谁去吧。”

  说罢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把孙王氏气的瞪了她好几眼。话分两头说。香姐和大胡子回家以后随便做了些晚饭吃过以后,就烧了一大锅水洗澡,这山上挖土的两个人都灰头土脸的,香姐原先倒也没有这么爱洗澡,只是大胡子却洗的勤,得她现在也习惯了。

  要是跟下地比起来,今天上山采药也不算累,刚洗完澡天才擦黑,香姐干脆披了件干净衣服,借着油灯的光补有些破损的衣服。大胡子进屋以后看到的,就是她低着头穿针引线的情形,昏黄的灯光照得她睫如同一丛蝶翅,看到他心的,忍不住凑近了靠在她身边。

  香姐抬头笑看了他一眼继续,大胡子可不干了,又往她身边蹭了蹭,闹得香姐都做不下活去,胳膊顶了顶他,道“别闹了。”

  大胡子索抓住她的手,笑道“这衣服又不等着穿,娘子今天就先歇歇吧。”

  香姐抢过来,道“现在这个时辰,睡觉有点早吧。”“谁说要睡觉了…”

  大胡子说着把衣服接过来放在桌子上,一手搂过香姐,低头看着她起伏的口,道“香姐别忘了今在上山说的。”

  “在,在山上说什么,我怎么不记得…”香姐说着头却越来越低,口起伏的也越来越厉害,看得大胡子更是心的,手忍不住探进了她松松的亵衣,隔着肚兜抓住了一侧沈甸甸的小馒头缓慢又大力的着,三两下就让香姐软在他怀里呻起来,大胡子嘴一挑,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感了。

  捏着她的小下巴让她抬起头,大胡子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小嘴,然后抱着她的了下去,亵衣还没扒下来,香姐忽然叫了一声,推着他口将他推开,道“别!”

  “怎么了?”大胡子没想到被小媳妇推开,看她的脸色还有些难看,不由得心里怪怪的,忍不住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不是…”香姐支支吾吾的说着,边说边用被子把自己盖起来,也不看他。

  “到底是怎么了,香姐?”大胡子也有些着急了,他一着急香姐顿时就觉得自己有违妇德,相公要跟她爱她还不肯,可是…她思来想去,最后咬牙说道“我刚刚看着相公的脸,就像、就像看到了别人一样,忍不住就推开了。”

  没有胡子的大胡子一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可是这么一想也真是,若是有一天香姐忽然换了一张脸,恐怕自己也会觉得怪怪的吧,尤其是这夜深人静夫行周公之礼的时候,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做吧?

  大胡子忍不住坐起身来,眼睛正瞄到香姐刚刚补衣服做补丁用的那块长布条,嘴角一翘,道“香姐,我知道怎么办了。”

  …

  “相公,这样真的行吗?”香姐摸着眼睛上绑的布条,躺在上忐忑的问道。

  “怎么不行?娘子听着我的声音,是不是跟过去一样?”大胡子边拨似的用手指卷着她的长发,边贴在她耳边循循善。

  香姐想了想道“是一样的。”“那不就对了,娘子且说我是谁?”

  大胡子说着还在她耳边吹气,把香姐的十分感,手指抓着被子道“是相公啊。”

  “乖,这不就对了。”他说着便低下头一下下吻着她的嘴,道“相公亲你,不怕吧?”

  香姐被他吻得气息凌乱,咽了咽唾沫道“不怕、。”大胡子伸手攥住了香姐的小手,轻柔的着,道“相公的手也是原来的手,是不是?”

  香姐蒙着眼,给他这样一说注意就全部集中在了他手上,感受着那微带茧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小手,跟记忆中一样的温暖有力,就道“是一样的。”

  “那相公原来也是这样对你的,记不记得?”大胡子说着就将被子掀开,像是怕吓到她似的,轻柔的将被子翻到一边,香姐忍不住搂住了自己的胳膊,她只穿着肚兜和亵。

  “别怕。”大胡子说着,伸手拉开了肚兜的带子。墨绿的肚兜被拿开以后,雪白娇的双就小兔子一样的跳出来。大胡子看得喉头一紧。

  第50章:身心相连

  原先香姐总是害臊,每次爱的时候都不太好意思如此坦相对,而他亦是。

  现在她的双眼被蒙上,他的目光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她娇又渐渐成的身体,多不曾爱的相思一股脑涌上喉头,他的手颤抖的抚摸着她的脖颈、口、尖,重的嗓音犹豫如一只羽挠着她的心头,让她的身体都微微战栗,她拒还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一丛火苗被他那熟悉的动作拨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呢,记得不记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的指尖从她的上身一直绵延向下,越过精致的肚脐和平坦的小腹,最后来到了茂密的丛林中,香姐拉着被子哼出声来,感觉双腿被向上一抬,搭在浑厚有力的肩膀上,而她的双腿中间夹着一个绒绒的东西…相公、相公竟然将头探到了她的双腿中间,他叹息般的说“你可真美,上面都是亮晶晶的珠。”

  香姐闻言脸通的一下红了,啐道“不正经。”大胡子见她在昏暗的灯光中红着一张脸紧咬下,心头跳得更厉害,再也不犹豫,将舌覆盖到她的私密之上,动情的起来。香姐被他突然的侵袭得措手不及,那猛然而至的彻骨的快乐让她发出了一声啜泣般的呻,然后就是随着他嘴牙齿的动作一声一声的小声叫着。

  大胡子嘴巴不停的拨着她,眼睛却穿过那小腹下面的黑色的丛林,望着她那白皙的身子、跳动的尖、一张一合呻的小嘴…这一切仿佛是催情的毒药,让他奋不顾身的竭尽全力的想要取悦她,看她动情,皱眉,颤抖,呻,看她为他出了晶莹的汁,而这一切,只属于他一个人。

  香姐无力的躺在上息着,双腿之间那个让人害羞的东西终于离开,她感觉两条腿被顶的分开了似的,合都合不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香姐知道大胡子正在衣服。

  果然,片刻之后他灼热的身躯伏在了她的身上,有些微凉的身子瞬间得到了温暖,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想要靠近他。大胡子一手揽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硕大,抵在了她粘腻的口,香姐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在等着他的勇猛一击,可是大胡子却并没有那样做,他抵住了她的那道小小峡谷,沿着中间崎岖的小路来回滑蹭,香姐被他蹭得娇连连,心里如同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干渴的要命。她抓住了他的胳膊,摇头道“别,别折腾我了…”

  大胡子息着贴在她的脸侧,用胡茬轻轻的蹭着她的下巴,道“香姐想要什么。”

  “我,我…我要你进来。”香姐说罢就把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说什么也再也不抬起来,大胡子知道对于这个害羞的小丫头已经是极限了,也不再折腾,用大的头抵住她的小孔,猛地一到底,香姐尖叫一声,小腹抖着了起来。

  大胡子手拉起她左腿围在自己上,再也不犹豫,撑着身子猛烈的起来。

  也许是今的花样太多,也许是双眼被蒙着没有什么顾忌,香姐大声的呻出声,着实让大胡子有些惊喜。这样的呻声如同打猎的号角,让大胡子这个勇猛的猎手一往无前的飞驰起来,他一手掌握着她的左腿,随着不停着的动作做出高高低低前前后后的样式,只叫她仙死,痛哭般的啜泣着。大胡子吻着她颤抖的嘴,她微微汗的鼻尖,她红润的脸颊还有那小小的耳垂,最后低着在她耳边问道“我是谁?”

  香姐死死的搂着他的肩膀,抖着声音喊道“是相公,是相公…啊…”“看着我,看着我告诉我…”眼睛忽然一亮,是大胡子将那块布条扯了下去,香姐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深情看着她的人,他的目光又黑又亮,如同天上最美的星子,以前的每一他都是这样的望着她;他的鼻梁直坚定,如同以前一样轻轻的蹭着她的脸颊;他的嘴温柔又暖和,如同以前的每一样吻在自己的脸上,他的脸美的让然移不开目光,在她眼里却忽然跟原来再没有什么区别。香姐抬起头,吻上了他的下巴上,已经有一层硬硬的胡茬长出来,的扎着她柔软的嘴。

  大胡子目光一暗,道“看来媳妇还没有够呢。”说罢握住她的左脚想让一提,再一次猛烈的起来。白皙的小脚软而滑,被他抓在手里,一手一只有技巧的捏着,光是这样放的动作就叫她羞得不能自己,更何况最私密的地方正被他撑得合不拢嘴,一下一下的摩擦着,将她身体内源源不绝出的汁水挤出来,发出一阵阵靡的声响。

  她望着他的眼睛,原来他们也曾经这样相望,可是她从来没有这样深深的觉得,她和他的身体契合在一起时,心也随着身体紧紧相连。她原先一直觉得他这样对自己是为了传宗接代,可现在竟然觉得这样的爱,把自己的一部分深深的嵌入对方的身体,是一件关于这样让人欢喜的事情。

  女人的心总跟身体密切相关,当这个念头划过脑海,香姐觉得自己身体深处涌起了一股热,穿透了身体,扑打到了他身体上最强硬的那个部分。

  大胡子感觉鬼头被一股热浇筑,险些了出来,低头看着香姐水盈盈的双眼深情的看着自己,心里一动,喉咙中发出一阵嘶吼,猛烈的拉起她的双腿,跪直了身子一下下的冲撞起来。香姐抓着单呻着,身子如同波涛在她的拍打撞击下战栗,当她猛烈的收缩起来的时候,大胡子竟然将那猛地入她身子最狭窄的那个小口里,出了灼热的,两个人同时到达了高。

  第51章:山上救猪头

  第二天上山采药的时候,二姐奇怪的看着香姐道“姐姐,你的腿不舒服吗?

  怎么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香姐脸上立即飞上了两团可疑的红霞,吐吐道“可能,可能是昨采药时扭到了…”

  二姐忙走过来道“你要是不好受就别采了。”香姐正要说话,胳膊一暖,大胡子贴心的从旁道“是啊,你腿不舒服,现在这边休息一下吧。”

  香姐的脸红得更厉害了…除去香姐三五不时的“扭到脚。”这件事,采药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孙家一家人连同钟叔一连半个多月上山采药,已经存下了许多药材,足够卖个好价钱的了。温暖的春日也要渐渐到来了,香姐和大胡子一边采药一边找果树,将梯田边上那些坑里都种,而后山的野杏子也有枣儿那么大了,还有一个月就能收获。

  到了这钟叔和大胡子两人一起到了镇上,同药铺商量卖药材给他们的事情,孙王氏又要同二姐一起去照看田地,香姐闲来没事,想到上次在半山有一丛也蔷薇长得不错,便带着小黑狗拿了一些干粮上了山。

  这从蔷薇许是长了许多年,老大的一丛红的分的很是好看,香姐只打算刨一小片,于是拿着锄头转来转去找个可下手的地方。正在这时小黑却叫了起来,香姐吓了一跳,往远处看一点动静也没有,可是小黑是野狼的种,在听音上很有些天赋,香姐忙把它抱起来让它住了口,拿着锄头转身就要走。

  却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喊道“有人吗,救命…”香姐停下脚步,狐疑的向北边看,刚才小黑也是冲那边叫,难道是有人遇险了?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似的,那边的声音又一次断断续续的传来,香姐放下小黑,手拿着镐头悄悄的向山那边走,等声音临近了,她才发现一个男人靠坐在树上,身边还有一条断成两截的一丈青,原来是被蛇咬了!

  那个人似乎发现了香姐,喊了一声“谁?”眼睛忽的一下过来,整个人头大眼肿,像个鬼一样,把香姐唬了一跳。小黑看到主人受欺负了忙跳到香姐身前,抓狂的对着那个人叫着,怒目一瞪,小黑便“嗷。”

  的一声,夹着尾巴跑回了香姐身后,把香姐气的抱起小黑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来救你,你却吓唬我家小黑,哼!”说着便气呼呼的侧过头。那个受伤的人给她这样一说便有些哭笑不得,刚刚他以为那些贼人追上来,这才用尽力气吓唬一下,谁想到竟是一个十六七的村姑和一只狗,顿时力气也卸下去了,贴着树边软软的倒了下去。

  那个人不说话,香姐倒是犯了愁,他给蛇咬了,要是不帮忙岂不是见死不救?

  说不得只得先去帮忙了。她用镐头扒了扒,见草丛里没有其他蛇虫,就走了过去,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道“你哪被蛇咬了?”

  那个人张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她,手指微微的动着,费劲力气的身上指,香姐围着他看了好半天,把他急得又要骂人,呼呼的了起来,才在他肩膀上面靠脖子的地方找到两个带着血的小窟窿,一看就是被一丈青咬得。

  香姐腹诽,谁让你没事穿一身黑袍子出门,黑袍子血哪里看得见啊!

  一丈青是山上常见的毒蛇,喜欢盘在树杈上,若是不被打扰是轻易不会咬人的,不过杏林村每年也都有人被它咬到,最近因为采药的原因,大胡子早早就配好了蛇毒药发给每个人,香姐身上就带着,可是这个一丈青厉害的很,解毒之前必须要把蛇毒出去。

  香姐费力的把那个人扶着靠坐在树边,看着他的衣裳犯了难,那个人抬眼看了看香姐,张了张嘴,最后手一抖,从袖子里掉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香姐抖着手拿起匕首,道“你这个毒厉害的很,要把伤口隔开,还要毒血…”

  那个人眼睛微微一眨,似乎是说知道要这样,救人要紧,香姐也不敢耽搁了,手拉着他的衣领往下扒,只是他肩膀和脖子都已经肿了,根本扒不下来,那人哼哼唧唧的瞪着香姐,几乎要哭了,给你刀子你还不割衣服,你给我扒下来人都要死了。

  香姐矛盾的看了他,又看了看这件黑底绣着暗云纹的衣服,这么好的衣服要划开它,真有点手软。

  但是又看那个人肿的双眼中出一片片刀子一样的眼神,还是咬紧牙关把那衣领一拽,刺啦一下划开了衣裳。青黑的小血窟窿了出来,香姐也吓了一跳,不过看这样子他已经毒的不清,香姐什么也顾不得了,抓着刀子抖着手在两个小口之间划了一刀,黑血顿时冒了出来,她用尽吃的力气挤了很多出来,可那血还是黑的…她看着那个人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是个脾气不好的丑八怪,但总归是条人命啊!

