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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鹿鼎风流记】【第一部分】【作者:极品石头】 [打印本页]

作者: 盒饭他爹    时间: 2020-6-19 17:50
标题: 【鹿鼎风流记】【第一部分】【作者:极品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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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这个胎记没赌运

  第一章:这个胎记没赌运

  【各位朋友,妖笔第一次来,大家多多推荐,多多收藏,多多留言支持俺吧!谢过。】

  夜如雾,夜空如墨玉般清澈,但喧嚣的凡尘俗世却是不夜天。

  宋卡,是泰国南部港口城市,位于马来半岛东海岸宋卡湖口,历史上,曾是与中国通商的重要贸易口岸,这也注定了宋卡的兴旺,物产丰饶、渔产丰富、宋卡海滩更是著名的风景区。

  一个天的赌档前围了人,人山人海的,仿佛这里有着世界上最廉价的石油。一个身穿灰色圆领衫、脚蹬拖鞋的少年如泥鳅一般钻进赌徒的中间,赌徒们一见是他,都是大声呵斥,两个中年赌徒厌恶地将他推倒在地,喝骂道:“快滚开!快滚开!”

  但凡开设赌档的,巴不得人越多越好,哪有往外推人的道理,一个不认识这少年的赌客好奇打听,那推人赌徒不屑地道:“这个中国小子是个穷光蛋,他没有钱的!”

  赌客恍然大悟,遂也不去理会。

  少年气愤愤地望着那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背影,身体单薄的他却也不敢还手,只得给了他们一句分贝非常小的国骂,正爬起来时,一眼瞥见停在身边一辆货车的底下很是优雅地躺了一张鲜红的百元泰铢,少年大喜过望,心中叫,有赌本了!左右一看,少年急忙手脚并用爬了过去,灵巧的身子钻入了车底,伸手捡起,看到钞票上印刷的伟人,少年喜笑颜开“呼呼”两声,吹去纸币上的灰尘,狠狠地亲了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钱…”少年重新钻进赌档,大声叫嚷道。

  赌徒们见只是一张一百的泰铢,不屑地挥动手臂驱逐他,少年叫道:“好了,好了,一百块啦!发牌发牌!”

  众人白眼相加,奈何他已将钱放上桌了,赌档的规矩,上了桌的钱要么赌客凭运气连本带利赚走,要么就留下,若是直接将赌客赶走,不是什么好兆头,开赌之人皱眉归皱眉,却也只得作罢。

  宋卡流行玩二十一点,众所周知,二十一点是一种对玩家比较公平的游戏,Hand-held是用一副牌或者两副五十二张牌来玩,Shoegames用4至6副牌来玩,而这种街头天赌档,采用的就是Hand-held两副牌的方式,玩法在这里就不多赘言了。

  少年被发到的牌是一张“5”和一张“7”这不是什么好牌,少年的额前渗出汗来,再要一张牌“J、Q、K、10”的机会太多,很容易就爆了,赌客们见他运气不佳,纷纷起哄,少年面色郑重,眼光在桌上扫过,心中暗道:庄家手里有两副牌,出了十九张,桌面上10点和人头加起来有十三张,自己要牌而爆掉的机会是百分之22.35,少于四分之一的机会。

  想到这里,少年信心陡增,像是做出一个极其重要的决定般凝重,用力地道:“好,我要牌!”

  随着庄家反盖住牌面的手越伸越近,少年捏紧了拳头,心中扑扑跳…

  牌还是翻开了,那是一张黑桃J!二十二点,爆了!少年夸张地惨呼了一声,痛苦地抱住了脑袋,在赌徒们的哄笑声中,少年沮丧离开。

  才走了没几步,一个秃顶青年一把揪住他衣裳,大喝道:“有钱赌,没钱还账么!”

  少年一惊,正解释,另一边蹿出一人来,一把拧住他胳膊,少年剧痛之下,被人拖到一旁的停车场,足足有四个人,没命地拳打脚踢,一顿揍之下,少年站不起来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些人见他本就瘦弱,打了一顿也怕他撑不住死了,警告了一番,便悻悻地离去。

  倒在地上的少年目光呆滞,仿佛死去了一般,待这些人走得远了,少年才睁开了双目,机灵灵地一转,嘿嘿笑道:“蠢人,不知道本少爷天生异禀,最能捱打的么?”随即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见是无人,这才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地隐没在黑暗之中。

  这少年叫作高桂,这个名字起得有水平,高桂,高贵,可惜他是个孤儿,幼时随父母来到泰国经商,只是运道不佳,生意亏本,赵登的父亲为了挽回生意,竟向高利贷借债,结果被人骗光了家当,一时想不开,跳楼了,母亲从此不知去向。那时,高桂才刚刚在宋卡念完初中,因为没有收入来源,高桂不得不辍学,没有钱,也无法返回故国,只得去找工作,只是他年纪既小,又是外国人,没有人肯收留他,幸好他天生身体异于常人,抗打击能力超强,遇事也敢于上前,在小混混堆里也算有点名堂,没有直接饿死了事。

  却有一次,一个伙伴高举着一叠泰铢得意地在他面前炫耀,说是在赌档挣来的钱,高桂这才动了心,跟着这位小“前辈”狠狠地钻研了一下赌博之道,只是,这高桂似乎是中国人,而财神又是中国的神仙,财神大人的恩泽无法惠及到遥远的异国他乡来吧,高桂是逢赌必输,即便有时候小胜,不用第二天,必定输得连本都找不到。

  “我就不信了,总是这么背!你爷爷的,一连输了快一个月了。”高桂自言自语地嘟哝着,难道,是因为这个?高桂抚摸着右锁骨之下的一个胎记,这与生俱来的黑色胎记有一个火柴盒那么大,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图案,不单单是古怪,而且结构复杂之极,小时候,他便听父亲说过,拥有这个胎记的人,是没有赌运的。高桂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在胎记处用力捶了一拳,该死的胎记!自怨自艾地走着,浑然忘了自己是在横穿马路。

  喇叭声猛然响起,灯光骤然刺目,高桂一怔,一辆白色的车在自己瞳孔无限扩大……

  黑暗中,无数黑色蝴蝶在眼前飞过,更离奇的,是那些蝴蝶所带来的寒气,寒彻入骨,高桂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四周是无尽的黑暗,照理说,本不应该看到原本就是黑色的蝴蝶,但那蝴蝶诡异得紧,通身黑得发亮,微光闪烁,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分辨得清晰异常。高桂大奇,这怎么有点像是饿昏了头的时候出现的幻像呢?

  惊疑间,高桂被这黑色蝴蝶晃花了眼,迷糊糊地陷入沉睡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高桂恢复了些许意识,睁开了眼时,只见眼前一片空白,凝神瞧去,是宽敞的天花板,紧接着,高桂被眼前的景物吓了一跳,雕梁画栋,以红色为主基调的仿古家具,再看窗,精致的木饰,雕着盛开的花朵…

  好古啊!怎么自己会在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太过陌生了,脑子一阵,陡然想起,自己好像被车撞了吧?高挂心中哇凉哇凉的,死了?莫非是曹地府么?转念一想,伸手放在自己鼻孔,呼热呼热的,高桂乐了,倒不是死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一张古董级别的雕花大,幔帐苏,华贵异常。

  谁把本少爷放地上了?有不睡,睡地上?细细打量着,高桂被眼前所见直搅得如浆糊一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若说是医院的话,哪家这么高档的医院玩复古呢?高桂伸出手来,想要摸摸身边的桌子,看看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红木家具,忽然被自己伸出来的一只乎乎的手吓了一跳,这…这…高桂惊慌地将自己打量了一番,从头到脚,小胳膊小腿的,完全是缩小版了。

  高桂大惊失,心中惊恐,一眼望到屋中一块半人高的铜镜,跳脚便冲向镜子,也无暇去管为何没有玻璃镜而是这么古老的铜镜。

  镜中,一个俊俏的少年出现在高桂面前,光光的前额,脑后梳着一条鞭子,一身富丽堂皇、五彩华贵的奇装异服,那是…那是我么?高桂全身冰凉,呆若木,这个真的是我!在摸了摸自己鼻子,捏捏了脸之后,高挂终于证实了一个荒谬绝伦的事实。我的妈呀!自己不但完全变了模样,身上的打扮,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清朝太监的装束啊!电视上,这种清宫戏反反复复地播放过N次了!

  “啊!”高桂惊骇地叫出了声,随即,立时蒙住了自己的嘴,什么环境都不知道,喊叫,会不会被人抓起来?

  就在高桂惶然之际,屋中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娇呼。高桂头皮发炸,跳了起来,循着声音来源处颤颤地走去。

  声音是从上传来的,起先帐子是打下来的,高桂并未看到上有些什么。

  挑开帐子,高桂瞠目结舌。

  只见一个妙龄少女睁着圆圆的眼睛,惊恐地瞧着自己,这少女面颊雪白,苍白无,长长的睫不住地抖动,瞧着自己像是瞧见了鬼似的。

  高桂颤声道:“你是谁?”

  …本书简介:少年附身韦小宝,和康熙做兄弟,唬皇帝有一手;绝美女尽收,遍天下无敌手!…

  第二章:床上的郡主

  第二章:上的郡主

  “你,你们将我捉了来,却来问我?”这小姑娘眉淡睫长,嘴小鼻,容颜着实秀丽,只是心中害怕,不敢睁开眼睛,身子微微抖颤着。

  高桂皱起了眉头,这小姑娘原来是自己捉来的,只是,为何要捉她,高桂却是不知,问道:“那你叫什么?又是怎么,怎么被我捉来的?哦,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不是清朝?皇帝是谁?”

  高桂一口气问了个不停,那小姑娘诧异,睁开了眼,道:“你,你在说什么?”面前这个小太监年纪看来和自己差不多,却是狡猾异常,口中胡乱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高桂见她年纪幼小,也不去理她,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梁棹窗棹雕细刻,结构匠心独具,巧宜人,古香古,这若不是古代的正宗货,还能是什么?高桂心中震撼,呆坐了半天,终于接受了一个现实,自己是穿越了!而且还附在了别人的身上。

  高桂忽然心中一震,附身,附身!自己附在了太监身上!那,那自己的那个还在不在啊!高桂心中狂跳,急忙伸手摸向裆,还在!还在!不但在,别原先的尺寸似乎还大了些,高桂这才拍着脯,已到了嗓子眼的石头落了下去。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太监,但所幸,家伙还在,不用去练葵花宝典了!

  镇定下来的高桂思绪混乱,自己的身份是清朝太监,但却不知是哪个朝代,但愿不是八国联军进北京的那个末代皇朝才好,想到这里,高桂拉开门闩,推门探头出去一瞧,只见门口五米处站着两个太监,背对着房门,听到开门之声,回过头来。

  “桂公公有何吩咐?”两个青灰色太监服的年青太监躬身道。

  这一声桂公公,将高桂吓得不轻,急忙缩回身子“嘭”地一声关上了门。转过身来,拍打着口,心儿怦怦跳。过了一会儿,见门外没了动静,才想起刚才那两个太监叫自己桂公公。

  原来自己叫做桂公公,倒也是凑巧,自己名字里面有个桂字,咿喂,桂公公?这称呼可真是耳得紧,高桂脑中一亮,该不会是韦小宝吧?好像那些清宫戏里面,太监叫做桂公公的,就只有韦小宝一人了,高桂屏住了呼吸,跑到铜镜前去瞧,镜中的自己清秀的脸庞,稚气未,但那两颗黑葡萄般的眼睛灵动之极,活就是那个顽皮的韦小宝了!

  高桂呻了一声,历史上真的有韦小宝这个人么?那不是金庸大师笔下虚构出来的人物么?莫非自己穿越到小说世界里了?

  许久,高桂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且不论自己穿越到了何处,既来之则安之吧!上帝安排这么一出,难道是为了补偿我在泰国度过的那些艰苦么?

  高桂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走到边,那小姑娘面容秀丽,宛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年纪虽幼,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小姑娘本来还偷偷地瞧着高桂这边,见他向边走来,赶紧又闭上了双眼。

  高桂脑中搜索着金庸大师的小说和电影里面的这幅画面,微微一笑,已知这小美人是何人了。

  “沐剑屏!”高桂大喝一声。

  小姑娘猛地睁开了大大的眼睛,惊奇地望着高桂,口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高桂得意地笑了起来,刚才自己只是猜测,沐剑屏这么一问,高桂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因为天地会与沐王府发生误会,沐剑屏被天地会的钱老本绑架,以茯苓花雕猪的名义运进宫来,交给了韦小宝,呃,就是交给了自己。那么,自己就已经和小康熙成了朋友了!天地会陈近南也成了自己的师父了!青木堂堂主,呵呵,!不对,似乎自己应该还有一笔抄鳌拜家捞的银子吧!具体数目,高桂也忘了是多少了,总之很多…

  想到这里,高桂嘿嘿笑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有个师哥叫刘一舟,还有个师姐叫方怡对吧?你的哥哥叫沐剑声,你的父亲叫做沐天波,沐英是你们的祖先,对不对?”

  沐剑屏惊呼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瞧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太监,怎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得这么多。“你,你到底是谁?”

  高桂却不理她,转过身来,走到桌子边,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东西,打开一看,折折叠叠地全是银票,一百两、五十两的一大摞,正去数,忽然想到,索额图给自己的,是四十五万两银票,还数个什么劲,高桂对这突然多出来的一大堆银票欣喜若狂,他知道,这么多钱实在是一笔非常不小的财富。

  忽然又想,这么多钱,该怎么花才过瘾呢?在这个时代,没有电脑游戏,没有多少消遣,听戏看杂耍,那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才干的,那种咿咿呀呀的戏,看了便要打瞌睡,杂耍更没有什么意思了,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都瞧了N遍看腻了,杂耍还有看头么?难道,真的要去扬州开十家八家怡红院不成?

  高桂大叹,烦恼啊!做个有钱人真是烦恼!

  转回头来,见沐剑屏正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大大的眼睛,美是美,却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真不知道金庸大师笔下的韦小宝是怎么想的,这种小也能当情人,倒也真是够呛,忽然又想到,此刻的自己似乎就和她一般大,倒也不算奇怪了,细细打量着,见她身材颀长苗条,风姿绰约,除了脯稍稍小了些,倒也不算小了。

  沐剑屏见这小太监双目贼溜溜地瞧着自己,面上一红,啐道:“你,你在看什么!”

  高桂正看得入神,微微一怔,心道:这沐剑屏好歹也是韦小宝的小情人了,虽然现在吃了她为时过早,但养两年,待她那A罩杯变成D罩杯再吃,一定滋味更好,高桂嘿嘿一笑,走了上前,在她白皙胜雪的脸上捏了一把,触手滑溜细腻,弹极好,心中不一。

  沐剑屏从小便被人宠着惯着,何曾被人这么轻薄过,羞怒集,却是苦于道被封,动弹不得,眼角立时出泪来……大家眼中的沐剑屏是什么样子的?给妖笔一点建议吧。…

  第三章:亚马逊解穴法

  第三章:亚马逊解法

  见沐剑屏流泪,身子却是一动不动,想起钱老本将她进茯苓花雕猪中时,点了她道,高桂忽觉不忍,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好歹也是自己的候补老婆,可别坏了才是。呵呵笑道:“木头,你是不是被点了?”

  沐剑屏睁开眼,泪水淌下,道:“我是不是被点了,你会不知么?”又想到他叫自己木头,争辩道:“我不叫木头!”

  高桂笑道:“沐剑屏这名字取得不好,很是拗口,我觉得叫木头比较琅琅上口,对了,你饿不饿?若是饿了,就起来吃东西吧。”转头向桌边走去。

  屋中别的东西不多,但零食却是特多,高桂见到处都放了些瓶瓶罐罐,小竹篮小竹篓,饯糕点无数,不摇头苦笑,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原来是属馋猫的。

  打开一盒包装甚是精美的匣子,里面放着些五颜六的糖豆子,看来倒有几分馋人,拈了一粒放进嘴里,甜甜酸酸的,很是好吃,高桂抓出一把进嘴里大嚼起来,口中赞道:“这韦小宝,倒是会买东西的,味道不错。”

  转而又见一只小巧玲珑的小竹篓,揭开盖来,里面堆着十数块澄黄的小点心,中间点了一点红,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只嚼了几嚼,不由得暗暗叫好。这小小的糕饼是一层面粉一层糖猪油,有股桂花香气,既松且甜,味道好吃之极。

  高桂肚子饿了,一会儿吃块糕点,一会儿又吃点饯果子,直到吃得肚子有些了,这才想起自己的未来老婆还在上饿着肚子,高桂吐了吐舌头,从桌上挑了些自己喜欢吃的点心送到边。

  “木头瓶子,你喜欢吃什么?”

  沐剑屏反驳道:“我不叫木头,也不叫瓶子。我什么也不吃。”

  高桂一翻白眼,道:“那可不成,什么都不吃便要饿死了。”说罢,不容分说,拈起一块带着葱油香的糕饼进沐剑屏的小嘴。沐剑屏紧闭着嘴,怎也不肯吃,高桂舍不得用力,只得作罢,又问道:“要不,我帮你解,你解了自己爱吃什么便自己拿。”

  沐剑屏倔强道:“我不吃。”一张口,高桂便顺手将葱油糕进她嘴里。

  沐剑屏见他虽是捉了自己来,却骗自己吃东西,想来也不是坏心,便慢慢吃下了那块糕饼,只是她嘴小,吃了半天方才吃完,嘴的油腻,原本干燥的红也被蹭得红红亮亮的,煞是娇,高桂直瞧得目瞪口呆,心儿怦怦跳,这小女孩虽年幼,却是十足的美人胚子,想到她将来便是自己的小情人,心如鹿撞,在她滑腻的香腮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

  沐剑屏瞪大了两眼,又羞又急,尖声喝道:“你,你做什么!”

  高桂刚才情不自,刚亲完,心中已是大悔,他知道沐剑屏是小郡主,所有沐家的人都宠爱着她,惯着她,是下人对主人的恭敬,却少了同龄人的天真无的嬉戏,而韦小宝的出现使她能像所有正常成长的孩子一样,有了平等的玩伴,让她觉得新奇轻松。小宝捉弄她,跟她开玩笑,哄着她玩,逗得她开心,最后,就那么不知不觉地喜欢上韦小宝。

  可是现在,韦小宝便成了西贝货,高桂实际年龄有十九岁了,自然比十三四岁的韦小宝要成得多了,所以韦小宝的那一套,高桂却是做不了了,若是刚才自己的唐突给沐剑屏造成了什么阴影,可大大不妙。

  心念急转,高桂道:“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其实我有一门比较特别的解方法,是需要用嘴来解的。”

  沐剑屏虽是天真纯朴,却也不是傻子,更何况她也是学过一些武艺的,自然知道高桂是胡说,愠怒道:“哪有什么用嘴来解的,你分明,分明是想…”说到这里,脸皮的小姑娘再也说不下去了,两只大眼睛恨恨地瞧着他。

  高桂脸皮之厚,其实超过真正的韦小宝许多“正”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怎知世上没这门功夫?我这是从,从非洲亚马逊族人那里学来的点功夫,中原没有,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沐剑屏见他说得认真,不由得半信半疑,道:“就算真有这种解的方法,解也不是在脸上的,人的脸上哪有什么道了!”

  高桂登时馁了,无法自圆其说,强辩道:“我这独门的解法是能拐弯的,你不懂罢了。”

  正说话间,忽听得屋外有人叫道:“桂公公,小人是康亲王府里的伴当,有事求见。”

  高桂愣了,他看鹿鼎记看了多遍,却最是喜欢看韦小宝和他七个老婆的故事,对这些笔墨不多的人物却没有留意,实在想不起这康亲王是谁,随口应了一声。转头向沐剑屏道:“有人来了,你可别出声。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

  沐剑屏摇了摇头,高桂装出一副凶恶的表情,道:“这里人个个都要害你。只有我瞧着你可怜,暂且收留了你。如果给人知道你在这里,多半要抓了你,你哥哥是沐小公爷,可是却跟明朝的朱五太子勾勾搭搭,实是朝廷除之而后快的逆贼,你便在我屋里别出声,千万不可被人发现,我这屋子没人敢进来,你饿了便吃,困了便睡,我很快便回来。”

  见她吓得脸色发白,知道恐吓奏效,心满意足地推开门去,门外是个三十来岁的内监。

  那人向高桂请安,恭恭敬敬的道:“人小是康亲王府里的。我们王爷说,好久不见公公,很是挂念,今叫了戏班,请公公去王府喝酒听戏。”

  听戏…喝酒倒没什么问题,听戏有什么意思?不知道康亲王府上有没有钢管舞呢?如果没有,待会儿教他试试!高桂嘿嘿一笑。

  那太监见高桂发怔,又道:“王爷吩咐,务必要请公公光临。今王府中可热闹著呢,掷骰子,赌牌九,什么都有。”

  听得有赌局,高桂精神大振,他在自己那个世界逢赌必输,却是钱袋渐瘪终不悔,此时穿越附身在韦小宝身上,怀里揣着四十五万两银票的巨款,再也不用担心没本钱了。迫不及待道:“那好,你带路。”拔腿便走。

  第四章:太监听荤戏

  第四章:太监听荤戏

  康亲王府门口,只见大门外站立著两排侍卫,都是一身鲜明锦衣,佩刀剑,气宇轩昂,尚未细看,便听门内传出一阵朗的笑声,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抢着了出来,笑道:“桂兄弟,多不见,你可长得越来越高,越来越俊了。”

  高桂知道,自己是康熙身边的红人,康亲王逢自己也实属正常,便笑道:“王爷别客气,王爷今看来红光面,精神头好得很啊。”

  康亲王笑道:“好什么?你也不多到我家里来玩儿。我多见你就好,少见你就不好。”

  一个中年人和一小孩寒暄着,这景象有些滑稽,一老一小聊了几句,康亲王携着高桂的手并肩走进。众侍卫一齐躬身行礼。进入中门,两个洲大官了出来,一个是新任领内侍卫大臣多隆,通常称之为侍卫总管的,另一个便是他的结拜哥哥索额图。索额图一跃而前,抱住了韦小宝,哈哈大笑,道:“听说王爷今请你,我便自告奋勇要来,咱哥儿俩热闹热闹。”侍卫总管多隆也上来巴结。四人一踏进大厅,廊下的吹打手便奏起乐来。

  高桂瞧着热闹,心情大好,走到二门时,厅中二十几名官员都已站在天井中接,都是尚书、侍郎、将军、御营亲军统领等大官。索额图一一给他引见。

  一名内监匆匆走进,打了个千,禀道:“王爷,平西王世子驾到。”康亲王笑道:“很好!桂兄弟,你且宽坐,我去客。”转身出去。

  高桂心中一突,知道这平西王世子便是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想到这人将来会被自己的公主老婆咔嚓了小JJ,心中觉得有趣,对这可怜的家伙不觉有些期待了。

  索额图挨到他耳边,低笑道:“好兄弟,恭喜你今天又要发财啦。”

  高桂以为他指的是今天将要举行的赌局,便笑道:“那得看手气怎样?”

  索额图笑道:“手气自然是好的。除了赌钱发财,还有一注逃不了的大财气。”

  高桂不解道:“那是什么?”

  索额图在他耳边轻声道:“吴三桂差儿子来进贡,朝中大官,个个都不落空。”

  高桂登时会意,口中却道:“哦,吴三桂差儿子来进贡。我可不是朝中大官。”

  索额图道:“你是宫里的大官,那比朝中大官可威风得多了。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精明能干,懂事得很。待会儿吴应熊不论送你什么重礼,你都不可出欢喜的模样,只须随口应一声便可,他如见你喜欢,那便没了下文。你神色越是冷淡,他定然当你嫌礼物轻了,明天又会重重的补上一份。”

  高桂哈哈大笑,低声道:“原来这是敲竹杠的法子。”

  索额图低声道:“云南竹杠,若不砰砰的敲他一顿,那就笨了。他老子坐了云贵两省,不知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咱哥儿如不帮他花花,一来对不起他老子,二来可对不起云南、贵州的老百姓啊!”高桂深以为然,吴三桂那老小子为了陈圆圆,出卖国家,连祖宗都不要了,这样的反骨仔,不敲他竹杠,爷爷的,何止是对不起云南和贵州的老百姓,那是对不起全天下的汉人才对,口中笑道:“正应如此。”

  说话间,康亲王陪了吴应熊进来。这平西王世子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甚是英俊,步履矫捷,确是将门之子的风范。康亲王第一个便拉了高桂过来,说道:“小王爷,这位桂公公,是万岁爷跟前最得力的公公。上书房力擒鳌拜,便是这位桂公公的大功。”

  吴三桂派在北京城里的耳目众多,京城中有何大小动静,昆明不久便会知晓。康熙擒拿鳌拜,是这几年来的头等大事,吴应熊自然早知详情。吴三桂曾和他商议,觉得皇帝铲除鳌拜于不动声之间,年纪虽幼,英气已,后做臣子的日子,只怕不大好过。吴应熊这次奉父命来京朝觐天子,带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贿赂大臣,最大的用意,是在察看康熙的性格为人,以及他手下重用的亲信大臣是何等人物。

  今来康亲王府中赴宴,没料想竟会遇上康熙手下最得宠的太监,不由得大喜,忙伸出双手,握住高桂的右手连连摇晃,道:“桂公公,在下在云南之时,便听到公公大名。父王跟大家谈起来,都称颂皇上英明果断,确是圣明天子,还说圣天子在位,连公公这样小小年纪,也能立此大功,令人好生羡慕。父王吩咐,命在下备了礼物,向公公表示敬意。只是大清规矩,外臣不便结内官,在下空有此心,却不敢贸然求见。今康王爷赐此良机,当真是不胜之喜。”他口齿伶俐,一番话说得十分动听。

  他吴应熊说的话动听,高桂听得舒畅,口中却道:“咱们当奴才的,只知给皇上办事,听皇上的话,怎敢居功?世子可别夸坏了我。”

  寒暄了一阵,高桂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任由康亲王的安排坐定,席间众人推杯换盏,着实热闹,吴应熊因为原来是客,坐了首席,而高桂因为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坐了次席,本来,席的尚书将军,个个爵高位尊,决计是轮不到一个太监坐次席的,高桂自然知道何故,也不矫情,坐了便是,那索额图刚刚升了国史馆大学士,官位在众人之首,便坐了高桂身旁。

  高桂左边是吴应熊,右边是结拜兄弟,席间众官员又刻意巴结,一顿酒喝得不亦乐乎,高桂自小便生活困顿,这桌的好酒好菜吃得非常对胃口,况且,这些菜蔬可都不是化肥农药鼓捣出来的,吃着放心得多,酒过三巡,王府戏班出来献技,康亲王要吴应熊点戏。吴应熊点了出“笏”那是郭子仪做寿,七子八婿上寿的热闹戏。郭子仪大富贵亦寿考,以功名令终,君臣十分相得。吴应熊点这出戏,既可说祝贺康亲王,也是为他爹爹吴三桂自况,颇为得体。康亲王待他点罢,将戏牌子递给高桂,道:“桂兄弟,你也点一出。”

  高桂对京戏毫无兴趣,却也不便坏了大家的兴头,笑道:“我可不会点了,王爷,你代我点一出吧。”康亲王笑道:“少年人爱看武戏,嗯,咱们来一出少年英雄打败大人的戏,就像小兄弟擒住鳌拜一样。是了,咱们演‘白水滩’,小英雄十一郎,只打得青面虎落花水。”

  “笏”和“白小滩”演罢,第三出是“游园惊梦”俩花旦咿咿啊啊的唱个不休,高桂听得不知所云,不耐烦起来,便走下席去,见边厅中有几张桌子旁子有人在赌钱,有的是牌九,有的是骰子。高桂对这些赌法熟悉得很,随意走到一张台子前,这台子上赌的是掷骰子,从怀中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众赌徒见桂公公来玩,纷纷打着招呼。这里赌的是两粒骰子,一掷定输赢。庄家骰子掷下来,凑成张和牌,高桂掷了个七点,五十两银子给吃了。高桂道:“再押一百两!”这次却赢了。掷得十六七手后,来来去去,老没输赢。高桂却是心满意足了,一直打平手,这可比他在自己那个世界要强得多了,总算是没输。

  到了后来,高桂手气渐渐来了,连赢了几把,桌上堆了一千多两银子,不知怎么,高桂觉得缺少了趣味,原先那种输赢之间的紧张感和刺感全然消失,细思之下,高桂明白,口袋里揣着四十多万两银票,却来赌这么“小”的,试问,怎么可能有什么刺的?但是,若是来场豪赌,必定东窗事发,他一个小太监,即便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再收什么孝敬也不可能收到这么多钱的,既然不能赌,再玩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瞧着桌上的银票和元宝,高桂兴致全无,豪地将银子分给了台上众人,也就不再去赌,又回到席上,吃菜听戏。这时唱的是一出“思凡”一个尼姑又做又唱,旁边的人不住叫好,高桂见了这等荤段子,也是瞧得有趣,那尼姑脸上意漾,眉眼之间,如滴出水来,咿咿呀呀地虽是听不懂她唱些什么,但那表情和肢体语言却是谁都能看懂的。

  坐在身旁的吴应熊和索额图见他听得摇头晃脑,陶醉其中,均是咋舌不已,且不说他是个太监,原本太监见了这等荤戏,多半要皱起眉头来,脾气不好的,说不准便拂袖而去,再说,桂公公他小人家这才十三四岁,少年人怎么懂得这些?哪知这桂公公能人所不能,众人怎不碎了一地的眼镜片?

  大家正呆若木时,高桂面红光地坐到了康亲王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康亲王张大了嘴,足以能够进一枚鸵鸟蛋去。

  第五章:亲个嘴生个娃

  第五章:亲个嘴生个娃

  高桂嘿嘿笑道:“王爷,不妨一试,找个身材姣好的女子,竖一光滑些的管子,当然了,这衣服么,自然是越少越好了,若要过瘾,跳一跳便一件衣物,这便叫做钢管舞了。”

  康亲王见席的人都在瞧着自己,老脸上竟是难得地一红,低声在高桂耳边道:“此事不可,不可!有辱斯文啊。”

  高桂诧异地瞟了康亲王一眼,心道:有辱斯文?你这老小子也有斯文么?

  天色已晚,侍卫总管多隆起身告辞,说要入宫值班。高桂心知今是没有钢管舞瞧了,也跟着告辞。康亲王不敢多留,笑嘻嘻的送两人出去。吴应熊、索额图等人都直送到大门口。

  高桂刚入轿坐定,吴应熊的侍从走上前来,双手托住一个包袱,说道:“我们世子送给公公一点微礼,还望公公不嫌菲薄。”高桂笑道:“多谢了。”双手接过。轿子行出巷子不远,高桂迫不及待地掀起轿帘子,打开包袱,对着月光,见是三只锦盒,一只盒中装的是一对翡翠,一公一母,雕工极是精细,另一盒装著两串明珠,每一串都是一百粒,这些珍珠每粒都一般大小,浑圆无瑕,第三只锦盒中装的却是金票,每张黄金十两,一共四十张,乃是四百两黄金。

  翡翠和珍珠值不值钱,高桂看不出来,只觉无甚用处,随手放在一边,那四百两黄金的金票却是看起来赏心悦目,金光灿烂。忽然想起索额图所教,嘿嘿一笑,下回再见到吴应熊,只须淡淡地随便谢他一声,显得他礼物太过差劲,这小汉必定大大地再补上重礼。想到珍珠和翡翠,也就只有女孩子才会喜欢,正好送了给小郡主,只是这个年代似乎还没有钻石,若是有钻石,倒还真像是定情信物了,沐剑屏被点了放在自己上,一会儿回去,不知她肯不肯表演个钢管舞给自己瞧呢?