  想到这她心下一横,埋头就在他后脖子那了起来,毒血又腥又臭,她出来呸呸的往外吐,还招呼着小黑躲得远点,等到得嘴巴都麻了,终于看到了红色的血,她赶紧把药粉倒在伤口上,小心翼翼的割下他衣裳的下摆贴上,又喂他吃下了一颗药,这才大汗淋漓的坐在了地上。

  那个人靠在大树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中间被香姐喂了两回水、一回干粮,等到头当空的时候,终于可以说话了。

  “你…是…哪里人?”他深深的望了香姐一眼,问道。香姐看着他猪头一样的脸,竭尽全力没有笑出来,严肃道“我是杏林村的,”又道“你是镇上的人吗?我没见过你。”那个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你姓什么?”

  香姐心头怪怪的,想这个人无事问自己姓什么要做啥,便抿了嘴不理他,一心玩起小黑的耳朵,那人又道“你救了我一命,来我必会报恩。”

  香姐心头这才松下来,却说“又不费什么劲,不用报恩的。”她看了看头,道“已经晌午了,你打算怎么回去?”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有人找我,”他看那女孩抱着一只小黑狗,一双清澈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自己,心里一时有些怪怪的,放轻了声音(其实还是沙哑的要死)道“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忙道“他们快来了吗?”那人扯着香肠一般厚的嘴一笑,道“马上就到了。”

  香姐终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道“若是有人来找你我就回家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说着便放下小黑狗,逃一般的拿起锄头走了。等她离开以后,草丛中立即闪出了两个人,跪在那人面前道“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第52章:至第55章

  第52章:采花大盗

  那人抬了下手,脸上并没有什么怒气,倒让跪着的那两个人有些心虚。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探听的怎样了?”其中一个人靠近一些,挤眉眼的回答起来,他凝眉听了一会儿才拾起地上放的那柄短刀,摸到刀柄的时候,忽然想到刚才那女子心眨巴着一双眼睛想割衣服又舍不得的样,忍不住扯起了嘴。

  这一笑倒把那人个跪着的人笑懵了,另一个长随见他心情似乎不错,忍不住问道“主子莫非是已有计策?”

  那人含糊的嗯了一声,拔开那把锋利的小剑,上面还有一些黑色的血迹,他用袖子缓慢的擦拭了一番,擦着擦着手渐渐的慢了下来,他把脸凑向小刀光滑的刀面,看着上面那个鬼一样的东西,然后抬起头问道“我的脸肿了?”

  两个长随都不忍卒睹的点了点头,丛林中响起了一声怒吼“怎么偏偏这时候跟猪一样!”

  怒吼响起的时候香姐正在卖力的挖着野蔷薇,中午头上已经很热,她额头上出了一层汗,听见那边猪头震天吼,山林里的鸟都扑棱棱的飞起来,逗得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笑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香姐忙转头,开心的喊道“相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大胡子一笑,道“昨你路过这里看了好几次,晚上回家又说院子里空空的,我就擦想今你一定是来这当那采花大盗了。”

  说罢接过香姐手里的锄头,道“我来吧,你去那边歇会儿。”香姐站到一边扇着风,大胡子又道“去镇上卖药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钟叔还特地请了孙郎中一同前往,孙郎中很有些见识,也认识镇上药店里的郎中,两个人拿着药对了对,把最常用的板蓝、益母草、连翘都收了,其他的例如二丑等也都收了一点作为尝试,总得说来这次的成效很不错。”

  大胡子还说钟叔打算下半晌算好帐,把各人挣的钱都还了,香姐听他这样说很是开心,心里琢磨着该给大胡子做一件新衣裳了,自从她来了他要不就是兽皮衣裳要么就是旧衣裳,想到林子里那个猪头穿着那么好的衣服,香姐就觉得,要是大胡子穿上一定特别好看,又觉得那衣服划坏了真可惜,一双眼咕噜噜的转着,一时开心一时叹气。

  大胡子见她长吁短叹的,笑问是怎么回事,香姐摇了摇手,最后道“等到拿了工钱,我们去镇上买布,我给你做身新衣裳吧。”

  没想到大胡子竟然也没拒绝,道“那你也做一件才行。”香姐想了想,道“要是钱多就做,要是钱少我就等下回再说。”

  等到了钟叔家香姐才知道大胡子为何答应的这么痛快,原来这半个多月采的药材,竟然一共卖了五十多两!五十多两,这可是孙家原先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天文数字啊,孙王氏拿着十多两银子念了半天“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二姐却推着她道“娘,你谢佛祖还不如去谢钟叔。”孙王氏给她这样一说顿时反应过来,把钱往袖子里一揣忙谢起钟叔,钟叔忙拦下她,道“嫂子何须客气,如果不是大哥我早就死了,若不是大嫂和家人帮忙,我在杏林村也没法落足,说来还是我要感谢您呢!”

  孙王氏拿人家的手软,早就不复当初的厉害样子,笑呵呵的说了一箩筐好话,把香姐、大胡子和二姐笑的不行。

  第二天是好天气,孙王氏经不住香姐和二姐的软磨硬泡,终于狠了狠心揣下二两银子和他们一起进城了,钟叔说要采买一些晾晒、切割药材的器具,也一起去,大胡子在赵家借了一辆木板车,给枣红马用麻绳套上,就赶着马车,带着孙家母女三人和钟叔慢悠悠的一起去镇上,钟叔见多识广,一路上跟他们几个说自己在外面见到的事情,大胡子在前面赶着马车,不时也凑上一句,一路上声笑语,头刚爬到半山就到了镇上。

  这人有了钱心里有底气就是不一样,往日里孙王氏都不许香姐两个看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现在虽说看到什么都说“咱家不缺这个。”

  或是“这是有钱人吃的东西,我们穷人吃来做什么。”但是总得来说也不拦着看了。

  大胡子和香姐两个要买布匹,二姐也要跟着,可钟叔要买农具却不认识店面,孙王氏见三个孩子难得开心,无奈之下只好跟着钟叔走了。

  春日的布匹就是跟冬天不一样,有各式各样的鲜亮颜色,大胡子看见一块绯的布料非让香姐买下来,香姐说什么也不肯,说是颜色太,她一个妇人穿着不好,大胡子道“我们刚刚新婚,穿这颜色多好看。”

  店小二也在一旁帮腔道“先生说的是,这样的颜色在东京是时下最时兴的,客官明再来恐怕就卖光了。”

  香姐其实也很喜欢,见大胡子这样坚持就不再推辞。她给大胡子挑了一块皂的、浆洗直的棉布,琢磨着也照那个猪头衣服的样子做一件,大胡子穿上肯定好看。此外两个人又做主给二姐买了一块鹅黄的软和布料,这个颜色八九岁的小丫头穿着再好不过。又给孙王氏买了一块墨绿色的好料子,孙王氏年轻的时候也是数一数二的村花,只可惜下地操劳也没时间照顾自己,这些日子吃的好喝的好,脸上丰腴一些,人也白了,穿着墨绿色既沈稳又好看。

  买过衣裳以后香姐想起了上次吃饭的饭馆,想着大胡子还没去吃过,拉着他和二姐往那走,还没走几步就见孙王氏一溜风似的的走了过来,钟叔抱着一堆东西在后面追,把香姐倒给唬了一跳,往钟叔后面看了半天也没见半个人影,忙问道“钟叔,谁追你们了吗?”

  钟叔小心翼翼的看了孙王氏一眼,憋了半天没有说话。

  第53章:林家求诊

  孙王氏忙道“哪有人追,是我担心你们着急,匆匆的回来了。”

  钟叔连忙称是。香姐挨得孙王氏近,看她身上的衣服沾了一大片土,肯定是在哪摔了一跤,可孙王氏哪里给他们再问的机会,忙拉着她们说要赶紧回家,大胡子道“香姐还想带您去饭馆里吃饭呢。”

  孙王氏道“那么贵的地方岂是我们乡下人去的地方?我看没事就赶紧回去吧!”

  香姐正要说话,只听见一声马嘶,大胡子皱了一下眉,忙拉着枣红马让到一边,片刻之后听见一阵!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眉头紧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西往东去了,路边来不及躲的人纷纷人仰马翻,孙王氏见他走远了,忍不住啐道“又是这个杀千刀的东西!”

  香姐和大胡子相视一眼,恍然大悟,钟叔这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马车上,道“刚才也是他从东边过来,不知有什么事情那么急,路上的行人很多都被撞倒,嫂子也是…”

  孙王氏见钟叔这样说,终于肯捂着自己的后道“若不是钟大兄弟拉我一把,恐怕我就要落到马蹄之下了。”

  钟叔忙道“嫂子别客气,只是刚才多有冒犯,要请嫂子原谅才是。”

  这下各人心里就有些来龙去脉了,只有二姐年纪小,想不到那处,一心只惦记着带孙王氏尝尝那饭馆里的美味,孙王氏见事情说开了,也松快下来,只点了点二姐的额头,道“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馋嘴丫头,看你以后就嫁给开饭馆的好了。”

  众人听了都笑的不行,只有二姐跺脚说道“娘说哪里话来,我看您是想以后天天吃好的才让我嫁开饭馆吧。”

  把孙王氏气的只点她脑门,香姐拉了半天才拉开。众人自然是去了饭馆,香姐和二姐除了小包之外什么都不知道,饭菜自然是大胡子和钟叔点的,只是孙王氏见他们一会儿要炒菜一会儿要梅子酒心肝都疼了,一边阿弥陀佛道“这么个花法银子就像水一样走了。”

  香姐忙劝她只是偶尔吃一次,待到下次卖药钱再也不吃了。正在说着大胡子却暗暗的踢了钟叔一脚,钟叔看了他一眼,听见身后有人说“听说是御前行走的侍卫,这次专程来找林家提亲的。”

  另外一个人道“那林小姐已经一十八岁,这个年龄再不成亲就太晚了。”

  那个人道“可不是,镇子里的李员外还曾经给他的大儿子提亲,谁知却吃了排头,我听我那在林家大院做打扫的侄女说,那林老爷子很宠林小姐的,说一不二,还说…”

  他放低声音道“林小姐心中已有一人,只是当年差错,那人远走他方,林小姐积郁成疾、久病不愈,林老爷这才带她来了我们青山镇上,因这里风景好、人也不认识她,说是来将养一段时间再回去。”

  对面那个人忙道“这可不是胡说的,都说林老爷在京上可是有个做大官的兄长呢!”

  他说“哎,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也不知这侍卫郎提成亲了没,不说了,吃菜吃菜…”

  大胡子听完之后和钟叔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主意。只说这一顿饭吃完以后,却是钟叔抢着付了帐,他说自己无牵无挂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大胡子见他这样说也没推辞,只是暗地跟孙王氏说,以后家里收了新鲜蔬菜送他一些聊表心意就是。

  烟花三月,十万大山花草见茂,处处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一派绿意盎然的景象。老母孵下的小里面已经有三只下蛋了,新买的五只黄绒绒的小鸭子也已经认识了池塘的路,每不等香姐赶去,吃过食以后就一溜烟的跑到池塘里吃食。

  不过对于香姐家来说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房后山坡上那一大片野杏子了。

  大胡子和香姐这几天没有去采草药,而是在张家大嫂那里买了一只特别大的柳条笸箩,一起去后山坡摘杏子了。

  这片野杏林最高的地方也就一丈来高,矮的地方抬手就能摘到,香姐头戴了一放帕子摘下面的,大胡子则摘上面的,两个人一树一树摘过去,到了中午不仅竹笸箩摘了,连家里的一个柳条筐、一个小挎篮也都是,黄澄澄的杏子带着清香的味道,可惜吃起来太酸了,大胡子不住香姐软磨硬泡,咬了一口就赶紧吐掉,香姐笑的不行,自己吃了一个也“呸呸。”

  的吐出来,倒是已经长到大胡子膝盖高的小黑英勇的吃了下去,把香姐看得直酸水。

  两个人正商量着要把杏子放在哪好,忽然听见有人远远的喊“胡大哥在吗。”

  ,香姐和大胡子出去以后,发现竟然是钱栋梁。钱栋梁前些日子已经成了亲,娶了那个他娘定下的女孩,他见到大胡子和香姐脸上都带着笑容相携出来,又见大胡子刮了胡子以后竟然又是这样一个英俊伟岸的美男子,自觉的不如,又一阵难受,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期期艾艾,若不是大胡子咳嗽一声还回不过神来。

  香姐问道“钱大哥,你找我还是找相公?”钱栋梁忙道“是找胡大哥,我今早上去镇里,看到了那林家的总管,他不知从哪打听到胡大哥有起死回生的医术,想请胡大哥去林家一趟,给那林小姐诊病。”

  大胡子闻言眉头一皱,道“不去,我不给小姐治病。”香姐眨巴着眼睛问道“那林小姐病的重吗?”

  钱栋梁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总管很是急切,打听到我是杏林村的人让我捎个话,他本想自己来的,可是林府上好像接待一位贵客,所以才没过来。”

  香姐拉了拉大胡子的袖子,道“相公,你若是能治的话就去看看吧。”

  钱栋梁犹豫了一下,也道“那官家说,若是能治好林小姐,银子是不成问题的,这是二十两银子,权当做胡大哥出诊的诊费。”

  香姐看钱栋梁手里拿出的那两个银元宝不由咋舌,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银元宝呢,只是看大胡子似乎并不感兴趣,对钱栋梁道“这银子还请钱老弟送回去吧,我真没法给那小姐医治。”

  “相公…”香姐拉了拉大胡子的袖子,大胡子理也没理她,只看着钱栋梁,钱栋梁半晌没说出话,看着气鼓鼓的香姐,道“是我太唐突了,替你应下,我这就把银子给孙家送回去,还请胡大哥不要跟香姐生气,香姐、香姐她心是好的。”

  说完抬手一拱便犹豫着转身离开了。

  第54章:香姐气哭了

  钱栋梁走了半晌,大胡子才回过神来,轻轻的叹了口气,四处一找,原来在杏子林里呢。

  知道自己刚才对她太凶了,尤其是在钱栋梁面前,大胡子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拉了拉她,香姐甩开他继续摘。

  大胡子硬是把她扳过来,本想要好好哄哄,谁知道看到香姐脸上都是眼泪,原来是给他气哭了。

  大胡子这才慌了神,忙伸出袖子给他擦眼泪,香姐一把推开他的胳膊要走,给大胡子一把拉住,进了怀里“好了好了,好香姐,是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快别哭了…”

  香姐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委屈,只管哭也不说话,大胡子心里难受的很,成亲这么久,小两口还没有闹过一回红脸,刚刚他实在是反应太烈了,说起来香姐并不知道那件事情,劝他去给人看病也是一片好心。

  大胡子叹了一口气,说“香姐你想,那个林府老爷有权有势,连县太爷都要让他三分,朝上还有一个当高官的哥哥,林小姐是他的掌上明珠,病了这么久,太医什么的肯定都看过,更别提东京的好郎中多如牛,他们都看不好,我一个乡野郎中给人看病,要是看坏了怎么办?”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也觉得在理,只是搭着说“你不是乡野郎中,你把赵和老族长都治好了,还有我娘。”