  想到小郡主那如花容颜,高桂了口口水,只是,这小郡主年纪小,恐怕是不知道男女之事的,要怎么才能一亲芳泽呢?借口给她解,施展捏捏摸摸神功倒是最佳选择了!高桂脸笑着回到皇宫,匆匆来到自己屋里,闩上了门,点亮蜡烛,揭开帐子,只见沐剑屏躺在上一动不动,两眼睁得大大的,高桂笑道:“饿坏了么?”

  小郡主恨声道:“当然饿。”

  高桂奇道:“你饿了不知道吃么?我吩咐过你了的。这屋子别的东西没有,吃食可多了。”

  小郡主道:“我道未解,如何能吃得到!”

  高桂一拍脑门,道:“糟糕,我把这茬给忘了。”高桂急忙端来一盒子零食,走到边,忽见小郡主微蹙眉头,不由汗颜,好歹自己也是大富翁了,怎能给自己未来的好老婆吃得这么寒碜!高桂一脚将那盒子扔到一边,推门出去,找来个小太监,安排了饭食。

  回到屋中,向小郡主笑道:“木头瓶子,我给你点了你们云南菜,看老公我好不好?”

  小郡主皱眉道:“什么老公?你是我老公么?”

  高桂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什么啊,我可没说是你老公,我姓郝,名劳贡,辛劳的劳,贡品的贡。”

  小郡主奇道:“郝劳贡?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取得真是奇怪了。”忽然醒觉,俏脸通红,啐道:“什么好老公!分明是赚人便宜!”

  高桂心花怒放,心道:你连好老公都叫了,再逃不出我手心了!面上却是一本正经,道:“名字乃是父母所取,自己又做不得主,这可不怪我。”

  小郡主半信半疑道:“难道你还真的叫这名字?”

  高桂正儿八经地点头,道:“我这人吧,其实很正经的,心地淳厚,从来不骗人,连个名字都骗人有什么意思,对吧?”

  小郡主忽然道:“不,你骗人,我听到外面有人叫你时,是叫桂公公的,你不叫‘郝劳贡’!”

  高桂苦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我这名字取得不好了,若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叫我这名字自然是好的,可是每个人都这么叫的话,老公我岂不是要连宫中的老太监,小太监也一并当了老婆不成?所以,我才改了名字的,个中烦恼,实不足为外人道也,我是看和你投缘,才告诉了给你,你却总是伤我心,揭我疮疤,唉…”

  说着,高桂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小郡主天真善良,如何斗得过这坏胚子?心肠一软,软语道:“对不住,是我错了。”

  高桂心中乐开了花,口中却道:“唉,算了,不知者不罪,原是不该怪你的。”

  说了一会话,御膳房送来饭菜,高桂先挂上了帐子,接了送菜太监进来,只见每个盘子边都放有一个餐牌,上面写了菜名,有酱爆牛、糟溜鱼片、蒜泥白切、镇江肴、清炒虾仁,还有一碗蘑菇脚汤,香气扑鼻,却没有一道是云南菜,正发脾气,门外又有太监送了菜来。

  那小太监赔笑道:“桂公公,厨子叫小人禀告公公,这过桥米线的汤极烫,看来没一丝热气,其实是热的.这宣威火腿是用饯莲子煮的,煮得急了,或许不很软,请公公包涵。这是云南的黑色大头菜。这一碟是大理洱海的工鱼干,虽然不是鲜鱼,仍是十分名贵,用云南红花油炒的。壶里泡的是云南普洱茶。厨子说,云南的名菜汽锅要两个多时辰才煮得好,只好晚上再给桂公公你老人家送来。”

  高桂见他们顷刻间便送来这么一大桌子菜肴,三更半夜的,估计御厨们都是临时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心中甚是满意,从怀中摸出两张银票,看也不看多少,给了那小太监道:“你们都辛苦了,这些钱你拿去给大家分了买酒吃。”

  他桂公公小人家是御膳房的首领太监,小太监哪里敢接?推了又推,高桂不愿跟他啰嗦,了给他关上了门,将门闩上。小太监在门外千恩万谢地去了。

  回到屋中,高桂将帘掀起,见小郡主仍是不动,知道她道未解,倒是吃不了菜,便道:“你是要我喂你,还是要我帮你解了你自己吃?”

  小郡主大半天没吃东西,早已饿得狠了,只是不论是他喂,还是他给自己解,似乎都不妥,小郡主想起他的“会拐弯”的亚马逊解法,脸上红透,不肯答他。

  高桂见她不语,笑道:“那么,这样吧,你告诉我应该在哪里解,我帮你解了你自己吃,省得你脸皮。”

  小郡主惊呼了一声,红脸叫道:“不要!你,你的解方法没用。反正,反正给点了道,过得六七个时辰,不用解也自然通了,等过一会儿自然就好了。”说罢,肚子咕咕一响。

  高桂知道她以为自己还要用嘴给她解,笑道:“我那亚马逊解法看来不适合用在你身上了,只好用我最稀松平常的手指解法了。你告诉我应该在哪里点就成了。”

  小郡主脸上更红,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话来,高桂瞧她羞红的娇容,秀丽美,心中怦怦跳,指着她微微隆起的左,道:“是这里么?”

  小郡主急忙道:“不是不是!”高桂见她羞窘,心中得意起来,又指着她右道:“难道是这里?”

  小郡主辩道:“也不是!”高桂眼珠一转,指着她道:“嗯,那一定是这里了!”说着,手指便缓缓伸了出去,小郡主急得眼泪也了出来,哭道:“你这人只会欺负人!不是那里了!”

  高桂见她哭了,缩回手来,心中一软,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转身站起,走到桌前,每样菜都装了些乘在一个碟子里,坐回到边,用筷子挟了一片鲜红香的宣威火腿,凑到小郡主口边,柔声道:“张开嘴来!”

  小郡主见他双目温柔,不自地张开了小嘴,将那片火腿片吃了下去。吃了些许,小郡主轻声道:“我,我了。”

  高桂笑着道:“你的肚子真小,只吃了这么些就了,将来,谁若娶了你一定很省钱了。”笑着将碟子放回桌上,取了一块香的白餐巾给她擦去嘴上的油渍。再端来普洱茶,只是她躺着,这茶是决计喝不成了,眼珠子转了一转,找了张干净的宣纸,对齐了一卷,做成了一管。

  小郡主了一口茶水,赞道:“你真是聪明,竟然想出这个法子来。”

  得美女一赞,高桂心怀大畅,笑道:“这算什么,其实这只是小菜一碟,以后你还能见到更多的。”

  小郡主又了几口,宣纸浸水,被泡得软了,渐渐散了开来,一股茶水洒了一身,小郡主一惊,还好茶水放了很久,并不烫人,高桂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擦,手碰到她那软软的很有弹的脯,仿如触电,两人都是惊呼了一声。

  小郡主粉面绯红,羞得简直想找一条钻进去,只好闭紧了双眼,做那将脑袋钻进沙子里的鸵鸟。高桂急忙拿了条餐巾来,递了给她,却见她没动静,这才想起,她被封了道,又怎么可能自己动手?

  高桂心儿如同鹿撞,蹑手蹑脚地去擦,见她呼吸急促,小小的酥上下起伏,茶水早已沾了她前一块衣料,现出如雪肌肤,立时口干舌燥,如中了魔般,手掌抚上她酥。

  小郡主年纪幼小,何曾经历过这个?只觉脯上有只温暖的手掌,娇躯轻颤,如同触电,酥酥的,樱微张,吐出一声仙音。

  这一声娇,高桂立时便觉脑中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颤抖着在那少女酥上摸了一把,那滑滑的手感,如丝绸一般,了的衣衫触手冰冰凉凉,心中却是如有千万条小虫爬过,探出头去,在少女樱之上印上一吻,脑袋还未抬起,哪知小郡主此时道已自解,顺手一个耳光,打在高桂脸上。

  高桂被打得懵了,小郡主欺身上前,手指在他前一拂,高桂胁下一麻,跟著口又是一阵疼痛,双膝一软,坐倒在地,全身酸软,动弹不得。

  见点了他道,小郡主也不知该拿这轻薄自己的家伙怎么办,呆呆地站在那里,泪水涟涟,楚楚可怜地低声哭泣着。

  高桂心中大悔,歉然道:“对不住,我一时忍不住,就,就那个了。”

  小郡主哭得更响了。

  高桂大急,道:“你别哭得那么大声了,被人听见,你可就要被他们捉了去。”

  小郡主不理会他,大声哭道:“你,你做出这种事来,万一我有了孩子,可怎么办啊!”小郡主小时候曾见家里附近一对要好的情侣,没成亲就生下了一个孩子,被千夫所指,最后没脸见人跳了河,这教她怎能不怕?

  高桂听了她这番话,先是愕然,紧接着大笑起来,道:“笑死我了,笑死我啦,我只是亲了一下,就会有孩子么!哈哈哈…看来,看来我真的要给你普及一下教育了…哎哟,哎哟…”笑得太用力,与被点道冲突,前剧痛。

  小郡主止住悲声,睁大了两眼,道:“不会有孩子么?”

  高桂哎哟哎哟着道:“当,当然不会有了,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小丫头了。”

  小郡主虽是被他骂了,却也放下心来,正踌躇着是不是要上去踢这个坏蛋两脚,便在此时,忽听得窗格上喀的一声响,高桂吃了一惊,自己是御膳房首领太监,谁敢来跟自己开玩笑!这时窗格上又是一响,窗子轧轧轧的推开,高桂惊呼一声,道:“哎哟,有鬼!”

  小郡主吓得花容失,钻入了上的被窝中,全身发抖。

  窗子缓缓推开,有人森森的叫道:“小桂子,小桂子!”黑夜之中,这人声音尖细森,叫人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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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吓跑女鬼的英雄

  第六章:吓跑女鬼的英雄

  一阵劲风吹了进来,房中烛火熄灭,眼前一花,房中已多了一人。那女鬼森森的又叫:“小桂子,小桂子!阎王爷叫你去。阎王爷说你害死了海老公!”

  高桂听了这几句话,猛地醒觉,这哪里是鬼了,这分明就是哪个假太后了,跑到这里来装神鬼,不为别个,就为了杀人灭口。

  自己的前身误打误撞听到了海大富和假太后的对话,此事干系重大,这假太后若不杀了自己灭口,她是决计放不下心的,那她与海老公动手,内伤受得极重,又见海大富重重一脚竟然踢不死他,只道韦小宝内功修为也颇了得,她功力不复,重伤之下便不敢贸然行事。况且这等杀人灭口之事,不能假手于旁人,必须亲自下手。否则的话,韦小宝临死之际说了几句话出来,岂非坏了大事?

  这件事牵涉太大,别说韦小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纵然是后妃太子、将军大臣,只要可能与闻这件大秘密的,有一百个便杀一百,一千个便杀一千。高桂知道,太后忍不住了,自己这条小命若不交给这死太后,她这…老,是不会放心的,想起自己的前身韦小宝对这西贝货太后取的绰号,高桂会心一笑,之后将要发生的事,高桂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是他决计不会忘记的,那便是,自己的亲亲好老婆,之一的方怡即将出场亮相了!

  而且,这个假太后的来历,高桂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高桂嘿嘿一笑,居然忘记了眼前的危机,那太后欺身上前,一股强大至极的掌力袭来,高桂大惊失,整个人飞了起来,正落在沿,背上顶在了沿,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几乎移位,高桂痛哼了一声,一只手撑在上想要站起,却按在了躲在被窝里的木头瓶子脚上,沐剑屏还道是鬼在摸自己的脚,吓得惊叫起来,却是不敢动弹。

  太后一怔,没想到这个小太监居然敢在自己屋里藏宫女,玩对食(注解1),这么小的年纪倒也是奇了。而更奇的是,这小太监受了自己一掌,居然不死!说他内力浑厚,能够挡住自己一击,确是不可能,刚才自己已经探出了他的虚实,内力全无!正惊讶间,高桂站了起来,大笑道:“太后,你怎地亲自来了?为何不派柳燕来传召?”

  太后大惊,道:“你怎么知道柳燕?”要知道柳燕是自己从神龙岛带来的心腹,除了自己之外,谁又知晓?这小太监竟然知道此等隐秘之事!

  此刻的高桂心中畅快无比,心道:我怎么知道?鹿鼎记的世界,我能不知道么?细节或许会有出入,但大致上还是了解的,见着假太后吃惊,得意之极,又道:“洪教主他老人家还好吧?”

  太后听了此言,惊得面上变,这小太监非但知道柳燕之事,连教主的姓氏也知道,黑夜之中,太后面色惨白,不用装鬼也有八分像鬼了。

  “你,你究竟是谁?”太后声音颤抖。

  高桂本想接着再吹,却忽然想到,这种瞎掰的活儿,点到即止就行了,说多错多,便道:“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放心,你做你的事便是,我不干扰你。现在,你回去吧!别来打扰我。”

  黑暗中,太后愣在原地,眼前这个小太监给了她太多的震惊,一时间无法接受,高桂却是误会了她,以为这手段颇高的假太后要杀人灭口,要知道,这假太后武功不赖,懂得化骨绵掌,那海大富何等高手也死在了她手上,自己虽然天生抗打击能力超强,但刚才吃了她一掌,痛得紧,心中微惊,厉声道:“还不快走!还想不想要豹胎易筋丸的解药了!”

  太后本来还半信半疑,听到“豹胎易筋丸”这几个字,身子登时一颤,竟连话都说不出来,越窗而去。

  良久,高桂再没听到动静,才放下心来,高桂大松了一口气,一坐在边,忽然想道,沐王府应该在今夜潜入皇宫的,怎地到现在还没动静?难道因为自己附身于韦小宝身上,导致了故事的改变?高桂疑惑着,见被子下的沐剑屏兀自发抖,笑着拍了拍她,柔声道:“好了,木头瓶子,那个女鬼被我吓跑了,没事了。”

  被子慢慢掀开,出个小脑袋来,黑暗中,一张俏丽的小脸煞白,惹人心疼,高桂温言道:“不必害怕,有我郝劳贡在,谁也伤你不得!”

  小郡主心中一暖,虽然这小孩儿和自己年岁相仿,虽然自己被捉进宫来和他不了干系,但他对自己却是极好,女鬼来了,他没舍弃了自己逃了去,却还将女鬼吓跑了,小郡主心地良善,竟没去想为何他竟能有这种本事,连女鬼都能吓跑,他若真有这本事,那些驱鬼道人岂不都要没饭吃了!

  少女素来敬佩英雄,而高桂这一出吓跑女鬼,又在自己面前说出“有我在,谁也伤你不得!”的话来,小郡主心头涌出一丝淡淡的异样来。

  高桂点着了灯,将门窗关紧,回头见小郡主还呆呆痴痴地坐在上,问道:“你还在害怕么?”

  小郡主一愣,摇头道:“不怕,有你在…”此语一出,小郡主心中大悔,脸上通红,垂下头去。

  高桂见她少女红颜,娇羞无地,心中砰砰跳,此刻之良辰美景,动人无比,想到之前和她的一番旎,更是巴不得今夜沐王府不要来皇宫捣乱才好,,只有一张,难道我桂公公的之身今夜不保?

  便在这时,只听得窗外有三四人齐声大呼:“有刺客,有刺客!”

  高桂悲呼一声,圈圈你个叉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注解1)对食:原义是搭伙共食。指宫女与宫女之间,或太监与宫女之间结为“夫妇”搭伙共食。这是宫女、太监被长期幽在宫廷,不能过正常的家庭生活,怨旷无聊,结成临时伴侣,以慰深宫之寂寞,因而产生的一种畸形现象。

  第七章:第二个老婆现身了

  第七章:第二个老婆现身了

  窗外随着那一声“有刺客!”到处便了起来,只听得锣声镗镗响起,片刻间四下里都响起锣声。远处有人叫道:“右卫第一队、第二队保护皇上,右卫第三队保卫太后。”不断有兵刃相的声音传来,呼喝声远近皆闻。

  小郡主顾不上害羞了,从上一跃而起,惊道:“会不会来捉我?”

  高桂心中早已知晓是什么人来,镇定自若地道:“不用担心,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你还怕什么?”走上前去,按住小郡主香肩,一股处子幽香扑鼻而来,高桂心神一,这小妮子身上好香啊!

  小郡主本是害怕之极,听到他的安慰之言,又见他镇静,放下心来,乖乖地坐回到上,轻声道:“可是我在皇宫中,迟早要被人发现的,你,你能不能放我回去?”

  高桂心中一黯,自己施展浑身解数,最后她还是念叨着要走。“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想明将你送出去的,只不过今晚这种情形,宫中必定戒备森严,短时期怕是走不掉了,最重要的是保证你的安全离开,万一你有什么损伤,我可要心疼死了。”

  小郡主见他说得骨,脸上红了,嗫嚅道:“你真会心疼么?”

  高桂大声道:“当然会!保护你是我此生的目标。”

  小郡主天纯真,温室中长大的花朵,何曾听过这等荤言荤语,芳心鹿撞,只觉得高桂这个坏胚子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屋中,旎的气氛萦绕着,高桂心中得意,自己的前身韦小宝口齿花花,哄得着小郡主做了自己老婆,而自己更是深谙此道,几句甜言语,立刻哄得小郡主天花坠、天旋地转了。

  可恨的就是这个时候,沐王府的小木头带着一群老白痴小白痴来闯皇宫,企图栽赃给平西王那老乌,本待施展美男计搞定自己的第一个漂亮老婆,看来是没戏了。

  这时,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不多时,便听外面有人叫道:“黑脚狗牙齿厉害,上点苍山罢!”小郡主“咦”的一声,道:“是我们的人。”

  高桂早知,却不明白这江湖上的切口暗语,问道:“那人说黑脚狗,点苍山是什么意思?”

  小郡主道:“黑脚狗说的是宫里的侍卫,上点苍山就是暂时退避的意思。难道他们是来救我的么?”小郡主急切起来,便要冲出屋去。

  高桂一把扯过她来,喝道:“你不要命了!宫中侍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你要出去送死么?”

  小郡主急道:“可是,我眼看着他们送命么?”

  高桂道:“他们既然敢来皇宫,定是有了周详计划了,他们明知不可能刺杀得了皇帝,还要来,就是说他们有了安排,你贸然出去,不但帮不了忙,反而会拖累他们知道么?”

  小郡主一怔,心知他说得有理,却仍是不忍心,正迟疑时,远处人声隐隐,传令之声不绝,显然宫中正在围捕刺客。忽听得窗下有人呻了两声,却是女子的声音。高桂知道此女必是方怡无疑,声叫道:“木头瓶子,是你的人!”

  小郡主迅速闪到了窗口,借着月光,只见窗下有两个人,问道:“是天南地北哪一座下?”窗下一个女子道:“孔雀明王座下,你…你是小郡主?”

  小郡主问道:“是师姊么?”窗下那女子道:“是我。你…你在这里干什么?”高桂确定窗外女子便是方怡了,急忙叫道:“还有闲工夫聊天?!还不拉你师姊进来!”

  方怡道:“那是谁?”

  高桂见她拖拖拉拉,远处的锣声却是距离此处越来越近,心中大急,若是被侍卫们发现,大事休矣,这个老婆漂亮归漂亮,就是磨磨蹭蹭的不利,口中喝道:“你管我是谁!本少爷是来救你小命的就对了。”正推门出去,忽然站住,回头嬉笑道:“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习惯,绝不做亏本买卖。”

  小郡主道:“你,你不救我师姊么?”

  高桂笑道:“当然要救,如花似玉的美人,不救要遭天谴的!”小郡主急道:“那你要如何?”

  高桂笑道:“你若肯叫我一声好哥哥,我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郡主毫不迟疑地道:“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你快救我师姊!”

  窗外方怡听小师妹说出这等麻的话来,急道:“别求他,这小子自身难保,连自己也救不了自己。”听这人的声音,还带着稚的童音,怎会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能救得了自己。

  高桂心道:迟早你也要叫的,别急,会轮到你的。打开门来,闪身出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蜷着身子斜倚在地,黑暗中也不及细瞧,俯身便抱,方怡一个黄花大闺女,怎肯让男子摸到身上来,又羞又急,挥掌打了他个耳光,但她重伤之余,手上毫无劲力,打在脸上,便如是轻轻一拂。

  高桂嗅到她身上的阵阵幽香,竟似是抹了香水一般,其时乃是清朝,哪来的什么香水,方怡身上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好闻得紧,触手处,更是腻腻滑滑,高桂虽然不曾近过女,但日本也不知看过多少了,起初摸到小郡主脯,脑中一片空白,怎及得上这般香?心神漾,脚下被什么一绊,险些摔倒。

  脚边有人一声闷哼,低声说道:“桂…桂公公,这女子…这女子是反贼…刺客,救…救她不得。”高桂大吃一惊,问道:“你…你是谁?”那人道:“我…我是宫中…侍…卫…”高桂登时明白,他定是和自己的方怡老婆互拼而重伤,一时未死,见他躺在地下,动弹不得,说话又断断续续,受伤定然极重,放下方怡,取出匕首,嗤的一刀,他口。那侍卫哼也没哼,立时毙命。

  高桂杀人之时虽是手脚快捷,但直到这侍卫毙命之后,方才后怕,手足俱软,血腥味钻入鼻孔,高桂几作呕。

  方怡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将高桂的惊惧瞧在眼里,忍不住出言讥讽道:“胆小鬼!”

  高桂缓过神来时,小郡主早已艰难地将方怡半搀半抱着到了上,脚软得走不得路,虽然高桂知道以自己的地位杀个把人绝不会被判无期判死刑,但还是无法保持镇定,毕竟,那是一条命啊。

  直到小郡主去而复返,来搀扶高桂小人家的时候,这才在羞愧下回了来。

  第八章:活色生香

  第八章:活生香

  半晌,高桂才从杀了人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个时空的一切,就当是一款比较现实的游戏好了。

  “郝,郝大哥,你快来!”小郡主的一声惊呼将高桂从惊慌之中拉回了现实。

  只见小郡主一手擎着烛台,一脸的惊骇。见高桂走来,方怡急道:“别让他过来!”

  小郡主急道:“我师姊了好多血了。”此时,方怡已被小郡主解开了衣衫,出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肯在陌生男子面前青光,急得俏脸之上通红,急切间,酥起伏。

  闻声而来的高桂瞧得目瞪口呆,好大!尽管是平躺着,也比沐剑屏的要大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D罩杯了,两颗鲜红的小樱桃不住地颤动,两只眼睛却是紧闭,不敢再睁开。高桂正凑上去好好地欣赏一番,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这边过来,有人叫道:“桂公公,桂公公,你没事吗?”宫中侍卫击退刺客,派人保护了皇上、太后,和位份较高的嫔妃,便来保护有职司、有权力的太监。韦小宝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便有十几名侍卫抢着来讨好。

  高桂急忙伸出手指在边,示意小郡主和方怡不可出声,蹑手蹑脚向门口走出几步,大声应道:“我没事。”

  说话之间,十几名侍卫已奔到了窗前。一人叫道:“啊哟,这里有刺客。”高桂笑道:“这家伙想爬进我房来,给老子几刀料理了。”众侍卫举起火把,果见那人背上有几个伤口,衣上、窗上、地下都是血迹。一人道:“桂公公受惊了。”另一个道:“桂公公受什么惊?桂公公武功了得,一举手便将刺客杀死,便再多来几个,一样的杀了。”众侍卫跟着讨好,大赞高桂武功了得,今晚又立了大功。

  高桂笑道:“功劳也没什么,料理一两个刺客,也不费多大劲儿。要擒住‘洲第一勇士’鳌拜,就比较难些了。”众侍卫自然谀词如。

  一名侍卫道:“施老六和熊老二殉职身亡,这批刺客当真凶恶之至。若不是桂公公,又怎对付得了?”高桂心中暗骂,你们这些人赶来拍我马,却不知我老婆正了衣裳在上等我,便道:“大家还是去保护皇上要紧,我这里没事。”一人道:“多总管率领了二百多名兄弟,亲自守在皇上寝宫之前。刺客逃的逃,杀的杀,宫里已清静了。”

  高桂道:“殉职的侍卫,我明儿求皇上多赏赐些抚恤,大夥儿都辛苦了,皇上必有重赏。”众人大喜一齐请安道谢。

  高桂知道他们拍自己马就是为了赏赐,便问道:“众位的姓名,我记不大清楚了,请各位自报一遍。皇上倘若问起今晚奋勇出力、立了大功之人,兄弟也好提上一提。”

  众侍卫更是喜欢,急忙报上姓名。高桂记了两遍,将十余人的姓名复述了一遍,丝毫没错,说道:“大伙儿再到各处巡巡,说不定黑暗隐僻的所在,还有刺客躲着,要是捉到了活口,男的重重拷打,女的便剥光了衣衫做老婆。”众侍卫哈哈大笑,连称:“是,是!”高桂道:“把尸首抬了去吧。”众侍卫答应了,抢着搬抬尸首,请安而去。

  见他们去远,高桂关上窗子,转过身来,走到边,只见单之上尽是血迹,方怡之下有个两寸来长的伤口,鲜血兀自个不住。面色惨白,呼吸微弱,只怕是不立刻止血的话,便要香消玉殒了。高桂顾不得再看,急道:“木头瓶子,你快先拿单止住血,我马上便回。”

  小郡主哪里经过这些,见他要走,急道:“你去哪里?”

  高桂心中一动,拔出削铁如泥的匕首,闭目咬牙在自己左臂上轻轻一划,鲜血立时溢出,透过衣袖。小郡主不知他在做什么,睁大了两眼,惊呼道:“你,你怎么割自己的手?”

  高桂见她眼中关切之意甚浓,心中欢喜,手臂上也不是那么疼了,笑道:“我若不些血,怎么去讨要治伤的伤药?难道跟别人说我房里有受伤的刺客么?”

  小郡主恍然,感激道:“原来,你对我师姊这么好。”

  高桂瞥了上无限青光一眼,心道:我老婆,我对她不好,还对谁好?面上却是苦着脸,道:“我虽对她好,怎奈她却不领情,你看她。”手指向正睁开一双美目瞪着自己的方怡。

  小郡主催促道:“你快去吧!不然师姊血得多了,便不好了。”

  高桂不敢耽误,走出门去,他反手带上了门,一想不妥,又推门进去,上了门闩,从窗中跃出,关上了窗子。这样一来,宫中除了太后、皇上,谁也不敢擅自进他屋子。

  高桂向有火光处走去,却是几名侍卫正在巡逻,一见到他,抢着了上来。高桂问道:“宫里侍卫兄弟们有多少人受伤?”一人道:“回桂公公,有七八人重伤,十四五人轻伤。”高桂又道:“在那里治伤,带我去瞧瞧。”众侍卫齐道:“公公关心侍卫兄弟,大伙儿没一个不感激。”便有两名侍卫领路,带着高桂到众侍卫驻守的宿卫值班房。

  只见二十来名受伤的侍卫躺在厅上,四名太医正忙着给众人治伤。高桂上前慰问,不住夸奖众人,为了保护皇上,奋不顾身,英勇杀敌云云,又一一询问伤者姓名。众侍卫登时精神大振,似乎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高桂一边询问众侍卫和刺客格斗的情形,眼中一边留神观看太医用药。众侍卫有的受了刀外伤,有的受了拳掌内伤,又或是断骨挫伤。正看之间,一侍卫指着高桂手臂惊呼道:“桂公公,你受伤了?”

  高桂心中暗骂,这些个不长眼的,此时方才看出来么?口中却毫不在意地道:“跟刺客动手时,不小心挨了一下,不妨事。”

  他说不妨事,口中却又哎哟了一声,装作很痛的样子,太医们急忙舍弃侍卫,围了上前,七手八脚地替高桂包扎那毫不起眼的小伤口,侍卫见他眉头不皱一下,个个拍起马,说是桂公公有关羽刮骨疗伤之风,阿谀如。

  高桂脸上谦逊着,却也一一受了,临了向太医要了各种伤药,包了一大包,揣在怀里,问明了外敷内服的用法,又夸奖一阵,慰问一阵,这才离去。

  回到自己房中,关上窗,点亮蜡烛,揭开帐子,见两个少女盖着被子并头而卧,沐剑屏娇俏可爱,眉清目秀,那方怡也是美如花,只是面上带着怒容,高桂瞧了不甚舒服,心中想道,你老公我为了救你,割了自己一刀,你还这态度,将来娶了你,便罚你半年不跟你睡觉。忽然又想,半年时间未免太长了些,暗暗将处罚期限缩短为三个月。

  小郡主见他到来,欢喜道:“你来了!刚才有宫中侍卫在附件搜人,可吓坏我了。”

  高桂见她长长的睫不住颤动,楚楚可怜,安慰道:“不怕,我说过,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的,你都忘了?”

  小郡主睁着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目光中出欣慰之意,道:“你快救我师姊,刚才她又了好多血了。”

  高桂皱眉道:“什么你你我我的,你忘了我名字么?”

  小郡主忸怩了一下,道:“你那名字着实奇怪,叫出来不雅,我能不能不叫?”

  高桂断然道:“不行,我这名字你不但要叫,而且还要一直叫,叫一辈子。”

  方怡显是被这话勾起了好奇之心,睁开眼瞧着高桂,小郡主羞红了脸,声音如蚊子,道:“郝,郝,郝劳贡…”

  高桂大乐,取出药包,方怡啐道:“小师妹,麻死啦,他讨你便宜,别听他的。”

  高桂不道:“哼,又不是要你叫,你多管什么闲事?”生怕这小老婆把自己的小郡主带坏了,不待她回嘴,抢着道:“木头瓶子,你把被子掀开,我给你师姊敷药。”

  方怡急道:“不要让他敷药,小师妹,你替我敷。”高桂自然知道她害羞,只是美人在侧,若不吃豆腐,岂不可惜,道:“我在太医那里问了,这些药,有的药内服,有的却需外敷,伤口又分轻重缓急,多敷处需用药多,少敷处需少,份量都不相同,木头瓶子你务必小心,可别一不小心把我这闭月羞花的老婆给治成了丑八怪了。”说着,将一大包药都给了小郡主。

  他信口胡说,却骗得小郡主不敢接药,为难地瞧着方怡。

  方怡伤重,又失血过多,无法动弹,给这惫懒小子气得鼻孔生烟,又想他年纪幼小,适才听了众侍卫的言语,知他是个太监,只不过口头上顽皮胡闹,不会有什么真正非礼之举,虽然对他刚才之言半信半疑,自己又无法敷药,小郡主从小娇生惯养,这种活儿从未做过,咬一咬牙,声音发颤,道:“你,来治…”

  第九章:春色无边

  第九章:无边

  软软的丝绸被子掀开,出无边,那微微颤动的淑,因为紧张,起伏汹涌,方怡十七八岁,正当妙龄,人又长得极美,高桂怎么说也是正常男人,见到这一幕,喉咙立时发干。

  小郡主打开药包,问道:“这些药应该怎么用?”

  高桂恍如从梦中惊醒,干咳一声,从她手中接过一盒药膏,拧开盒盖,登时一股药香扑鼻而来,高桂信口道:“这药膏叫做九芝堂百转还魂丹,一片顶两片。”

  小郡主奇道:“这明明是药膏,怎么叫做还魂丹?”

  高桂老脸一红,强辩道:“百转还魂膏,一时口快。”说着,剜下一坨,抹在方怡之下,方怡的酥绵绵软软,弹极佳,摸上去,感觉比小郡主沐剑屏的B罩杯要好得多了,由于羞怯紧张,方怡酥显出一种美丽的粉红色,经高桂一触,小樱桃立时硬了起来。

  方怡羞急之下,只感觉那双手紧接着便在自己前移动起来,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几乎令她呼吸停滞,那里,那里似乎没有伤口啊!方怡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那双手仿佛有魔力一般,从外圈为中心,一直到处,方怡浑身战栗起来,那种舒服的感觉几乎让她张口呻起来。

  高桂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呼吸声也渐渐重,就在这时,小郡主忽然惊奇道:”

  师姊,你不舒服么?怎么脸颊红了?”

  方怡大窘,支吾道:“有点热。”

  这药膏极是管用,方怡的伤口一片清凉,血已被止住,又怎会热?睁开美目看去,只见高桂眼儿都不眨一下,直直地盯着自己脯,口水几乎溢出,方怡大羞,嗔道:“你在看什么?”

  高桂道:“我在观察伤口会不会渗出血来。”

  “那,那你还一直,你的手,为什么还…”方怡面通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高桂正道:“药膏虽是治伤灵药,但为了增强疗效,需要做部按摩,这药力才能更好地渗入肌肤,也将会好得更快,而且,手力不能轻,轻了没有效果,更不能重,不然伤口崩裂,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着,手指轻轻地抚动几下,神情极为认真。

  小郡主妙目瞧了瞧师姊,又瞧了瞧高桂,她人虽单纯,也知道女子的部,可不是能随便让人又看又摸的,忽然想起之前高桂也这么摸过自己的部,脸上红得透了。

  高桂忽然道:“要不,这样。”高桂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道:“木头瓶子,我两只手一齐按摩,其实很辛苦的,要不,我们一起帮你的师姊按摩可好?”小郡主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道:“师姊左边伤了,右边可没伤。”

  高桂摇头道:“你可不知了,若不同时按摩,只怕将来一边大,一边小,左右不对称,可就大大地不美了,你师姊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之姿,若是有这缺陷,岂不可惜?将来她嫁人了,丈夫一看,大叫一声,咿喂,你怎么左边大,右边小呢?你说是不是?”

  小郡主若有所思,点头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

  方怡羞道:“小师妹,你怎么和这个坏人合起来欺负师姊?”

  小郡主道:“咦,哪里是欺负了?我们是帮你啊!”说着,一只小手伸了出去,在方怡上轻轻捏摸了起来。

  方怡见他们两个都是一般儿大,比自己可要小了三两岁,却是一本正经地做这“坏事”小郡主倒也罢了,什么都不懂,那小太监却是假装出来,面上虽然正经,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羞急之下,想要挣扎,那两只手,一大一小,一只火烫火烫,一只冰冰凉凉,不同的触觉,令方怡体味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奇异感觉,身上说不出的舒服,俏目之中,盈盈滴。强忍着那种说不出来的刺快,不至于叫出声来,身上却是颤抖不休。

  高桂见她闭起了眼睛,更是肆无忌惮起来,怪手频频越位,身下已是高高耸立,滑滑…

  一声几不可闻的呻从方怡口中传出,高桂见她面颊如火,显是情动,心中噗通噗通狂跳不止,另一只手却伸进被中,抚上方怡玉腿。

  方怡微睁了美目,全身绷得紧紧的,只感觉一只怪手正在自己大腿上游移着,缓缓向上,不多时竟已到了那羞人之处,虽然隔着衣衫,但那火烫的手掌却像是拥有着神奇的魔力…方怡再也忍不住了,一声娇,亵之内,得透了。

  正老老实实地进行着按摩活动的小郡主惊道:“师姊,师姊你怎么了?”探出手去,在方怡前额摸索,方怡香汗淋漓,气吁吁,整个人都软了。

  摸到方怡身上出来的汗水,小郡主吃惊道:“师姊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我按得太重了?”

  高桂一翻白眼,哪里是不舒服,分明是舒服过头了才对。煞有介事地缩回手来,道:“你师姊发一身汗,很快就能痊愈了。”说出话来,声音嘶哑。

  方怡心中慌乱至极,说不出话来,这一平静下来,不由得羞愧,这小太监居然,居然摸到自己那里…而自己却是脑子一片空白,不但不以为,反而还,还很舒服,舒服得像是要飞入云端一般,方怡患得患失,加上前伤重,竟沉沉睡去。

  高桂和小郡主将药包药膏整理好,见方怡睡了,高桂心中得意非常,居然只用一只手,就让她了身,男人的成就感直涌上来,见小郡主也是疲累不堪,嘿嘿笑道:“天色已晚,我们睡吧。”

  小郡主点头称是,正躺下,高桂早已抢先睡在方怡旁边,道:“我睡你们中间,万一你师姊夜里伤势反复,我也好就近治疗了。”

  小郡主不疑有他,道:“想不到你对我师姊这么好。”

  高桂道:“我对你不好么?”

  小郡主脸上微红,道:“也,也好。”说着,在高桂身边躺下,高桂快活得心儿都要飞了,想想自己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快活异常。

  小郡主却在一边问道:“郝大哥,你很开心么?”

  高桂嘿嘿笑道:“当然开心,有你们两个大小美人陪伴,是人都会开心的。”侧过身子,瞧着两眼睁得大大的沐剑屏,烛光下,沐剑屏容颜娇美,心中欢喜无限,自己在前世,几乎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立刻便成了大财主,还有两个娇滴滴的美人相伴,这个保守的年代,大小美人一齐都被自己睡了,那便是非嫁给自己不可了。心中得意,伸出手去,揽住小郡主的细,正待摸上几把,小郡主伸指在自己口连点两下,高桂立时浑身酸麻,竟是动弹不得了。

  点!高桂怔了,这也太过分了吧!点老公的!双目睁得溜圆,却是说不出话来。小郡主眉开眼笑,道:“早些睡吧。”扭过身子,再不理他。

  高桂气歪了鼻子,眼睛望着侧睡的曲线玲珑,幽香,却是只能看不能吃,心中郁闷至极,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昏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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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左右逢源

  第十章:左右逢源

  第二,高桂醒来,浑身酸麻乏力,道早已自解,见方怡和沐剑屏二女都未醒来,想到昨晚良辰美景却未能偷香得手,恨恨地在二女前各摸了一把,溜下来。

  沐剑屏嘤咛一声,惊了醒来,睁着朦睡眼,问道:“郝大哥,你要去哪里?”

  高桂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上班,想来坐了这御膳监的副首领太监,也是要上班的,忽又想起,自己可不光是太监,还是小皇帝的首席跟班,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自然是要去找皇帝汇报汇报的。

  “我出去探探风声,你师姊她不能总呆在我这里,万一被人发现,必然糟糕。”

  沐剑屏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高桂叮嘱道:“你们两个便在这里屋,不可出去,我探到情况便立刻回来。”

  小郡主点头答应,道:“那,那你快些回来,你,你不在,我害怕。”

  高桂见她俨然已将自己当作了主心骨,开心不已,嘱咐了几句,便出了门来。

  走了出来,却是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皇帝会在哪里,这皇宫大院,曲径通幽,地形复杂,高桂虽然拥有着韦小宝的外表,却没能得到他的记忆,哪里认得路?正踌躇间,一太监面而来。

  “桂公公,皇上召见。”

  高桂大喜,终于知道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的真谛,随那太监来到上书房,皇帝刚刚退朝,见了高桂,笑道:“听说你昨晚和刺客上了手?”

  这便是康熙么?高桂一怔,这小皇帝顶多比自己大不了三岁,但个子却比自己高了半头,身材伟岸,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贵气,族人的身形比汉人略高,这一点,在康熙身上得以体现。

  “参见皇上,祝皇上千秋鼎盛,英明神武,江山永固…”一大堆马拍了出去,高桂从无数的电视电影中悟出来的真谛,凡是皇帝,都需要被人奉承,不然也就不能称之为皇帝了,自己毕竟是第一次见他,多拍些马总是不会错的。

  康熙愣住了,张大了嘴瞧着面前的小太监,半晌回过神来,奇道:“小桂子,这还是你么?你什么时候懂得了这么多的成语了?”

  高桂心中一颤,猛然想到,自己的前身韦小宝可是个大字不识两个,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都说成那个马的主,今天自己也是发昏了,居然一口气蹦出这么多四字真言来,康熙起疑了!

  眼珠骨碌一转,高桂嘿嘿笑道:“皇上,小桂子说得还算流利么?”

  康熙再次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拍马的水平提高了很多嘛。”

  高桂道:“学无止境,跟着英明神武的一代明君,自然是进步飞快了。”

  康熙龙心大悦,不再生疑,话题转了回去,笑道:“你运气好,跟刺客上了手,我可连刺客的影儿也没见着。你杀的那人武功怎样?你用什么招数杀的?”

  高桂一噎,他可记不起那些黑虎偷心、高山水的招数,更何况,他对武功这一说全无兴趣,那些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之类的,那是人能练的么?武侠世界里,人人会飞,人人懂得这个掌,那个拳,却是不知有没有什么仙丹灵药,能不用练功就武功高强的。

  “皇上也不是不知道小桂子的武功,稀松平常,哪里上得了台面,黑暗当中,那刺客的招数,小桂子全没看清,若不是仗着削铁如泥的匕首,更曾伺候皇上练了这么久武功,偷得了你的三招两式。否则的话,皇上,你今儿可得下道圣旨,抚恤殉职忠臣小太监小桂子纹银一千两。”

  康熙笑道:“什么一千两,一千两那里够?至少是一万两!”两人一齐大笑。

  康熙问道:“你可知道,这次的刺客是什么来头么?”高桂心中自然知晓,那是沐王府的人为了栽赃嫁祸给吴三桂那个老乌,口中却道:“皇上深谋远虑,智珠在握,那是肯定早已有数了。”

  康熙大奇,用力拍向高桂肩膀,大笑道:“好小子,士别三,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用在你小子身上真是恰如其分了,老实说,你小子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成语的?”

  高桂笑道:“皇上可别取笑小桂子了,我这点临时学会的墨水,和皇上相差何止千里。”

  康熙心情大好,这小太监伶俐得很,原以为他只能陪着自己耍耍拳,看来以后用得上的地方还有不少了。双手一拍,吩咐在上书房侍候的太监:“传索额图、多隆二人进来。”

  那两人本在书房外等候,一听皇帝传召,便进来磕头。多隆是洲正白旗的军官,进关之时曾立下不少战功,武功也甚了得,但一直受鳌拜的排挤,在官场中很不得意,最近鳌拜倒了下来,才给康熙提升为御前侍卫总管,掌管乾清门、中和殿、太和殿各处宿卫。领内侍卫大臣共有六人,正黄、正白、镶黄三旗每旗两人,其中真正有实权的,只有掌管宫中宿卫的御前侍卫正副总管。多隆新任要职,宫里突然出现刺客,已一晚没睡,心下惴惴,不知皇帝与皇太后是否会怪罪。

  康熙见他双眼都是红丝,问道:“捉到的刺客都审明了没有?”多隆道:“回皇上,捉到的活口叛贼共有三人,奴才分别审问,起初他们抵死不说,后来熬刑不过,这才招认,果然…果然是平西王…平西王吴三桂的手下。”康熙点点头“嗯”了一声。

  多隆又道:“叛贼遗下的兵器,上面刻得有‘平西王府’的字样。格毙了的叛贼所穿内衣,也都有平西王的标记。昨晚入宫来侵扰的叛贼,证据确凿,定是吴三桂的手下。就算不是吴三桂所派,他…他也不了干系。”

  康熙问索额图:“你也查过了?”索额图道:“叛贼的兵器、内衣,奴才都查核过了,多总管所录的叛贼口供,确是如此招认。”

  康熙道:“那些兵器、内衣,拿来给我瞧瞧。”

  多隆应道:“是。”他知道皇帝年纪虽小,却十分精明,这件事又干系重大,早就将诸种证物包妥命手下亲信侍卫捧着在上书房外等候,当下出去拿了进来,解开包袱,放在案上,立即退了几步。清朝以百战而得天下,开国诸帝均通武功,原是不避兵刃,但在书房之中,臣子在皇帝面前出兵刃,毕竟是颇为忌讳之事。多隆小心谨慎,先行退开。

  康熙走过去拿起刀剑审视,见一把单刀的柄上刻着“大明山海关总兵府”的字样,微微一笑,道:“盖弥彰,固然不对,但巧成绌,故意鬼做得过了火,却也引人生疑。”向索额图道:“吴三桂如果派人来宫中行刺犯上,自然是深谋远虑,筹划周详,什么刀剑不能用,干么要携带刻了字的兵器,怎会想不到这些刀剑会失落宫中?”

  索额图道:“是,是,圣上明见,奴才拜服之至。”

  康熙转头向高桂,道:“小桂子,你怎么看?”

  高桂心中清楚得很,忍不住卖道:“回皇上,小桂子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又听皇上一番剖析,心中已是明白了。”

  康熙略感意外,道:“哦?那你说说。”

  高桂正道:“那吴三桂倘若派人入宫行刺,决不会拣着他儿子正在北京的时候。刺客什么日子都好来,难道定要拣着他儿子来朝见的当口?这是可疑者之一。吴三桂善于用兵,办事周密,派这些叛贼进宫干事,人数既少,武功也不甚高,明知难以成功,有什么用处?这跟吴三桂的性格不合,这是可疑者之二。再说,就算他派人刺死了我,于他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他想起兵造反吗?他如要造反,干么派他儿子到北京来,岂不是存心将儿子送来给我们杀头?这是可疑者之三。”说罢,偷偷瞧了康熙一眼,见小皇帝面上又惊又喜,心中不得意,脸上却不显现出来,问道:“皇上,小桂子胡乱猜测,不知猜得对还是不对。”

  康熙呵呵笑道:“好,好!你分析得非常好,可惜你只是个小太监,要不然,封你个大官做做,比他们可强了不少。”

  索额图和多隆二人额前汗珠滚落,伏来,索额图道:“桂公公见识不凡,不愧是少年英杰,我等愚钝,请皇上治罪。”

  高桂知道,这索额图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在康亲王府上还教了自己大大地敲诈了吴应熊一笔,那四十五万两银票可不就是他的功劳么,这么帮忙的人,怎么能让他吃亏?以后的发财大计还指着他呢,忙向康熙道:“皇上,这实在不能怪索额图和多隆他们二位。”

  索额图见自己这结义兄弟为自己说好话,心中欢喜,他和高桂结拜,也不过是看中了他被皇上宠爱,朝中有人好做官,哪怕他不帮着自己,至少也不会在背后捅刀子,如今见这便宜兄弟开口为自己辩解,心中感动。

  康熙道:“为何不怪他们?他们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出来,连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都及不上,难道不是他们没用么?”

  这话说得重了,登时将索额图和多隆吓得不轻。高桂却知道,康熙决不会真的怪罪,他刚刚亲政,鳌拜一刚刚除去,正是用人之际,埋怨两句罢了。

  “皇上,多隆大人刚刚才担任御前侍卫总管,就碰上了这么大的事,谁都会害怕,担心皇上责备,这种情况下,判断难免会有失准,这很正常。索大人,多隆大人,你们是不是这样?”高桂笑着问道。

  “是,是,桂公公分析得极是。”多隆和索额图连声应是。

  高桂又向康熙道:“其实他们倒真的没必要担心,皇上是开明大度的皇上,又怎会怪责他们的一时失准呢?再说,也不是小桂子比二位大人聪明,实在是跟在皇上身边久了,人也变得聪明了,仿佛开了窍一般,若是二位大人多多跟着皇上学习,一定受益良多的。”

  康熙开怀笑道:“也不知道你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拍朕马也拐弯抹角,不显山,不水了。”转头又向多隆和索额图道:“你们再想想,倘若刺客不是吴三桂所派,却携带了平西王府的兵器,那有什么用意?自然想陷害他了。吴三桂帮我大清打平天下,功劳甚大恨他忌他的人着实不少。到底这批叛贼是由何人指使,须得好好再加审问。”

  索额图和多隆齐声称是。多隆道:“皇上圣明。若不是皇上详加指点开导,奴才们胡里胡涂的上了当,不免冤枉了好人。”康熙道:“冤枉了好人吗?嘿嘿!”

  索额图和多隆见皇帝不再吩咐什么,便叩头辞出。

  康熙笑问道:“小桂子,你想不想发财?”

  高桂一听发财二字,立时猜到康熙要说什么了,正卖一下,忽然想到,今天自己已经卖得太多了,若是表现太多的话,说不定引起皇帝的妒忌了,当下便道:“皇上不叫我发,我不敢发。皇上叫我发财,小桂子可不敢不发。”

  康熙笑道:“好,我叫你发财!你将这些刀剑,从刺客身上剥下的内衣、刺客的口供,都拿去交给一个人,就有大大一笔财好发。”

  高桂笑道:“皇上是说吴应熊?”康熙笑道:“你很聪明,这就去罢。”

  高桂道:“吴应熊这小子,这一次运道真高,他全家性命,都是皇上给赏的。”康熙问道:“你跟他去说什么?”高桂道:“我说,姓吴的,咱们皇上明见万里,你爷儿俩在云南干什么事,皇上没一件不知道。你们不造反,皇上清清楚楚,若是,嘿嘿,有什么三心两意,两面三刀,皇上一样的明明白白。你爷爷的,你爷儿俩还是给我乖乖的罢!”

  康熙哈哈大笑,说道:“你人乖巧,刚刚还夸你长进了,谁知说出话来还是这么里气,倒也合我的意思。‘你爷爷的,〖【第十一章:云南竹杠

  第十一章:云南竹杠

  抱着一大包东西回到屋里,高桂心情大好,来到这个异世界,有钱花,有妞泡,生活快乐无边,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倒也舒坦得紧,只是,他也不知会否如愿,方怡沐剑屏二女倒是出现了,建宁公主便在皇宫中,倒是容易得见,但是,曾柔,阿珂,双儿,还有苏荃这些美女们,个个都是在外边遇得的,若是就这么躲在皇宫,只怕怎也见不到了。

  心中矛盾着,犹豫半晌,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什么都不说,自古英雄爱美人,我高桂虽然不是英雄,但一夜御七女,大大被同眠,还是应该做到的,不然活在世上还有何味道。

  正想之间,小郡主掀开帘,探头出来,瞧见是高桂,唤道:“你回来了?”

  高桂将包袱放在桌上,眉开眼笑走了上去,道:“怎么样?想我了么?”

  小郡主脸一红,道:“哪个想你了。我师姊有话和你说。”

  高桂笑道:“我老婆要和我说什么?”

  上方怡的面色好得多了,睡了一晚,面色红润,想来那百转还魂膏还是很管用的,不愧是清宫秘制,高桂如是想。

  “谁是你老婆了!”方怡嗔道,忽然想到昨晚被这小孩子占尽了便宜,眼圈一红。

  高桂急忙道:“你别哭,别哭,我老人家最怕看到小姑娘哭鼻子了。”小郡主在一旁笑道:“师姊可比你大了许多,你是老人家么?”

  高桂笑道:“人都要老的,待我老了,不就是老人家了么?”说着,坐到沿,向方怡道:“方姑娘,你要和我说什么?”

  方怡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我们昨晚进宫来的同伴,不知有几人死了,几人给拿了?遭难的人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么?”

  高桂立时反应过来,她问的,大概就是刘一舟了。心中却也不泛酸,这刘一舟也是命苦,被老子捷足先登了,老子给他戴了一顶三米高的绿帽子,看他拿什么和自己争。

  “我却不知,不过,我可以帮你去打听打听。”

  沐剑屏在一旁笑道:“尤其要打听一个姓刘的,看看他是否平安险了。”

  高桂笑道:“是否刘一舟?”

  小郡主和方怡一齐吃惊,那方怡更是面色惊愕,失声道:“你怎么知道刘师哥的名字?是不是刘师哥他,他已经死了?不会啊,昨夜我亲眼见到刘师哥给三名侍卫打倒了,一名侍卫按住了他,多半是给擒住了,既然已经被擒,又怎么会死?”

  高桂见她面色惨白,心中一软,道:“别担心,我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我能掐会算,我能算到的。”说着,五指头磕磕碰碰,做出掐算的动作来,煞有介事地道:“他还没死,不过被捉了,而且还有两个人一齐被擒,只是我还算不到他们的身份和名字,哦,对了,有个人老是摇头的。”倒不是他故意装作谦逊,实是他早已忘了另外两个人叫什么了,但却知道有个叫做摇头狮子的,故而有此一说。

  小郡主惊讶道:“你,你居然这么厉害!”

  被俩美人儿用崇拜的眼神观赏着,是男人都会飘飘然的,高桂心中得意非凡,方怡道:“你算得真准,那个喜欢摇头的,多半是我们的吴师叔了。”顿了一顿,又道:“你有这等本事,为何呆在皇宫做了…做了…这差事?”方怡本说出太监二字,只是想到,或许这是人家的痛处也未可知,便改了口。

  哪知高桂不以为意,笑道:“做这个比较有前途啊,要不然又怎会认识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小老婆呢?”

  也不知怎么,方怡这回没太大反应了,只是轻叹一声,道:“你还小,不懂得那么多,你做了,做了太监,又怎么,怎么娶,娶老婆呢?”

  高桂见她语气惋惜,心中一暖,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本想捉住她手,让她摸摸,验明自己正身,又想此举太过猥琐,犹豫了片刻,方怡却以为是自己触动了他痛处,心中内疚,道:“对不住,我,我是无心的。”

  高桂呵呵一笑,眨巴着眼睛,道:“大老婆你的意思,是不是若我不是太监,便能娶你当大老婆了是么?”

  方怡脸上一红,正待呵斥他几句,却是不愿再挖人家的疮疤,笑了笑,不置可否。高桂心中好笑,暗道:你哪能飞得出我手掌心!

  身上怀有圣谕,高桂不便多待,出了门去,带了四名随从太监,骑马去西长安街吴应熊在北京的寓所。

  吴应熊听说钦差到了,忙出门磕头接,将高桂请进门去。高桂见他身为一个在云贵两省呼风唤雨的世子,何等尊贵的身份,见了自己也要磕头,心中大乐。

  高桂一进门便道:“皇上吩咐我,拿点东西来给你瞧瞧。小王爷,你胆子大不大?”吴应熊道:“卑职的胆子是最小的,受不起惊吓。”高桂一怔,笑道:“你受不起惊吓?干起事来,可大胆的很呐!”吴应熊道:“公公的意思,卑职不大明白,还请明示。”昨晚在康亲王府中,他自称“在下”今见他奉旨而来,眼见他趾高气扬,隐隐觉得势头不好,连声自称“卑职”高桂笑道:“昨晚你一共派了多少刺客进宫去?皇上叫我来问问。”

  昨晚宫里闹刺客,吴应熊已听到了些消息,突然听得桂公公这么问,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双膝跪倒,连连磕头道:“皇上待微臣父子恩重如山,微臣父子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皇上的恩典。我父子二人甘为皇上效死,决无贰心。”

  高桂笑道:“起来,起来,慢慢磕头不迟。小王爷,我给你瞧些物事。”说着解开包袱,摊在桌上。

  吴应熊站起身来,看到包袱中的兵器衣服,不由得双手发抖,颤声道:“这…这…这…”拿起那张口供,见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刺客是奉了平西王吴三桂差遣,入宫行刺,决意杀死清廷皇帝,立吴三桂为主云云。饶是吴应熊机变多智,却也不吓得魂不附体,双膝一软,又即跪倒,惊骇道:“桂…公…公…公,这…这决不是真的,微臣父子受了人…陷害,万望公公奏明圣上,奏…奏明…”

  高桂道:“这些兵器,都是反贼携入宫中的,图谋不轨,大逆不道。兵器上却都刻了贵府的招牌老字号。”吴应熊道:“微臣父子仇家甚多,必是仇家的计。”高桂沉道:“你这话,本来也有三分道理,就不知皇上信不信。”吴应熊道:“公公大恩大德,给卑职父子分剖明白。卑职父子的身家性命,都出于公公所赐。

  高桂道:“小王爷,你且起来。你昨晚已先送了我一份礼,倒象早料到有这件事似的,嘿嘿,嘿嘿。”吴应熊本待站起,听他这句话说得重了,忙又跪倒,说道:“只要公公向皇上给卑职父子剖白几句,皇上圣明,必定会信公公的话。”

  高桂暗笑,道:“这件事早闹了开来啦,索额图索大人,侍卫头儿多隆多大人,都已见过皇上,回禀了刺客的供状。你知道啦,这等造反的大事,谁有天大的胆子,敢按了下来?给你在皇上面前剖白几句,也不是不可以。我还想到了一个妙计虽不是十拿九稳,却多半可以洗你父子的罪名,只不过太也费事罢了。”

  吴应熊大喜道:“全仗公公搭救。”

  高桂道:“请起来好说话。”吴应熊站起身来,连连请安。

  高桂道:“这些刺客当真不是你派去的?”吴应熊斩钉截铁道:“决计不是!卑职怎能做这等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之事?”高桂道:“好,我了你这个朋友,就信了你这次。倘若刺客是你派去的,后查了出来,那可坑死了我,我非陪着你给门抄斩不可。”心中却想,即便是真的,也不可能门抄斩,自己是一人吃,全家不饿,哪门子门啊。

  吴应熊道:“公公请放一百个心,决无此事。”

  高桂道:“那么依你看,这些反贼是谁派去的?”吴应熊沉道:“微臣父子仇家甚多,一时之间,实在难以确定。”高桂道:“你要我在皇上面前剖白,总得找个仇家出来认头,皇上才能信啊。”吴应熊道:“是,是!家严为大清打天下,剿灭的叛逆着实不少,这些叛逆的余,都是十分痛恨家严的。好比李闯的余逆啦,前明唐王、桂王的余啦,云南沐家的余啦,他们心中怀恨,什么作犯上的事都做得出来。”

  高桂点头道:“什么李闯余逆啦,云南沐家的余啦,这些人武功家数是怎样的?你教我几招,我去演给皇上看,说道昨晚我亲眼见到,刺客使的是这种招数,货真价实,决计错不了。”吴应熊大喜,忙道:“公公年纪轻轻,却是大智大慧,此计大妙。家严仇家极多,各人的武功家数甚杂,只有沐王府武功自成一家,很容易认得出来,沐家拳在云南传已久,卑职曾学过一些,不知能否派上用处?”

  高桂笑道:“世子学识渊博,那可好得很了。”

  吴应熊谦逊了一番,拉开架式,慢慢的一招一式使将出来。高桂心不在此,随便学了两招,他赌术甚,记忆力自然好,没用多久便学了个架势十足。

  吴应熊大喜,道:“桂公公使这‘横扫千军’与‘高山水’两招,深得要,会家子一见,便知是沐家的拳法。桂公公智慧过人,一学便会,我们吴家门百口,全仗桂公公了。”

  高桂笑道:“算不得什么,雕虫小技。”心中想道,这小汉家里钱多得数也数不过来,自然是不用自己开口了,客气了一番,向他告辞,吴应熊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大封袋来,双后呈上,说道:“桂公公,你的大恩大德,不是轻易报答得了的。不过多总管、索大人,以及众位御前侍卫面前,总得稍表敬意。这里一点小小意思,相烦桂公公代卑职分派转。皇上问起来,大伙儿都帮几句口,微臣父子的冤枉就得洗雪了。”

  高桂笑着接过,道:“世子放心好了,有这钱上下打点,再加上我刚刚学会的那两招,皇上非信了我不可。”

  吴应熊恭恭敬敬地将他送到门口,上得轿去,迫不及待地取了信封出来看,竟是足足十万两银子,高桂嘿嘿一笑,果然还是当太监比较有钱途啊,想了想,取了五万两出来,自己藏妥了,一边哼着周杰伦的“双截”一边吆喝着轿夫回宫。

  第十二章:给太监的情书

  第十二章:给太监的情书

  才走出一段路去,忽然暗处里“嗖”地来一支箭,正中高桂的轿梁之上,白羽嗡嗡颤动,几名护卫吓了一跳,拔刀出来,大叫着“有刺客!”却不上前,反而向高桂的轿子靠近,将轿子牢牢护住。

  高桂在轿子里吃了一惊,刺客不去刺杀皇帝,刺杀我一个小小的太监作甚?打定主意,死也不头,四个护卫跟着轿夫一路狂奔,却是再没人出来,奔出一段路去,不免疑惑,高桂在轿子里问道:“侍卫大哥,怎么没了动静?”

  一侍卫道:“桂公公,小的也觉得奇怪,可能不是刺客吧,也许,也许只是矢。”另一个侍卫忽然道:“看,箭上有字条!”

  “停轿!”高桂下得轿子,从侍卫手中接过那支羽箭,果然上面用胶水粘了一张字条。展开一看,依稀还认得这繁体字,上面写着:高升茶馆说英烈传。心中疑惑,什么高升茶馆?什么英烈传了?英烈传?难道是天地会的人?高桂皱起眉头,绞尽脑汁了回忆鹿鼎记中的内容,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出,有心不去吧,又担心从此碰不到自己其他那些老婆,若是去吧,又怕万一是死鬼鳌拜的人找自己报仇,左思右想,还是上了轿子,挥手道:“没事,回宫!一封情信罢了,大概是认错了人了。哪有给太监写情信的,胡闹!”

  四个侍卫和轿夫哑然失笑,却是不敢笑出声来,心中均是想,哪个不开眼的丫头,居然送情信给公公!