  大胡子听她这样一说,知道她气消了些,便道“咱们村的人自然跟外面的不一样,林小姐那样的人,还没有成婚,若是一个治不好,我的罪过就大了,以后林家要是想要追究我的罪名,没准还会连累家人。”

  香姐这下可就真明白了,擦了擦眼泪,道“是我想的太少了。”“哪有啊,”大胡子大手擦了擦她的脸蛋,语重心长道“我家香姐心地善良,不知道他们那些弯弯绕绕。我就想跟你过简单的日子,不想跟他们那些人有什么瓜葛。”

  “嗯,那我知道了。以后他们来找,我也说你治不好,不去给他们治。”

  香姐靠在大胡子怀里,手摸着他衣服上一个新打上的补丁,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这样气大胡子,有些不讲道理。

  她却没见到,大胡子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的忧虑却加深了。

  三四月间的杏子一波一波的下来,大胡子跟香姐商量着,用这些杏子做些青杏酒,再把杏仁晒干了当做药材卖给药铺。

  大胡子做的青杏酒清甜宜人,冬日喝了还有暖身温补的药用功效,不仅男人可以喝,像香姐跟孙王氏、二姐都喜欢,所以他们商量着多做一些,花了2两银子买了5个大陶缸,又买了一些酿酒用的材料,诸如酒曲、蔗糖等,挖药材的银子差不多花了个光。

  好在春天的第一茬的蔬菜已经下来了一些,鸡蛋、腌、玉米面又够两个人吃的,所以也就不太担心吃饭的问题。

  这些日子大胡子在院子里井东边搭了个小屋,每白天摘杏子,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喜杏子、剥杏,大胡子在外面将一缸缸的杏里加入酒曲等辅料,再用厚厚的木头盖子和麻绳封号盖,等到做足了五大缸就抬到院子后面凉的地方发酵,等到五之后发酵出了清凉的酒,再把杏子渣滤除,把那酒埋进土里封存起来,待到冬日就是清甜可口的青杏酒了。

  这十来天把香姐和大胡子累得够呛,几乎是沾到枕头就能睡着,两个人忙起来也都忘记了林家的事情。

  这天大胡子去找钟叔商量卖杏仁的事情,香姐一个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砸杏仁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到了胡家。

  一辆镂花的马车停在了篱笆门外,车夫把马车停下之后就来叫门。香姐应了一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出了门,见到那辆马车吃了一惊,忙问是有什么事情。这时才从车上下来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那个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目光里透着精明,身穿一件深棕色绣百福字的华贵衣料,看上去很是贵气。

  他上前对香姐行了一个礼,道“夫人好,我是林家的大管家林峰,是来找胡郎中的。听说他能妙手回,想请他去医治我们小姐的病症。请夫人一定要帮忙。”

  香姐一听骇了一跳,原以为林家已经消了念头,没想到他们的大管家竟然亲自上门了。

  这个管家穿的比杏林村最大的地主钱家穿的还要好,更不要提那辆雕花的马车,香姐原来都没见过。怪不得大胡子说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香姐这才觉得自己家和他们差的实在太多,想到这里,她忙道“我家相公不在家,他的医术也只能医治我们村里的百姓,医治不了大小姐的。”

  第55章:至第57章

  第55章:上门送礼

  那林峰却面难,冲着香姐一揖,说道“请夫人一定要帮忙,我这次要是找不到胡大夫,恐怕难以向老爷复命了。”

  香姐见他这样一个阵势忙说道“您别这样,先起来说话啊。”那林峰这才抬起头,冲着车夫招了招手,道“一点小小的意思,请夫人笑纳。”

  香姐见那车夫从车厢里拿出几匹颜色鲜亮质地又好的布匹,布匹上面摞着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盒子,最上面红绒盒子里是一排排的银元宝,看上去怎么也有一百两,忙摆手道“我家相公真的没法给你们小姐看病,你还是快拿回去吧。”

  林峰面难,叹气道“都是胡先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我也是受了老爷的指派来请胡大夫的。”

  香姐说“我相公只是乡野的郎中,上不了台面,若是治不好岂不是白费了你们的东西。”

  那林峰是什么人?他见香姐稍有松开,就立即知道她担心什么,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们老爷只是想让胡大夫试一下,若是治不好也不会多加为难的,这东西只是见面礼,若是能治好自然会有诊金,治不好了也不会要回去。”

  香姐听到这,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坚持了,道“若是这样你就更要拿走了,我虽然只是个村妇,但却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这些东西我不能收,等相公回来我会跟他讲治病的事情,若是他可以去的话,我们会托钱大哥带口信给你们。”

  林峰一时有些犹豫,这次老爷不知从哪里探听到这个村子里有位胡神医。他以为是个乡野村医,随便拿出点钱来就能打发了,谁知道上次松了二十两银子全部退回去了,这次若是再办不好事情,老爷一旦迁怒与他,那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现在府里的那位主子──想到这里,他道“那这样的话林某就在门口等着胡大夫回来。”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却犯了难,人家在门口站着,总不能赶走吧?她为难的往远处看,盼着大胡子赶紧回来,谁知道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干脆跟林峰道了一声饶,把那两块砸杏仁的石头和一小篮子杏仁搬到了篱笆门旁边,边等边砸,一开始还有些着急,后来越做越顺手,竟然都快把歇在一旁车上的林峰忘了。

  林峰见这个村姑不收自己的礼不说,在自家面前还能心平静和的做活,心里暗暗觉得这胡郎中也许有些意思,不免将他与传说话本中那些隐居山林不问世事的高人联系起来,心里又放下了一些怀疑,神色渐渐郑重起来。

  却说香姐这篮子里的杏仁都快砸好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远远的叫她,抬头一看,是赵的孙子小虎子,小虎子手里拿着一块糖,着鼻涕跑过来,说道“香姐姐,我让我告诉你,大胡子叔叔跟着钟爷爷一起去山上采药了,今不回家了。”

  香姐一听把杏仁仍在了筐里,这次也顾不得纠正他这姐姐和叔叔的辈分问题了,忙站来问道“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虎子道“我也不晓得,我让我告诉你的。”香姐拍了拍他脑袋,林总管已经从车里出来了,听到小虎子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香姐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道“我相公去山上采药了,今不回来,若是他明回来了,我一定好好劝说他。”

  林峰一听大胡子上山采药,心里面那种“胡郎中肯定是山中高人。”的情绪就更强烈了,也没有为难香姐,脸上的表情也更加郑重了,只道“那就麻烦夫人转告一声了,我明午时会再来一趟,直到见到胡大夫为止。”

  说罢便对车夫使了个眼色,然后抱拳跟香姐道别,香姐还惦记着大胡子不回来的事情,等到林峰上车才返现那车夫把刚才的礼物都放在了自家门口,忙抱起东西道“礼物我不能收的,还请你们拿回去。”

  说着就要送过去。那林峰一掀帘子道“礼物是老爷送给夫人的,我一个管家实在做不了主,还请夫人笑纳。”

  说着根本就不等香姐说什么,车夫就赶着马车离开了。香姐看着地上那一堆东西,又看了看鼻涕跟小黑玩的小虎子犯了难。大胡子上山不回,这还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啊,怎么也得回家说一声啊。

  她想着这事也没有了剥杏仁的心思,把杏仁晾在了院子里,就跟小虎子道“你在哪?我去问问。”

  小虎子眼珠转了转,冲香姐招了招手,鬼鬼祟祟的说“香姐姐,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儿。”

  香姐见他一个小娃娃做出神秘的样子不有些想笑,也放低了身子问道“什么事儿?”

  小虎子说“不是我让我说的,是我胡叔叔让我说的。”“什么?”

  香姐扶着小虎子的肩膀看着他,问道“你胡叔叔从哪告诉你的。”小虎子指了指后面的鹅蛋湖,道“就在湖边,胡叔叔刚才就在湖边的林子里。”

  香姐顺着他的手往后面一看,却见大胡子已经远远的走了过来。香姐拍了拍小虎子让他跟小黑去院子里玩,忙上去道“相公,刚才是你故意让小虎子骗他走的?”

  大胡子点了点头,道“我不想去镇上。”香姐一听也苦了脸,指着旁边的东西说“我说不要,他们留下就走了,我──要不我让钱大哥给他们送回去?”

  大胡子摇了摇头,苦笑道“算了,送来那就留着吧,他是不是说明天还要来?”

  香姐惊到“相公听到了?”大胡子刚想说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又把话咽下去了,道“他留下了东西,肯定是不死心的,若是想过太平日子,我是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见香姐脸色有些难看,忙楼了她笑道“愁什么?咱不怕,反正他林家再厉害,也不能没有王法吧!”

  香姐一听也点了点头,道“是啊,那林总管还说,若是你治不好也不追究,”大胡子做了个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那我就放心了。”香姐的脸色这才好了点。

  第56章:香姐洗澡

  大胡子跟香姐说了几句话说有些事找钟叔就出去了,待到头快落山的时候才回来。香姐正在做晚饭,听他说话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大胡子的胡子竟然又出现在脸上了!不仅胡子回去了,脸也变得黑了很多,眼角还有些皱纹、还有一些难看的黑斑,整个人看上去脏脏的,年纪大了十岁不止。

  大胡子看着目瞪口呆的香姐哈哈一笑,道“是不是认不住出来了?”

  香姐忙上前伸手揪他胡子,被大胡子摁住“哎,可别揪着,钟叔了一个多时辰才给我成这样的。”

  香姐贴的很近,看着他脸上那些七八糟的东西还是觉得像真的似的,不由得感叹“钟叔可真厉害,不过相公你为什么要扮成这样?”

  大胡子叹了一口气,道“你相公我年轻英俊,要是万一被那个林大小姐看上可怎么办?这样不是保险一些吗?”

  香姐这才恍然大悟,道“还是相公想得周到,那你以后难不成都要这样?”

  大胡子笑道“那用以后,明我过去看两眼,若是能治就开了药方给她,若是治不了就回来,再以后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这妆扮自然就不用了。”

  香姐这才放了心,大胡子一把搂着她笑道“怎么,嫌弃相公长得丑了?”

  香姐道“哪里是嫌你丑,只是你那没胡子的样子刚看的顺眼了些,又变成了老头…”

  大胡子凑近了偷了个香,道“本来就是老头,我可比你大十岁呢,那小虎子跟你叫姐,跟我叫叔,你说我是不是老头?”

  香姐多不曾跟大胡子绵,他这样年糕似的贴上来,这里亲亲那里捏捏的,没一会儿就被他的脸上发烧,推了他一把,道“去放桌子,我收拾饭菜。”

  大胡子见她耳朵都红了,喉咙紧了紧,但是天色尚早,他也没在纠,忙把炕桌放上去,帮着香姐收拾了饭菜,边说着卖杏仁的事情边吃饭。待到饭后收拾了桌子,他巴巴的跑到井边打了两桶水烧了,香姐坐在炕头上补着他的衣裳,心却已经止不住的砰砰跳起来。每次大胡子饭后这么不打招呼就去打水烧水,十有八九都是兴头上来,想要跟她亲热一番。想到这些日子他们一直都忙着收杏子,晚上沾了枕头就睡,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就连她都有些想了。

  “香姐歇歇,来洗个澡吧。”香姐一听手一抖,手指被扎了一下,忙伸出手指了,但是心里不知怎么的老有些不详的感觉,听到大胡子又在叫她,她忙把东西放在一边,出了屋。

  大胡子似乎已经洗完了,身上是一身宽松的布衣,散发着刚刚洗过澡才有的清新味道。见香姐来了并没有像以往的时候那样乖乖的去屋里坐着,反而巴巴的守在大木盆边等着,香姐红着脸推了他一把,道“你先去屋里,我一会儿就洗好了。”

  大胡子却年糕似的站住不动,道“我帮你洗吧。”“哪有让相公给洗澡的,传出去旁人还不说我是悍妇啊,你走啦…”

  香姐红着脸推,奈何大胡子人高马大身强力壮,根本就纹丝不动,反倒搂住她说“你不说我不说,怎么会传出去呢?再说了,我帮你沐浴是闺房之乐,关旁人什么事情?”

  香姐觉得大胡子说的道理怪怪的,可一时想不出别的话来说他,更兼大胡子手脚并用的,她也就半推半就的应了。红着脸把外衣搭在衣架子上,上身只穿着一个肚兜,下身是一条亵。她蹲下身子水洗脸,却不想肚兜带子被大胡子从后面解开,惊叫一了声之后,上身就什么都没有了…香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子就被拉起来搂住,大胡子从背后贴着她,呼吸沈重、身体发烫“小香姐,当着相公还这么羞?”

  “哪、哪有啊,平常都是这样洗的…”香姐不好意思的推着他,他却越抱越紧,大手一拉将她的带扯开,宽松的亵就滑了下去,香姐现在可算是身无寸缕了──除了脚腕上挂着的子还有一双绣花布鞋。当然,大胡子可不准备让她穿着这个洗澡。他的大手在香姐的背上了两下,道“鞋子也了吧,这个木盆应该可以进去。”

  香姐红着脸不说话,可是扶着他的胳膊,乖乖的把子褪下搭在了架子上,绣花鞋也下来,抬脚迈进了澡盆里。

  大胡子的澡盆不知是从哪买的还是自己做的,比一般人家洗衣服的木盆高一些,大一些,水到她的膝盖,坐进去以后就到了线上面了。

  大胡子拿着擦澡的丝瓜络蹲下身子,还真是乖乖的起温热的水给香姐擦洗身子,大手又热又温柔,不轻不重的捏肩膀的时候,香姐几乎要舒服的叫出声来。

  可是当她洗完上身,站起身来擦洗大腿的时候,大胡子接过丝瓜络动手帮她擦,那手上的力道就有些不坏好意的样子来,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尤其是洗到上面那里时,还非要香姐抬起一条腿来才行。

  其实现在天色已晚,油灯的光又暗的很,抬起腿来也看不到什么,可是让香姐站在澡盆里做出这个样子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大胡子逗得她脸蛋红红总算罢休,可是一番折腾之下,洗澡水已经漫出了好些在屋子里,大胡子权不当一回事,等她一洗完了用手巾擦了擦,就一把抱起光溜溜的香姐,道“小猪儿洗好了,乖乖的给我送进肚子里吃掉。”

  香姐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到他肩膀上,啐道“谁是小猪儿,你才是小猪儿。”

  大胡子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哼哼道“对对,我是小猪儿,我这个小猪儿可是要吃你这的小白菜了!”

  说着就将她往炕沿上一放,站在地上埋头含住了她一边晃悠悠的头,大口的起来。

  第57章:绵之后

  因为昨夜劳累,香姐睡得很沈,她的脸在早晨清淡而又温暖的光中,呈现出一种可爱的粉红色。大胡子收拾着一件一件衣服──他特地穿上了最土最旧的那一件,头发也没有梳,尽量不让林府的人将他和原来那个胡家大少爷扯上关系,然后他看到了香姐的睡颜,伸手将她的被子拉了拉,见她不知因为做了什么美梦嘴角还微微翘起,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

  不过他忘记脸上新贴的胡子,燥的胡茬把香姐扎醒了,她迷糊糊的睁开眼时,大胡子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饭在锅里呢,我一会儿把门锁上,你再多睡一会儿吧,”大胡子了她的脸蛋,低下头说“昨晚上太累了。”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脸又红了,伸手打了他的手一下,想起昨夜那烈的一幕幕,忍不住把脑袋缩到被子里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很多天没有做,大胡子昨天极尽疯狂之能势,竟然就抱着赤身体的她,边走边做…那样的动作她哪里试过,又是害怕又是新奇,嗓子都叫哑了,他又将她靠在墙壁那张豹子皮上,皮那种奇异的触感与大胡子灼热的身体,将她夹在中间,几乎要疯狂了去。

  最后她似乎是哭了,也好像是兴奋的大叫…不管怎么说都是那么羞人的,最后他还让她趴在了木头柜子上,从后面一次一次的来,晃得柜子上的东西叮当响,她生怕把那些东西东撞碎,可是他却不已为意,反而趁着她担心的空更加火烈起来,到了最后她的脑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一阵一阵的空白,可是他拉着自己的小手攥住他那个硕大的东西一次一次的捏时,她还是羞得不知所以。

  尤其是最后,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跟他说过的那种容易怀胎的姿势,将她放在上,将双腿拉起来,然后将保存已久的灼热体进了她的体内。她记得他息着趴在了她的身上,说着“给我生个孩子吧,我想要我们的孩子。”

  她搂着他宽厚的肩膀,几乎下泪来。在那以后香姐曾经无数次想起那一夜和那一,一切与原来相同又有些不同,比如说大胡子一次一次变化着新奇的样子要她,比如说他第一次说出想让她给自己生个孩子,比如说他早早的起来做了饭,比如说他走之前跟自己说很快回来。

  可是从哪开始不一样了呢?香姐起身的时候,头已经爬上了半山。大胡子刚刚离开,她起身的时候只觉得整个那里都是酸无比的,红着脸直起身子,有很多白色的体从赤的腿上了下来。

  她忙用大胡子留下的热水清理干净自己──中间听到马匹奔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后来听见那马匹朝山里去了,才放下心来。洗漱干净以后,她又收拾好被子,早饭还没有来得及吃,就听见外面有人叫她。

  出去一看,是二叔家的二小子铁蛋,铁蛋跑的那叫一个快,看到香姐就拉着她的袖子让她往家赶,香姐被他得一愣,忙道“有什么事情?”

  铁蛋呼哧呼哧着,说道“香姐你赶紧回去,大娘叫你回家。”香姐道“有什么事情?”

  铁蛋摇了摇头,半晌说道“好些官兵去你家了!”香姐一听唬了一跳,她长这么大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官兵,忙拉着铁蛋说“那赶紧回去。”

  路上香姐一次次的问铁蛋家里的情形,可铁蛋毕竟是个七八岁的娃娃,只知道一大群官兵去了孙王氏家里,街坊四邻都吓得不敢出门,孙二──也就是他爸让他赶紧去给自己报个信,本来是想把大胡子叫去,可是大胡子又偏偏不在家。

  香姐和铁蛋进了村以后,第一眼就看见村子中央,也就是自己家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铁蛋疑惑的说道“明明刚才都躲在家里的。”

  香姐生怕出了什么事,拉着铁蛋一阵跑,等跑到家门口时,四周的邻里竟然主动的给他们两个让出了一条路,并且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有的带着敬畏,有的带着好奇──香姐更加晕了。

  人群让开以后,门口几匹带着盔甲的高头大马就让香姐吓了一跳,更不要提站在自家破旧的大门两边,那几个举着武器的官兵,香姐心里砰砰的跳着,从人群中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到了大门口,香姐怕家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事,让铁蛋等在门口,赵的儿子赵二叔却道“孙二家的也在屋里呢。”

  铁蛋一听也非要跟着进去,香姐无奈只能拉着他一起进院子,却被门口的两个官兵横一挡,问道“您是哪位?”

  乡里乡亲的争先恐后道“她就是香姐!”“找的不就是她吗?”

  …那叫一个热闹,官兵一听忙收回手,俩上的表情十分恭敬,一个人还说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小姐海涵。”

  香姐给他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道“不碍事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从昨天就有的那种不安的情绪又浮上了心头,她拉着铁蛋继续往院子里走,还没走到正屋门口就听见一声夸张的声音道“哎呦,我家香姐可算回来了…”

  那声音拉得调那叫一个高,让香姐起了一身皮疙瘩──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铁蛋的亲娘,原来理都不爱理香姐的二婶。

  这一天,真真的是从头就透着一股怪异。二婶天喜地的从屋里出来,一股挤走了自己的儿子铁蛋,亲亲热热的拉住了香姐的手,道“看你跑的,累不累?”

  香姐干笑了一声道“不累,不累。”二婶又要说话,孙二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好看,她拉了拉香姐道“姐,屋里有人找你。”

  二婶干咳了一声,簇拥着香姐进了门,边走边说“我早就跟你娘说了,咱们孙家就数你最有福相,果不其然──。”

  “孙香姐,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孙王氏愤怒的大嗓门到二婶的殷勤,劈头盖脸的就砸进了香姐耳朵里,香姐不明所以的进了屋,看到屋子正中间唯一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红齿白、相貌十分好看的男人。那人身站着两个穿着黑衣裳的男人,一个板着脸像是木头一样,一个眉开眼笑的笑的贼坏,两厢一比较更显得中间那个人长得十分好看。

  那中间的男人一见到她猛地站起身来,又咳了一声坐下,大冷天的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敲着自己的手心,笑眯眯的跟绷着脸的孙王氏说“就是她。”

  香姐给他说得稀里糊涂,再三确认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孙王氏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见他还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由得瞪了香姐一眼,道“这位官爷说你救了她一命。”

  香姐“啊。”了一声,又仔细看了看那个男的,那男的见她看自己,忙一本正经的抬起脸让她看,倒把旁边两个穿黑衣裳的男的臊的够呛,心想跟着这样的上司有的时候真是够丢人的。

  香姐看了半晌,道“我不认识你啊,没见过。”孙王氏脸上的表情这才好了些,对中间的男人笑道“您看,是不是认错了。”

  那男人道“当我重了毒,脸上肿不堪,跟现在不太像。”说道这里香姐“哦。”

  了一声,恍然大悟的看着他,果然,这衣裳的料子一样的名贵,可是当的猪头跟今红齿白的美男子根本就完全搭不上。

  这人见香姐认出来,这才一敲桌子,道“那这事就成啦!”香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孙王氏,问道“什么事成了?”

  那人把扇子一打,风度翩翩的站起来,笑道“我们的亲事啊!”香姐又道“我们为啥要成亲?”

  美男子用扇子敲了敲那个笑眯眯的随从,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扭曲、话也有些羞于出口的样子,最后道“我们主子说,上回在山里你把他衣裳了,还亲了他…咳…肩膀,有了肌肤之亲,主子高风亮节,要对你负责。”

  香姐一听,忙客气道“那我也刚好有药才救你的,不用负责。”美男子见她人干净清秀,脸红扑扑的,清透的眼睛像是透明的溪水一样,心里不由得一,口而出“你了我的衣裳,还为给我毒,总要对我负责吧?”

  话音刚落,小眯眼的随从也不好意思的将脸扭到了一边去。孙王氏终于忍不住一拍大腿站起来道“没门!”

  中间的男人似乎没想到这妇人会先拒绝,笑容僵在脸上,沉寂多时的二婶忙一股拱开了孙王氏,道“哎呦,那可是我们香姐的福气啊!我这个嫂子是太高兴了,呵呵呵呵…”“我们为什么要成亲,我已经成亲了啊!”香姐眨巴着眼睛道。

  第58章:至第60章

  第58章:被讹上了

  “啊?”“什么?!”屋子里三位军爷同时瞪大眼睛看着香姐,香姐道“早就成亲了啊,全村人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中间那位美男子气呼呼的看着香姐“你你你…”香姐道“那天你又没问。”美男子又看了看孙王氏,孙王氏道“你一直说个不停,我好几次要开口都被你给堵回去了。”

  美男子又看了看二婶,二婶吓得往后缩了缩,嘴里嘟囔道“官爷若是能看上我家香姐,是香姐的福气,管他…”

  香姐听到这里终于明白怎么回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对着那个男人道“上次若是不出血你就死了,我才给你血,我有相公了,没法给你负责的。”

  “你!”那个男人气呼呼的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走回去,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才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道“那你说怎么办?”

  香姐道“我哪知道?早知道就不救你了。”把那美男子气的哼了一声,孙王氏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倒是二婶有主意,道“官爷为了感谢我们香姐,也不用以身相许,随便赏给些银两也就是了。”

  孙王氏听她这样一讲眉头倒是舒展些,香姐却道“银子不要了,官爷要是没事就走吧,要是给我相公知道要生气的。”

  美男子本来已经气了,听她这样一说,气头顿时上来了,道“哼,本小、小爷想娶你,你就必须嫁个小爷我,你跟你那相公和离,嫁给我吧。”

  说完了这句话他似乎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又笑眯眯的探着头对香姐道“跟着本小爷,不仅是你,你全家都能过上高屋大宅、锦衣玉食的日子,再说了,你那乡野村夫的相公怎么能跟我比,你就从了我怎么样?”

  身边的那个板着脸的随从脸已经快低到地上去了,那个笑眯眯的随从也是一脸难看,低声对那美男子说“爷,这事若是被老爷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啊。”

  “要你多嘴,我纳个妾管算什么大事?”那男的用扇柄子敲了那随从一下,对香姐道“怎么样,想好了吧?”

  香姐听他说纳妾的事情简直要气笑了,本来好的脾气给他气成了黑脸,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不嫁你,我相公哪里都比你强。”

  美男子一听就不客气的拍案而起,道“不可能,本小爷是京城四大美男之首!”

  小眯眼长随也把脸垂下去了,屋子里的人一时各个脸上十分精彩,香姐打量了一下那人,道“我相公就是比你好看,还比你厉害,我相公上山打猎从没有被蛇咬过,救你的药还是我相公做的,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你你你…”那美男子气的直哆嗦,猛地站起来,道“哼,给你三的时间,三后你就等着嫁给我吧,哼!”说完就气呼呼的带着随从走了,刚走两步又回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往桌上一拍,唬了屋子里人一跳,他却期期艾艾的道“这是那你救我的,你,你先留着。”

  然后哼了一声,道“本小爷叫赵玉。”说罢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下屋子里目瞪口呆的孙王氏和二婶。

  官爷气呼呼的走了,外面的人也听了个大概,有关系好的就进来问两句,关系一般的人也就散了,孙王氏没有心思敷衍这些人,香姐更是心如麻,恨不得大胡子现在就在身边跟他商量一下怎么办,只剩下二婶和二姐招呼着村里人,大伙对这种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杏林村乃至整个青山镇都是民风淳朴,至多就像是米粮店赵老板那样多纳几个妾,可是还没听说过有哪个人让妇道人家休了相公跟自己成亲的。

  看到孙家人愁眉苦脸的样子,村里人也都没多呆,二婶又要劝香姐嫁给官爷算了,被孙王氏两三句骂出了屋子,现在正是风头上,二婶又不敢得罪孙王氏,只得咬牙僵笑着离开,最后屋子里就剩下香姐和孙王氏相对而坐,孙王氏一手指头戳伤香姐的脑门道“没事救什么人,现在好了,讹上你了吧!”

  第59章:被扣林府

  香姐看着桌上那把精致的小刀,一脸委屈“早知道就不救了,谁知道这个人这么坏!”

  说罢就愁眉苦脸的坐在了炕上,孙王氏也皱着眉头道“女婿对咱家尽心尽力,咱也不能做小人。”

  二姐道“没想到娘这次这么坚决,我还怕你会认那个人呢…”说这话又被孙王氏戳了脑门道“你娘是这么是非不分的人吗?再说了,那达官贵人也是我们能高攀的,没听戏文里说,那些人没几个好的,你姐还是他救命恩人呢,就想让她做妾,门都没有。”

  香姐道“做也不做。”正说着呢,门响了一下,孙王氏出去一看,原来是钟叔听说有官兵去了孙家,从山上匆匆忙忙的赶来了,进了屋他就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孙王氏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待钟叔进屋以后,她就把香姐如何要救了个人,那个人不知怎么是个官爷,官爷又要纳香姐为妾这些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完了钟叔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了,可听说他叫赵玉时,不“咦。”

  了一声,道“不可能啊!”孙王氏忙道“你认识赵玉?”钟叔说“认识,不止是我,全东京的人都听说过赵玉的大名。”孙王氏忙道“这赵玉又是什么人?”

  钟叔道“他是敦亲王爷的小儿子啊,是个纨!子弟,平里只会斗走狗,他怎么可能跑到深山老林里来呢?”

  孙王氏也道“王爷的儿子?那应该不是吧,我看他那样子猥琐的很。皇上陛下是真龙天子,王爷是皇上陛下的弟弟,赵玉是真龙天子的大侄子,我看他可一点都不像。”

  这一串话说的香姐和二姐都晕了,钟叔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道“嫂子说的是,那应该就是同名的人。不过前些日子曾经听说有位侍郎来了咱们青山镇,我琢磨着这人是不是他手下的?这样吧,我还是去打探一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再想主意。”

  孙王氏一想也觉得只有这么做了,只是觉得麻烦了钟叔,钟叔忙道“这算什么麻烦的,嫂子不要跟我见外了。”

  说罢又安慰了香姐两句,让她不要着急,就匆匆的去了镇上。钟叔离开以后孙家母女三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香姐道“我家里的鸭狗都还没喂,杏仁也没晒上,先回去看看。”

  孙王氏一想娘三个这样坐着也没什么办法,说来说去只有等女婿回家才能拿主意,说起来自从大胡子来了以后,家里有了顶梁柱一样,他不像她们女人家这么犹豫,什么事情只要交给他就能刃而解。

  香姐一路上都是迷糊糊的,她看着袖子揣着的那把小刀子,不想起自己盖着盖头,揣着剪刀嫁给大胡子的情形,才刚刚过去了半年,她跟大胡子已经是如胶似漆、甜甜蜜的小两口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小黑看到香姐以后隔着篱笆叫了半天,鸭也都喧闹起来,香姐忙进屋给他们喂了食,自己也随便吃了一些。

  她心里得很,一时又惦记着大胡子去林家不知怎样,一时又想着那个赵玉让自己三天以后嫁给他,不知要怎么办,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当初实在不该去救人,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边砸杏仁边发愁。

  正在这时却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香姐。”香姐抬头一看,却是钱栋梁。钱栋梁隔着篱笆门对香姐道“我是来给带信的,胡兄弟今在林府回不来了,让你别担心他。”

  “什么?他做什么了,为什么回不来?”香姐急匆匆的打开篱笆门出去,道“是不是把林大小姐治坏了,让林家扣下了?”