  回到宫中先去上书房见康熙,回禀已然办妥,说吴应熊得悉皇上圣明,辨明了他父子的冤枉,感激得难以形容。康熙笑道:“这也可吓了他一大跳。”高桂笑道:“只吓得他滚,奴才好好的叮嘱了他一番,说道这种事情,多半以后还会有的,叫他转告吴三桂,务须忠心耿耿,报效皇上。”康熙不住点头,道:“你说得很得体。”

  高桂从怀中摸出封袋,说道:“我跟吴应熊说,皇上明见万里,知道他是被人栽赃,好好地训了他一番,他感激得不得了,拿了许多银票出来,一共五万两,说送我一万两,另外四万两,要我分给宫中昨晚出力的众位侍卫,皇上,你瞧,咱们这可发了大财哪。”那些银票都是五百两一张,一百张已是厚厚的一叠。康熙笑道:“你小小孩子,一万两银子一辈子也使不完了。余下的银子,你就分了给从侍卫罢。”

  高桂暗笑,一万两算得什么,自己早已有了几十万两银子的身家了,给皇帝留个不贪财的印象才重要,便道:“皇上,我跟着你,要什么没有了?要这银子有什么用?不如都分了给侍卫们,他们大多有家有口的,我反正一人吃全家不饿,只说是皇上赏他们的,他们一定感激皇上,以后当差就更上心了。”

  康熙笑道:“何必要说我赏的?”

  高桂道:“当然说皇上赏的,难道还让他们吴家收买人心么?”

  康熙本来不想冒名发赏,但听到“收买人心”四字,不心中一动,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些银子,就说是我赏的好了。”

  高桂来到上书房外的侍卫房,向御前侍卫总管多隆说道:“多总管,皇上吩咐,昨晚众侍卫护驾有功,钦赐白银五万两。”多隆大喜,忙跪下谢赏。

  高桂既要在皇上面前表现,又怎会让他在这里谢赏,笑道:“皇上现下很高兴,你自己进去谢赏罢。”说着将那五万两银票了给他。

  多隆随着高桂走进书房,向康熙跪下磕头,说道:“皇上赏赐银子,奴才多隆和众侍卫谢赏。”康熙笑着点了点头。高桂道:“皇上吩咐:这五万两银子嘛,你瞧着分派,杀贼有功的,奋勇受伤的就多分一些。”多隆道:“是,是。奴才遵旨。”康熙心中满意,小桂子又忠心,又不贪财,很是难得,他竟将这五万两银子的,真的尽数赏了侍了,自己一个钱也不要。

  高桂和多隆出了上书房,多隆拿出一万两银票出来,道:“桂公公,这点银子是我们侍卫的一番孝心,请公公赏收,去赏给小公公们。”

  高桂哪里肯收,道:“多总管别跟我客气,我平生最敬重的,就是武功高强的朋友。这五万两银子,皇上倘若赏了给文官嘛,我小桂子不分他一万也得分上八千。是赏给你多总管的,你便分一两银子给我,我也不能收。我当你好朋友,你也得当我好朋友才是。”

  多隆笑道:“侍卫兄弟们都说,宫里这许多有职司的公公们,桂公公年纪最小,却最够朋友,果然名不虚传。”

  高桂呵呵一笑,客套了一番,正回住处去看看自己的大小老婆,只见一名小太监在路旁等候。那小太监将上来,低声道:“桂公公,那个钱老板又送了一口猪来,这次叫作什么‘燕窝人参猪’,说是孝敬公公的,正在御膳房中候公公的示下。”

  高桂一愣,想起天地会的钱老本来,上次他便是将沐剑屏藏进茯苓花雕猪内带进了宫中,这次又来个燕窝人参猪,看来是有事找自己,想到回宫途中的那羽箭,原来真的天地会找自己了。

  来到御膳房,一个矮矮胖胖的萎缩商人正恭恭敬敬地候着,想来,这便是钱老本了,高桂笑道:“钱老板,别来无恙,冲你这份孝心,以后宫里的猪都给你包了。”钱老本称谢不已,走到一边,钱老本低声道:“韦香主,怎地见了字条却不去高升茶馆?”

  高桂道:“我还道是鳌拜的余找我报仇来了,你们也真大胆,就那么支箭过来,万一那纸条被人发现,我的身份岂不穿帮了?”

  钱老本诺诺连声,道:“事出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韦…桂公公见谅。”原来有个小太监从身边走过。

  待小太监走远了些,高桂道:“此处不方便说话,我马上去,你先行。”

  走了出来,正要走,忽然想起房中两个美人儿老婆,连声哀叹,俗话说能者多劳,太本事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劳碌命,马不停蹄地气也没一口,本来陪陪大小老婆,说说鬼吹灯什么的,左拥右抱,不知道多开心,叹了口气,担心她们饿了,没东西吃,便吩咐御厨备了现成的点心,说自己近脾胃不好,易饿,拿去垫肚子,御厨不疑有他,装了一食盒点心。

  高桂回到住处,沐剑屏道:“郝大哥,适才有人来到门外,好象是送饭菜来的,定是见到门上上了锁,没打门就走了。”

  高桂笑道:“你怎知是送饭菜来的?嘿,你们闻饭菜的香气,可饿得很了,是不是?怎么不吃糕饼点心?”沐剑屏吃吃而笑,说道:“老实不客气,早吃过啦。”

  高桂递上食盒,道:“这里我刚从御膳房拿来的新鲜点心,你们若是饿了,就自个儿拿了吃。”

  沐剑屏奇道:“怎么?你还要出去么?”

  高桂捏了捏她翘的鼻子,笑道:“你怎么这么聪明!我知道了,你定是想我了。”

  沐剑屏脸上一红,正辩解,方怡道:“郝大哥,你,你可问了…”

  高桂道:“你是说刘一舟么?”

  方怡低声道:“你可问到了?”

  高桂心叫糟糕,居然忘了问了。呵呵一笑,道:“我刚刚从皇帝那里当差回来,还没来得及问,这不,我马上要走,就是替你去打听的。”眼珠一转,道:“不过,你这么心急,我可大大地吃醋了,我便不想去问了。”

  方怡急道:“你,你答应过的,怎么又不作数了?”

  沐剑屏也道:“男子汉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要言而有信。”

  高桂撇嘴道:“大老婆要红杏出墙,小老婆也不听话了,我吃醋了,吃了很多很多醋,我更不愿去问了,嘿嘿。”

  “除非,除非…”高桂眼珠子骨溜溜一转。

  沐剑屏问道:“除非什么?”

  高桂凑近了,飞快地在方怡和沐剑屏脸上各亲了一下,哈哈大笑,冲向门边,道:“行了,两个老婆都亲了一口,你们老公我现在充力量了,这就去打听去!”

  第十三章:沐家请客

  第十三章:沐家请客

  高桂的住处是在乾清门西、南库之南的御膳房侧,往北绕过养心殿,折而向西,过西三所、养华门、寿安门,往北过寿安宫、英华殿之侧,转东过西铁门,向北出了神武门。那神武门是紫城的后门,一出神武门,便是出了皇宫。

  高桂不知高升茶馆在何处,打听了人方才找到,进茶馆坐定,茶博士泡上茶来,坐不多时,便有人走了过来向高桂使了个眼色,高桂虽不认识他,料想这人便是天地会青木堂的兄弟了,便点了点头,那人出了茶馆,高桂心道,这倒是有点像地下工作者接头一般有趣,可惜没说两句“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之类的经典切口,端起茶碗喝了几口,丢出一小锭银子在桌上,慢慢踱将出去,果见那人等在街角,走得几步,便是两顶轿子。

  高桂坐上一顶,那人走了一段路,四下打量见无人跟随,坐了另一顶轿子,轿夫健步如飞,行了一顿饭时分,停了下来。高桂见轿子所停处是座小小的四合院,跟着那人入内。一进大门,便见十来个人了上来,躬身行礼。

  高桂见这些人有道士打扮,有布短衣打扮,也有富商或武师打扮,杂七杂八,心中明了,这些人若说不是天地会,便没人是了。

  “哈哈,各位兄弟,找我找得甚急,是师父他老人家来了京城么?”高桂笑道。

  一个武师打扮的中年汉子摇头道:“总舵主没来,韦香主,请看。”说着,递过来一张大红泥金帖子,高桂接了过来,上面写着沐剑声的名字,问道:“是沐王府的请帖?”

  那中年武师道:“正是,沐剑声请天地会青木堂韦香主,率同天地会众位英雄同去赴宴,就是今晚,是在朝阳门内南豆芽胡同。”

  高桂点头道:“既如此,便去就是。”

  钱老本道:“之前,我们跟沐王府有些冲突,不知道这次他们是好意还是歹意,韦香主,咱们不得不防啊。”

  高桂哈哈笑道:“我们若是不去,只怕被江湖上的朋友小觑了,生死事小,咱们天地会的名头可不能被咱们堕了,去便去了,就算是鸿门宴,他们沐王府才几个人?能跟咱们天地会相比么?”

  众天地会好汉均是惊愕佩服,之前这小孩不过是总舵主瞧着他的身份便于在宫中行事,才给了他青木堂堂主的位子坐,先前他的表现也确实过于软弱惫懒,现下却听他说得慷慨昂,甚是得体,都是暗暗点头,一道长赞道:“韦香主豪气干云,属下佩服。”见他开口称赞,众人也不甘落后,纷纷夸赞。

  钱老本却道:“话是这么说,只不过,若是沐王府的人在酒菜中下毒,我们岂不是糟糕?”

  高桂摇头道:“怕得那么多?大家小心在意,总瞧得出一些端倪。大伙儿商量好了,有的喝茶,有的不喝,有的饮酒,有的不饮,有的不吃,有的不吃鱼。就算他们下毒,也不能让他们一网打尽。但如大家什么都不吃,可又惹他们笑话了。”

  道长笑道:“韦香主智略过人,一句话便解了大家忧愁,此计甚好,大家就依照韦香主指示行事吧。”

  众人商量定当,闲谈一会。高桂忽然道:“各位,有件大事,要说与大家伙知道。”

  中年武师道:“韦香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高桂嘿嘿笑道:“昨晚有人入宫行刺皇帝,我也和刺客了手。”众人闻言大喜,钱老本道:“是哪路的好汉,竟有如此胆!”

  高桂道:“先不去管他,昨晚我一时不慎,被刺客一砖头拍了脑袋,直到现在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没等高桂说完,众人吃惊,纷纷询问。高桂笑道:“无甚大碍,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么?只不过,被那好汉拍了砖后,脑子便糊涂了,嘿嘿,说实话,其实,我除了钱老本,各位兄弟,这个,这个,我都认不得了,可否请大家伙自报名号,我再记一遍?”

  众人大惊,那道长更是双目闪过一丝异芒,问道:“韦香主可还记得总舵主?”

  高桂见他神情,知道他起了疑心,哈哈一笑,下鞋袜,出脚丫,左脚清明,右脚反复,众人这才疑心尽去,道长道了歉,当下各报姓名,原来这道长就是玄贞道长,那中年武师叫做关安基,还有李力世、高彦超、祁彪清、樊纲、风际中等人也一一报了姓名。

  挨到申牌时分,高桂打扮成富家公子哥,坐了轿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南豆芽胡同而去。

  南豆芽胡同约在两里之外。轿子刚停下,便听得鼓乐丝竹之声。高桂从轿中出来,耳边听得一阵唢呐吹奏,心道:娶媳妇儿么?这般热闹。

  只见一座大宅院大门中开,十几人衣冠齐整,站在门外接,当先一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身形高瘦,英气,施礼道:“在下沐剑声,恭韦香主大驾。”

  高桂只觉这些人跟演戏似的,说不出的有趣,这些日子来结亲贵官宦,对方这等执礼甚恭的局面见得惯了。常言道:“居移气,养移体”他每里和皇帝相伴,什么亲王、贝勒、尚书、将军,时时见面,也不当什么一回事,因此年纪虽小,已自然而然有股威严气象。沐剑声名气虽大,却也大不过康亲王、吴应熊这些人,当下拱了拱手,说道:“小公爷多礼,在下可不敢当。”一边打量他相貌,见他面容微黑,眉目之间,和小郡主沐剑屏依稀有些相似。

  沐剑声早知天地会青木堂的堂主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倒也不甚奇怪,也是执礼甚恭,请了高桂一行人入内,分宾主坐定,众人相互通了姓名。

  这时有仆役送上香茶,厅口的鼓乐手又吹奏起来,用是贵宾的隆重礼数。鼓乐声中,沐剑声吩咐:“开席!”引着众人走进内厅。手下人关上了厅门。

  厅上居中一张八仙桌,披着绣花桌围,下首左右各有一桌,桌上器皿陈设虽无康亲王府的豪阔,却也颇为精致。沐剑声微微躬身,说道:“请韦香主上座。”

  高桂看这局面,这首席当是自己坐了,说道:“这个,咱们只好不客气啦。”沐剑声在下首主位相陪。

  各人坐定后,沐剑声道:“有请师父。”从沐剑声身后出来两人,走进内室,陪了一个老人出来。沐剑声站着相,说道:“师父,天地会青木堂韦香主今大驾光临,可给足了我们面子。”转头向高桂道:“韦香主,这位柳老师傅,是在下的受业恩师。”

  高桂站起身来,拱手道:“久仰。”见这老人身材高大,脸红光,白须稀稀落落,足有七十来岁年纪,精神,双目炯炯有神。又道:“柳老师傅老当益壮,颇有廉颇黄忠之威,小子一见之下便觉亲切。”

  高桂随口称赞了一句,本是出于本心,却是将沐王府和天地会两方都是吃了一惊,那沐剑声早从属下处得知,天地会在北京的首领韦香主是个小孩,又听白寒枫说这孩子武艺低微,油嘴滑舌,是个小泼皮,料想他不过倚仗师父陈近南的靠山,才做得香主,哪知刚才一番话说了出来,得体得很,不由大讶。

  天地会众人也和这沐小公爷一般想法,他们与高桂相处时也是不多,这个香主做事没担当,胆小怕死,油嘴滑舌也是有目共睹的,总舵主要他做了青木堂香主原是权宜之计,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免去他香主之位,故而大家对他并不如何放在心上,谁知今天出席大场面,却是相宜得很,一时间,人人点头。

  这柳老师傅听他以廉颇黄忠与自己相比,老怀大慰,哈哈笑道:“天地会果然英才辈出,韦香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了不起,了不起。”

  高桂谦逊道:“小子哪算什么英才,和柳老师傅相比,不过是萤虫与月。”这时,玄贞道长道:“老前辈可是威震天南、武林中人称‘铁背苍龙’的柳老英雄吗?”那老头笑道:“不错,玄贞道长倒还知道老夫的名。”玄贞心中一懔:我还没通名,他已知道我名字,沐家这次可打点得十分周到。“铁背苍龙”柳大洪成名已久,听说当年沐天波对他也好生敬重。清军打平云南,柳大洪出全力救护沐氏遗孤,沐剑声便是他的亲传弟子,乃是沐王府中除了沐剑声之外的第一号人物。

  当下躬身说道:“柳老英雄当年怒江诛三霸,腾冲杀清兵,侠名播于天下。江湖上后生小子说起老英雄来,无不敬仰。”

  柳大洪道:“嘿嘿,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还说他作甚?”脸色显得十分喜欢,这玄贞能说出他年轻时的豪举,可要比高桂口头上几句称赞强得多了。一时间,宾主皆。

  柳大洪坐在高桂身旁,这时沐剑声吩咐道:“苏师傅,请扶徐师傅出来坐坐,让众位好朋友见了,也好放心。”

  那苏师傅应了一声,入内扶了一个人出来。

  李力世等人一见,都是又惊又喜,齐叫:“徐三哥!”这人弓曲背,正是“八臂猿猴”徐天川。他脸色蜡黄,伤势未愈,但性命显然已经无碍。天地会群豪一齐围了上去,纷纷问好,不胜之喜。

  高桂见沐剑声又是请客,又是搬了徐天川出来,隐隐猜到是什么缘故了,这时,徐天川走了上来,向高桂躬身行礼道:“韦香主,你好。”

  高桂抱拳还礼道:“徐三哥,你好。”转头向柳大洪和沐剑声也施了一礼,道:“多谢二位出手相救,感激不尽。有什么需要我们天地会帮忙的,尽管说,只要能帮得上的,在所不辞。”

  柳大洪呵呵笑道:“我们沐王府虽然比不上天地会人多势众,却也没人敢小觑了,后若有需要,老夫自会开口。”

  高桂略感惊奇,难道他们自己有法子救人?

  柳大洪又道:“众位老弟,贵会在京城直隶,以那一位老弟为首?”李力世道:“在京城直隶一带,敝会之中,职位最尊的是韦香主。”

  柳大洪道:“很好,很好。”喝了一杯酒,问道:“但不知这位小老弟,于贵我双方的纠葛,能有所担当么?”

  高桂大奇,他整来整去,难道就是为了白寒松的事么?他们陷在皇宫中的人,就真个儿不理了?

  第十五章:奉旨放贼

  第十五章:奉旨放贼

  康熙惊奇道:“你竟然知道足球!”

  高桂心道:当然知道,英超联赛经常看,世界杯一杯泡面,一碟花生米,一扎啤酒熬夜,那再平常没有了,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皇上,小桂子小时候有个好朋友,就是英国人,他告诉我的,所以我知道一些。”高桂想了想,随口编道。

  康熙笑道:“那再好没有了,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那个叫罗拔的英国人带来一个少年球队,说是要和我们大清比一比,好像是一支球队十一个人,一个月后就比赛,既然你懂,就算你一个,明天叫户部找人,修建球场。”

  高桂连声叫好,道:“我最喜欢这玩意儿,皇上,既然是少年队,皇上何不也一起参加?”

  康熙拍了拍高桂脑袋,笑道:“那还用你说!我自然是要参加的。这样,从明天起,你便开始挑人,凡事你做主便是。”

  高桂道:“那,皇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哪天咱们去瞧瞧英国佬训练,也好研究一下战术。”

  康熙道:“说得有理。”

  高桂心中无比期待,却忽然想到,眼前还有一件重要事没做,问道:“刺客那件事,奴才走了半天,没见到什么惹眼之人,不若明天想再去查探一番。”

  康熙笑道:“你走瞎闯,未必有用。我倒有个主意。”

  高桂赞道:“皇上英明神武,主意自然是好的。”

  康熙道:“适才多隆禀告,擒到的三个刺客口风很紧,不论怎么拷打骗,始终咬实是吴三桂所遣,看来便再拷问,也问不出一句真话。我想,不如放了他们。”

  高桂道:“皇上是想放鸟归林,引蛇出么?”

  康熙笑道:“你这小子,最近嘴的成语,可长进多了。你猜得不错,这些刺客是奉命差遣,虽然叛逆犯上,杀不杀无关大局,最要紧的是找到主谋,一网打尽,方无后患。”说到这里,微笑道:“放了小狼,小狼该去找母狼罢?”

  高桂竖起大拇指来,赞道:“皇上深谋远虑,此计妙极。”

  康熙道:“小桂子,我给你一件差使,你假装好人,将他们救出宫去,那些刺客当你是同道,自然带你去了,你是小孩子,刺客不会起疑。我本想派两个武功好的侍卫去干,可是刺客不是笨人,未必会上当。一次试了不灵,第二次就不能再试了。小桂子,你去办这件事,就好象我亲身去办一样。”

  康熙虽是皇帝,毕竟年少,他想小桂子年纪和自己相若,武功不及自己,聪明不及自己,他办得成,自己自然也办得成,差他去办,和自己亲手去干,也已差不了多少,虽然不能亲历其境,但也可想象得之。

  高桂早知此事并无危险,拍脯道:“皇上放心,小桂子一定办好这事。”

  康熙道:“你要装得越像越好,最好能当着刺客之面,杀死一两名看守的侍卫,让这些刺客对你毫不怀疑。我再吩咐多隆,叫他放松盘查,让你带着他们出宫。”

  高桂应道:“是!不过侍卫的武功好,只怕我杀他们不了。”康熙道:“你随机应变好了,但可得小心,别让侍卫先将你杀了。”高桂吐了吐舌头,道:“倘若给侍卫杀了,那可死得不明不白,小桂子反而成为反贼的同。”

  康熙双手连,很是兴奋,说道:“小桂子,你干成了这件事,要我赏你些什么?”

  高桂眼珠子一转,道:“小桂子没什么要求,只要跟着皇上,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过得舒心无比,还要什么赏了。皇上下次再想到什么既有趣、又危险的玩意儿,仍然派我去办,那就好得很了。”

  康熙大喜,道:“一定,一定!唉,小桂子,可惜你是太监,否则我一定赏你个大官做做。”

  高桂心道:迟早你发现我不是太监,连建宁公主也要给我圈圈叉叉了,韦小宝是没事,只是不知道我高桂有没有问题,便道:“皇上,我求你一个恩典。”康熙微笑道:“想做大官么?”

  高桂道:“不是!我替皇上赤胆忠心办事,倘若闯出了祸,惹皇上生气,你可得饶我性命,别杀我头。”

  康熙道:“你只要真的对我忠心,你这颗脑袋瓜子,在脖子上就摆得稳稳的。”说着哈哈大笑。

  高桂从上书房出来,心中只觉好笑,若是小皇帝知道自己一个小时前还和刺客头子一起吃饭,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经典。

  侍卫房在乾清宫西面,当值的头儿叫作赵齐贤,今刚从侍卫总管多隆处得了赏赐,得知是高桂在皇上面前说了好话,一见他到来,欢喜得什么似的,一跃而起,了上来,笑道:“桂公公,什么好风儿吹得你大驾光临?”

  高桂笑道:“我来瞧瞧那几个大胆的反贼。”凑在他耳边低声道:“皇上差我来帮着套套口供,要查到主使他们的正主儿到底是谁。”赵齐贤点头道:“是。”低声道:“三个反贼嘴紧得很,已断了两皮鞭子,总是一口咬定,是吴三桂派他们来的。”

  高桂道:“让我去问问。”

  走进西厅,见木柱上绑着三条汉子,俱是光着上身,已给打得血模糊。一个是虬髯大汉,另外两个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个肤甚白,另一个身上刺了花,口刺着个狰狞的虎头。高桂心道:不用看了,那小白脸一定是刘一舟了,也不知这小子长得咋样,本大爷对方怡施展了抓抓摸摸神功后,竟依然惦记着,恐怕是个帅哥了,转头向赵齐贤道:“赵大哥,恐怕你们捉错了人,你且出去一会。”赵齐贤道:“是。”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高桂笑道:“三位尊姓大名?”

  那虬髯汉子怒目圆睁,骂道:“狗太监,凭你也配来问老子的名字。”高桂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本大爷受人之托,来救一个名叫刘一舟的朋友…”

  他此话一出,三个人脸上都有惊异之,互相望了一眼。那虬髯汉子问道:“你受谁的托?”高桂哼了一声,道:“你是在跟本大爷说话还是跟狗太监说话?你们中间有没刘一舟这个人,有呢,我有话说,没有嘛,那就算了。”

  三人又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有迟疑之,生怕上当。那虬髯汉子又问:“你是谁?”

  高桂道:“你且先别管我是谁,我老婆说,务必要救出一个叫做刘一舟的人。本大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明知这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也不得不来了。”

  虬髯汉子呸了一声,道:“太监有什么老婆?”说着不住摇头。他本来骂高桂为“狗太监”后来听他言语有异,行动奇特,免去了这个“狗”字。

  高桂嘿嘿一笑,双目紧盯着那白肤年轻人,道:“太监为什么不能有老婆?人家愿嫁,你管得着么?我老婆姓方,单名一个怡字…”

  第十六章:欢乐烈女吟

  第十六章:欢乐烈女

  果然,那肤白净的年轻人大吼一声,喝道:“胡说!”

  高桂见他额头青筋暴起,眼中要出火来,情急之状已达极点,此人定是刘一舟无疑了,这人一张长方脸,相貌颇为英俊,只是暴怒之下,神情未免有些可怖。高桂啧啧连声,道:“什么胡说!老人家我可从不胡说,南豆芽胡同,沐小公爷,还有圣手居士苏冈,请了柳大洪柳老英雄做的媒人,难道还有假?”

  刘一舟越听越怒,神情暴怒,前起伏,大吼道:“你…你…你…”那虬髯汉子摇头道:“兄弟,且别作声。”转头向高桂道:“沐王府中的事儿,你倒知道得多。”

  高桂对这些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沐王府算得什么,哪里比得天地会,好歹也闯出了点名头,不看“鹿鼎记”谁人知道沐王府是什么?更是想到这叫刘一舟的小白脸,自己没认识方怡之前,跟自己老婆眉来眼去那是少不了的,眼下还搞得自己跟第三者似的,心中老早不。当下哼了一声,道:“沐王府刘白方苏四大家将,本大爷娶了方怡做老婆,自然就是沐王府的女婿了,丈人家里的事情我又怎会不知?好了,说了这会儿话,本大爷也累了,你们既然果真是吴三桂那个老乌的属下,那便跟沐王府没什么关系了,你们慢慢待着,本大爷走了。”

  刘一舟急道:“我…我…”

  那虬髯汉子喝道:“别上当!”

  高桂冷笑一声,走了出去,今已晚,救人之事还是留待明再说吧。回到外间,向赵齐贤道:“我已问到了些端倪,别再拷打了,回头我再来。”

  其时天已昏黑,心想方怡和沐剑屏已饿得很了,不即回房,先去吩咐御膳房中手下太监,开一桌丰盛筵席来到屋中,说道昨晚众侍卫擒贼有功,今要设宴庆贺,席上商谈擒拿刺客的机密大事,不必由小太监服侍。

  正往回走,忽然想到,古人大多是摸一摸便非君不嫁了,方怡和沐剑屏两个,自己昨摸了整晚,难道她们还能嫁了旁人不成?又想,或许他们以为自己是太监,故而不拿自己当回事亦未可知,难不成自己还真的把大老婆拱手送人么?想到这里,不由顿住了脚,脑袋瓜子一转,返回侍卫房。

  赵齐贤见他去而复返,惊讶道:“桂公公,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高桂笑道:“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你那儿有没有药?”

  赵齐贤瞪大了两眼,惊得说不出话来,太监要药作甚?难道桂公公当初净身没净得齐整,还有那功能?

  高桂见他呆若木,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正道:“赵二哥,莫非你以为是我用么?”赵齐贤尴尬一笑,不知何以回答,高桂又道:“我刚才想到了个点子,这三个逆贼不是口紧么?咱们给他来点药,让他们在神智不清时,自然再问就容易得多了。”

  赵齐贤心道,哪有用药来拷问犯人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只是这话却也不便出口,当下连连称赞桂公公英明神武,聪慧过人云云,随手便从身上取出一大包东西,摊开在桌上,指点道:“桂公公请看,这是佛争一炷香,这个是好大一柴,那个红色纸包的叫欢乐烈妇,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上等货,一般人,有钱没地买去。”

  高桂听得大汗淋漓,想不到这清朝的情事业也这般发达。

  “赵二哥,你,你这些东西都随身携带的么?”

  赵齐贤得意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的私人珍藏,若不是桂公公你要用,谁来我都不给。”

  高桂嘿嘿笑道:“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多要你的,随便给我一包吧!赵二哥你见识广,你看哪种比较效果好些?”

  赵齐贤道:“就这个吧,欢乐烈妇,虽然名字猥琐了点,但是效用更猥琐啊。吃了它,不管什么烈妇贞女,就算你是匹野马雌狼。也会回归自然、每夜欢乐歌唱。”

  高桂睁大了眼睛,这药不猥琐,名字也不猥琐,猥琐的倒是你赵齐贤,居然跟我一孩子推荐这个!

  “如此,多谢了。改天请你喝酒。”高桂飞快地接过那红纸包,揣在身上。

  回到住处,高桂轻轻推开内室房门。沐剑屏低呼一声,坐了起来,轻声道:“你怎么到这时候才来?”高桂笑道:“等得你心焦死了,是不是?我可打听到了好消息。”

  方怡从枕上抬起头来,问道:“什么好消息?”

  高桂点亮了桌上蜡烛,见方怡双眼红红地,显是哭泣过了,心中不,道:“这消息在你是大好,对我却是糟透糟透,一个刚到手的好老婆凭空飞了。唉,刘一舟这家伙居然没死。”

  方怡“啊”的一声呼叫,声音中掩饰不住喜悦之情。

  沐剑屏喜道:“我们刘师哥平安没事?”

  高桂垂头丧气道:“没死,不过能撑得住多久就不敢说了,这等大罪,不死也要层皮。”方怡和沐剑屏又是一声惊呼,高桂心中不是滋味,道:“好了好了,这样吧,咱们有一件大事得商量商量。如果我能救得你的刘师哥活命,那你就怎样?”

  方怡眼中光闪动,双颊微红,说道:“你当真救得我刘师哥,你不论差我去做什么艰难危险之事,方怡决不能皱一皱眉头。”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十分干脆。

  高桂笑道:“咱们订一个约,好不好?小郡主作个见证。如果我将你刘师哥救了出去,了给小公爷沐剑声和‘铁背苍龙’柳大洪柳老爷子…”沐剑屏接口道:“你知道我哥哥和我师父?”

  高桂道:“沐家小公爷和‘铁背苍龙’大名鼎鼎,谁人不知,那个不晓。”

  沐剑屏道:“你是好人,如果能救得刘师哥,大伙儿都感激你的恩情。”

  高桂摇头道:“我要大伙儿感激我做什么?我只要方怡答应我,若是我能救了他们出去,方怡便做我老婆,你看怎样?”转头向方怡瞧去。

  方怡怔怔的瞧着他,脸上红晕渐渐退了,现出一片苍白,道:“你若救了刘师哥,我,休说是嫁给你,就是给你做牛做马,那也没什么,只不过,只不过你是宫中执事,又怎能娶?不过不管怎样,我方怡这辈子都,都陪着你好了。”

  高桂见她首肯,不由大乐“你可说的是真的?可不许反悔,小郡主便是见证。”

  方怡肃容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桂公公若能相救刘一舟平安险,小女子方怡便嫁桂公公为,一生对丈夫忠贞不贰。就算桂公公不能当真娶我,我也死心塌地的服侍他一辈子。若有二心,教我万劫不得超生。”

  高桂知道古人重诺,不像现代人,发誓就像放,这才放下心来,笑道:“那可好极了,待明一早,你老公我便想办法,怎么也得把他们救了出去。”

  方怡啐道:“你人还没救出来,还不是我,我,老公。”

  高桂笑道:“你放心,我就是拼着脑袋不要,也…”

  刚说到这里,屋外脚步声响,有人说道:“桂公公,送酒菜来啦!”

  …下章更经典,请不要错过,今晚上传。…

  第十七章:被老婆非礼了

  第十七章:被老婆非礼了

  高桂应了一声,走出房去,带上了房门,打开屋门。四名太监挑了饭菜碗盏,走进屋来,在堂上摆了起来,十二大碗菜肴,另有一锅云南汽锅。四名太监安了八副杯筷,恭恭敬敬的道:“桂公公,还短了什么没有?”

  高桂道:“行了,你们回去罢。”凭空多了个老婆,高桂心中欢喜,每人赏了十两银子,四名太监天喜地的去了。

  高桂将房门上了闩,把菜肴端到房中,将桌子推到前,斟了三杯酒,盛了三碗饭,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快来吃啊。”

  三人都不会喝酒,一边喝着云南普洱,一边吃菜。高桂见她们两个毫无防备,反而对那放了药的菜肴格外喜爱,吃下一半去,见她们二人,一个明眸皓齿,一个明动人,想到即将到来的良辰美景,连嘴里吃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沐剑屏首先有了些反应,俏脸红扑扑的,玉手擦拭着前额细细香汗,道:“这天气似乎有些热了,吃些东西,连汗都出来了。”

  高桂心虚,不敢接话,那方怡似有心事,低头吃了些,便停筷不吃。

  饭罢,高桂打了个呵欠,笑道:“时辰不早,咱们早些睡了吧。今晚我跟大老婆睡呢,还是跟小老婆睡?”