  钱栋梁道“没有的事,我听林家下人的意思,好像是治的很有些起,这才让他多呆一天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香姐这才放了心,道“麻烦你了钱大哥,若是有什么消息,劳烦你去家里告诉我一声。”

  钱栋梁看了看她,言又止,香姐道“还有事吗?”钱栋梁说“我在镇上听说朝廷派人来剿灭黑龙山的土匪,这几兵荒马的,你还是先去村里吧。”

  香姐吓了一跳,道“朝廷派人来的吗?”钱栋梁点了点头“都只是听镇上的人说的,具体的情形我也不清楚,总归小心点是没错的。”

  钱栋梁走后,香姐忙进屋好门,把家里剩下的那点碎银子放进了炕柜下面的里,又收拾了锅碗瓢盆靠着墙边放着,还把鸭都赶回圈里,把这两天可以吃的菜都采下来,这才叫了小黑,端着菜去了村里。

  这一天钟叔到了傍晚时分才从镇子里回来,他走的头大汗,在屋子里歇了半晌,喝下孙王氏端来的一大碗水,才道“朝廷派人来剿黑龙山的那群土匪了!”

  孙王氏刚才已经听香姐说了,可是钟叔这样肯定的一说,心里还是慌了一慌,道“怎么好好的跑来剿匪了。”

  钟叔道“这群土匪不长眼啊,听说前几个月朝廷派了个什么官来这里体察民情,结果在黑龙山就被他们劫了道,人倒是没死,银子都给抢了,好像还给人打了一顿,那人回去以后就给皇帝上了个奏折,皇帝觉得这些土匪实在不像话,所以才叫了个兵部侍郎来这里剿。”

  香姐道“那,那可怎么好?今那个赵玉,难不成是官爷一拨的?”

  钟叔道“那个兵部侍郎叫郎鹏,并不叫赵玉。对了,你们看到的那个赵玉长什么样?是枣红皮肤、大高个吗?”

  孙王氏道“不是,是个小白脸。”钟叔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若是这样的话,来的人并不是兵部侍郎。”

  孙王氏疑惑道“大兄弟认识那个郎鹏?”钟叔苦笑道“哪里是认识啊?我只是个药房掌柜,不过有幸见过郎将军巡城而已。”

  说道这里钟叔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胡…胡大侄子怎么还没回来?”

  第60章:困境不断

  孙王氏叫钟叔进了屋,才道“他去林府给那林大小姐看病,刚才叫人捎信给香姐,说今晚上不回来了。”

  “什么?!”钟叔听孙王氏这样一说猛地站起来,手里的茶水洒了一身都浑然不觉,孙王氏和香姐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还以为有什么问题,香姐吓得声音都变了,道“钟叔,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钟叔这才反应过来,香姐一家人都不知道大胡子原来的事情,只接过孙王氏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衣裳上的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只是那兵部侍郎郎鹏就在林家住着。”

  “这…女婿在那千万别得罪了这个官爷啊…”孙王氏听钟叔这样一说脑子里就开始胡思想起来,香姐忙劝道“娘,相公他不是个躁的人,再说,他就是去给林大小姐看病,那林府管家也说了,如果治不好也不会追究的。”

  “哎,话是这么说。”孙王氏愁眉苦脸的坐了下来,道“咱家这是怎么了,你的事情还不知该怎么办,女婿又扣在外面回不来,我们娘俩的命咋这么苦啊!”说着就呜呜的哭起来。香姐心里本来也愁得很,见孙王氏这样一哭也不好受,上前拉着她还没劝好,自己倒红了眼圈。钟叔忙慌手慌脚的安慰他们两个,说明再去镇上打探大胡子的情形,孙王氏含着泪谢道“这些日子多亏了钟大兄弟帮忙,若不然我们一屋子女人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钟叔见她哭得伤心,忙安慰道“你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也是不容易,再说,我的命也是孙大哥救得,千万别再说这样客气的话。”

  若不是钟叔留下了跟二姐忙活着张罗了饭,恐怕孙家今晚上就不吃了,只是钟叔说的也对,现在的事情越多越是要打起精神来,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晚上香姐跟孙王氏、二姐挤在东屋的炕头上,二姐毕竟年纪小,很快就睡了。孙王氏跟香姐都没什么睡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孙王氏感叹道“若是你爹那个死鬼活着,我们母女的日子又怎么会这么难过。”

  香姐劝慰道“娘,你看现在不是有钟叔帮忙吗?幸亏有他,不然我们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办。”

  孙王氏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得想起这些日子钟茂的帮助,一开始她还以为他只是口头上说的好听,可是到了现在却看了个明明白白,他带着孙家人上山采药卖钱,除了工钱之外常常想法设法贴补她们;家里有事他从来也不等人求,总是二话不说就帮忙,若是孙大在世的话,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吧。

  想到这里孙王氏暗暗脸热了一下,那钟叔抱住她躲开马车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想到这她更不好意思了,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自己翻了个身却睡不着,心里面那个画面怎么赶也赶不走。第二天早上起来,香姐和孙王氏一人顶着一双乌青的眼起了。钟叔一大早来打了个晃,说自己去镇上打听一下大胡子的情形,香姐和孙王氏见他想的比自己还着急几分不由得心存感激,只是孙王氏心里有了鬼,不好意思像往常那样轻松的说话,只说了一句“千万要小心。”

  就赶紧回去了,钟叔心里着急大胡子的事情也没太注意,为了早些打听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赶去了镇上。

  而与此同时,在几里之外的黑龙山上,眼下乌青的还有几天几夜没有睡好觉的土匪们。黑龙山是十万大山中一条普通的山脉,它高不过三百米,蜿蜒崎岖,从高处看犹如一条长龙,不过大部分地方山势比较陡峭,只有龙头部分有一块方圆半里的平地,黑龙寨的人就以平底为中心驻扎。

  由于地势原因,黑龙山下山的路只有两条,一条号称“十八盘。”登天道,是一条不到两脚宽的山路,不知是哪年被人开凿出来的,一般人根本就走不了,寨子里的人大都是乌合之众,想从那走根本就不可能;还有一条山间小路被官兵把守着,他们真是翅难逃。更令人气愤的是,这官兵昨喊话,若是两之内他们不投降就要放火烧山。

  大当家周天霸腿才刚刚养的有点起又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气的半死,只是为今之计要早些解了官兵之困,不然等到大火一烧,即便烧不死人,官兵抓他们这些土匪也是易如反掌。

  “大哥,你说我们投降,那官兵会不会放我们一条生路?”二当家背着寨子里的众人,悄悄的问道。

  周天霸一脚踹到他腿窝子上,道“想什么呢?没听见那些人说,咱们把钦差大人打了,皇帝老子能饶了咱?我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的腿就坏了几天,你说你给我闯了多少祸?”

  二当家垂头丧气,心知大哥说的没错,只是当下这个困境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感叹道“咱们打也打不过他们,若是外面有人接应,能引走官兵让我们逃了就好了。”

  大当家也凝眉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见二当家一拍大腿,道“要是大胡子能帮咱们就好了!”

  头都要落山了,孙家的母女三人左等右等都不见钟叔的人影,香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得孙王氏一把拽住她,道“行了快坐会儿!

  你这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都花了!”“娘,你说钟叔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是不是相公有什么事情?不行,我得去镇上看看去…”

  香姐说着就要走,被孙王氏一把拉住,香姐还以为她要拦住自己,却听孙王氏道“你一个人去怎么行,等会儿,我收拾一下,跟你一起去!”

  说着也下炕穿上了鞋,香姐忙按住她,道“这么晚了您腿脚不方便,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

  孙王氏哪里肯让她一个人去,二姐见娘和大姐都要去镇上,也道“不成,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

  香姐和孙王氏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你跟着添什么!”一番争论之后,当孙家的一家三口收拾好东西,提着一盏纸糊的灯笼出院时,就见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第61章:至第63章

  第61章:香姐被抓

  “大娘、香姐…”

  黑暗中声音十分熟悉,正是钱栋梁,他一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了面前扶着直,半晌才道“我回村的路上听说林府傍晚进了刺客又走了水,不知胡大哥回来没有?”

  “啊?”香姐一听手里的灯笼都掉到了地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摔倒,钱栋梁连忙扶住了她,问道“没有吗?”

  香姐道“没回来呢。”说完就忍不住掉了泪。孙王氏一股坐在地上也呜呜的哭起来,她不仅担心女婿,还担心一早离开的钟茂。香姐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道“娘,您回屋歇着吧,我去山上看看。”

  “什么?不行!”孙王氏道“兵荒马的,你一个女人家快在屋里呆着!”

  “娘,我担心相公,还有钟叔…”香姐铁了心的说“若是没事我今一定把相公找回来,要是有事,也好有个消息,也好过在家里等着。”

  钱栋梁见香姐声音坚决,也道“大娘您放心吧,我跟香姐一起去看看,路上也有个照应。”

  孙王氏犹豫不决的看着他们俩,香姐把心一横,道“那就多谢钱大哥了。”

  孙王氏叹了口气,女婿两天没有回来,钟叔也去了一天,要是真不去看看,她也没法心安。

  告别了孙王氏和二姐之后,香姐跟钱栋梁一起匆匆的往镇上的方向。夜里的山路很不好走,骡子和马全都派不上用场,只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香姐比钱栋梁想象的还要坚强,除了最开始慌乱了一阵之外,她就再也没有哭。

  山路崎岖,两边不时传来蛐蛐的叫声,远处还有些野兽的声音,叫人心里害怕的紧。香姐路过家门的时候把小黑也叫了出来,有它在起码能听见野兽的声音。

  “钱大哥,你说林家好好的怎么会有刺客呢?”香姐问道。“我听人说,他家里除了个什么侍郎,还住了个世子,好像刺客是奔着世子去的,听说世子遇刺以后山上剿匪的那个什么将军也带着兵赶回去了,现在应该很安全了。”

  钱栋梁安慰道“胡大哥功夫那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刺客针对的也不是他,我估计是因为有人受伤了,他做郎中的才被林家留在了府上。”

  “嗯,应该是的。”香姐听着钱栋梁的分析,也慢慢的放下心来。两个人走得飞快,虽然路有些难走,倒是比往常更快了一些。钱栋梁看着原先单纯的少女香姐已经慢慢蜕变成了一个有责任有牵挂的子,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织在一起。路过了黑的杏子林,他抬起头看着前面黑的群山,跟香姐道“过了杏子林,再过两个山梁就到了。”

  香姐嗯了一声,其实这两个山梁之间的路远得很,只是这样一说脚下更有力气了,正在这时却听见小黑呜呜的冲着后面的杏子林叫起来。钱栋梁一把拉住了香姐,两个人借着灯笼的光看着前面,因为路太黑了,只听见两个人奔跑和嘴里低声咒骂的声音。

  钱栋梁忙拽着香姐往路边让,示意她不要说话,人都走过去了,却听见一个人说道“咦,那是大胡子的媳妇吗?”

  另一个人道“废话,我哪知道?”那人说“大哥,我看就是,大胡子疼她疼的跟宝贝疙瘩似的。”

  钱栋梁听他们这样一说忙道不好,推开香姐道“快往回跑!”说完就把灯笼扔在了地上。

  “大哥,那小媳妇的姘头也在!把他们都带回去,不愁大胡子不帮忙!”

  两个边走边大声说着,香姐听得心里面直冒汗,她已经听出了山寨二当家的声音,朝廷正在围剿黑龙寨,他能帮什么忙?若是他们抓到了自己威胁大胡子可怎么办?

  这样一想就更加害怕起来,拼了命的往野杏子林跑,前些日子她跟大胡子在杏林里采杏子,这一路他们都得很。跑到半路上钱栋梁跟香姐分开了,自己喊了一声往村口的路上跑,那两个人却得很,一个人跟着他,另一个人贴在地上听着声音,最后冲着野杏子林跑去,到底是手无缚之力的书生和妇人,两个人最后被土匪抓到了。

  那二当家把香姐一双手腕绑上,又把钱栋梁困得粽子一样,推着两个人到了香姐家的院子里。香姐心中不苦笑,这是第二次被土匪困在自家了。

  今天是初二,山上并没有什么月光,四个人一条狗仔院子里呼哧呼哧的着气,都累得够呛。

  “我说,那什么,大胡子呢?”那个二当家问道。“他没在家。”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没在家了!”二当家声气的骂了一句,只听得“!当。”

  一声,二当家叫了一嗓子“大哥,你踢我干嘛?”“你说呢?跟大嫂怎么说话的?”

  大当家毕竟比二当家多吃了好几年盐,知道不能得罪香姐,只是和蔼的说“妹子,你说胡兄弟干什么去了?”

  香姐道“去镇上给人看病,已经两天没回家了。”“镇上?”

  “嗯,我也担心他的安危,想去镇上看看怎么样了,钱大哥是跟我一起去的,我不认识林家。”

  “林家?他去林家了?”二当家说道“那林家不是有官兵吗?”大当家无奈道“他又不是土匪,自然不怕官兵。”二当家道“哦,我给忘了。”

  大当家更加无奈了。钱栋梁忽然问道“那林家进了刺客,不是你们山寨吗?”

  大当家听钱栋梁一说猛地站起来,道“进刺客了?”钱栋梁听他的语气并不像假装的,道“是啊,听说那侍郎已经带着兵马赶到了镇上。”

  “什么?”现在就连二当家也站了起来,啐道“大哥,咱们赶紧回去!”

  大当家也说“带着妹子一起走吧!”钱栋梁道“你们要人质就抓我吧,让香姐在家。”

  二当家当即给了他一脚,道“留你当人质有什么用,抓了你大胡子能听我们的话吗?”