  方怡正道:“你说笑可得有个谱,你再钻上来,我…我一剑杀了你。”说着站了起来,一阵晕眩涌了上来,险些跌倒,高桂眼疾手快,急忙撞开凳子,一把扶住,道:“你怎么了?伤还没好么?”

  方怡见他神情关切,心头一阵感激,道:“大约是吧,身上似乎没力气了。”

  高桂个子小,只觉方怡身子全了上来,急忙叫道:“小郡主,你快来帮忙,我大老婆太胖了,我撑不住。”

  沐剑屏应道:“我来了。”脚下移动,却是一软,慢慢倒下地去。高桂心中焦急,生怕她摔坏了,只是两边难以顾全,最后三人一齐倒地。

  二女俏脸酡红,似是喝醉了酒般,简直就是花渐人眼,高桂着气,心情却是好得不得了,咧着嘴傻笑,一只胳膊被方怡在身下,一条大腿又被沐剑屏住。

  “喂,大老婆,大老婆。”方怡微睁美眸,低低地应了一声,那声音慵懒醉人,她容晶莹如玉,映照于红红烛光之下,娇不可方物,高桂立时觉得心头爬过一队蚂蚁,轻轻地出腿来,试探伸出手去,在方怡前拂过,问道:“大老婆,你前的伤不碍吧?”

  方怡“唔”了一声,也不知是说疼还是说不疼,反倒似乎很享受高桂魔爪的一拂,酥向上一,红微张,无意识地发出轻之声。

  高桂心头狂跳,用力将她抱起,想要扶上去,怎奈这韦小宝的身材短小,没多少气力,那方怡身材高挑,比他高出足足一头还多,拖出几步,浑身冒汗,高桂郁闷不已,扭头瞧向沐剑屏,这小妮子眼睛又大又亮,长长的睫弯弯卷卷,可爱之极,大概是因了武功低微之故,抵抗力更差,身上本就薄薄的衣衫被她“蹂躏”得衣衫不整,雪白的肌肤似隐似现。

  高桂狂喜,这赵齐贤的欢乐烈女果然妙不可言,连什么也不懂的小郡主都出风入骨的另一面来,明天说不得还得打赏他五百两!高桂望着两具横陈玉体,心难熬,心中一动,飞一般从上扯了被褥下来,垫在地上,将二女推了上去。

  先解了沐剑屏衣带,去她衣裙,一具雪白粉的青春玉体在烛光下充旎的惑,高桂伸手在她前滑过,只觉她身子滑如丝绸,滑不留手,这一摸,高桂登时感觉整个人像是飞入云端,脑中晕晕乎乎,不知身在何处,身下陡然搭起帐篷来。

  就在这时,高桂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暖从散发出来,迅速涌遍全身,直通四肢百骸,暖暖的,舒服无比,这股暖从一直释放出去,当到达左处时,尽数收了一般,很快,左处便麻麻,那股暖在那里汇集,当涌出来的暖微弱下来后,左处便仿佛礼尚往来一般,释放出清凉如冰的奇怪体,通过身体涌入,不知循环了多少回,高桂竟是将身边两个美人儿都给忘了,任由她们娇低,居然充耳不闻。

  这种暖融融的感觉和凉丝丝的奇特体在身体内不休,每一次经过身体时,都带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竟然,竟然比那个,还要舒服似的,想到这个,高桂更是罢不能,高桂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摸上膛,这只手冰冰凉凉,在口停留了片刻,接着滑了下去,一直到腹,再到,高桂却是浑然不知,紧接着,一具滚烫的身体钻入怀中,高桂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挥起魔爪响应,谁知,手臂却是抬不起来了,高桂大惊,想要睁开眼来,竟也不受控制了!

  仿佛置身于梦魇之中,高桂无法动弹,却无损于他的感觉,身体中的异常变化随之变得迅速起来,冷热的感觉替得更快,而身上的衣物却是逐渐减少,一只手,两只手,哦,不,三只手,四只手,高桂被得光,前一阵剧痛,原来竟是一张热热的小口咬了,接着,一条柔柔滑滑的舌头带着炽热的呼吸印了上来…

  第十八章:智计救人

  第十八章:智计救人

  天不亮时,高桂便即醒来,方怡、沐剑屏二女宛如八爪鱼一般扑在自己身上,方怡还好,前出一对小山丘,亵衣凌乱,下裳不整,玉腿修长,架在高桂肚皮上,那沐剑屏却是全身赤,一丝不挂。

  高桂见她们睡得正香,面孔红晕已褪,显是药力已过,忽然想到,自己这宝贵的之身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懵懵懂懂地没了,不又是欢喜又是哀伤,轻轻地移开她们手脚,从少女美好的体中钻了出来,忽然发现自己上衣是扯破了,但子却是穿得好好的,低头拉开子检视了一番,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完璧之身。

  高桂顿时失落,呆立一旁,透过微微的光亮,见二女姿态美妙至极,心中又是怦怦跳,不过,欢乐烈妇药效已过,再想圈圈叉叉的话,只怕依着方怡的子,一剑便要斩了自己,心中一突,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堆衣物前,正想给沐剑屏盖上,沐剑屏嘤咛一声,似是要醒来,高桂冷汗淌,踮着脚走到衣橱取了一套新衣,偷偷溜了出来穿上。

  清晨风凉,高桂脑中清醒过来,不由得后怕,若是她们俩发现自己下了药,会不会拿剑追杀自己呢!***,她们俩昨晚胡天胡地,自己却是一点好处也没捞到,可惜得紧了,若还因此丢了小命,那可比窦娥还冤了。又想,她们也不是傻子,看到单被褥上没有红印,肯定知道自己并没占她们多少便宜,估计事情也不算大,对,刘一舟那三位,一定得救了出去,不然没得差,就大大不妙了。

  想到这里,高桂整了整衣装,向侍卫房而去。

  乾清宫侧侍卫房值班的头儿这时已换了张康年。他早已得了多隆的嘱咐,要相助桂公公将刺客救出宫去,却不可出丝毫形迹,让刺客起疑,见高桂到来,忙将上去,使个眼色,和他一同走到假山之侧,低声问道:“桂公公勤力,天才刚刚亮便来了,要怎么救人?”

  高桂见他神态亲热,心想:小康熙命我杀个把侍卫救人,好让刘一舟他们不起疑心。这张老哥对我甚好,倒有些不忍杀他。自己昨只顾着生米煮饭,却是忘了让方怡写封信,若是有封信在手,这些个侍卫倒也不必枉送了性命,心中犹豫,道:“我再去审审这三个儿子,随机应变便了。”

  张康年笑道:“桂公公智计过人,必定有法子的。”

  高桂笑了笑,走进侍卫房,来到绑缚刘一舟等三人的厅中。一晚不见,三人的精神又萎顿了许多,虽然未再受拷打,但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便是铁打的汉子也顶不住了。厅中看守的七八名侍卫见高桂到来,一齐向高桂请安,神态十分恭敬。

  高桂大声道:“皇上有旨,这三个反贼大逆不道,立即斩首示众。快去拿些酒饭菜来,让他们吃得地,免得死了做饿鬼。”众侍卫齐声答应。

  那虬髯汉子吴立身大声道:“我们为平西王尽忠而死,芳百世,胜于你们这些给鞑子做奴才的畜生万倍。”

  一名侍卫提起鞭子,刷的一鞭打去,骂道:“吴三桂这反贼,叫他转眼就门抄斩。”

  刘一舟神情激动,双眼向天,口轻轻颤动,不知在说些什么。高桂瞧了暗暗摇头,这小白脸似乎怕死的,没什么骨气,方怡看上他,简直就是一朵鲜花在牛粪上了。

  众侍卫拿了三大碗饭、三大碗酒进来。高桂道:“这三个反贼听得要杀头,吓得全身发抖,只怕酒也喝不下,饭也吃不落啦。三位兄弟辛苦些,喂他们每人喝两口酒,可不能多喝。这一大饭嘛,就喂他们吃了。要是喝得醉了,杀起头来不知道颈子痛,可太便宜了他们,去到世,阎罗王见到三个酒鬼,大大生气,每个酒鬼先打三百军,那可又害苦了他们。”众侍卫都笑了起来,喂三人喝酒吃饭。

  吴立身大口喝酒,大口吃饭,神色自若,敖彪吃一口饭骂一句:“狗奴才!”刘一舟脸色惨白,食不下咽,吃不到小半碗,就摇头不吃了。

  高桂见他们差不多吃完,道:“好啦,大伙儿暂且出去。皇上叫我问他们几句话,问了之后再杀头。”

  张康年躬身道:“是!”领着众侍卫出去,带上了门。

  高桂听得众人脚步声走远,咳嗽一声,侧头向吴立身等三人打量,脸上出诡秘的笑容。吴立身骂道:“狗太监,有什么好笑?”高桂板脸道:“我自笑我的,关你什么事?”

  刘一舟突然说道:“公公,我…我就是刘一舟!”

  高桂一怔,这刘一舟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还未答话。吴立身和敖彪已同时喝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刘一舟道:“公公,求求你救我一救,救…救我们一救。”吴立身喝道“贪生怕死,算什么英雄好汉,何必开口求人?”刘一舟道:“他…他说小公爷和我师父,托…托他来救…救我们的。”吴立身摇头道:“他这等骗人的言语,也信得的?”

  高桂笑道:“‘摇头狮子’吴老爷子,你怎知我定是骗你。”吴立身一惊,道:“你…你…”高桂笑道:“别你你你了,昨天晚上我说的话,难道你们还不信么?其实你们这计策都是沐剑声沐小公爷想出来的吧?笨得很,你们也不想想,你们刺杀皇帝用什么兵器不好,要用吴三桂那个老乌的兵器,你们真当小皇帝是白痴么?你们派出来的人武功稀松平常,又怎么可能全都全身而退呢?兵器难免会有遗落,这中栽赃之法太过明显,连小孩子都瞒不过,而且,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正好在北京,若你是吴三桂,会不会这么笨,选这个时候来刺杀皇帝呢?”吴立身和敖彪脸上变,惊疑不定。

  高桂瞧了,得意一笑,又道:“还有,要查到你们的底细其实很简单,和吴三桂有如此深仇的,又有力量做出这等大事的,原也不多,只须看你们的武功路数便瞧得清清楚楚,沐家拳,沐家剑在江湖上传极广,但若做到如你们这般人人都是用这沐家拳的,却是不多,如此一来,你们的底细呼之出了,是也不是?”

  吴立身和敖彪低下头来,默不作声,神情沮丧。

  高桂道:“你们也不需多想了,我若是真的来诳你们的话,你们想想,皇帝要杀人,还用得着你们几个的证词不成?”

  他这话一出,吴立身等也不由得不点头了,吴立身为人谨慎,仍要查究清楚,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何以肯加援手?”

  高桂道:“索对你们说明白了。我有个好朋友,是天地会青木堂的香主,名叫韦小宝。他说天地会中有个老头儿,叫做八臂猿猴徐天川,为了争执拥唐、拥桂什么的,打死了你们沐王府的白寒松。沐家小公爷和白寒枫不肯干休。但人死了活不转来,没有法子,那韦小宝就来托我救你们三位出去,赔还给沐王府,以便顾全双方义气。”

  跟天地会的纠葛,吴立身知道得很明白,当下更无怀疑,不住的摇头,又点头,说道:“这就是了。在下适才言语冒犯,多有得罪。”

  高桂笑道:“好说,好说!我跟天地会韦香主是生死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若要谢,只管谢他便是,现下,如何逃出宫去,可得想个妙法。”

  刘一舟道:“桂公公想的法子,必是妙的,我们都听从你的吩咐便了。”高桂心中早有计策,却仍是问吴立身道:“吴老爷子可有什么计策?”吴立身道:“皇宫里狗侍卫极多,白天是闯不出去的。等到晚间,你来设法割断我们手脚上的牛筋,让我们乘黑冲杀出去便是。”

  高桂道:“此计极妙,就怕不是十拿九稳。万一你们伤了哪里,我可不好跟我那韦兄弟差了。”在厅上走来走去,假作筹思计策。

  敖彪道:“冲得出去最好,冲不出去,至不济也不过是个死。”刘一舟道:“敖师哥,别打断桂公公的思路。”敖彪恼他适才没骨气,怒目向他瞪视。

  高桂正说出用药倒侍卫的计策,那刘一舟叫道:“桂公公,在下有个计策。”

  高桂怔了一怔,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刘一舟兴奋道:“不若用吧!将他们麻翻了,然后我们换上侍卫的衣服,桂公公再带着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出去便是。”

  吴立身摇头道:“咱们光明正大杀出去便了,干嘛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敖彪也是向他怒目而视。

  高桂笑道:“此计虽然卑劣了些,但为了保全各位性命,说不得只好下作一次了。大丈夫不拘小节,就这么说定了,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第十九章:诡辩王

  第十九章:诡辩王

  神武门外,高桂冲着吴立身一拱手,道:“好了,在下只能送到这里了,各位回去和沐小公爷会合后,早些离开为好。”

  吴立身抱拳道:“救命之恩,不敢望报。此后天地会如有驱策,吴某敖某师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高桂笑道:“不敢当。”只见刘一舟大步走在前面,回头相望,自是怪吴立身何不快走,此处离宫门不远,尚未险,不怪他忧虑。

  高桂呵呵一笑,往神武门回去,一路上开心不已,这刘一舟只顾自己逃命,早将方怡抛置脑后,如此薄情自私的人,原是配不上方怡的。

  来到侍卫房中,见众人昏在地,兀自未醒,当下掏了一盆冷水,泼在张康年头上。张康年悠悠醒转,微笑道:“桂公公,我怎地就这么容易的醉了?”老大不好意思的坐起,见到厅上情景,大吃一惊,颤声道:“怎…怎…那些刺客…已经走了?”

  高桂道:“张大哥,多总管命你暗中放了刺客,是不是?”张康年点头道:“多总管说,这是皇上的密旨,放了刺客,好追查主使的反贼头儿是谁。”

  高桂笑道:“是了。可是宫里走了刺客,负责看守的人有没有罪?”

  张康年一惊,道:“那…自然有罪,不过…不过这是多总管吩咐过的,我们做下属的,不过奉命行事罢了。”高桂心中暗暗好笑,道:“多总管有手令给你没有?”

  张康年更加惊了,道:“没…没有。他亲口说了,用…用不着什么手令。多总管说道,这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办事。”高桂问道:“多总管拿了皇上亲笔的圣旨给你看了?”

  张康年颤声道:“没…没有。难道…难道多总管的话是假的?”全身发抖,牙齿上下相击,格格做声。高桂道:“假是不假。我就怕多总管不认帐,事到临头,往你身上一推,可有些不大妙。张大哥,皇上为什么要放刺客出去?”

  张康年道:“多总管说,要从这三名刺客身上,引出背后主使的人来。”高桂道:“事情倒确是这样。只不过宫中放走刺客,若不追究,连刺客也不会相信。这背后主使之人,就未必查得出。说不定皇上会杀几个人,张扬一下,好让刺客不起疑心。”

  这几句话高桂倒没冤枉了皇帝,康熙确会命他杀几名侍卫,以坚被释的刺客之信。

  张康年惊惶之下,双膝跪倒,叫道:“公公救命!”说着连连磕头。高桂道:“张大哥何必多礼。”伸手扶起,安慰道:“张大哥,你身上可有带了?”

  张康年道:“有,有,还有一些。”

  高桂笑道:“你将随便进一个人怀中,那偷偷放药麻翻了我等之人便是此刻的内应。”

  张康年吓得狠了,脑子一阵混乱,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大喜叫道:“妙计,妙计!多谢公公救命之恩。”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抖索着手,在地上左瞧右瞧,方才选定了一个替死鬼。

  高桂指着那倒霉鬼道:“此人可是与你不甚相?”

  张康年点头承认,其实这顶缸之人平素便与张康年有隙,这一来,也算是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了,高桂笑了笑,向张康年道:“你杀了他。”张康年虽不知他要做什么,却不敢违逆,依言在那人颈上一割,那人哼也没哼一声,立时毙命。

  高桂从怀中取出海大富私人珍藏的化尸粉,接过张康年的剑,在那人尸身上戳了几个窟窿,洒下化尸粉,不多时,臭烟升腾,尸首化作黄水。高桂道:“好了,此人叫什么?”

  张康年见他小小年纪,毁尸灭迹时,眉头也不皱一下,心中惊惧,颤声道:“林,林家胜。”

  高桂笑道:“侍卫林家胜,原来竟是刺客内应,趁桂公公摆下宴席给侍卫们庆功时,偷偷投放,放倒众侍卫与桂公公,带着刺客逃出宫外去了。张大哥,是也不是?”

  张康年连连点头,面色终于好看了些,在高桂的指点下,将侍卫们尽数泼了醒来,众侍卫听说是林家胜把刺客救了出去,无不愤愤不平,破口大骂。至于那些与林家胜相的侍卫都是疑惑,只不过,疑惑归疑惑,谁也不敢宣之于口。

  高桂让他们自行处理,匆匆回了去,这可是唯一能让那两位平息怒火的机会了,真不知道她们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会做出什么事来,可别拿把剑咔嚓了自己才行。胆战心惊地回到住处,轻轻掩上了屋门,进入内室,声大叫道:“方姑娘,小郡主,消息大好,大好消息。”

  “唰”地一声,剑光一闪,高桂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柄剑已架在了脖子上,随之而来的是沐剑屏的一声惊呼。“师姊,你,小…小心。”

  方怡玉面含霜,冷冷地注视着高桂,娇喝道:“说,你昨天是不是给我们下毒了!”

  高桂眼珠儿溜溜的转动,道:“怎会下毒?我也吃了,不也没事么?”

  方怡怒道:“你当然没事!但是,但是我和小郡主…”说到这里,方怡却是说不下去了,俏脸儿微红,那一抹红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面怒气“你小小年纪,肚子里却是龌龊下,姑娘我杀了你!”

  剑锋一动,高桂只觉颈脖上一凉,登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急忙叫道:“等等,等等!”

  方怡怒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沐剑屏急道:“师姊,你别…”

  高桂感激地瞧了沐剑屏一眼,定了定神,向方怡道:“你说我龌龊下,我想问你,我什么时候龌龊下了?你,你们…”高桂灵机一动,心中登时有了对策。

  “我昨晚吃完饭,不好意思跟你们同睡,就打算打地铺的,谁知,我才刚刚铺好褥,你们…你们就过来,过来抱住我,还一直叫我…叫我…”

  “叫你什么?”方怡叱道。

  “叫我好哥哥来着,然后,然后,小郡主,她…她说热,就了衣服。”

  沐剑屏俏脸儿羞得通红,方怡喝道:“还不是你在饭菜中下了药!你辱我们清白,今非杀了你不可!”

  高桂急忙叫道:“我什么时候辱你们清白了!我是太监,能辱你们什么?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我被你们在地上,你们不但自己的衣裳,还,还把我的衣裳也了…”眼见方怡又有暴走的趋势,高桂忽然一拍大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道:“是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可知这里原先是谁的屋子么?”

  方怡冷冷道:“我又怎会知道?”

  高桂道:“这房子,原是御膳监首领太监海大富海公公的住所,后来他死了,这里被皇上赏给我住了。海公公生平最喜欢研究药物,他曾经专门给皇,先皇做药膳的,你们不相信,就去那边看看。”高桂手指着外屋,在那里,有两个橱子,那儿到处都是瓶瓶罐罐,装了药水药粉之类的玩意儿。

  方怡道:“这有什么相干了?”

  高桂道:“那些药物,有时候也会自己挥发的,是了,我想起来了,昨夜我在端食盒的时候,曾碰翻了一个瓶子,难道,难道就此药挥发,才会让你们举止失常的?”高桂皱眉苦思,却是暗暗留意方怡的表情。

  方怡似是半信半疑,向沐剑屏道:“师妹,你去外屋看看。”

  沐剑屏应了一声,朝外屋走去,片刻后回了来,方怡问道:“有什么发现?”

  沐剑屏低声道:“确有个瓶子打翻了,不知道是不是。”

  方怡眉头一松,瞧了瞧高桂,心道,这小太监比自己还小了许多,别说他是个太监,即便不是,也做不得那等事情来,只是,昨那等丑态,尽入他眼,唉,方怡叹了口气,收剑归鞘,喝道:“算了,暂且饶了你了,你去将那些害人的东西全扔了去!”

  高桂连连点头,道:“是,是。”海大富留下的那些药,高桂除了化尸药粉外全不认得,留下也是无用。

  方怡又道:“你刚才说有好消息,是什么?”

  高桂笑道:“还能有什么!你那亲亲的刘师哥,已经走了。”

  第二十章:奇异的内力

  第二十章:奇异的内力

  高桂搞定了老婆危机,匆匆出来,皇帝叫他放了刺客去追查刺客的背后主使,若不除去敷衍敷衍,只怕要惹小皇帝怀疑。

  当下便往北京天桥那边信步闲逛。说起来,高桂自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没得机会逛街,他人既有钱,身上打扮又光鲜,走到哪儿都受人尊敬,天桥左近,都是卖杂货、变把戏、江湖闲杂人等聚居的所在。高桂东买串冰糖葫芦,西买块煎饼果子,却是吃了几口便即丢了。

  行了不远,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甚么。他好奇心起,挨入人群张望,只见中间老大一块空地,地下了一面锦旗,白底红花,写着“以武会友”四个金字,旗下两人正自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

  高桂从未见过古人的打擂,心想,在此处瞧瞧热闹,到时再回宫去禀报便是。打定主意,便仔细看了起来。台上两人,一个青衣魁梧壮汉,一个却是黑衣瘦子,两人拳风呼呼,打得热闹之极,高桂虽然是个外行,却也瞧得心驰神往,那壮汉体格健壮,多半要赢,瘦子身材单薄,虽然跳起来也是颇高,想来不是对手,高桂心中揣测着,忽然想到陈近南也曾让自己修习内功什么的,不向往,江湖上传说一句话,为人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这等威名,高桂这等外行也是神往不已,心中想道,若是自己也能像陈近南那样,却也不枉自穿越了一趟。

  正想间,擂台之上已起了变化,拆斗数招,那瘦子卖个破绽,上盘空。那壮汉大喜,一招“双蛟出”双拳呼地打出,直取对方口。瘦子身形略偏,当即滑开,左臂横扫,蓬的一声,大汉背上中招。那大汉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只跌得灰头土脸,爬起身来,脸羞惭,挤入人丛中去了。旁观众人连珠彩喝将起来。

  高桂瞧得瞠目结舌,也跟着大声喝彩。忽听得身边咳嗽一声,有个人挨进身来,弓曲背,头白发,正是“八臂猿猴”徐天川。他向高桂使个眼色,转身便走。

  高桂跟在他后面,来到僻静处,徐天川道:“韦香主,天大的喜事。”高桂微微一笑,心道:我将吴立身他们救出去的事,他们竟这么快便知道了。说道:“那也没什么。”

  徐天川瞪眼道:“没什么?总舵主到了!”

  高桂一惊,道:“我…我师父到了?”徐天川道:“正是,是昨晚到的,要我设法通知韦香主,即刻去和他老人家相会。”

  高桂欢喜道:“是,是!”那韦小宝为人惫懒,不愿去学陈近南的武功,简直就是个傻子,自己是决计要学的。

  跟着徐天川一路行去,高桂心中极是期待,想到能学上一身轻功,高来高去,飞檐走壁,可就翻了。高桂从小爱看武侠片,对那些动辄飞上天去的轻功向往不已,这轻功,实是偷窥美女更衣沐浴之必备,有这么好的机会,再不把握住,那才是傻子呐。

  还没进胡同,便见天地会兄弟们散在街边巷口,想来是给总舵主把风。进屋之后,一道道门也都有人把守。随着徐天川来到后厅,只见陈近南居中而坐,正和李力世、关安基、樊纲、玄贞道人、祁彪清等人说话。高桂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英雄,见他一副中年文士打扮,神情和蔼,气度儒雅,抢上前去,拜伏在地,叫道:“师父,你老人家来啦,可想煞弟子了,最近身体可好?。”陈近南笑道:“好,好,好孩子,大家都很夸奖你呢。”

  高桂站起身来,笑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些小事而已,当不得大家伙称赞。”

  陈近南笑道:“你倒是谦虚了。最近功夫练得怎样了?”

  高桂早有措辞,道:“徒儿近忙着宫中杂物,耽误了练功,而且,只怕过后更忙。”

  陈近南眉头微皱,道:“过后还有何事?”

  高桂将英国人有足球队访问一事说了出来,陈近南笑道:“鞑子皇帝只知玩闹,看来我大明江山复辟有望了。”

  高桂见他志得意,忍不住便想告诉他历史走向,清朝虽然最终腐朽败亡,可却不是此时,清朝出了康熙这等皇帝,后世又有雍正,乾隆这样较为圣明的君王,史上成为康乾盛世,清朝直至灭亡,大明江山也没能复辟。

  陈近南道:“小宝,为师近将在北京多耽几,正好多教你些,你过来,我看看你进展。”高桂心中发怵,自己从来不曾练过一次半次,虽然知道韦小宝也没练出什么名堂,但那毕竟只是小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那韦小宝真练了一星半点,只怕便要穿帮了。但担心归担心,高桂还是走了过去。

  陈近南伸出手来,搭上高桂脉门,只觉他内力充沛,比起自己也相差不多了,登时吓了一跳,伸指疾点,封住高桂身上要,霍然站起,喝道:“你是谁!”

  高桂奇道:“师父,我是小宝啊,你怎么了?”身上动弹不得。身旁李力世、关安基和徐天川等人见异变突起,俱是站了起来。

  陈近南细细打量他一番,见他形貌并无半分不妥,不由得吃惊,冷声道:“我的徒儿么?他身上毫无半点内功底子,你却不同,快说!你究竟是谁?为何与他长得如此相像!”

  韦小宝身上没有内功底子,难道我就有么?高桂奇道:“师父,我真的是小宝啊,什么内功底子?我一点儿内功也没有。你交给我一本小册子,我又看不懂。”

  陈近南喝道:“你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若没有内功,还有谁有!”陈近南转头向玄贞道长道:“玄贞,你来试试。”

  玄贞道长依言行了过来,扣住高桂脉门,稍加查探,立时惊骇缩手,面上变道:“好强的内力!”青木堂群豪无不惊讶,纷纷围拢了过来。

  高桂见他们神情,不由瞠目,道:“难道我真有内功?怎地我却不知?”

  陈近南厉声喝道:“你将韦小宝如何了?快说,不然,今便是你的死期!”

  高桂吃他一吓,急忙道:“师父,你息怒,我若不是韦小宝,便教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先人尸骸尽毁,后人男为盗,女为娼。”高桂知道情势危急,顾不得那么多,更知道古人重誓言,便立刻发出毒誓。

  众人称奇,陈近南听他发出如此毒誓,不由得疑虑尽去,口中却仍是问道:“你当真便是小宝?”

  高桂道:“当然是了。师父你忘记了?当初是我杀了鳌拜,被兄弟们捉了来,师父你为了制止青木堂香主之位的争执,便收我为徒,并要我当了香主,哦,对了,茅十八茅大哥当时也在,我还想让他加入咱们天地会的,后来事务繁忙便忘了,再说,我若不是韦小宝,世上还会有如此相像的人么?师父,你说我有内力,可是我自己却是不知,弟子我从未练过武功,哪来的内功?”

  陈近南听他说起当之事,俱是不错,又是信了几分,只是一个半点内功底子都没有的人,数之间便有这等修为,委实匪夷所思。陈近南是谨慎之人,反复问了数次,终于确定他的确是韦小宝无疑。

  高桂忽然想起昨自己放欢乐烈女给方怡和沐剑屏,自己却是突然动弹不得,难道与此有关?高桂将此事删减重头,说了出来。陈近南大皱眉头,道:“你用那等下作之物做什么!”

  高桂知道事关自己小命,不敢隐瞒,将此事事无巨细一一道来,却是不敢说是方怡和小郡主,只说是寻常宫女。

  陈近南从他身上取出欢乐烈女出来,怎么看都看不出名堂来,但从刚才高桂所说的身体变化得知,确实是昨夜发生的变化,虽然不清缘故,但也证实,高桂身份确实不假,便给他解了道。青木堂群豪纷纷恭贺,高桂自己摸不着头脑,茫然无措。守门的一名弟兄匆匆进来,躬身道:“启禀总舵主:有人拜山,说是云南沐王府的沐剑声和柳大洪。”

  高桂听见沐王府来人,知道定是上门道谢来了,此事早晨才做下,高桂甚至都没来得及向青木堂诸人说起,陈近南更是不知,心中惦记着康熙待下来的事情,出来得这么许久,只怕不妥,便向陈近南告辞。

  陈近南见他身上仍旧穿着太监服饰,倒是不便与沐王府人打照面,便道:“如此也好,你早回宫去,免得鞑子皇帝生疑,明再来,为师要好好教你。”想到这无奈之下收来的徒弟竟然有这等奇遇,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心中欣慰。

  高桂点头道:“师父,小宝明早些过来。”和众人打了招呼,从后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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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布库球员

  第二十一章:布库球员

  高桂回到宫里上书房,康熙正在批阅奏章,一见到他,便放下了笔,问道:“探到了什么消息没有?”高桂腹中早已备好说辞,道:“皇上料事如神,半点儿不错,造反的主儿,果然是云南沐家的。”

  康熙喜道:“当真如此?那好极了。瞧多隆的脸色,他现下还不肯信呢?你探到了什么?”高桂道:“这三名刺客,本来一口咬定是吴三桂的部属,多总管将他们打得死去活来,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改口。”

  康熙道:“多隆武功不错,却是个莽夫。”高桂道:“奴才奉了皇上圣旨,用将看守的侍卫倒,又杀了一个侍卫,全都赖在那侍卫头上,想必这下那些沐家的人不会生疑了。”

  康熙点头道:“做得好,要做大事,不可心慈手软。后来如何?”