  香姐这才听到了门道,说道“你们想让相公做什么?”大当家说“弟妹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二当家干咳了一声,也道“我们黑龙寨从不杀人,嫂子跟我们去了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的,等到胡兄弟一到,我们就把你放了。”

  “那个谁,等大胡子来了告诉他一声,嫂子我们就请到黑龙寨去了,他要是想救她出来就从小路上山找,否则,嘿嘿…”二当家笑一声就用肘子把钱栋梁打晕了。

  第62章:大胡子来了

  与此同时,青山镇上最大的宅院林府灯火通明,在装修最豪华的客房望月轩内,赵玉猛地站起身来,看着已经往外走的大胡子说道,说道“表哥你真要走啊,要不再坐会儿?”

  大胡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说道“郎鹏的人在外面把守着,你现在应该很安全。我已两没回家,你表嫂一定很担心了。”

  “表哥…”赵玉生的花容月貌红齿白,做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着实让人打个哆嗦,大胡子对这个表弟很是无语,警告道“少给我装,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表哥,我们都好几年没见面了,你怎么说走就走啊?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家得了,正好见见我那表嫂。”

  赵玉说着一拍腿站起来,高兴道“就这么定了!”“定什么定!林府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到了外面只有我一个人,万一刺客又出来怎么办?我看你还是先老实呆着,那郎鹏的武艺我看可以,那些山贼想来也不敢再过来了。”

  赵玉听着大胡子这么说心知也留不住他,最后只得道“那郎鹏不能总在林府啊,他不是要去围剿山贼吗?表哥可要快去快回。”

  大胡子道“回家看看我就回来,没准带你表嫂一起来呢,总之你给我先好好呆在这。”

  赵玉无奈的目送大胡子出了门,又让那个小眯眼手下恭恭敬敬的将大胡子送出去。为了防止刺客再度偷袭,林府上上下下的灯火通明,侍卫官兵在院子的各处巡逻,尤其以客房望月轩这里人数最多。赵玉可是当今圣上亲弟弟敦亲王最疼爱的嫡子,若是他出一点问题,林家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这个时间大门早已落锁,大胡子的身份没有公开,只是被下人引到角门出去,守门的侍卫见到林府贵客的近卫恭恭敬敬的送着头戴草帽、衣着破旧的高大男人,知道他是去给贵客诊治的郎中,忙恭敬的打开门,道“胡郎中,外面有人等您。”

  大胡子闻言立刻出了门,坐在外面台阶上的不是钟叔还有谁?钟叔见到他就了上来,见他脸上的胡子已经拿掉吓了一跳,大胡子忙道“钟叔你怎么一直等在外面?”

  钟叔道“我今一早就来了,被林府的下人挡在外面,说你正在给林家小姐诊治不能分心,我就给林府的人留了口信,去药材铺找李掌柜商议进药的事情了。傍晚时我本打算再来看一眼,谁知听说林府进了刺客又走了水,我担心你的安危,就一直等在外面。”

  “您这么大年纪了,小心冻着。”大胡子把钟叔扶起来,那小眯眼近卫是个会做人的主,叫看门人拿了一件外罩给钟叔,大胡子拒绝了他抬轿的提议,扶着钟叔一起往回走。

  在半路上他不顾钟叔的拒绝,背着钟叔走在山路上,钟叔感动的老泪纵横,道“少爷,真是折杀老朽了。”

  “钟叔,我不是说了吗?咱们在这就没有什么少爷不少爷的,多亏了您,我和孙家的日子都过的松快多了。”

  “以你的能耐不知比我强了多少,若是真正想挣钱,哪里用得着我这雕虫小技呢?”

  “钟叔,您可别谦虚,我走南闯北谈生意还成,若是开店售药懂得还真不多。”

  “您这样的身份,若不是委屈自己,怎么会留在这里靠天吃饭呢?”钟叔叹了口气“若是老夫人在天有灵知道,不知多心疼呢。”

  “我娘若是知道,也希望我在这里安静度吧。她就不喜欢那些尔虞我诈。”

  大胡子笑了笑,道“以后没准我还能和钟叔做亲戚呢。”“少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钟叔给大胡子这样一说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大胡子哈哈一笑,道“我那丈母娘子虽急了一点,人却是个大好人。”

  钟叔听他这么一说,忙道“你看你…那可是孙大哥的遗孀。”“钟叔,我看啊,你若是想好好照顾孙家母女,娶了亲倒是更好。”

  钟叔给大胡子说的老脸发热,心里面有些,忙错开话题,问道“少爷的妆怎么都下来了?”

  大胡子也不想穷追猛打,再说这事情还要看孙王氏和钟叔的意思,他也不便再说什么,只顺着他的问题答道“还不是赵玉那臭小子,非要看我长什么样了,我才离开东京几年,模样再变能变到哪去?”

  “表少爷真来了?我听闻有人受伤,表少爷没什么事吧?”大胡子道“虚惊一场,他身边有个近卫的功夫不错,挡下来那刺客,受了点皮伤,我给他医治的时候被那小子看出来了。”

  钟叔道“没事就好,之前听说赵玉来到我们这,我还奇怪,他一个世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未免也太巧了。”

  “怎么?他来到消息已经传开了?”大胡子眉头微皱,道“难不成那些山贼真是冲着他去的?”

  “倒是没传开,这事回家具体说吧。”钟叔说道这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表少爷自小就爱跟在少爷股后面,凡事都听他的,若真是表少爷去提亲,那大家就完全不用发愁了。

  可是当两个人走到半上坡,听到里面的哼哼声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大胡子把钟叔放下,连大门都没门,一抬腿就翻了进去,顺着声音找到了钱栋梁,大胡子就知道一定出了大事。

  果然,钱栋梁说“你怎么才来,香姐被山贼劫走了。”大胡子一听就要往黑龙寨跑,钱栋梁忙道“你回来,还有呢…”

  “还有什么?”大胡子已经出了一脑门汗,被夜风一吹浑身凉浸浸的,只听钱栋梁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他们说香姐不会有危险,只要你从小道进黑龙寨,保证就放了她。”

  “行,我知道了。”大胡子忙走到篱笆门前将门敞开,对钟叔道“我要去山上一趟,钟叔把钱兄弟带下山吧,香姐被山贼接过去了,这事你先瞒着点。”

  说罢就匆匆忙忙的往山上去了。钟叔喊了两声早不见了他的身影,只得深一脚浅一脚的抹黑到了院子里给钱栋梁松了绑。

  第63章:山间遇险

  却说大胡子担心香姐的安慰,一路上跑的风驰电掣,那群山贼的能耐他是知道的,抢东西在行,杀人的事情却很少做。他们现在用得着自己,肯定不会对香姐怎么样,可是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那条号称十八盘天道的小路。现在山下的守军并不多,那些来劫人的山贼若是聪明的话只要略施小计就能从群龙无首的大路上去,怕只怕他们脑子太不好使带着香姐走那条小路,这样黑的夜里一个高手走上去都要小心翼翼,更不要提香姐只是个普通的女子。

  他心里像着了火似的,恨不能飞到黑龙山下去。大约半个多时辰以后,头大汗气吁吁的大胡子叉站在了十八盘之下,他仰头向上忘,整个山林如同被墨染成了黑,他心突突跳着先沿着山下来回走了一圈,见到没有任何人掉落的痕迹总算是放了点心。事不宜迟,他擦了擦汗稳住心神以后一步踏上了十八盘的山路,山路不到两脚宽,因为很少人走,脚下又很多坚硬突出的地方,每一步都不能掉以轻心。崖壁上的草已经长出了一些但还不够长,不过去年的干草还有,他拉着双手扒着干草和山上一些小树的枝叶,小心翼翼的一路向前走。

  这条路他原来只见过没走过,就连黑龙山的山贼恐怕也没从这里走过,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心里渐渐的平静下来,算起来这个时间,他们带着香姐也应该爬上去了。

  十八盘的路顾名思义,是从山下盘旋到山顶的,从第一盘到第十八盘越往上盘路越陡峭,不知当初开创这个天梯的人是怎么做到的。大胡子脚下一步一步踩得踏实,心里却思量起山贼找他做什么,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挟赵玉?不对,那几个山贼他早就打过交道,要是知道他的身份哪里敢把香姐劫走。让他治病?有可能…这样想着想着他就有些出了神,手和脚都凭借刚才的惯性走着,山势越来越抖,眼见着这个盘路就要跨过的时候,大胡子脚底下忽然一空,手上拉得那一把干草怎能承受住他的分量,一把被扯断了,他猛地向下坠去!

  若是换了白天这也不足为惧,可偏偏现在又是晚上,他什么都看不见,大胡子心里一沈,用尽全力猛地从靴子里拔出三寸短刀猛地朝山壁上一!可这山石如何坚固,他下坠的速度只是慢了一点,随后又继续下坠,大胡子一路右手挥刀不停的向山里,左手寻找着可以抓住的小树,了五六次以后,刀子终于到了一个里,大胡子顺着隙将刀柄一按,又使出全身力气运起轻功,才险嵬嵬的挂在了山壁上。

  他手上使着暗劲向里扎了札,脚沿着山壁慢慢移动,终于找到了一小块可以立足的小石子。蹬了一下感觉石子还算结实,大腿微微的使上了一些力气,他才终于松了一小口气。大腿和左手、右手的虎口都传来阵阵刺痛,刚才一路坠下来着实磕得不轻。

  歇息了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他又伸出左手沿着那山壁缓缓的摸着,这一摸他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块山石后面是空的!刚才太惊险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从刀子扎的这个山里不时传来呼呼的风声,大胡子心里一阵激动,若是后面空的,他推开这块石头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想到这里大胡子的用手推了推那块石头,有很多土块扑啦啦的往下掉,大胡子心里一喜,用尽全力往前一推,手下一轻,石头已经掉了进去。

  他连忙扒住了左边的一块,可右边的被扒下去以后,左边的已经吃不住劲,不过这对大胡子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他顺手一推,整个身子借着那股力道一个翻身就钻了进去。

  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小十分狭窄,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不过这小倒是还幽深,从口听见里面吹来的呼呼的风声,这是什么地方?他在杏林村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个山,若是时间允许,他一定钻机去看个究竟,可是现在还不行。他他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吹了两下,借着点着的微微火光向上向下都照了照,这才看到脚下不到一丈就是十八盘的路,可是看那平坦程度,他落下了起码有二十多米,这个垂直距离不算高,可是在这盘山路上,他几乎是倒退了多一半的路。

  事不宜迟,大胡子试了试山上方几块石头的坚硬程度,选好了一块抓住后,慢慢的将身子悬空探出来,转身,松手,使出轻功让身子下坠,终于踏上了平坦的山路。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扶着山壁重新找好落脚点,用一次开始缓慢行走的路途。

  吃了大亏以后,这一次他走的极为小心,不过毕竟已经试过一次了,他走的比原来还快些。山路渐渐陡峭以后,他干脆出刀子,一手抓草木,一手用刀子划动着找到可以入的石,等到路程差不多到了刚才那掉落的豁口时,他脚下一分一分动得十分小心翼翼,等到了以后才发现,那个豁口其实小的很,也不到两步的距离,若是白走根本就不会踩到,只能怪自己今运气不好。

  却说他一路上这样走上去,天已经擦亮了,转身看,远处的山脉出了一次橙黄的细边,大胡子抬头看看,这陡峭的十八弯也快到了尽头。

  接下来的山势虽陡,可天色渐亮已不足畏惧。等到他扒着山顶边缘脚踩着十八盘制高点翻上那片空地以后,东面的头恰好从天边蹦出来,将金黄的阳光洒了漫山遍野。大胡子心里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感受,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让他想要揍人的声音“哎呦,大胡子,你还真从这爬上来了?”

  说话的人不是二当家还有谁?

  第64章:至第66章

  64、大胡子?山大王?

  大胡子一听见这声音气就不打一处一出来,一个鲤鱼打就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把二当家一脚踩翻就报以老拳,把二当家打的哎呦哎呦直叫唤,一会儿喊“胡大爷饶命。”

  一会儿“大哥快来救我。”没多会儿就把大当家和一堆喽罗招来了。

  大当家连忙拉住大胡子说道“胡兄弟先消消气,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弟妹现在好得很啊,一点事都没有!”

  大胡子听他提起了香姐忙问道“我子呢?”“哎呦你看看,果然是里调油的小夫啊,弟妹也一直惦记你呢!”

  大当家说着拉起大胡子,另外超其他人使了使眼色,一旁的两个喽罗连忙拉二当家起身,谁知那喽罗好像没力气似的,搀着二当家还没起来就被一起带趴下了,二当家本来就被揍了一顿,这下是雪上加霜,坐在地上叫唤的更了。让大胡子奇怪的是,那两个喽罗也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都十分困难。

  “让兄弟见笑了,其实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些兄弟们。”大当家身子一侧,让出大胡子的视线,放眼望去眼前二三十号大老爷们,各个都是面黄肌瘦,看着十分可怜。

  “这是怎么回事?”大胡子问道。“哎,兄弟,外面风凉,我们进去说吧。”

  大当家叹了一口气伸手说了一生“请。”带他进了黑龙寨的大厅里。

  说是大厅,其实更像是一个挖出来大山,山打造的十分光滑,四面的墙壁上着火把,最前面是一个搭着虎皮的座椅,很有些山大王的做派,两边是两排没什么风度的木椅子,什么样的的都有,虽说华贵但也有些不伦不类。

  大当家对大胡子说道“请胡大哥上座。”大胡子看了看前面的虎皮座椅,又看了看大当家,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见大当家忽然跪在面前,抱拳说道“我黑风寨愿意奉胡大哥当债主,只求胡大哥能带兄弟们逃出这山头。”

  后面的山贼全都呼啦啦的跪下了。“大当家何处此言?”

  大胡子上前拉起大当家,对后面的人说道“你们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在这样我就走了啊!”后面的人看看彼此,又见大胡子脸上神色十分郑重,也就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了。大胡子这才问道“你把我叫过来,是为了解现在的朝廷之围?”

  大当家叹了一口气,道“惭愧惭愧!朝廷的兵马已经在山下围了十几天,我们山寨的地势你也看到了,出了我和老二还勉强能从那十八盘下去之外,其他人都不行,唯一的大路又被官兵堵得死死的,山寨里的粮食早就不够了,兄弟们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

  大胡子看了看面黄肌的山贼,心里面滋味怪怪的,原来的敌人竟成了现在这幅局面。这些山贼抢粮抢钱,上次甚至还想抢香姐做寨夫人,可是论起来却从没有伤过一个人,这大当家、二当家也算是号人物,明明能逃跑却又跑回来跟山贼们在一起。

  心里虽然这样想,他的脸上却不懂声,道“大当家当初打家劫舍,就该想到有今天。”

  大当家面色赧然,道“胡兄弟,不瞒你说,我们这些人也不想做山贼,能过来的谁不是被的呢?再说,我们黑龙寨你也是知道的,从来不杀人放火,抢东西也从不抢绝…就算是再有错,也罪不至死啊你说是不是?”