  高桂道:“我领他们出得宫去,他们三人自行告诉了我真姓名。原来那老的叫作‘摇头狮子’吴立身,两名小的,一个叫敖彪,一个叫刘一舟。他们向我千恩万谢,终于给奴才骗倒,带我去见他们主人。果然不出皇上所料,暗中主持的是个年轻人,这些反贼叫他作小公爷,真名叫做沐剑声,是沐天波的儿子。他手下有个武功极高的老头儿,叫什么‘铁背苍龙’柳大洪,还有‘圣手居士’苏冈,白氏双侠中的白二侠白寒枫等等一干人。分别住在杨柳胡同和西坑子胡同两处。”

  康熙道:“好极了,小桂子,快传多隆来。”高桂应了,出去将御前侍卫总管多隆传进上书房来。康熙吩咐多隆:“反贼果然是云南沐家的人,你带领侍卫,立刻便去擒拿。小桂子,反贼一伙有些什么脚,你跟多总管说说。”高桂当下将沐剑声,柳大洪等人的姓名说了。

  多隆吃了一惊,说道:“原来是‘铁背苍龙’在暗中主持,这批贼子来头可是不小。那‘摇头狮子’吴立身,奴才也听过他的名字,没想到在宫里关了他一一夜,却查不到他的底细。奴才倘若聪明一点,见到他老是摇头,早该就想到了。如不是圣上明断,我们侍卫房里的人,都认定是吴三桂的人。”

  康熙微微一笑,说道:“就怕他们这时早已走了,这一次未必拿得到。”顿了一顿,又道:“既知道了正主儿,就算这次拿不到,也没什么大碍。就怕咱们蒙在鼓里,上了人家的当还不知道。”

  多隆道:“是,是,奴才们胡涂,幸好主子英明,否则可不得了。”磕头告退,立刻点人去拿。

  康熙笑道:“小桂子,你这趟差办得不错,你说,要我怎么赏你?”

  高桂摇头道:“不用赏了,皇上还记得一个月后和英国人比赛吧,到时让我来指挥便成。”

  康熙笑道:“想不到你还在意这个足球赛的。”高桂笑道:“那是自然,咱们大清在皇上的治理下,繁荣强盛,万国来朝,咱们堂堂天朝上国,怎也不能让那些蛮夷胜过了咱们是吧?”

  康熙点头道:“你说得甚是,刚才我已经下令户部修建场地了,正好,我打算去布库房挑些身手好的,你同我一道去。”

  高桂兴奋道:“好极了。”

  君臣二人兴高采烈向布库房而去,自上次两人合作斩杀鳌拜,便再没去过,布库房武士见皇帝驾到,均是欢喜,更是卖力地训练起来。康熙挥手召来武士首领,低声说了几句,便负手站在一旁。

  武士首领一声呼喝,武士们齐齐地排成了两排,收腹,昂然站立。康熙向高桂道:“这些布库都还不错,高大魁梧,你看成不成?”

  高桂笑道:“皇上说成,自然是成的。”心中想道,这些人块头既大,长期练习摔跤,身手灵活,比德甲还强了。高桂挑了二十多个年纪较小的,将他们领到偏殿外侧广场,康熙召来一名太监,取来英国人罗拔送的足球。

  高桂见这足球甚是简陋,弹全无,想来也不是橡胶所制。高桂在墙上画了个直径约摸一米的圆圈,当作球门,教那些布库都来试着门。

  二十多人,最终居然没有一个能中的,高桂自然也知道是自己的“球门”画得太小,勉强挑出两个距离球门近的,只让他们专门训练门,这两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几乎和德国头球之王克洛泽有得一拼,高桂将他们都分派了各自的职责,前锋,前卫、中场、后卫、后和守门员,一应俱全。

  康熙瞧得有趣,也忍不住下场玩了几把,只是康熙虽有些武艺,门这种玩意儿可不是武艺好便成的,康熙踢出去的球屡屡与“球门”失之臂。布库们见皇帝亲自下场,都是站住了观看。

  高桂见皇上屡踢不进球,不由得想起了后世中国队的前锋们,摇头苦笑,本想上去指教他正确的踢法,却考虑到他的身份,犹豫着没有上前。康熙却是正巧停了下来,向高桂招手。

  康熙擦去额前汗水,笑道:“很有趣的玩意儿,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前锋、后卫还有中场他们组合起来,两边对垒会是怎样一个样子,这样吧,小桂子,你给我演示一下,嗯,对,门。我总是踢不进去。”

  高桂尴尬笑道:“其实我虽然懂得一些足球的皮,但却眼高手低,自己却是不行。皇上是想看奴才笑话吧?”嘴上这般说,却是接过康熙递过来的足球。

  康熙目光在众布库身上扫过,道:“你们被小桂子挑中的,每人赏一百两银子,一个月后若能打赢了英国人,朕再重赏!”布库们欢呼起来。

  “皇上好兴致啊!”一个声音传来。

  一个宫装丽人在几名小宫女的簇拥下含笑行来,正是太后。

  第二十二章:东珠姐

  第二十二章:东珠姐

  康熙当先向太后请安,先是禀报了刺客之事,再说了将要和英国使节比赛之事,太后对足球之事不感兴趣,却是细问刺客一事,康熙说道是自己派小桂子故意放走了刺客,终于查明了真相,言辞中对高桂赞不绝口。

  太后微微一笑,说道:“小桂子,你可能干得很呐!”

  高桂跪下又再磕头,道:“那是皇上料事如神,一切早都算定了,奴才不过奉皇上差遣办事而已。奴才所干的事,从头至尾全是皇上吩咐的,奴才自己可没拿半点主意。”

  太后笑道:“皇上,宋朝徽宗喜爱玩蹴鞠,便有佞之人高俅顺着他子藉此爬上太尉高位,从此祸国殃民,北宋江山毁于一旦…”高桂冷汗直,这人居然跟小皇帝说这个!这不是指桑骂槐么?

  果然,康熙跪倒,神色惶然,说道:“禀母后,儿臣并非玩物丧志,此亦非蹴鞠,而是足球,万里之外的英国人要跟咱们比赛,儿臣不敢堕了大清威风,故而着紧。”

  太后微笑道:“哀家可不是在指责皇上,皇上一心为了大清江山,这是好事,只须皇上不沉溺其中便好了,这件事,你无须理会,小桂子既如此能干,就予他去做好了,皇上你说呢?”

  康熙本来极想参与的,被太后如此一说,只得打消了念头,心中怏怏不乐。

  太后笑道:“皇上,这小桂子人又机灵,又能干,我想要他在我身边办事,你怎么瞧?”

  康熙对高桂很是看重,但觉凡事交给他去办,无有不成的,心中怎么舍得?但他事母甚孝,太后虽不是他亲生母亲,但他自细由太后抚养长大,实和亲母无异,自是不敢违拗,微笑道:“小桂子,太后抬举你,还不赶快谢恩?”高桂心中不,不知这假太后要做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知道她的底细要杀人灭口么?心头怦怦一阵跳,却是不敢迟疑,应道:“是,谢谢太后恩典。”

  太后道:“小桂子,御御膳房的差使,你也不用当了,专门在慈宁宫便是。”高桂道:“是,多谢太后恩典。”心中大急,若真去了慈宁宫,方怡和小郡主怎么办?明答应师父去跟他学武功,也不知去得去不成?这康熙也忒软弱,明明舍不得,却不敢违逆太后的意思。

  康熙被太后要去了小桂子,又不许自己踢足球,怏怏不乐,说了几句闲话,太后领着高桂自回慈宁宫。

  高桂心头郁郁,腹心事,一路跟着太后回到慈宁宫。

  太后屏退了宫女,问道:“小桂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身边么?”高桂道:“奴才不知。”心中却道:莫不是深宫寂寞,要找老子做姘头?抬起头来,见这太后不过三十来岁年纪,却是保养得极好,看上去至多二十五六岁,肤白胜雪,容光焕发,自有一股成人的绝代风韵。

  太后见他眼目无礼,愠怒道:“你在看什么?”

  高桂心中一突,不着恼,此刻自己的上躺着两个又又鲜的美娇娘,自己看这半老徐娘做什么!

  “奴才在看太后有什么吩咐。”高桂不亢不卑地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到太后你的,要太后亲自把我调过来。”

  太后淡淡一笑,道:“你小小年纪,却又这么机灵,说不定能帮到我不少。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豹胎易筋丸的?”

  高桂明白过来,敢情就是为了这个啊,既然不会杀人灭口,也不须怕她了,心情稍定,道:“太后,你该不是豹胎易筋丸的药力到了?解药还没到么?”

  太后浑身一颤,深深地瞧了高桂一眼,良久才问道:“你究竟是谁?”

  高桂笑道:“算了,我还是告诉你便了,免得你胡思想,我和教主夫人有些渊源,神龙教的事,我大都知道些,但我眼下还不是神龙教中人。”

  太后一凛,未入教便能知道这些教中机密,这个小孩来头定然不小,她虽是太后,在教中地位却甚低,当下不敢再以太后的口吻说话,道:“小兄弟和教主夫人如何称呼?”

  高桂心道:自然是他老公了。只是眼下却还不是,略一沉,道:“家人。”这么说倒也没错。

  太后肃然起敬,教主夫人的家人,不就是教主家人一般无二了么?无怪他连豹胎易筋丸这等机密之事也知道,眼下他虽尚未入教,只怕是因为年纪幼小,过得几年,怕也是要入教的,以他的身份,入教后职位必定很高,太后想通了此节,不敢怠慢,柔声道:“那,小兄弟既然和本教有如此渊源,这个,咱们私下里便不须这般生分了,小桂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高桂心情大畅,这高高在上的太后居然用这般语气对自己说话,若是小皇帝在场听到,一定张大了嘴巴,怎肯相信?

  “太后请问。”

  太后笑道:“桂兄弟,我叫做东珠,你叫我东珠姐便是了。”

  高桂见她笑面如花,红轻启,浑身散发出高贵的光,一时间竟是看得呆了,心中只想道:原来三十岁的女人也能这么漂亮…

  “桂兄弟,你既是教主夫人的家人,又怎么会来到宫中做了…做了太监?”

  高桂张口结舌,不知该不该透自己并非太监,若是自己是神龙教教主夫人的亲戚,怎会来宫中做太监?说是,太后多半不信,若是自己不是,万一她说了给皇帝知晓,也不知皇帝会不会一怒之下,砍了自己脑袋。

  太后见他发怔,只道是触痛了他心事,忙转移话题,道:“对了,桂兄弟,你若是喜欢和皇帝在一起,那也由着你了,你愿意来慈宁宫玩儿,随时来都可以。”

  高桂松了口气,笑道:“真的么?”

  太后笑道:“自然是真的,这深宫之中,原是没几个人说得上话的,假若桂兄弟你有空闲,便来我这儿坐坐。”

  高桂连连点头,立时站起,道:“太后,御膳监还有好多事要做,那我,那我下次来瞧你便了。”说罢,跳起脚来便走。

  太后瞠目结舌,没想到他说走便走,毫不迟疑,又不敢相拦,眼睁睁地瞧着他去了。

  第二十三章:我不是太监

  第二十三章:我不是太监

  出得慈宁宫来,高桂颇感惬意,太后给自己唬得服服帖帖的,说什么也不会杀了自己灭口了,自己在皇宫终于是高枕无忧了,每侍卫太监们对着自己奉承拍马,朝中大官小官见了自己不是套近乎就是送银子,晚上有两个娇滴滴的老婆相陪,白天跟着皇帝玩,这小日子过得,还真是舒坦。

  忽然又想,若是跟陈近南学习武艺,闯江湖,走南闯北似乎也很是有趣,皇宫之中美女虽多,却是能看不能吃,若是自己学得高强武功,行走江湖时,专门挑那些漂亮的美眉英雄救美,这个时代不是流行以身相许么?说不准,到时候我可不止收七个老婆,哈哈,我要收三十个老婆,一个月三十,每一换,这才是人过的生活嘛!

  只不过,高桂忽然想到,方怡和小郡主在自己房中藏了几天了,倒也不能待得太久了,万一被人发现,她们两个都跟沐王府刺客有关,只怕到时候皇帝也不能饶了自己。看来,也是时候安排她们离开皇宫了。

  一路边行边想,不自觉地便来到上书房。见门外站立着两名侍卫两名太监,四人一齐向高桂行礼。高桂问道:“皇上在里面么?”

  一侍卫点头道:“皇上刚刚进去,桂公公,小人去给您禀报。”高桂摆手道:“不用劳烦侍卫大哥了,我自己进去便成。”

  “皇上!”高桂站在上书房门口,似笑非笑地瞧着康熙。

  康熙大喜,道:“你怎么来了?太后她不是让你在她那儿听差么?”

  见上书房无人,高桂笑道:“皇上,您可太不厚道了,太后她老人家一句话,您就把小桂子给丢了,唉。”

  康熙正为这事烦恼,见高桂回来,喜不自胜,也不计较高桂说话的语气,走了上来,在他肩膀上一拍,道:“你回来便好,太后她怎么让你回来了?”

  高桂道:“我跟太后说,皇上理万机,甚是辛苦,小桂子须时常提醒皇上的饮食,所谓药补不如食补,说得太后心中感动,便准我再来伺候皇上,只是叫我时常去慈宁宫走动走动,要我常常去看她。”

  康熙笑道:“也不知你这小子说了什么花言巧语,哄得太后也这般喜欢你。正好,我有重要事情找你。”

  高桂道:“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康熙道:“适才英国人罗拔来过了,邀请我们去观看他们自己比赛,本来我见你不在,便不愿去,正巧你来了,你叫上布库房那些人,带着他们去偷师。”

  高桂欢呼一声,道:“那皇上,那我们赶紧走吧!”

  康熙笑道:“我可是真想去,不过,一会儿还有事,你自个儿去吧。”

  高桂立感失望,随即又想到,这正是个机会,能将方怡和小郡主带了出去。便应了下来,出了上书房,没往布库房去,先回了自己住处。

  沐剑屏见他到来,欢喜道:“桂大哥你来了!”

  高桂笑道:“什么桂大哥,就算不叫好老公,好大哥也该叫一声吧?我拼了性命救了你们沐王府的人,你这小没良心的过河拆桥。”

  沐剑屏撅嘴道:“我听别人都叫你桂公公的,你又怎会姓郝的?师姊说那是你占我便宜。”

  高桂心道:你全身上下又有哪处我没占便宜的?只是一个称呼,算了,饶了你了。笑道:“你师姊伤可好了?”

  这时方怡掀开帘来,一双俏目瞧向高桂。

  高桂嘻嘻笑着,在沐剑屏耳边道:“她若还没好,咱们再给你师姊按摩好不好?”沐剑屏羞得脸通红,啐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好。”高桂本想说,昨晚你和你师姊比我好得多。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这玩笑可开不得,小郡主脸皮子薄,别羞死了她。

  方怡在上隐约听到“按摩”二字,一张晶莹细致的俏丽飘起一抹绯红,娇喝道:“你们俩唧唧咕咕地说些什么!”

  高桂哈哈一笑,道:“没什么,聊聊风月,谈谈人生。”

  方怡嗔道:“贫嘴!”

  高桂见她面带晕红,美不可方物,瞧得呆了,情不自地道:“大老婆,你真美!”

  方怡一怔,伸手便去拔剑,剑半出鞘,心中一软,叹道:“我也不知是否前世欠了你了,竟是被你如此欺负,若不是,若不是瞧在你救了刘师哥他们,我…我一剑杀了你。”心弦触动,眼圈渐渐红了,将剑丢在上,坐了下来。

  高桂心虚,他自是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对名节瞧得比生命还重,那晚自己鼓动小郡主给她疗伤,已是占了人家大便宜,昨晚又在饭菜中下药,虽然没有占到实质上的便宜,但即便是如此,也是罪不可恕了,人家一个黄花闺女,被自己三番两次调戏,没杀了自己已是难得了。

  想到这里,高桂道:“方姑娘,是我胡闹,是我不对,不过方姑娘你放心,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对你负责的!”

  方怡一怔,半晌忽然噗嗤笑道:“你,你这小鬼!你是男子汉么?你怎么对我负责?”

  高桂一咬牙,道:“方姑娘,有件极为机密之事,这个世上,除我自己外再无一人知晓。既然我说过要负责,那这件事一定要告诉给你听!”

  方怡见他说得郑重,奇道:“你要说什么?”

  高桂道:“其实…其实我并不是太监!”

  第二十四章:你摸摸

  第二十四章:你摸摸

  方怡颤声道:“你说…说什么?你不是太监?那你是…”

  沐剑屏口道:“你不是太监么?可你穿的衣服明明就是太监穿的啊!”高桂苦笑道:“长发披肩的不一定就是女子,穿太监服饰的不一定就是太监。”

  方怡忽然意识到什么,面色刹时苍白,道:“你…你…你果真不是太监么?”

  高桂正道:“不错,不信…不信…”高桂本想叫方怡摸摸自己,猛省不妥,已是说不出话来。

  方怡不敢置信地下得来,脚步踉跄,行到高桂身前,颤声道:“你…你…”玉手颤抖着,迅速在高桂一拂而过。

  一声惊呼,方怡手如触电了般迅速缩了回去,脚下一软,高桂急忙上前搀扶,他身材比方怡矮了一头,哪里扶得住,两人一齐摔倒。高桂个子小,正倒在方怡身上,脸朝下,不偏不倚,正贴在方怡处。

  方怡又是一声尖叫,右足踢了出去,高桂只觉口剧痛,身子被她踢出一米开外,正爬起,左处仿佛被虫蚁咬噬,又又痛,口一张,痛得叫出声来,再也动弹不得。口仿佛憋住了一般,在左胎记处,似乎多出一个漩涡来,处不断涌起一股奇特的能量,皆被那漩涡了进去。只是那漩涡聚而不散,前越来越,无法挥发…

  沐剑屏见他们二人一齐跌倒,抢上前来相扶,却是一个也没来得及扶到。正要去搀扶离自己较近的高桂,却听方怡啜泣起来,不由得一惊,改向方怡走去,急问道:“师姊,你跌痛了么?是不是伤口崩裂了?”

  方怡流泪道:“不是…不是。”手指着高桂道:“他…他果真不是太监!”

  沐剑屏年纪尚幼,哪里懂得这些,睁着大眼睛茫然道:“不是便不是了,师姊你哭什么?”

  方怡一时间怎么跟她解释,心中委屈,哭得更是响了。沐剑屏左劝右劝劝不住,只得求助高桂,向高桂瞧去,吓了一跳。高桂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仔细看时,却发现他身子在不停地颤动。

  沐剑屏顾不得师姊,奔到高桂身旁,只见高桂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全身汗浆如雨,惊道:“桂大哥他怎么了?”

  方怡止住悲声,蹒跚着站了起来,走到高桂身前,见此异景,瞠目结舌道:“这似乎是走火入魔之相!”沐剑屏虽然幼小,也知走火入魔轻则残废,重则致死,急道:“这…这怎么办?”

  方怡再顾不得伤心,道:“我只是踢了他一脚而已,怎么会这样?他…他又练了什么古古怪怪的武功了!”

  沐剑屏道:“师姊你是不是踢中了他的什么道才会如此?”

  方怡情急之下踢出一脚,哪里还记得自己踢了他什么地方,见他似乎极是难受,心中早已大悔,急忙伸出手去,手甫一接触到高桂手腕,一股巨力传来,方怡全身如遭雷击,震得跌了出去。

  “他…他的内力好强!”方怡骇然。眼见沐剑屏伸出手去,急道:“你别碰他!”沐剑屏急忙住手,方怡道:“他若是走火入魔,除非是内力强过他许多的才能救得了他,不然枉送了性命。”

  沐剑屏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方怡心如麻,束手无策,二女动又不敢动,只得守在高桂身旁。其实如果她们昨晚没有中药,她们定能认得出,昨夜高桂也是这般情形。

  不知过了多久,高桂终于醒来。

  沐剑屏欢喜道:“桂大哥你醒了!”

  高桂睁开双眼时,只见两张如花玉容,笑道:“大…小老婆,你连好老公也不叫一声啊。”

  方怡秀眉一皱,忍了住,淡淡地道:“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刚才你忽冷忽热,我们还道你走火入魔了。”

  高桂道:“我哪里练过什么武功了?我师父也这么说,你也这么说,若我真的有武功的话,刚才怎会被你一脚踢飞了?说起来,现在还痛呢!”高桂坐了起来,伸手在口摸了摸。

  “咿喂!怎么不疼了。”高桂大讶,忽觉口乃至处似乎有一股似水般的东西在动,叫它往上它便往上,叫它往下便往下,高桂大呼小叫,称奇不已,把体内的变化告诉给方怡和沐剑屏知晓。

  方怡瞠目结舌,道:“这还不是武功是什么?习武之人,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如气调顺,则百脉舒泰,手足轻灵。再锻炼拳法。则身轻步活。身手敏捷。调气首重在丹田。即气沉丹田,气聚丹田。练气功所谓的“立鼎安炉”古人说:丹田者气海也,生气之源,聚气之所也,气在先行力在后随,丹田气盛而力足。通常我们练气都是按照身体中的经脉运行,这都是有规矩的,怎么可能如你所说那样任意而为呢?”

  高桂又试了试,那股据说是内气的东东确实是心随意动,听话得很,不仅仅如此,丹田处的内气和左的一个气旋遥相呼应,内气往来不息,虽说速度慢了些,却是不停不息。向方怡请教,方怡却是不懂。

  高桂心道:看来只好明去请教师父了。

  这时,门外有人道:“桂公公在么?桂公公在么?”高桂猛然想起,自己是要去找布库去观看英国人的比赛的,也不知在房里待了多久了,心中一急,道:“在。”跳了起来,便出去。谁知,这一跳,只觉体内内气,身子一轻,登时一跃至天花板,脑袋重重地撞了上去。

  第二十六章:球场之技惊四座(二)

  第二十六章:球场之技惊四座(二)

  罗拔惊奇道:“桂公公大人,你…你竟然懂得我们英吉利语言!噢,天呐,我的上帝,大清几乎没人能说几句我国的语言,您不但会说,还说得如此流利,您的父亲难道在我国传教么?”

  高桂一翻白眼,这大萝卜,自己老爹在中国传教教会了他中国话,他就以为本少爷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也是老爹在英国传教,什么逻辑!自己在泰国时,那里的人讲英语当做第二母语,自己能说英语没什么奇怪的。

  “罗拔先生。”高桂继续用英语维持着这震惊的效果“本大人通晓三国语言,没什么奇怪的,大清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只是你没发现罢了。”紧接着,高桂又用泰语说道:“大萝卜,让你瞧瞧本少爷的厉害。”

  高桂身披着红色队服走进绿茵场,换下了红队的前锋,并找到队长交流了一下,把场上糟糟的阵势改成了高桂玩实况最喜欢的三三四攻击阵型,英国佬们对高桂内行的表现和流利的英语佩服不已,丝毫不敢因为他的年纪和个头小觑了他。

  高桂虽然喜爱足球却从未踢过,游戏中,电视里没觉得球场有多大,这一站在场中央,才发觉,足球场地竟是比想象当中大多了,怪不得足球运动员的运动生涯都特别短,三十岁以上基本上就要面临退役,如此大的运动量,不简单啊!

  正想之间,裁判已经敲锣示意开始,本队的前锋将球先传到自己脚下,高桂一愣,那种速度的球,怎么接得住?球在蹭上高桂脚尖的一刹改变了方向,径直飞了出去,正撞上蓝队的前锋脚下,那蓝队前锋一怔,显然是被这巨大的幸福给击晕了。

  面对本方队友的嘟囔,高桂小脸儿一红,迅速向皮球冲去,他这一奔,体内登时气息转,高桂两三步便到了那蓝队前锋的跟前,脚下一磕,立时将球断了下来,那前锋只觉眼睛一花,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皮球居然就不见了,红队见他速度如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丢球之后,转眼便又夺了回来,立时欢呼起来。

  高桂对踢球显然是太生疏了,虽是断了球,紧张之下,才冲到中场,又将球给丢了,第二次丢球,不是因为对方的阻碍防守,而是,因为他脚下的控球能力实在太烂,球趟大了,被对手抢了去,高桂再次发威,在对方出脚解围的瞬间,又将球抢了回来。

  场外罗拔瞧得目瞪口呆,他这样的速度,对于防守一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如果他的控球能力再熟练些,还有谁能抵挡?难道,足球真的起源于中国么?

  在布库们的大声呐喊声中,高桂已经来到了球门前,面前,就只有一个后卫和守门员了。

  后卫哇哇叫着冲过来,想要直接撞他出去。

  那身高一米九的高大后卫,魁梧彪悍,对着一米五的高桂简直就是老黄牛和小牛犊的对比,布库们惊呆了,罗拔吓呆了。

  这一撞,伤了桂公公的话,只怕龙颜大怒,这里人人都要遭殃…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大牛一般的后卫猛地撞上了高桂,然后…怪叫一声,被弹飞了出去,跌倒在地,而高桂居然只是身子晃了晃,旋即站定。

  高桂此时已是兴奋得发抖,对准球门,脚尖一捅…

  球高出球门至少三米,如飞火流星一般…消失在茫茫宇宙,阿门,但愿上帝会仁慈地宽恕他的罪过…

  虽然没能进球,诚然可惜,高桂却还是像一个职业球员那样,迅速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嘿,待会儿我再拿到球,你们就直接杀到他们的区,这回我给你们助攻,进不进就看你们的了。”趁着空档,高桂向本队的两个前锋道。

  两名前锋连连点头,尽管“区”和“助攻”这两个词汇听起来陌生得很,但不难理解。

  赛后,他们向罗拔转述时,罗拔惊叹之余,罗拔对足球起源于中国终于深信不疑了,如此奥妙而深刻的专业词汇,大概是出自桂公公大人之前说的“蹴鞠二十五篇”了。

  下半场,完全就是高桂的个人表演秀了,场飞奔的他和累得频频换人的英国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进攻,回防,回防,再进攻,高桂身兼前锋、前卫、中场甚至后卫之职。下半场,蓝队未进一球,而红队进了八个,其中有两球是高桂踢进去的,其他六个全是他助攻进的。

  高桂从来没这么过,争光了,本少爷为国争光了!和英国人比赛,还是梅开二度,这在三百多年后的中国人来说,想都不敢想。高桂兴奋地在结束比赛时,跪倒亲吻脚下的土地,尽管啃了一嘴泥也不在乎了。

  “你真是太神奇了!”蓝方的队长走过来,亲热地拍着高桂的肩膀,对于强者,英国人表现出足够的尊重,每一个人都抢着过来和高贵握手,包括那撞上高桂却反而倒下的后卫。

  “三个人进攻,三个人组织中场调度,四个人防守,这种打法很强大。”

  “中路防守严密时,从边路突破,再起高脚传中,接应的前锋以头顶进球门。”

  罗拔啧啧赞叹,在他眼前,仿佛看到了一片新的领域,相比自己国家流行的蛮打冲的进攻,中国的打法简直犹如他们的孙子兵法那样神奇。

  罗拔张开手臂,想要给这位桂公公大人一个熊抱,猛然意识到这个东方的强国是不懂得西方礼节的,随后,他吃惊了,桂公公非常自然地回应了他。罗拔呆呆地望着这个小孩大臣,终于有点明白了,原来中国的小孩远比大人有本事得多,那么,那个少年皇帝应该更为出色了吧?

  “你好,我叫艾尔琳娜。”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用英语说道。

  高桂诧异回头,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少女俏生生地站在身后,桃腮梨面、星眸深邃发亮,鼻似琼瑶,宛如工雕琢,小巧的樱若点朱,美得像出尘仙子,尤其那肌肤雪白晶莹、吹弹得破,彷佛可掐得出水来似的。

  高桂惊得呆了…

  第二十七章:英格兰美少女

  第二十七章:英格兰美少女

  好漂亮的少女!

  高桂呼吸为之一滞,西方人的高挑身材和东方人的细腻精致结合在一起,这个叫做艾尔琳娜的外国少女美得让人心悸,让人不由得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你的名字叫做桂公公么?好奇怪的名字啊!”少女袅袅婷婷地行了上前,那柔若无骨的美妙姿态,那仪态万千的绝世风姿,莫非是洛神重生?

  艾尔琳娜大方地伸出一只晶莹如玉的芊芊素手,高桂脑袋轰然一下,情不自地微一躬身,轻轻握住那只微微有些冰凉的小手,在小手上自然而然地亲吻了一下。

  “美丽的小姐,能在这里见到你,是在下的荣幸,您的到来,使得这里充了阳光和鲜花的味道。”高桂双目醉,彬彬有礼地赞叹道。

  布库们惊呼了起来,这…这位桂公公,居然在光天化之下…做出这等有损人家清白的举动来!众布库只等着对方花容发怒,甚至想象到,桂公公的脸上定会多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来。

  艾尔琳娜出惊讶的表情,未怒,却是惊喜地笑道:“桂公公,你好特别,你竟然深谙我们的吻手礼节!我太高兴了,你是我在贵国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人了。”

  高桂见她笑面如花,说不出的动人,若她置身于花园,定能让百花失。高桂授魂与,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略微一怔,道:“艾尔琳娜小姐你也是随同罗拔先生一起来的么?”

  艾尔琳娜笑道:“是的,我同罗拔先生一起过来的,想看看东方最强大的帝国,桂公公,你的英语是很地道的伦敦口音,请问您是否去过伦敦?”

  高桂笑道:“伦敦没去过,不过我却听说过威斯斯特大教堂,那是个很美也很庄严的地方。”高桂曾听父亲提起过威斯斯特大教堂,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总之听说是个非常古老的地方,所以随口说了出来,至于白金汉宫,爱丁堡或者牛津什么的却是不敢说,因为他可没把握这个年份是否有这些地名。

  艾尔琳娜果然吃惊,道:“您居然连威斯斯特大教堂夜知道?您真是学识渊博。刚才在球场上的风姿更是让人心折不已,大清帝国像您这样的少年俊杰多么?”

  高桂心道:本少爷独一无二,还能有比我更牛叉的么?咱可是正宗的海归派,从未来穿越来的海呢!

  “我有个好朋友,就是我们的皇帝陛下,他的文韬武略胜我百倍。我和皇上相比只是萤虫之光华。”这句话,高桂先用了中国话说,随后再用英语解释了一遍。

  艾尔琳娜瞧了瞧高桂身后的布库和几个驿馆官员,会心一笑,道:“三天后,我们将会在这里举行一次篝火舞会,我们邀请了大清帝国的一些大臣和好朋友一起来,如果桂公公你愿意,也请一起来。”

  高桂将目光从她那高耸的脯上收了回来,笑道:“深感荣幸,三天后,我一定来。”

  …

  瞧着这位大清帝国的第一宠臣地瞧着离去的艾尔琳娜S型美妙身姿,罗拔瞠目结舌,他知道什么是太监,被阉割的男人就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男人了,可是,这位大哥的表现比正常男人还要强烈得多,罗拔心中叫着不可思议,难道中国男人在那方面强大到切了那玩意儿还有某种功能不成?

  留下布库房的球员,高桂向罗拔告辞,本想去见师父,又想到约好了明,此时已是时至傍晚,便回了宫去。

  去了上书房找康熙汇报,谁知康熙却不在,高桂便去御膳监叫了些菜肴回房。

  回到房中,忽听内屋中传来轻微的嬉笑声,高桂蹑手蹑脚地凑近了,通过窗格,只见方怡正衣衫半解,用早晨小太监送来给高桂净面的水擦拭着身体,沐剑屏正帮她擦拭如玉后背。高桂登时瞧得呆了,那白皙滑的背肌,纤细的小,半侧着身子,出半个滑若凝脂的月亮来,那顶上的蓓蕾细小如豆,随着沐剑屏的擦拭而微微颤抖,高桂登时口干舌燥起来,呼吸立时重了。

  “谁!”方怡惊呼了一声,花容失,转过身来,本能地用手遮挡住美妙酥,另一只手迅速拉起衣衫。

  高桂面通红,正开口,只听得屋外小太监道:“桂公公,饭菜送到,是否送进来?”

  高桂干咳了一声,了口口水,以便润干燥的嗓子,大声应道:“送进来吧!”

  两个食盒送到,高桂随手打赏了一张小额银票,小太监千恩万谢地去了。高桂关上门,上闩子,走到外屋的桌前,解开盒盖,弯一嗅,赞道:“好香好香,我可饿坏了,你们饿了么?赶紧来吃,吃完,待晚上天黑我带你们出宫。”

  沐剑屏似笑非笑地走了出来,径自走到饭桌前坐下,眼笑意,道:“桂大哥,你刚才偷偷摸摸地进来,可曾看到了什么?”

  高桂抱着打死也不说的坚强信念,故作惊奇道:“看到了什么?我怎么是偷偷摸摸了?我是正大光明进来的啊!”沐剑屏眨巴着大眼睛,道:“真的?”

  高桂摆开碗筷,道:“以我的深厚内力,如果偷偷摸摸进来,你们岂能发现?怎么?你们刚才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么?”

  沐剑屏啐道:“你才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呢!我和师姊不过是在…”

  “郡主。”方怡及时地走了出来,喝止了沐剑屏,走到桌前,道:“桂,桂兄弟,今晚便走么?”

  高桂笑道:“当然了,这里住久了太过危险,万一你们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能过意得去?”眼珠一转,道:“大…方姑娘你该不会在这里住久了舍不得离去吧?”高桂险些喊出大老婆了,及时改口,称她为方姑娘。

  方怡俏脸微红,道:“我怎是舍不得离去?我是在担心安全问题。”

  高桂“哦”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方怡嗔道:“怪气,不是好人。”

  高桂哈哈笑了,道:“我们赶紧吃,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带你们走。”

  方怡点头,心事重重地道:“吃吧。”

  饭罢,房中沉寂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将要离去而伤感,高桂心中忽然有些不舍,尽管他知道将来还是要见面的,不过,书中的韦小宝并无武功,而自己穿越附身于他,拥有了连陈近南都吃惊的内力,不知道将来会否还朝着自己已知的方向发展,高桂忽然有些失落,几乎就想挽留住她们,不过,不可能一直留住她们在这里,她们不是囚犯,在这里,她们连出门都不行,和坐牢有什么分别?高桂叹息一声,道:“你们出去之后,还会想我么?我们还能再见面么?”

  方怡忽然道:“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方怡虽是女子,但说出来的话依然算数。我发过誓言,只要你救出刘师哥,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无论你是太监也好,不是也罢,这辈子总是,总是不离不弃了。”

  高桂张大了嘴,心中热热的,眼眶红了,道:“你没骗我么?”

  方怡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面容一肃,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桂公公若能相救刘一舟平安险,小女子方怡便嫁桂公公为,一生对丈夫忠贞不贰。就算桂公公不能当真娶我,我也死心塌地的服侍他一辈子。若有二心,教我万劫不得超生。这誓言,我方怡不会忘记,你无端地猜疑什么!”

  高桂心中狂喜,道:“好,好,我不再猜疑了。我相信。”

  方怡点了点头,高桂见气氛沉闷,便问沐剑屏道:“木头瓶子,你呢?”

  沐剑屏一愣,道:“我怎么了?”

  高桂笑道:“你要走了,可舍得我么?”

  沐剑屏眨了眨大眼睛,认真地道:“虽然你这个人老是喜欢占人家便宜,不过,你是好人,你不但帮师姊救了吴师叔他们,还…还…”想到这里,忽然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好了。

  方怡忽然道:“反正没这么早出宫,桂,对了,你叫什么?”方怡不知如何称呼他,总不能现下便叫他相公。

  高桂略一沉,道:“我叫做韦小宝。”本来高桂想告诉她自己的真名,可却想到天地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叫韦小宝,自己离开师父那里的时候,沐王府的沐剑声和柳大洪正上门道谢去了,只怕现下也知道了自己叫韦小宝了,为了避免麻烦,高桂决定将自己本名隐藏起来,韦小宝便韦小宝吧,也不算如何难听。

  “小宝,你能否让人准备两桶水?”

  高桂奇道:“你要两桶水做什么?你口渴么?”

  方怡嗔道:“我能喝得了两桶水么?你这傻子,我和小郡主一人一桶,自然,自然是沐浴了。”

  高桂愕然,呵呵笑道:“沐…浴!好啊,好啊,两桶水怎么够?三桶好么?咱们一块儿洗!”

  第二十八章:爱海如潮

  第二十八章:爱海如

  水声哗啦作响,屋中烟气袅袅,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随着温热的蒸气散发开来,内屋的窗格被一条大被单遮得严严实实,却遮不住那室的花香。

  小太监刻意讨好,在浴桶中加入了花瓣,高桂这人哪懂得花瓣浴的好处?不过那从内屋传出来的淡雅花香却是很让人受用。

  高桂与沐剑屏坐在桌前饮茶,听得内屋的花花水声,心难熬,脑中一边幻想着美人沐浴的香场景,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小郡主说着话。这方怡简直就是个小妖,想出这么损的招来,自己在里面洗澡,却将沐剑屏丢在外面监视老公,这不是要人老命么?

  “小郡主。”

  “什么?”

  “你说…方怡她口的伤好了没有?”

  “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你那百转还魂膏很好,师姊她愈合得很快。”

  “这个…这,其实,我忘了跟方怡说,那药膏虽然好,在没有完全愈合的情况下沾了水的话,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说不得她的伤势反复就糟了,你赶紧进去跟她说,要她尽量别沾水。”

  沐剑屏惊呼了一声,立时站起,向内屋而去。

  高桂眼珠滴溜溜一转,跳了起来,人如狸猫般迅速蹿到窗格处,伸手拨开了单,屏住呼吸向内张望,里面雾气缭绕,仿如仙境一般,只见边不远处,一桶香汤,方怡出丝滑细的香肩,烛光下,影影绰绰,俏丽的脸庞被蒸得红彤彤的,娇无双。可惜她整个人藏在木桶之中,无法尽收眼底,不得不说是个天大的遗憾。

  “你怎么进来了?小宝呢?”方怡一惊。

  沐剑屏道:“桂大哥说,你的伤口尽量不要沾水,不然会发作,让我进来告诉你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啊哟!”沐剑屏掩口道:“我进来了,他岂不是要偷看师姊你了!”说罢急忙转身。

  方怡莞尔一笑,这个小滑头…

  沐剑屏挑开用于遮挡的单,却意外地发现高桂正举着一杯云南普洱仰头作慷慨昂状。

  “桂大哥,你…”高桂抢先道:“你说了么?让她尽量不要碰到水。”高桂的脸上无比的正直,比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也不遑多让。

  沐剑屏支吾道:“说了,我对师姊说了。”说着,走到桌边坐了,素手纤纤,拈了一颗松子糖,放入口中。

  高桂见她红鲜滴,娇娇弱弱,惹人怜惜,心中一动,长叹一声“唉…”

  沐剑屏问道:“桂大哥,你怎么了?”

  高桂道:“今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想到这个,我心里便是刺痛,唉…”

  沐剑屏见他神情真挚,芳心一颤,柔声道:“桂大哥…”她本想说,要他跟着自己会云南,却是想到高桂在皇宫中地位甚高,而自己毕竟不容于清廷,要他随着自己去,只怕强人所难,便再说不下去。

  高桂突然伸手隔桌抓住沐剑屏皓腕,双目深情地注视许久,直到小郡主玉容生晕时,才缓缓将她拉站起来,左臂圈住她纤细的肢,用力将她的身子往前一揽,沐剑屏睁大了一对大眼睛,呼吸登时急促。

  “我好舍不得你走。”高桂深情地道。不等沐剑屏开口,右手轻轻的托起她的下巴,对着红滟滟、微翘的樱便吻了下去,舌尖顶开她的牙关,两条舌儿就追逐、吐纳起来。沐剑屏娇躯剧震,双目之中闪出惊慌,小口唔唔地叫出声来。

  高桂一吻得手,心中登时狂跳起来,原来只是情不自的下意识动作,现下偷香得手,左手立时顺势往下来回的在她背脊和丰间摩娑起来…

  沐剑屏何曾见过这阵仗,惊慌失措,挣扎起来,高桂几乎抓她不住,按照前世日本A片的教导,高桂的左手顺势滑下,在沐剑屏两瓣峰施展出捏捏摸摸神功大法…

  沐剑屏的抵抗越来越弱,双眸渐渐离,高桂着她那香香的津,仿如醇香的美酒一般醉人,青涩的少女抵受不住这醉人的意,无意识地发出人。

  第二十九章:千里送君终有别

  第二十九章:千里送君终有别

  方怡带着身的芳香走了出来,身上换了一套太监服饰,她身材甚高,穿上高桂的衣服短了,绷在身上,不住地拉扯着,见高桂和小郡主二人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笑道:“小郡主,你还不去洗么?”

  沐剑屏低声哼哼着应了一声,低垂着脑袋便往里屋走去。方怡疑惑地瞧着不做声的小郡主走了进去,向高桂道:“她怎么了?”

  高桂干笑道:“大概是知道分别在即,心中伤感吧。”

  方怡心道:小郡主年纪还小,哪里知道什么伤感了。借着烛光,发现高桂面色泛红,不生疑,道:“你怎么了?”

  高桂只道是被她发现了端倪,慌道:“没什么,有点口渴而已。”说着,擎起桌上茶碗,放在嘴边,却发现是空的,高桂讪讪一笑,道:“水没了…”

  方怡原是没发现什么,见他如此古怪,又想到刚才小郡主的异样,恍然大悟,道:“你,你和小郡主她…”

  高桂急忙站起身来,捂住方怡小嘴,急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别这么大声,小郡主脸皮薄,别让她听见。”

  方怡瞠目结舌,低声道:“你们刚才…刚才做什么了?”

  高桂红脸道:“没做什么,你别想歪了。”

  方怡狐疑道:“当真没什么?”

  高桂本来正神魂颠倒之际,突然被她打断,心中正郁闷着,见她一直问,不着恼,道:“当然是真的,你以为会做什么?”

  方怡一下便沉默了,外屋半晌没声音,许久,方怡忽然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高桂一怔,道:“打算?什么打算?”

  方怡愠怒道:“没什么!”高桂见她发怒,忽然意识到她这句话问得很是暧昧,打算,不过,她是在问自己和她的打算,还是问自己和沐剑屏的打算呢?抑或是问和她们两个的打算。高桂笑道:“嘿嘿,方…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方怡犹豫片刻,道:“如果,你肯去云南,那…那就好了。”

  沐剑屏从里屋探出小脑袋,问道:“桂大哥你去云南么?”

  高桂见她一副古灵怪的可爱模样,大单挡住了身子,发梢还在滴着水,不笑道:“你还不快洗,想等天亮么?”

  沐剑屏不依,道:“你先说你去不去云南。”

  高桂见她眼中出期盼的神色,心中一动,几乎就想答应了她,只是想到师父和小皇帝,却又犹豫了。

  眼见着沐剑屏眼中的失望越来越浓,高桂心中不忍,道:“我们很快便会再见的。不管你们去哪里,我们最终都会在一起,以后将永远不离不弃,而眼下,我还有更多的事要做。不论怎样,我相信你们都不愿意跟一个没有成就的人相处吧?相信我,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沐剑屏第一次见到高桂,高桂就猜出她的名字,见他说得如此肯定,心中便信了,嫣然一笑,道:“我信你,我去洗澡了。”

  方怡笑着摇头,道:“信你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高桂正道:“我说过的话,不会错的,你相信我。”

  方怡见他说得郑重,点头道:“暂且信你便是。”

  …

  过得片刻,沐剑屏也换上一身太监服饰走了出来,她身材娇小玲珑,穿上高桂的衣服正好合适。

  此时正是深夜,是无法出宫门的,所以只有等到天快亮的凌晨时候,钟声传诏,宫门开启,文武百官便将陆续进宫候朝,这个时候,方才能出宫去,高桂知道自己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出一趟宫算不得什么大事,跟侍卫们的关系又铁得很,没人敢多事。主意打定,高桂便道:“趁着还没到时辰,不如我们去休息一下。养好点精神待百官早朝,我们便能出去了。”

  方怡踌躇了一下,道:“也好,不过,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不然我一剑杀了你!”

  高桂摸着脑袋,笑道:“我本来是想打地铺打个盹的,既然大老婆大人不反对我上睡一下,当然更好了!”不等方怡发话,高桂欢呼一声,冲进内屋,鞋也不便跳上去。叫道:“快来快来!郝劳贡给你们讲鬼故事啦!”

  方怡莞尔一笑,与沐剑屏一同走将进去,了鞋子,上得去,方怡倒也大大方方,沐剑屏却是先前被高桂侵犯,此刻羞羞答答,忸怩着躲在方怡身后。

  高桂从方怡身边翻了过去,在一阵娇嗔声中厚着脸皮挤进二女中间。

  高桂笑道:“你们要听什么?画皮还是红鞋子?”

  温馨的感觉弥漫开来,尽管大之上气氛暧昧无比,但高桂却是感觉温暖,鬼故事进行到一半,沐剑屏已惊叫一声钻进了被子里。

  方怡笑道:“你这人,吓唬小姑娘的本事一。”

  高桂诧异道:“你难道不怕么?好歹我刚才也算是讲得绘声绘吧。”

  方怡微笑了一声,低声道:“有你在,我不怕…”

  高桂心中一震,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情不自地伸出手去,将方怡的小手握在手中,中豪气顿生,郑重道:“我发誓,我将保护你一生一世!”

  …

  高桂见时候不早,整理了一下,见二人装束并无破绽,笑道:“你二人生得太美,在脸上擦些泥沙灰土罢。”沐剑屏有些不愿意,但见方怡伸手在地下尘土往脸上搽去,也就依样而为。

  待晨钟响起,高桂再次回头看了二女一眼,领着她们从宫城后门神武门出宫。其时天色尚未大亮,守门的侍卫见是桂公公带同两名小太监出宫,除了巴结讨好,谁来多问一句?一路担忧忐忑,二女更是在高桂身后遮遮掩掩,谁知居然顺顺利利便过了,皇宫守卫森严,却也要看人而定的。

  方怡出得宫来,走出十余丈后,回头向宫门望了一眼,百感集,真似隔世为人。

  高桂在街边雇了三顶小轿,吩咐抬往西长安街,下轿另雇小轿,到天地会落脚处两条胡同外下轿,说道:“你们沐王府的朋友,昨天逃出城去了。我得跟朋友商议商议,且看送你们去哪里。”

  方怡道:“我们在河北石家庄有个好朋友,我跟小郡主将去那里暂且栖身。”

  高桂点头道:“那再好也没有了,你们两个姑娘儿家赶路不便,我得拜托一两个靠得住的朋友,护送你们前去。咱们且歇一歇,吃了慢慢商量。”

  行得片刻,来到天地会的住处。守在胡同外的弟兄见到是他,忙引了进去。马彦超了出来,见他带了两名小太监,甚是诧异。高桂在他耳边低声道:“是沐家小公爷的妹子,还有一个是她师姊,我从宫里救出来的。”

  马彦超请二女在厅上就坐,奉上茶来,将高桂拉在一边,说道:“总舵主昨晚出京去了。”高桂失望之极,本想从师父那里学些武功防身,谁知老陈比皇帝还忙,神龙见首不见尾,摇头叹息不已。

  马彦超道:“总舵主吩咐属下转告韦香主,说他老人家突然接到台湾的急报,非赶回去处理不可。总舵主要韦香主一切小心,相机行事,宫中如不便再住,可离京暂避,还说要韦香主勤练武功,韦香主身上的伤毒不知已全清了没有,如果身子不妥,务须急报总舵主知道。”

  听得师父在匆忙之际还是记挂著自己身子,高桂心中一暖,又问:“台湾出了什么事?”马彦超道:“听说是郑氏母子不合,杀了大臣,好像生了内变。总舵主威望极重,有甚么变,他老人家一到必能平息,韦香主不必忧虑。李大哥、关夫子、樊大哥、风大哥、玄贞道长他们都跟著总舵主去了。徐三哥和属下留在京中,听韦香主差遣。”

  高桂点点头,说道:“你叫人去请徐三哥来。”徐天川武功既高,人又机警,而且是个老翁,护送二女去石家庄最好不过。

  回到厅上,和方沐二人同吃面点。沐剑屏吃得小半碗面,便忍不住问道:“你当真不能和我们同去石家庄吗?”高桂向方怡瞧去,见她停箸不食,凝眸相看,目光中殊有殷切之意,不由得口一热,知道她们俩在自己的厚颜攻势下,对自己早已暗生情愫。只不过,若真跟她们走,只怕将来双儿,曾柔,苏荃等等大大小小的美女们可就碰不到了,想到这里,高桂还是决定不为了两棵树儿放弃大片大片的森林。

  高桂苦笑了一声,道:“我也想随你们一道去啊,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应守信重诺。好吧,我事了之后,便到石家庄来探望。你们的朋友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方怡慢慢低下了头,用筷子挟了一面条,却不放入口里,低声道:“那位朋友在石家庄西市开了一家骡马行,他叫‘快马’宋三。”

  高桂道:“嗯,‘快马’宋三,是了,我一定来探望你们。”脸上出现顽皮神色,轻声道:“我又怎能不来?怎舍得这一对羞花闭月的大老婆,小老婆?”

  沐剑屏笑道:“乖不了半天,又来贫嘴贫舌了。”方怡则给了高桂一记白眼。

  忽听得天井中脚步声响,正是徐天川,走到高桂身前,躬身行礼,脸堆,恭恭敬敬的说道:“您老好。”他为人谨细,见有外人在座,便不称呼“韦香主”高桂抱拳还礼,笑道:“徐三哥,我给你引见两位朋友。这两位都是‘铁背苍龙’柳老爷子的高足,这一位方姑娘,这一位沐姑娘,是沐王府的小郡主。”向方沐二人道:“这位徐大哥,跟柳老爷子、你家小公爷都相识。”他生怕方沐二女怀恨记仇,加上一句:“本来有点儿小小过节,现下这梁子都已揭开了。”待三人见过礼后,说道:“徐三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徐天川听得这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太监竟是沐王府的重要人物,心想沐剑声等都已知道韦小宝来历,这两位姑娘自然也早得悉,便道:“韦香主有所差遣,属下自当奉命。”

  方怡和沐剑屏虽知道高桂叫做韦小宝,却其实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听徐天川叫他“韦香主”皆是大为奇怪。

  高桂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姑娘跟吴立身老爷子、刘一舟刘大哥他们一般,都是失陷在皇宫之中,此刻方才出来。沐家小公爷、刘一舟师兄他们都已离京了罢?”

  徐天川道:“沐王府众位英雄都平安离京。沐小公爷还托我打探小郡主的下落,我请他放心,包在天地会身上,必定找到小郡主。”说著脸微笑。

  徐天川说到刘一舟三个字的时候,高桂心中一动,偷偷留意方怡的反应,见她面色如常,便放下心来,暗道:古人说得好,己所不“”勿施于人,就算方怡不肯做自己老婆,也决不拱手让人。更是想到,这几经过自己的悉心“调教”方怡和沐剑屏只怕心中再难容得下旁人了。

  心中欢喜欣慰,向徐天川道:“这两位姑娘力抗清宫侍卫,方姑娘更是身上受了些伤,现下要到石家庄一位朋友家去养伤。我想请徐三哥护送前去。”

  方怡听到他说自己身上有伤,不面色绯红。

  徐天川欢喜道:“理当效劳。韦香主派了一件好差使给我。属下对不起沐王府的朋友,反蒙沐小公爷相救,心中既感且愧。得能陪两位姑娘平安到达,也可稍稍补报于万一。”

  沐剑屏向徐天川瞧了一眼,见他身形瘦小,弓曲背,是个随时随刻便能一命呜呼的糟老头子,说什么护送自己和师姊,只怕一路上还要照料他呢,何况韦小宝不去,好生失望,不悦之意忍不住便在脸上。

  第三十章:丑男VS太后

  第三十章:丑男VS太后

  刚刚回转宫中,正碰上侍卫张康年和赵齐贤二人在神武门站着,高桂心中一跳,该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难道这些侍卫们都属福尔摩斯的?

  赵齐贤先瞧见高桂,声叫道:“桂公公,皇上正找你呐,让你去一趟上书房。”高桂笑着向他们打了个招呼,走近了问道:“张大哥,赵大哥,皇上有没有说什么事找我?”

  张康年道:“桂公公圣恩隆重,我们哪里能猜测得到?”

  高桂笑道:“那是皇上高看了小弟,二位大哥才是栋梁之才,皇上的安危全依赖着你们哩。”客气了几句,高桂径自向上书房行去,心中却在腹谤着,这小皇帝莫非有龙之好?一天都不能少见一面本少爷么?

  待到在上书房见到康熙时,又高桂被康熙铁青的脸给吓住了,心中一慌,躬身下拜道:“皇上,小桂子来给皇上请安。”

  康熙道:“嗯,***,小桂子你一大早死到哪里去了,侍卫说你天没亮就出宫去了,去干什么了?”

  高桂听他骂出一句***,知道必定不是被皇帝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便端出早已想好的言辞,道:“皇上,昨晚睡不着,总是想着和英国人比赛足球这桩事,奴才听说英国人有早起练球的习惯,所以一早去偷师,哪知到了那里,原来他们居然没起身!害我白跑一趟。”

  康熙随口应了一句,高桂见康熙兴致不高,腹心事的模样,问道:“皇上刚一散朝就传召小桂子,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康熙道:“你跟我来!”说罢,向外行去。

  高桂心中咯噔了一下,小皇帝这般脸色,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么?也不知与自己有无关联?不安地随着康熙身后,来到宫中一处偏僻所在,门口守着十几名侍卫,领头的是侍卫总管多隆,见到康熙和桂公公一齐到来,跪倒一片。

  康熙也不说话,黑着脸,淡淡地说了声平身,多隆打开门,一股腥臭的气味登时扑鼻而来,高桂微皱眉头,这房子甚大,穿过厅堂,里屋又有五六个侍卫,一齐跪伏,康熙向多隆道:“此事你吩咐下去,知情者一律不许外,若此事出去,砍脑袋,诛九族!”

  多隆身子一颤,道:“奴才明白。”

  走了几步,只见一宫女被铁索缚住手脚,呈大字型锁在墙边,身上血迹斑驳,一条条的鞭痕怵目惊心,歪着脑袋面向地面,脑袋却是光秃秃的,一头发也没有。

  高桂一惊,口道:“尼姑宫女?”

  康熙本是龙颜含霜,却被他这话逗得莞尔一笑,伸手拍了高桂脑门一巴掌,笑骂道:“是假宫女!他是男的!”

  高桂奇道:“男的?”走近了瞧,只见这人脸上胡子虽剃得极光,须隐约可见,喉头有结,口平坦,自是个男子无疑。这人身上肌虬结,手指节骨凸起,纯是一副久练武功的模样。看来此人假扮宫女,潜伏宫中只是最近之事,否则以他这副形相,连做男人也是太丑了,如何能假扮宫女而不给发觉?

  高桂惊道:“果真是个男人!”

  康熙面沉如水,回头道:“多隆,你带他们出去,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进!”

  多隆遵旨退出。待侍卫们退出,康熙忽然一脚踢去,正踢中那光头宫女的大腿上,只听得一阵铁索碰撞之声响过,那假宫女早已被侍卫们侍候得奄奄一息了,闷哼了一声以示自己还有口气,再无其他反应。高桂瞠目结舌,不知康熙为何对这假宫女如此愤恨,劝道:“皇上切不可动怒,小心龙体,皇上要揍人出气,不如就由小桂子我代劳吧!”

  康熙双拳紧握,忿然道:“小桂子,你可知这假宫女是怎么来的么?”

  高桂听得此言,脑中电光火石般想了起来,假太后是神龙教的东珠,还有个肥宫女叫作柳燕的,当然还少不了另一个在神龙教中职位比东珠高的邓炳了,皇帝对这人如此愤恨,假若是从太后那里捞出来的,那这人百分之百就是邓炳了。心中惊骇,原来假太后还真是有个姘头啊!

  见康熙望了过来,高桂急忙道:“小桂子不知。”

  康熙怒哼了一声,道:“这人昨晚从太后寝宫出来,被侍卫发现,多隆亲自出马,将他擒住。”

  高桂心道果然,那这个人确系邓炳无疑了,无怪小皇帝这般生气,从太后寝宫揪出来的男人,素来敬母的小皇帝不发雷霆之怒倒奇怪了。

  只不过,这是皇家丑闻,皇帝他…高桂心头一颤,事关皇家声誉,只怕…只怕他会杀人吧?高桂心虚地瞥了康熙一眼,康熙铁青着脸,继续道:“现下只有我们两个了,接下来我要问的,你切记不可出去。”

  高桂连连点头,道:“皇上请放心,今所见,奴才绝不说出一个字去。”心中想道,若是你不信我,也不会只留下自己在这里了。

  康熙点了点头,道:“好。”转头斜了邓炳一眼,厉声喝道:“狗东西,你说,为什么混进宫里!”

  邓炳非但是双手双足被铁索锁住,琵琶骨更是被铁链穿过,动也不动一下,若非口还在起伏,倒像是死尸一具。听皇帝问他,这丑陋的光头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却是不发一言。

  康熙见他不答,一脚踹了过去,喝道:“有种混进来,没种开口么?”邓炳起先还哼哼两下,康熙又是一拳打去,没有得到回应,愈加愤怒,拳打脚踢,每打一拳每踢一脚,便问一句:“说不说!”直打得他口鼻出血沫子,琵琶骨处的血迹愈加大了。

  高桂在旁劝道:“皇上,这人是个硬汉,士可杀不可辱,皇上杀了他便是,不用…不用折磨他了吧?”闻听此言,那邓炳微微抬起头来,本是黯淡无光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光。

  康熙双目通红,道:“这贼子算得士么?”

  高桂小心翼翼道:“皇上,这件事,这件事太后知道么?”康熙冷笑一声,道:“告诉太后作甚?”

  高桂扯了扯皇帝的衣袖,眼神示意,来到厅堂,高桂低声道:“皇上是否怀疑这假宫女…他和太后…”

  康熙双目光暴,高桂心中打了个突,皇帝就是皇帝,这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势,果然是骇人啊!只是一瞬之后,康熙却又沮丧起来,低声道:“若非如此,怎么可能从太后…从太后那里出来?”

  高桂本就和神龙教的人没什么冲突,而且,将来神龙教教主夫人将来还是自己的老婆哩,自然对神龙教人心存照顾,他从书中得知,这个邓炳不过是太后的师兄,是来催促太后取得四十二章经的,应该是没有情的,而且,即便有,那也是假太后,真正的太后被她关在慈宁宫密室,她和别的男人圈圈叉叉,跟小皇帝可没半点儿关系。

  高桂见着邓炳被铁索穿了琵琶骨,武功多半是废了,留下只怕是生不如死,不愿再让他受到折辱,便道:“皇上,这人虽是男人,但皇上你想想,此人相貌有多丑了,别说太后她倾国倾城之姿,皇上你不妨随便问一个宫中最丑陋的宫女,看看她会不会看上这么难看的男人?”

  “此言…倒是有几分道理…”康熙愤怒之下没去想这些,此刻经高桂提醒,立时疑惑。

  高桂见康熙意动,又道:“皇上当初和太后学过不少武功了,也应知道,太后也算是个武林中人了,但凡武林中人,有个什么师兄师弟的有什么奇怪了。再说,捉贼捉赃,捉在,皇上你可曾亲眼见到…见到什么?”

  康熙惊呼了一声,道:“糟糕,我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居然没想到这点,难道是我冤枉了太后了!”转而又道:“可是为什么他又什么都不说?”高桂心道:自然什么都不肯说了,他是神龙教派来的,你又不说,他哪里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了神龙教机密了?忽然又想,自己来了这么久,居然把四十二章经给忘了,说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那关外宝藏就算是真的,自己已经算是巨富了,要那么多金银财宝做什么?自己又不想造反当皇帝。

  高桂见他信了八分,心中暗喜,道:“他是武林中人,据奴才所知,这些人都是桀骜得很的,皇上冤枉了他,他骨子里可傲气得很,不说也不为怪,奴才倒是很佩服他的傲骨。”

  康熙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担心,欣慰的是太后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不堪,担心的却是如果太后知道自己这么对待她的师兄,只怕要大大地生气了。

  “小桂子,还是你见识分明,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第三十二章:自求多福

  第三十二章:自求多福

  “皇上驾到!”

  “恭皇上…”

  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宫女太监跪地请安的声音,高桂立时便慌了。

  太后却是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恢复了镇定,手臂一挥,将帘打下,低声道:“你赶紧上来!”

  高桂无暇细想,让康熙看到究自己在太后寝宫内待着,就算他再宠着自己也没用了,多半就和邓炳一个下场了。高桂打了个哆嗦,鞋也不,跳上去,见太后神色在顷刻间已神色如常,不由得佩服,紧紧挨着她光溜溜的身体,却是无暇再起念。

  太后瞧了高桂一眼,脸上似笑非笑,道:“我早就该想到你不是太监了,教主夫人怎会让自己的家人做了太监。”

  高桂低声道:“太后,邓炳被皇上捉了,待会儿如果他问你邓炳的事,你记得跟他说,邓炳是你的远房堂哥,年轻时犯了人命官司,所以避祸在外,现在是来跟你讨要官职的。切记切记,不然他便要被砍头了。”

  太后浑身一颤,道:“他被皇上捉了?他武功高强,宫里谁能捉得住他?”

  高桂道:“听皇上说,是多隆。”

  太后冷笑了一声,道:“我看多半是用,多隆那个奴才怎会是邓师兄的对手。”

  正说话间,康熙已快步走了进来,只听他说道:“太后你生病了么?这么早便安寝了?哪里不舒服,怎不传召太医?”

  太后微声道:“我有些伤风,没什么大碍,躺一躺便好了,皇帝你来是否有事?”

  康熙迟疑了一下,道:“我是来找小桂子的。”

  太后身子一颤,高桂更是面色大变。

  “小桂子没有来过。”太后平静道,一只手按在高桂手上,缓缓地摇了摇头。

  康熙嘟哝了一声,道:“既然小桂子没来,那…皇儿先行告退,母后请好好休息。”

  “嗯…”太后淡淡地应了一声。

  听到康熙渐行渐远的脚步,高桂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的妈妈呀,差点被皇帝堵在上当场捉了。抓起被子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太后笑道:“你怕了么?”