  大胡子道“你们把人家朝廷的钦差东西全抢了,还给人家打了一顿,皇帝能不派人围剿你们吗?”

  大当家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惊讶“胡兄,你听谁说的?”大胡子无语的看了看他,道“全青山镇都知道了。”

  “哎,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老二,你过来!”大当家拉过一边股的二当家,问道“你说你没事打人做什么?”

  二当家哭丧着脸道“我哪知道他是钦差?一堆人又是铲子又是铁锹的,我还以为是来盗墓的呢!”

  “什么?”大胡子听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问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钦差带着铁锹来的?”“怎么会错啊?”二当家哭丧着脸道“我还记得那就是你把你那媳妇旧回去的时候,我跟几个兄弟逃回来,路上听见有人马声,就藏起来,见有三个人,一老两少到了十八盘那边停下,两个小的拿着铁锹出来要刨坟地。十八盘那里不是有块坟地吗?我还以为他们想要盗墓,就带着兄弟把他们给抢了,后来那个老的骂骂咧咧,我才踹了他一脚。”

  “确定是他们吗?”大胡子道。“自然是他们,我去年冬天拢共就抢过一次外面的人。”

  二当家说着就伸出了两手指,说“我可以发誓。”大胡子摸着下面暗暗思索,心里面倒是想起他在半山钻进的那个大山。

  朝廷派一个老头两个后生挖坟是绝不可能的,可是如果说多带些人,名正言顺的来呢?

  大胡子转头看了看大当家,道“我想,你们可能还真是冤枉的。”大当家听大胡子这么说心里一喜,道“胡兄也觉得我们罪不至死?”

  “不,”大胡子道“我想,如果说上次的人和这次的人是同一批的话,朝廷的目的搞不好根本就不在你们寨子里的人。我也见过朝廷攻打山寨,几千人马一拥而上,很快就可以解决掉。可是他们怎么到现在都没上来,而且只是在山脚下晃悠?”

  “胡兄所言极是,我们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可是他们只围不打,我们也给吊得难受。对了胡兄,我想起一件事情。”

  大当家神神秘秘道“昨晌午我和老二偷偷从十八盘下去,晚上掠了弟妹,咳,请了大妹子来之后,听说朝廷的人去林府救什么大人,就连忙赶了回来,你猜怎么着?”

  第65章:驻地奇事

  大当家道“下面营地里的人早就睡了,外面一共就几个人,我们三个人很容易就上山了,本来我们想着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把兄弟们全都带下去,谁知一路走到下面,里面竟然又多了好几百号人,你说他们大半夜的去干吗了?”

  大胡子听他这样一说也略一思索,总觉的有一条线暗暗的连接起来似的,他又问道“那前些日子有这样的情形吗?”

  大当家道“若是有我们也不至于从十八盘下去啊,胡兄弟你也看到那条路了,简直是九死一生,不瞒你说,我下去的时候腿都软了…”

  那为什么单单是昨呢?大胡子暗暗思索,若是按照大当家说的,好几百号人不见,那一定是去做什么了,他们来了这么久要做什么做不成啊?难道是要准备什么东西?不对啊,按照赵玉说的,不就是来围剿山寨吗?

  对了,赵玉!大胡子脑袋中灵光一现,忽然拉住大当家问道“周兄,你跟我说实话,昨后晌林府去的刺客是不是你们的人?”

  “胡兄弟,你可别这么说,我们山寨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你也该知道啊!

  我们昨后晌还从十八盘往下挪呢,哪有什么分身去当刺客?再说了,有时间我们也不会去啊,林府有几个护院武功很是了得呢!”

  大胡子听到这里脸已经是变了,道“那就是说,刺客另有其人?”

  大当家道“我敢保证不是山寨里的人。”大胡子面色凝重,道“那我要尽快赶回去,我担心林府今会有危险。”

  “林府?”大当家脸色乖乖的,道“胡兄难不成还跟林府有什么情?”

  “不是,是一个朋友在那里面。”大胡子只是一句话带过,而后又道“香姐在哪?”

  大当家脸上当时就有些不自然,有些吐吐的,大胡子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谁知他却说道“弟妹心肠可真好,看到我们弟兄都饿得面黄肌瘦,说是知道有些野菜可以吃,跟我们的山寨的李大娘、孙嫂、小丫她们去坡上摘野菜做饭去了。”

  大胡子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里又浮起了淡淡的暖意,嘴角就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笑容道“她就是那个脾气。”

  说罢道“大当家,咱们先好好吃顿早饭,吃了好好歇一歇,恐怕到了后晌还需要兄弟们帮忙呢。”

  大当家疑惑道“什么忙?你也知道我们根本就下不了山。”大胡子道“我自有计谋。”

  谈好事情之后,一个巨大的嗓门从外面传来“别扯了,开饭了!”大胡子有些狐疑的看着大当家,大当家脸上顿时有些讪讪的,道“是李大娘,她有点耳背,说话嗓门大,让你笑话了。”

  大胡子失笑的摇摇头,一行人出了大厅,就见一个人高马大,约摸五十来岁的壮妇人站在门口,身上系着个围裙,手里还拿个勺子,李大娘见到大当家之后就扯着嗓门到“都快饿死了还扯什么淡啊,还不好好的吃…”

  吃字刚出口就见到了高大英俊的大胡子,顿时把后面的一串脏话全咽下去了,干笑着道“哎呦,来客人了,大当家怎么不早说。”

  声音真是无比温柔,嗓门也不大。大当家当即无语,道“大娘也没问啊。”

  李大娘想到了什么,忙上前对着大胡子问道“你可是那香姐的相公,她刚跟我说你会来上面接她。”

  大胡子点点头道“是啊,香姐怎么样?”“哎呦,那丫头可勤快着呢,心地也好,若不是你娶了,我还真想给她保媒许给我们大当家当寨夫人算了。”

  “大娘,您就别顾着说了,兄弟们都饿了。”二当家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扯了扯李大娘的衣角,生怕大胡子想起之前自己抢过香姐的事情来,李大娘道“也是啊,赶紧去吃饭吧,你们也不说客人来了,不然我老婆子还能两手呢。”

  说着就甩开二当家跑到大胡子身边说说笑笑,山寨上课难得见到这么俊俏的后生。

  等出了议事厅大胡子才看清楚,刚才的议事厅在位于龙首的平地和作为龙身的山脉界的地方,大厅整个是从山尖上掏出的大,从大的出口下了台阶以后就是龙头,在龙头上方圆一里地歪歪扭扭的盖了一大片房子,大多是就近取的石头,还有几座木屋、稻草屋,而他们所说的饭堂是最大的那座木屋,从外面隐约看见里面的大桌子和长条板凳,木屋外面搭着个小凉棚,下面一个大锅灶,在锅灶边剩饭的正是香姐。

  香姐身边有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妇人正从一个大蒸屉里面往外拿杂粮野菜面窝头,一个小丫头跑前跑后的往里端东西。

  “香姐,快看看谁来啦?”李大娘跟大胡子说得正高兴,一时有些忘形,扯着嗓门喊了起来。

  香姐正一边盛着菜粥一边跟那个小丫头说着什么,听到李嫂这样一喊转头一看,大胡子正从人群里快步想自己走过来,冲着他微微一笑,道“相公,你这么快就来啦?”

  大胡子忙走过去,结果她手里的勺子,道“我来晚了,叫你担心了。你先歇着,我来。”

  也许是在家习惯了,大胡子根本没意料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大宋男人一般都不下厨的。

  香姐见李大娘和孙嫂都看着自己笑,就连小丫也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她,脸顿时红了,抢过大胡子手里的勺,道“盛个饭又不累,让人家笑话。”

  大胡子神色却一点都没变,道“这有什么可笑话的。”李大娘拿眼瞪了一眼后面的大当家,道“看看人家,看看你们,怪不得都打光呢!”

  大当家哈哈一笑道“是是,要说胡兄可真是折杀我们这些人了。”

  后面的山贼都见识过大胡子的威风,见他在小巧玲珑的香姐面前乖得很,不由得都看起稀罕了,香姐倒是更不好意思了。

  第66章:我有个要求

  李大娘忙上前接过饭勺,道“你们小夫快说话去,我来盛饭。”

  又说“香姐可真能干,今若不是她教我们,还不知道山上有这么多野菜可以吃呢。”

  香姐脸色一红,道“这都是相公教我的,以前我也不知道能吃的。”

  李大娘看了看大胡子,又看了看香姐,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笑道“你们俩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胡子哈哈一笑,伸手搂住了香姐,香姐推他推不开,只得红着脸低下了头,看得一边的人们都忍不住笑起来,一时间山顶上其乐融融。

  大胡子跑了一夜也有些饿了,就跟大家一起吃了饭,席上看到大家吃野菜杂粮面粥都吃的津津有味,可见这些日子真是挨了不少饿,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大当家也心有戚戚焉,叹了口气道“不瞒兄弟你说,我本想好了今把能吃的饭都吃了,若是你能帮忙我们就一起逃出去,若是帮不了…就先吃顿饭,一会儿一起冲下去,死也死个痛快。”

  身边一个山贼道“大当家,若不是你救了一命,我李老二早就被地主打死了,哪还会有今的光景?只要大当家一声令下,刀山火海我也跟着!”

  “对!”

  “听大当家的!”“跟他们拼了!”

  身边的人一个个站起来说着话,大当家七尺高的汉子眼圈都红了,边点头边说好好好,香姐见到这幅情景拉了拉大胡子的袖子,大胡子对她点了点头,转头对大当家说道“周大哥稍安,我一会儿下山打探一下,兴许还有出路呢!”

  众人听到大胡子的心里这样讲,不由得惊讶的看着他,毕竟这几年来两方多是对立的情形。这些年黑龙寨的人三五不时的想到杏林村打点饥荒都被他赶回来,上次还把大当家的腿了一箭,这次大当家也是冒了险把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媳妇抢来了,没想到这个小媳妇听大当家说了山寨的情形之后不哭也不闹,竟然还帮着他们采野菜吃;大胡子更是说出了愿意帮忙,以前跟他打交道心里对他是又怕又恨,可是到了现在见到他如此心善更是自愧不如,一时间各个心里都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大当家听他这样说,知道他是真决定帮黑龙寨了,又见大胡子面色平静,似乎十分有把握,心里也升起了万丈豪情,举起身边的一碗菜粥倒“我周天霸今就以粥代酒,敬胡兄弟一杯!”

  “敬胡大哥一杯!”众人纷纷举起面前的菜粥对着大胡子,大胡子也举起来,连香姐、李大娘、二丫她们也学着拿起了碗,大胡子又道“可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大家答应,我才能出手。”

  周天霸闻言忙道“什么要求,胡兄弟只管说!”大胡子道“这件事情以后,你们都不能再做山贼,不能再抢百姓的东西。”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顿时都不知怎样接话,全都看着大当家,大当家却仰头一笑,道“胡兄弟所言极是!我这些兄弟都是穷苦出身,我没什么能耐,只会一身功夫,就扯了大旗拉他们上山做了山贼,这段日子朝廷镇,我也想了很久,这样提心吊胆的总不是个事,只是不知离开黑龙寨以后,要怎么过活。”

  大胡子道“只要此事一过,我自有办法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大当家一听眼中一亮,道“那我黑龙寨就任由胡大哥差遣。”

  大胡子道“那好,只要有周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众人心里都有些雀跃,心里想着大胡子说的话肯定没错,不但死不了,以后还可以过上好日子,谁不开心?都高高兴兴的把粥喝了。

  喝过粥以后,大胡子单独跟大当家、二当家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两个听到大胡子的猜测之后都惊得一头冷汗,二当家更是道“我!没想到我们黑龙寨竟然差点成了别人掩人耳目的名头!真是是可忍啥也不可忍!”

  大当家伸手给了他脑门一下,对大胡子道“胡兄弟说我们该怎么做。”

  大胡子想了想,道“我在林府有个识的人,一会儿想方法下山去找他,请他带我去见郎鹏,把我的猜测跟他说。”

  “胡兄弟就不怕他也是那些人一伙儿的?”大当家不放心道。“按着你的推测,他们早就已经围在这里了,可是到了昨才忽然去了坟地那边,我猜是因为郎鹏带着手下的亲兵去了青山镇保护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若是我猜的没错,今他们还会派刺客偷袭,这样一来郎鹏就更不会离开,毕竟保护林府中那个钦差大臣更为重要,况且他们铁定没想到这边的人目的根本就不在你们。”

  二当家道“出主意的那人可真是不要脸的紧。”大当家也点点头“没想到他们这些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背着皇帝老子做这样的事情。”

  大胡子面色凝重,点头道“朝廷中有些人,可比山贼坏的多。”一番商议之后,大胡子又跟大当家二当家说好了怎样接应,怎么躲避等事宜,又出来,把二十七个山贼一一安置在山顶的位置,代好大家如何挖好战壕,如何准备大小石块、弓箭、刀等,又跟大当家二当家嘱咐了一句,跟香姐道了别,就一个人从大路旁的密林里向山下走。

  朝廷的营寨就扎在黑龙山山脚下的一大片空地上,明晃晃的大一片。他暗自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四顶帐篷,处了主帅副帅的帐篷外,略算下来能装下五百余人。这一片帐篷绵延的很远,整个黑龙山能下山的地方、包括路口和两旁的林子前面全都挡住了,有几顶紧挨着山脚下的坟地,看起来这人早有准备。大胡子对自己的想法更加确定了。

  他放轻了脚步缓缓向山下走,见兵营中每隔十几米就有个士兵把守,还有两队士兵在兵营内走来走去。从上面观察了一段时间,看出士兵巡逻的轨迹之后就悄悄从一角跳了下去。

  第67章:至第69章

  第67章:刺客又来了

  营房里十分安静,大胡子贴着帐篷向前走,幸亏营地是长条状的,竖着翻过了两个营帐就是外面,这一段虽然空旷但距离有些远,未免节外生枝,他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使出轻功一路跑了出去。

  为免落入陷阱之类的,他直接跳到了树干上又从树枝跳到不远处的山路,慢慢向前走去。

  刚走了两步,面竟然又走来一队巡查的官兵,大胡子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为首的士兵大喝了一声,一群人就将他围了起来。

  “大胆山贼,还不快快投降!”一个人喊道。大胡子见状连忙弯行礼,道“大人饶命,我是山野郎中,来这里是采药的。”

  “胡说,我们这路一直有人巡查,你怎么来的?”为首的人问道。大胡子道“我来的路上没有见到大人,若是见到了断断不敢进来的。”

  那人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大胡子,幸好大胡子为了去林府装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灰色长衣,身上还背着个药匣子,低眉顺眼的一点都不像是土匪,脸上的疑虑也放轻了,又见他发髻散,身上还有草叶痕迹,也就点了点头,啐道“还不快快离开,官兵在此剿匪,若是再敢闯入就格杀勿论!”

  大胡子忙作揖想要走,忽然听到后面一个人道“队长,营里不是有几个弟兄病了吗,不如叫那郎中给他们看看。”

  “胡说八道!”那个带头的人低声喝道“不该管的事情别管,给我继续走!”

  听到这里大胡子赶紧离开了。抵达林府以后里面正是一团,大胡子猜测的没错,今后晌竟然又有刺客到了林府,幸好郎鹏及营中的一些兵士守在了望月轩院子里,只有一个护院受了些轻伤,还有一个丫鬟看到了贼人,吓得一直哭哭啼啼。

  大胡子到的时候看门人还以为他是被叫来给护院治伤的,忙让人将他带了到望月轩不远的一间房内,那个护院半靠在上抱着胳膊,旁边还站着两个大汗,看样子也是护院。

  大胡子上前给护院看伤时,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顺口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旁边的一个大汗就绘声绘的形容起来。

  这次的刺客一共来了三个,比上次少一个,但是武艺却更高强。那说话的大汗一边比划一边形容自己如何用刀背砸到一个人的肩膀上,如何躲开那人的袖箭,一直守在门外不让他们进望月轩,说的唾沫横飞。大胡子表面上脸崇敬的听着,心里却是有了些疑问,若真是那些人派来的刺客,不至于武艺差到连林府的护院都打不过的情形吧?

  这护院说了一会儿就被人叫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拉着大胡子说“兄弟你等会儿我一会儿回来接着给你说。”

  大胡子忙点了点头,等他走了上那个哼哼唧唧的才道“说得这么厉害,实际上见到刺客扔出袖箭就吓跑了。我是没来得及躲过去,要不是郎大人和他手下的官兵厉害,那些人肯定也进了望月轩了。”

  大胡子忙道“他们跟郎大人手了吗?”护院道“有一个人手了,其他的人被侍卫和护院住了,郎大人可真英勇,刺了那个人一剑,那人就叫着其他人跑了。”

  说着哎呦叫了一声道“郎中你小点劲!疼死我了哎呦…”大胡子道“你这是皮伤若不上药粉,手臂废了可怎么办?”

  那人一听也不敢哼哼了,别提多老实。给这人上完药以后,大胡子离开这里,让望月轩的侍卫通秉要见赵玉,那人知道大胡子昨跟赵玉密谈了一会儿,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还算是配合的让人知会了赵玉。没过一会儿就见赵玉远远的走了过来,还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老远就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刚才差点又受袭!”

  大胡子道“看你的样子好得很,我倒是白担心了。”赵玉身边那个小眯眼道“您可不知道,今比昨危险多了,幸亏有郎侍卫在。”

  大胡子点了点头,给赵玉做了个眼色,两个人是多年的兄弟,赵玉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让小眯眼守在门外,棺材脸是自小跟在身边的亲卫,大胡子也认识,就让他跟着一起进了屋。

  到了里面大胡子就道“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为什么跟着到这里来了?”

  赵玉一愣,没想到大胡子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就道“自然是跟着剿灭匪徒了。”

  “就你?我看若不是舅舅拉着,你都能上山做土匪。说实话…”“好吧,”赵玉挠了挠头,道“我听他们说山间多是清秀女子,所以才过来的。”

  说道这里他激动道“表哥你可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去山寨那边打探中了蛇毒,有个漂亮的村姑给我毒治病,我打算娶她做妾了。”

  “村姑?你可别胡闹,这里的女子都淳朴善良,别欺负人家,”大胡子道“亏你有这个闲心。”

  赵玉听他这样说,脸上倒是正经起来,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女子,感觉东京那些大家闺秀都没劲透了,脸上那白粉一层一层的,看着就倒胃口。”

  大胡子道“我怎么听说赵二公子在东京是出了名的红粉客。”赵玉忙道“那是他们胡说!”

  大胡子按住赵玉道“好好,我不管他们是否胡说,现在你们这里却是真有些蹊跷。那个郎鹏怎么样?值得信任吗?”

  赵玉听他这样一讲,用扇子敲着手心思索了一会儿,道“我看可以,他父亲是三朝大臣郎石琼,自小被送到山上学艺,才刚下来两年,是以你不认识。他为人有点死心眼,但是武艺却是相当高强,我看与你不相上下吧。”

  “这次剿山贼,是他带头吗?”“别提了,这事说起来还很有些麻烦…”

  赵玉撇撇嘴,表情有些不屑。“此话怎讲?”大胡子忙问。

  第68章:回马

  “郎鹏为人没得说,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本来这次来剿匪,只要他来也就够了。谁知道那些御史、太傅都纷纷上奏,说郎鹏孔武有力、计谋不足,朝廷又派了李贤林那个老狐狸来。谁知道他一到这里就说什么为了减少伤亡、让山贼尽早投降一直围而不攻,我在山下呆了两天就觉得没意思,听人说起林家在这里有府邸,就搬到这里面来了。没想到刚住几天就来了刺客,真烦人。”

  大胡子听他这样一说,忙道“李贤林?是太子太傅周伯璋门下的那个翰林学士吗?”

  赵玉道“就是他,不过现在已经是御史大夫了,你说一个绣花枕头跟来做什么,笑话!”

  大胡子道“那他来应该是周伯璋授意的。”“周伯璋?他最近一两年都没怎么上朝啊。”

  赵玉道“再说他来山沟这里能做什么?”大胡子道“我得到的消息,应该是找个地方。”

  “哦,什么地方?”赵玉听大胡子一说难得正道。“一个墓地、或者埋了什么东西的地方,就在黑龙山附近。”

  大胡子道。“那,”赵玉想到这里忽然一拍桌子“我说那李贤林怎么会跟我喝酒聊天,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把我骗到林府来。”

  “不止如此,还要把郎鹏和他手下的士兵都骗过来,这样的话才方便他们行事。”

  “老狐狸!临行前父亲让我多长个心眼我还觉得他想多了,原来这事情真没那么简单。”

  赵玉气极反笑,道“我倒要让他看看我赵玉怎么好好的配合他!”大胡子见赵玉总算是正经一下,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他肩膀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接下来我们就杀他第一个回马,让那两只老狐狸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多时辰时候,长居望月轩的赵玉忽然突发奇想,传令下去,要让郎鹏带上他手下的士兵一起,回到黑龙山躲躲刺客的风头。他身边的两个长随苦劝不成,哭丧着脸又从林府找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护院,连在林府给护院治病的江湖郎中都带上了,一群人浩浩的往黑龙山去。

  到兵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还没进门就见到一张黑脸的李贤林上来,道“我说世子爷,你怎么跑到前线来了,这里危险,赶紧回林府去吧。”

  赵玉哭丧着脸道“李兄可不知道,林府那边根本就不安全,我一连两遇到刺客,若不是有郎兄在,我早就被那刺客杀死了。”

  李贤林没想到他这么说,干咳了一声道“到了土匪窝前面不是更危险!”

  赵玉又道“咱们的人都在这我才安全,”说着又大声道“从今开始军营的人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把黑龙山围上,任何人如果有违郎侍郎的命令就以军法处置。”

  说完看看郎鹏,道“你说对不对郎兄弟!”郎鹏自然称是,赵玉又道“人都齐吗?有没有违抗军法,溜出去玩的?”

  李贤林黑脸道“自然没有。”赵玉看了看郎鹏,郎鹏当即宣布“让营中的所有士兵都出来,清点人数。”

  就这样,山下开始热热闹闹的清点起士兵来。下面闹得不可开,谁也没注意到刚才一起上来的郎中不见了。没过多久,背着一大包袱干粮的大胡子出现在了山顶上。

  一直埋伏在山顶的人们见大胡子来了一阵欢呼,他忙将干粮递给李大娘他们分了,又叫来了大当家二当家,说起配合朝廷兵马围攻叛匪的事情,时间紧迫,他要赶回下面去保护赵玉,只有一点时间拿着一块干粮边吃边跟香姐说了几句话。

  香姐一直担心大胡子的安危,饭也吃不下,大胡子拍拍她脑袋笑道“傻丫头,这里面还真没有能伤你相公的人,你啊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我的好消息。”

  一顿饭吃的太快了,香姐看着大胡子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有些酸酸的,这些日子大胡子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几乎没什么时间跟自己说话。

  其实杏林村里面的男人也差不多,娘就跟她讲过,只有小夫们才多是里调油的分不开,不过时间长了男人就要做自己的事情了。虽然知道这事情再正常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似的。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孙大嫂走到她身边,笑道“香姐,你相公可真是个大英雄。”

  “嗯?”香姐刚刚想得出神,没有听到孙大嫂说什么,忙回过头看着她,孙大嫂笑道“你相公武艺这么好,心肠好,又这么疼你,能够嫁给他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孙大嫂说笑了,”香姐腼腆的笑笑,道“我倒是盼着他平安就好。”

  “哎,谁说不是呢,”孙嫂站在香姐身边看着下面“他可真是不放心你,刚才跟大当家嘱咐了半天,我可全听见了呢。”

  香姐听孙嫂这样一说不由得有些好奇,又有些脸红,道“我好好的,他不放心我做什么。”

  孙大嫂笑道“你这丫头,自然是这也担心那也担心了,好啦,你还是好好的去屋里休息吧。”

  香姐点了点头,这两天不知为什么她总是会很容易累,知道自己现在也帮不上什么,乖乖的按着大胡子说的,去了李大娘的屋子里休息。

  李大娘吃过饭也已经回到了屋,边补衣裳边跟香姐说话,香姐才知道她是一个寡妇,儿子原来是黑龙寨的土匪,后来得了痨病死了,她就留在山上烧火做饭,山上的人对她都很好。

  她对香姐说道“这些孩子每一个都是我看着来的,都不容易,若是能够真的不做土匪,像胡先生说的那样做些正经的买卖,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香姐见李大娘难得安详的脸,柔和的声音,不想到了现在的大胡子。想到他为了青山镇不再有山贼,为了山贼们能过上正常的日子去奔波,自己刚才竟有些那样女儿家的小心思,不由得有些脸红。

  不过终究是敌不过浓厚的睡意,她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直到夜幕降临才被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震醒。

  第69章:香姐失踪

  香姐眼坐起身来,发现李大娘不在身边。她忙披上衣服下了,刚穿上鞋就听见大门!的一声响,把她吓了一跳。

  “妹子在里面吗?”一个急切的声音大叫道。“在,是周大哥吗?”

  香姐问道,这个声音很像大当家。外面的人一听马上道“妹子,赶紧出来,下面的人被围上来了,我带着你先去地方躲一躲!”

  香姐一听吓了一跳,忙穿好衣裳打开门,外面的月光照的天地一片清辉,能够隐约看到周天霸的脸,他脸上带着急切却并不是很担心的样子。不过远处倒是各种喧哗,还有人的惨叫声,周天霸忙道“不用怕,是我们的人在往下扔东西,胡兄弟他们知道从哪走,砸不到。”

  香姐这才放下心来,道“周大哥,我在这等着没事吧?”周天霸道“你在这我不放心,这样,二丫你过来,领着你香姐姐去会客厅,椅子后面有个小屋,你知道吧?”

  二丫是疯惯的野丫头,襁褓中就被山贼捡回来,这些年没少见过打家劫舍的场面,所以倒是沈稳的很,她伸出呼呼的小手抓住香姐道“姐姐我们先过去,等到胡姐夫来了再去把我们叫出来。”

  香姐知道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对周天霸说了句“那你们完事小心。”

  就跟着二丫一起往龙身处走。议事大厅亮着两只火把,显得有些森,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看上去倒是很有些沈稳大气的感觉。

  二丫拉着香姐直直的往里走,到了大厅的座位前停下来,掀开虎皮垫子,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按了一下,只听得轰隆一声,椅子忽然往前移动起来,二丫拉着香姐站在一边,道“后面有一道门。”

  果然椅子全部移开以后,议事大厅后面的墙壁了出来,香姐借着灯光看,才发现被虎皮和椅子挡住的部分是一副有些斑驳的壁画,壁画里面一个个飞天栩栩如生,异常美丽动人。

  打开的地方在壁画里就是一个府的门,敞开以后让人有一种可以走进仙境的错觉。

  香姐忍不住问道“二丫,这是你们找人画的吗?”二丫道“原来就有的啊,这个大房子听说原来也是没有的,有一天不知哪个山贼练箭时不小心砸开了机关,才出这个屋子来,周大叔嫌画上的娘们不霸气才把它挡住了,这个椅子上的机关,听说是我小时候在上面爬,不小心按开的。”

  二丫拉着香姐道“里面也大得很,前几周大叔一直担心他们闯进来,就带着山上的人躲在里面都躲得开呢。”

  香姐一听这才放心,道“那若是下面的人跑上来,他们也是能躲的吧。”

  二丫道“恩呢,周大叔说这地方就是上天给黑龙寨的庇佑,让我们好好做山贼的。”

  香姐听她童言童语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现在也顾不得教导小孩子里,二丫拿过一只火把,拉着香姐进了门里面。

  不知她踩了个什么机关,身后的沈重的大门已经关上了。眼睛适应了以后,香姐不由得暗暗惊讶,怪不得二丫说全山寨的人都能躲进来,这个山跟议事厅一样宽,可是长却要多了一倍的样子,很是宽敞。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这里的墙壁打造的更加光滑,墙壁上画着一座座亭台楼阁,祥云、仙鹤、小鹿、花草,还有一些相伴而行的仙人。

  看着这好看的图画,香姐忍不住举着火把看过去,等到离得有些近了被二丫一把抓住,道“姐姐小心,离得近了这壁画会把人熏倒!”

  “真的?”香姐吓得忙退后一步,道“是不是有毒?”“寨子里的人都这么说的,不过没听说过谁给毒死,”二丫道“不过离得近了就能闻到味,不信你试试。”

  她接过香姐手里的火把往后退了一步,香姐往前走了走,用鼻子一嗅,确实有些淡淡的味道,有点像是庙里香灰的味,但是还有些甜,她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被毒到。

  因为山寨之前有人躲在里面,放了一些草编的垫子和席子,二丫拉着香姐找地方坐下,道“我们先等一会儿吧,估计今要睡在这了。”

  香姐点点头,看着二丫小小年纪便这样沈稳,十分敬佩她,问道“你的父亲是黑龙寨的人吗?”

  二丫道“应该不是,周大叔说我是在山脚下捡的,捡到的时候衣服里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哪家扔的。不过周大叔说我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裹着的小被子是用丝绸做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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