  高桂道:“自然是怕的,什么都没做便被砍了脑袋多不划算。”

  太后笑得愈发狠了,道:“什么都没做?那你还想做什么?”伸出青葱般的手指头戳了戳高桂的脑袋,嗔道:“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是头小狼,脑子念。”

  高桂见她宜嗔宜喜,风情万种,不由得痴了,此刻的太后,面颊晕红仍是未褪去,身上更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两人身子紧紧挨着,危机甫过,高桂立时又是心动起来,经过刚才那一吓,胆子居然大了起来,伸出手臂,将太后搂了住,手掌便在她身上摸起来,冰凉丝滑的触感,登时让他膨起来。

  太后一声轻笑,正阻止他,却是感觉到他那温热的手掌已抚上自己,酥麻的感觉登时从全身一直散向,说不出的舒服,太后咬住红,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同时一只手伸了出去,按住了他作怪的手,娇道:“不要,刚才…刚才皇帝他似乎很着急找你,连我生病了他也只是一语带过,只怕有什么重要事,你赶紧离开。”

  高桂心中一凛,缩回手去,点了点头,掀起些许帘子,小心翼翼地跳下去,整理了一番凌乱的衣衫,这才回身道:“太后,那我赶紧走了。”

  太后从帐子后出浑圆雪白的香肩,道:“你去吧。”

  高桂点了点头,了口口水,回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出了慈宁宫,本想即刻便去上书房见康熙,忽然想到不妥,康熙才从慈宁宫出来不久,自己去告诉他从太后那里回来,只怕谁也不信了,想了想,便往自己住处行去,回到屋中,给自己倒了一碗凉了许久的茶,一口饮下,只觉喉咙发干,刚才在太后寝宫几乎火焚身,又喝了一碗下去,才好得多了。

  屋中清清冷冷,不由得想起了方怡、沐剑屏二女在时的温暖,如今芳踪离去,空留余香,高桂心中失魂落魄,呆坐了许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径直出去寻皇帝。

  才走出不远,忽见侍卫总管多隆带着大批侍卫面而来,人人刀剑出鞘,气势汹汹,紧接着,康熙出现在视野之内,高桂全身冰凉,东窗事发啦!皇帝带兵来捉了!这下老母变鸭,假公公变真太监了!

  多隆一眼瞧见高桂,声道:“皇上,桂公公在那里!”

  康熙眉头一皱,高声道:“小桂子,给我死过来!”

  高桂叫苦不迭,这下可好了,没吃着腥,却惹了一身臊,看这阵势,也不知是砍脑袋还是车裂。早知早晚一死,刚才就上了太后算了。好歹去到地府,阎王爷问的时候还能豪气干云地说,老子是干了皇帝的老母才死的,现在可倒好,死前还是!不用侍卫动手,自己羞也羞死了,高桂万念俱灰,兴不起丝毫反抗之意。

  正准备过去求个情,康熙又叫道:“你还发愣干什么?还不过来?”高桂一怔,忽见康熙面色如常,不像是要砍自己脑袋的样子,多隆还有跟在他身后的赵齐贤、张康年等识的几名侍卫个个朝着自己低眉顺眼地笑着,心中大石放下,脸上已带了笑意,这似乎不是要砍脑袋的样子,高桂欣鼓舞,飞奔了过去。

  康熙责备道:“你刚才去哪儿了,害得我到处找,还去了慈宁宫,你却不在那里,你躲到哪儿偷懒去啦?”

  高桂道:“刚才我去上茅房了。”

  康熙略一迟疑,向多隆道:“多隆,你去吧!”多隆领命离去,康熙将高桂拉到一旁,低声道:“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想要知道太后跟那个假宫女是否有事,其实有一个更好的法子。”

  高桂问道:“是什么法子?”

  康熙神情中颇为得意,道:“我刚才让多隆派遣所有侍卫当值,务必守好宫门,然后咱们再去审他,你便尽力为他开,我装作被你说动,将他放了,给他安排个地方睡一宿,只说明请来太后与他当面对质,若是这厮有隐情的话,必定会去找太后对口供,咱们先行埋伏在慈宁宫,偷听他们谈话,便立知端倪,若果这厮真的只与太后乃寻常关系倒也罢了,不然…”康熙冷笑数声,眼目中闪过凌厉光芒。

  高桂瞠目结舌,康熙不愧为康熙,果然聪明。这事可就麻烦了。高桂想不出招来应对,只得拍了一记马,随着皇帝前往关押邓炳处所。

  邓炳见高桂同皇帝到来,吃惊不已,高桂在康熙身后轻轻摇一摇头。

  “小桂子,这贼人招了没有?”康熙问道。

  高桂道:“这人有骨气,奴才什么也没问出来。”

  康熙故作恼怒,道:“他不肯说,你不会动刑么?”高桂道:“皇上,奴才总觉得他不像是那种猥琐卑鄙之人,只怕错怪了好人,所以…”康熙不喝道:“什么好人?若是好人,又怎会假扮宫女混进宫中?小桂子,你可是收受了他什么好处了?”

  高桂急忙惊恐下拜,磕头道:“皇上明鉴,小桂子根本就不认得他,何况他被铁索绑住,奴才怎么收得了他的好处,皇上错怪奴才了。”

  康熙微一点头,道:“谅你也不敢。”高桂急忙道:“皇上,虽然奴才没问出什么来,不过奴才还是那句话,皇上,这人生得如此丑陋,连宫中最丑的侍卫也及不上,太后怎么会理睬这种人?”

  康熙略一沉,走到邓炳面前,细细察看一番,忽然笑道:“也是,此人獐头鼠目,太后何等尊贵,焉能与这人有瓜葛?只是,他既然乔装改扮混进宫来,恐怕还有别的目的吧?”

  高桂道:“方才奴才问过了,这人其实是太后的远房亲戚,早年曾经犯了人命官司,一直在外逃亡,此次来京,是想向太后求个一官半职,又因为自己身份见不得光,只好假扮宫女了。”

  康熙意外地道:“哦?是太后亲戚?也不知是真是假。”

  高桂道:“找太后当面对质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康熙道:“太后她身子抱恙,明吧,这样,小桂子,你叫人放他下来,别把他吊死了,明不好向太后待。”

  高桂应诺一声,从门外叫来侍卫,给邓炳开锁。做完这些,康熙招呼高桂离去。高桂在皇帝面前无法给邓炳更多暗示,只得心中叹了口气。

  自求多福吧!

  第三十三章:脱裤子检查

  第三十三章:子检查

  夜幕降临,星空璀璨,高桂在乾清宫皇帝寝宫陪了康熙一下午,康熙找来两件夜行衣,分给高桂一人一件穿好,正去做一回江湖中人,多隆忽然前来。

  康熙皱起眉头,披上一件寻常便服,唤了多隆进来,见多隆啰啰嗦嗦地跪拜,不耐烦地唤他起身,问道:“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多隆瞥了身穿着夜行衣的高桂,心中奇怪,不知桂公公何以如此打扮,道:“启禀皇上,今早奴才捉住的那名假宫女被人杀死,侍卫房四名侍卫也一齐遇害…”康熙一惊,道:“什么!死了?”康熙惊疑不定,转头去瞧高桂,见高桂也是面色震惊,眉头紧紧皱起,挥手道:“知道了,可有发现什么线索没有?”

  多隆面色发白,自从他上任以来,不是沐王府派人行刺,就是有人潜入慈宁宫,捉了刺客,却叫人给杀了,怎不叫他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小心翼翼地道:“被杀的侍卫和那个刺客都是被武林高手用奇异的手法击毙的,全身骨骼碎裂,无一幸免。”

  康熙吃惊道:“很厉害么?中”

  多隆颤声道:“奴才远远不及。”

  康熙皱起眉头,道:“多隆,你带朕去瞧瞧。”吩咐小桂子换了衣服,多隆在前带路。康熙见一路上侍卫并不多,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身为侍卫总管,怎不多派人手?”

  多隆返身跪下,道:“皇上,奴才罪该万死。”这种事怎么去大张旗鼓?那刺客明显是从太后那里出来被捉住的,现下又被杀了,这不是杀人灭口是什么?最大的嫌疑若不是太后还能是谁?这种事,他一个侍卫总管,能有这个胆子?

  康熙道:“起来吧。”其实多隆这么做,反倒更称了康熙心意,这件事的确不能随便宣扬。只是那个假宫女的死,实在是太过蹊跷了,太后从小将自己养大,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康熙事母甚孝,今之事明显出自太后之手,但康熙实在不愿意去相信。

  走出几步,到了关押邓炳之处,高桂见几个侍卫形状姿势古怪,以手接触,前几乎塌陷,高桂面色骇然,这便是化骨绵掌了!今在自己面前娇媚慵懒的太后,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高桂心悸不已,看来如果不是自己内力强劲,她没有把握能杀得了自己,恐怕也被她灭口了。自己已经跟他对好了口供,他却还是要出手,这女人太歹毒!

  高桂冷汗涔涔,这时,康熙已从里屋出来,向侍卫们道:“将殉难的侍卫抬下去厚葬,封锁宫中一切地方,务必要找出刺客。”多隆见皇上脸色虽然颇为古怪,却没半句责备的言语,心中大喜,忙磕了头出去传令。

  高桂一愣,刺客?难道不是太后么?

  多隆领了侍卫们下去,康熙道:“小桂子,你随我来。”高桂听他语气沉重,知道他猜出真相,不敢多言,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回到乾清宫。

  康熙呆呆地站了一会儿,高桂知道他心中难过,也不去打扰他,陪在身边,过得一会儿,康熙说道:“小桂子,我和你夜探慈宁宫。”

  高桂惊道:“还探?此时假宫女已死,只怕探不出什么了。”

  康熙道:“没有探过,怎知探不到什么?”当即换上便装,脚下穿了薄底快靴,从头取过一柄刀,悬在间,从乾清宫侧门走了出去。众侍卫、太监正在乾清宫外层层守卫,一见之下,慌忙跪下行礼。康熙喝令:“大家站住,谁也不许动。”这是皇帝圣旨,谁敢有违?二百余侍卫和太监就此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康熙带着高桂来到慈宁宫,见静悄悄的已无一人,一时之间,心中思涌如,又是悲苦,又是烦燥,太后房中烛火未熄,忽明忽暗映著窗纸。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一个宫女声音说道:“太后,若被教主知晓邓师兄死在你手中,只怕教主大人怪责下来,不大好办了。”

  康熙在外面听得瞠目结舌,教主?邓师兄?偏头去瞧高桂,见他双眉紧锁,显然是毫不知悉,太后什么时候有师兄了?那教主又是谁?难道还能让太后害怕怪责么?

  宫女又道:“若是小皇帝知道是你做的,只怕他对你便没那些孝顺了。”太后“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咱们还是尽快收齐了教主要的东西回去为好…”宫女道:“邓师兄说,有一本正黄旗的经书在老皇帝手里,咱们什么时候去取?”太后怒道:“自然是越早取来越好了,他为了那狐媚子,把国家社稷、祖宗百战而创的基业…都抛到了脑后,柳燕,你明便出宫去安排此事。”

  康熙乍一听到老皇帝这三个字,浑身发颤,几乎瘫倒,幸好高桂扶住,康熙面上惊骇,身子不住发抖,寒直竖,凉意直透骨髓。

  高桂心中担惊受怕,生怕太后说出自己曾跟她共处一之事,忽然又想,那个叫做柳燕的人虽是太后心腹,太后却应该不会把这种事说给她知道,心下稍安,眼见康熙面青白,知道他乍听闻自己的父皇尚在人间,一时不能自已,心中一叹,他好歹有个父亲,自己却是天生缺少父爱,前世父亲输光了家产而自杀,后世附身于韦小宝身上,连自己老爹是谁都不知道。

  又听了一会儿,康熙做了个走的手势,两人悄悄地离开。回到乾清宫。只见一众侍卫监仍是直的站著不动。康熙笑道:“大家随便走动罢!”他虽笑着说话,笑声和话声甚为干涩。

  回入寝宫,他凝视高桂良久不语,突然怔怔的掉下泪来,说道:“原来太后…太后…她…”高桂也不知说什么话好。

  康熙坐在上,默不作声,反复思量。高桂叹息道:“皇上,老皇帝竟然在五台山上出家,现下该怎么办?”

  康熙道:“小桂子,明儿一早,我便跟你去五台山查明真相。若父皇真的在五台山,咱们了他老人家回京。”忽然心中想到,此事事关皇家荣誉,若有一丝一毫漏,天下官民群相耸动,我可万万鲁莽不得。

  高桂知道他是皇帝,轻易不可出京,摇头不语。康熙凝神苦思,却没注意到高桂,只是想到,皇帝出巡,何等隆重,至少也得筹备布置好几个月,沿途百官预备接驾保护,大费周章,决不能说走便走;又想自己年幼,亲政未久,朝中王公大臣未附,倘若太后乘著自己出京之机夺政篡权,废了自己,另立新君,实是可虑;又如父皇其实已死,或者虽然尚在人世,却不在五台山上,自己大张旗鼓的上山朝见,要是未能见到,不但为天下所笑,而且是贻笑后世。

  想到这里,摇头道:“不行,我不能随便出京。小桂子,你给我走一遭罢。”高桂早知结果,笑着点了点头,康熙道:“你一个人去。侍得探查明白,父皇确是在五台山上,我在京里又布置好了对付那人的法子,咱二人再一同上山,以策万全。”高桂道:“皇上请放心,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康熙笑道:“还是你最忠心,最能干。”忽然想到什么,两条英气发的眉毛拧成了个“川”道:“可是我大清规矩,太监不能出京,除非是随我同去。你不能去,我该找谁代替你呢?”

  高桂怎容得他去考虑其他人选,据他回忆,韦小宝的最最听话的老婆双儿就是在去五台山遇到的,若是皇帝换人去,老婆便飞了。

  不考虑了,高桂长长地了口气,说道:“皇上,你看着我的眼睛。”

  康熙依言瞧了过来,道:“你眼睛怎么了?”

  高桂道:“皇上,你能从我这双充了智慧的眼睛中看到一个万民称颂爱戴的好皇帝么?”康熙见他乌溜溜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脸,不由得笑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玩?”

  高桂嘿嘿笑道:“皇上我可不是玩,刚才你看我的时候,我也在你的龙睛之中看到了一个活泼可爱,忠心耿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小英雄哩。”康熙被他逗得又是一笑,骂道:“什么话!你也算是小英雄么?”

  高桂点头道:“皇上,这个小英雄有件事要跟好皇帝说,听完之后,你可别生气,也不准砍我脑袋,皇上答应过我的,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怪我的。”

  康熙笑着点头,道:“你是偷吃了我上书房的点心还是打坏了乾清宫的花瓶了?”

  高桂摇头道:“其实,其实我不是真的小桂子,我不是太监,真的小桂子已给我杀了。”康熙大吃一惊,问道:“什么?”

  高桂便将自己出身来历简略按照书中所描写说了,接着说到如何被掳入宫,如何毒瞎海大富双眼,如何冒充小桂子,海天富如何教武等情,一一照实陈说。

  康熙听到这里,笑道:“你爷爷的,你先解开子给我瞧瞧。”

  第三十四章:皇帝送宫女

  第三十四章:皇帝送宫女

  高桂知道这等大事岂可不亲眼验明,当即褪下了子。

  康熙见他果然并非净了身的太监,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真不是太监。杀了个小太监小桂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你不能再在宫里住了。要不然,我就派你做御前侍卫的总管。多隆这人武功虽然不错,办事可胡涂得很。”

  高桂系上子,笑道:“谢谢皇上。”其实此事可大可小,他骗了皇帝这么久,治他一个欺君之罪也不为过。

  康熙笑道:“你这小子,人小小的,那东西却是一点也不小啊。”高桂瞠目结舌,怎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康熙想了想,道:“既然你却不是太监。小桂子,你以后不做太监了,还是做侍卫罢。不过宫里朝里的人都已认得你,忽然不做太监,大家定会奇怪。嗯,我可对人宣称,为了擒拿鳌拜,你奉我之命,假扮太监,现下元凶已除,自然不能老是假扮下去。我来封你一个官吧。”

  康熙在桌前坐了,提起笔来,给父皇写信,禀明自己不孝,直至此刻方知父皇尚在人世,欢喜逾恒,即便上山来,恭圣驾回宫,重理万机,而儿子亦得重接亲颜,写得几行字,忽然想:这封信要是落入旁人手中,那可大大不妥。小桂子倘若给人擒获或者杀死,这信就给人搜去了。

  他拿起了那页写了半张的信纸,在烛火上烧了,又提笔写道:“敕令御前侍卫副总管钦赐黄马褂韦小宝前赴五台山一带公干,各省文武官员受命调遣,钦此。”写毕,盖了御宝,交给高桂,笑道:“我封了你一个官儿,你瞧是什么。”

  高桂接过一看,这繁体字看不出是什么名堂,只认得寥寥数字,不过他知道是个侍卫的官,摇了摇头道:“皇上亲封的官,估计不会太寒碜,何况我这么玉树临风,官儿小了有失皇家脸面,是吧?皇上。”

  康熙笑着将那道赦令读了一遍,高桂笑道:“原来是侍卫副总管,这官可不小,还有黄马褂呢。多谢皇上!”康熙微笑道:“多隆虽是总管,可没黄马褂穿。你这事如能办得妥当,回宫后再升你的官。只不过你年纪太小,官儿太大了不像样,咱们慢慢来。”

  高桂笑道:“官大官小,我也不在乎,只要常常能跟着你找些好玩刺的事情做,那就很好了。”忽然想起一事,愁眉苦脸道:“皇上,我们还答应跟英国人踢球赛的,我这一去,岂不是错过了么?”腹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两天后还约好了英国美女艾尔琳娜参加篝火晚会的,那些个老外,极易推倒,这下奉命去五台山出差,岂不是错过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了!

  康熙笑道:“不会的,咱们钱多,养着他们在大清吃喝玩乐,等你回来再比赛好了。”高桂心中嘀咕,你若能把洋鬼子美女也养着就好了。只是这话却不能说了。

  “现在便要走么?不能多待两天?”高桂做着最后的挣扎。

  康熙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此去一切小心,行事务须万分机密。这道敕令,如不是万不得已,不可取出来让人见到。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出发!”

  高桂委委屈屈地应了,告别了康熙,回到房中,将银票藏进内衣衬里,只留了两三千两银子零用。其实,两三千两银子实是数量巨大,在他眼中只是零钱罢了,收拾了一番,躺在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第二一早,高桂兀自睡得香甜时,忽听得门被敲得咚咚作响,他身上内力颇高,立时便惊醒了。了惺忪睡眼,心中惊奇,宫中还有人敢这么大声敲自己门的恐怕就只有皇帝了,皇帝可不会一大早无聊得来砸门的,他还要早朝,只怕这个时候还在大殿之上处理政务。正想之间,只听一个太监的声音高声道:“韦大人,韦大人,皇上亲自来了,还不快出来接驾?”

  高桂吓了一跳,哧溜一声从上滑了下来,匆匆披了一件衣衫,光着脚去开门。

  门外,太监侍卫站了足足上百号人,当先一人微微而笑,正是康熙。众侍卫和太监见了衣衫不整的高桂,均是掩口偷笑。

  高桂跪拜在地,康熙笑道:“早朝刚散,我过来瞧瞧,大家听说你恢复了真实身份,都要来跟你道贺。”

  高桂笑着站起,众目睽睽之下穿好了衣裳,心中却是大惑不解,皇帝疯了?这种事情能这么大张旗鼓么?这时,一众与他走得近的大臣和侍卫们都来向他道贺,恭喜他恢复身份,又说起当手刃鳌拜的英勇事迹,马如泉,了高桂一身。

  笑闹了一会儿,康熙才叫大家散去,高桂莫名其妙,皇帝既不叫他跟着,也没叫他做什么,心中疑惑不解,不知是否要立即去山西五台山,转念一想,不急着叫咱去更好,待明参加了篝火推倒晚会…嘿嘿…高桂兴奋雀跃,回到屋中得意地笑着,门外忽然有人叫门,高桂开门一瞧,只见一个眉清目秀,肌肤欺霜胜雪的少年双颊酡红,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个青花布包。

  “你是?”高桂惊奇,皇宫之中,居然有便装打扮的少年人,那便不是侍卫或者太监了!细瞧之下,只见这人耳垂玲珑,中有针眼,不由得吓了一跳,这人女扮男装,难道是建宁公主?

  “我叫蕊初,是皇上叫我来的。”来人娇怯怯地道。

  高桂瞪大了眼,蕊…初!不是应该在太后身边服侍的么?怎么成了皇帝的宫女了?蕊初见高桂惊讶地瞧着自己,不由得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皇上交给韦大人的。”说着,伸出手来,将青花布包递了过去。

  高桂连连点头,伸手接过,笑道:“谢了,蕊初。”见她兀自站着不走,恍然大悟,摸了摸脑袋,从身上取了一张银票,也不看数额,进她手中,笑道:“差点忘了,拿着去买糖吃。”

  蕊初自小在宫中长大,从未见过银票,也不知是什么,展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一百两,吓得惊叫了一声,急忙将银票回给高桂,颤声道:“奴婢不敢收…收这么多赏赐,韦大人快拿回去。”

  高桂一愣,这傻妞,连钱都不要。陡然又想,也是,她一个宫女,又不能出宫,又不会赌钱,要银票又有什么用了,高桂笑着收起,道:“改明儿我出宫去,给你带些耳环项链送你。”

  蕊初微一躬身,谢过高桂,却仍是不走。高桂问道:“还有事么?”

  蕊初低声道:“皇上说,要我等着韦大人,等下韦大人定会有事吩咐奴婢。”高桂一怔,笑道:“也不知皇上在故玄虚些什么。”将包袱捧回房中放下,展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两身长袍马褂,几件内衣,还有一个信封。打开信封瞧,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还有一封信。高桂心想,不是昨晚给了自己赦令了么?还写信给我做什么,难道是皇上给我写情书不成?

  展开信,只见上面写着一大堆仿佛蚯蚓在爬的字。“小宝…蕊初乃是朕送给你的侍女,你一会儿便从神武门出去吧,好好办事,回来给你升官。”

  高桂不可思议地瞧着还站在门口的蕊初,老天,皇帝送宫女给我?长得是不错,可是,你爷爷的,你至少应该注明一下,是不是能推倒啊!派一个小宫女跟着,万一哪天我心血来,把她给办了,也不知道行是不行…

  第三十五章:三陪之蕊初

  第三十五章:三陪之蕊初

  “皇上叫你跟着我出宫?”高桂将蕊初叫了进来,问道。这小皇帝搞什么东东?叫一个娇滴滴的小宫女跟着我后头做什么?蕊初道:“皇上说,叫我照应你的起居,保护你的安全。”

  高桂奇道:“照顾我的起居倒也还罢了,叫你保护我的安全?你…你行么?”

  蕊初一身白衣儒服,明眸皓齿,似雪肌肤散发出阳光般的光彩,高桂见她俊俏柔弱,怎也不像是懂得武功能保护人的样子,再说,自己虽然不懂得使用内力,但谁若敢动手,只怕寻常武夫根本伤不到自己,实在敌人太多的话,撒丫子逃便是,谁还能追的上我?要一个小姑娘家保护,实在是好笑。

  蕊初见他瞧不起自己,小嘴一撅,双目灵动一转,脚尖轻点,身子如穿花蝴蝶般绕过高桂,一拳照着高桂身后的桌子击去,只听得“嘭”地一声,那张结实的梨花木圆桌登时四分五裂,木屑飘扬,成了一堆废物。

  高桂惊得呆了,这…这娇伟怯怯的小宫女,竟然如此厉害!有道是,女子练功,一般都是以柔之力为主,何曾听说过女子修炼这种刚猛拳法的?

  蕊初一拳击出,随即收拳站定,气定神闲,高桂不由得拍掌叫好,赞道:“有两下子,都快赶上我了。行,那你以后就跟着我混了。”

  蕊初本就只有十四五岁,比高桂还略大半岁,十足的小孩心,见这位将来的主人夸奖自己,兴奋之情藏也藏不住。

  高桂换上便服,也是一身一尘不染的儒服打扮,白衣金边,配上他那俊俏清秀的脸蛋,俨然一个翩翩美少年。两人出了神武门,一路向西行去。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西胡同街,高桂在杂食铺子买了许多零食和干之类的吃食,雇了辆马车,继续前行,他没去过山西,自来到这个古代世界,走得最远的地方也不出京城,才出了城,掀开车帘瞧向郊外风景,心中有些忐忑,虽然知道书中大部分的内容,但也只限于一些重要的画面,其他的旁枝末节却是丝毫没能记住,也不知道山西在哪里,前路未明,自然是有些郁闷了。

  那蕊初也是个从不出宫的小姑娘,比高桂还不如,坐在马车中昏昏睡,这马车可没有避震器,一路上颠簸得紧,震得高桂叫苦不迭,不知什么时候,高桂便也睡了过去。

  落时,马车停在北京西南四十余里一处小镇,寻了一家小客店歇宿,高桂与蕊初下车时,均是两脚发麻,累得身子像是要散架了,客店伙计送来热饭热菜,两人吃过后,各自回房去睡,高桂累得惨了,倒在炕上便睡着了。

  次晨醒转,只觉头痛裂,双眼沉重,半天睁不开来,四肢更酸软无比,难以动弹,便如在梦魇中一般。他想张口呼叫,却叫不出声,一张眼,却见地下躺著三人,他大吃了一惊,呆了半晌,定了定神,慢慢挣扎着坐起,只见房中坐着一人,正笑的瞧着他。高桂定睛一瞧,正是白衣胜雪的蕊初。蕊初微笑道:“公子,醒了么?”

  高桂一愣,说道:“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蕊初微笑道:“你瞧瞧这三个是谁?”高桂爬下炕来,腿间只一软,便已跪倒,当即后仰坐地,伸手支撑这才站起,见地下三人早已死了,却都不识,惊问道:“怎么?他们都死了?”

  蕊初神色间掩饰不住的得意,道:“这三人便是此间客店的掌柜和店伙,昨晚我睡前,只觉得脑子昏沉,心想是中了什么药,便用内力镇定了心神,洗了头脸,清醒过来,当下过来寻你,才进你房间便听到外面的动静,果然,昨晚我们喝的茶水里面被这几个人下了了。”

  高桂恍然,道:“怪不得了,我也觉得茶里有古怪,喝上去有点酸味,又有些甜甜的,我还想,可能是这山野荒郊的小店,没有好茶叶,原来竟是。”心中想道,本少爷身上藏着一大包不吃,却来吃别人的。

  蕊初又道:“我见你睡得,料理了他们三个之后便没吵醒你,又担心还会发生什么事,便坐在这里等天亮了。”

  高桂心中感动,道:“那你岂不是一夜未睡了?”

  蕊初笑道:“不妨事的,我们习武之人一晚两晚不睡没事。”

  高桂点头道:“那你一会儿在路上休息,对了,咱们雇来的车夫没事吧?”蕊初啊哟一声,道:“我只顾着你的安全,倒是忘了车夫。”蕊初出了去,不多时才回转来,道:“车夫已被他们杀了。”

  高桂叹了口气,昨自己给了车夫一百两银子当作车费,那车夫天喜地,谁知才出北京城不久便遭了这惨祸,看来人无横财不富,人无横财不活啊!

  “我们走吧,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天色再亮些,只怕就要惊动官府了,咱怕是不怕,就怕耽误了皇上的正事。”高桂笑道。站了起来,两条腿发软,险些跌倒,蕊初急忙上前搀扶,高桂扶着蕊初,二人相距不过零点零一厘米,鼻中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清香,不由得心神一。

  高桂嘿嘿笑道:“蕊初,皇上他让你陪我去山西,让你陪我吃饭,有没有让你陪我睡觉呢?”

  蕊初惊呼了一声,身子一震,立时跳了起来,脸戒备地瞧着高桂,道:“皇上没说要我陪…陪你…那个。”

  高桂嘻嘻一笑,道:“哪个?”

  蕊初羞得连耳子都红了,羞怒集,道:“奴婢虽然已经被皇上送了给你,但…但韦大人你,你…不能羞辱奴婢,如果韦大人真的要我…要我那个,再等几年,等韦大人你长大了…”蕊初声音越来越小,微不可闻。

  高桂瞪圆了眼,他本是跟蕊初开个玩笑,逗逗这个小宫女,谁知她居然说出这番话来,不惊呆了…

  第三十六章:春辞小车离离香

  第三十六章:辞小车离离香

  二人离开客店,车夫已死,蕊初和高桂谁也不懂得驾车之法,两人你方试罢我登场,轮驾驭,那拉车之马倔强得很,就是不乖乖地前行,两人空有一身武功(内力),却是谁也奈何这畜牲。

  高桂大男人脾气,见在小美人面前失了面子,羞恼之下,用力拍了倔马一记,谁知他不经意间运出些许内力,那马儿哪里承受得住,长嘶一声,撒开四蹄便向前疾奔,两人立足不稳,险些从马车上坠下,蕊初脸色发白,紧紧抓住高桂手臂保持平衡。

  高桂见马儿终于听了自己话,得意大笑,马车行了十七八里路,高桂终于掌握了驾车的窍门。蕊初小孩心,也争着要学,高桂尽力去教,两人摸索了一通,都是能够自己驾车而不使得马儿偏离了方向。

  两人喜不自,兴头十足,到了晌午时,前方村镇却是还远,便勒马住了,两人欢喜喜地吃着在京城带在身边的饯干,吃了一会儿便了,便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休息。

  蕊初自幼便入了皇宫,从小带接受宫中礼仪,不得这样,不准那般,这一趟跟着出来,对什么都觉新鲜,只觉外边的世界处处透着好玩,即便是吃些糙的食物也是开心不已,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大人”丝毫没有当自己是奴婢,两人笑笑闹闹,开心无比。

  歇了一会儿,两人便再赶路,此时换了蕊初驾车,高桂便在马车中合眼睡了一觉。傍晚时分,方才醒来。此时蕊初早已乏了,她虽武功高强,但终究是女子,加上昨天一晚未睡,早已累得狠了,只是不敢将高桂唤醒,自己独自支撑,捱到傍晚时,整个人都虚了一般。

  高桂见她无打采,脸风尘,心下痛惜,便道:“此处依旧荒僻,不如咱们也不要赶车了,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早再走。”

  蕊初无打采地应了一声,爬入车厢内躺下,四平八稳地摊开了手脚,果然舒服得想欢呼。高桂愕然地瞧着她,只见蕊初容颜娇美,虽是赶了一下午的车,面灰土,却依旧遮掩不住其明媚秀丽。她这一伸懒,登时展现出姣好的身材,虽然脯比木头瓶子的A罩杯还小,但那纤细的肢,隆起的翘,却是引人眼球,高桂直瞧得两眼眨也不眨。

  蕊初舒服地呻了一声,道:“韦大人,咱们晚上吃些什么?”问了一声,没见高桂回答,不诧异,向旁边瞧去,只见高桂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身上,眼神炽热,吓了一跳,急忙坐起,脸上已是羞得红云一片。嗔道:“韦大人,你…你在瞧什么?”

  高桂心中一颤,惊醒过来,尴尬一笑,道:“没事,没事,我刚才想起一个故,不由想出了神,嗯,你刚刚问我什么?”

  蕊初皱起秀眉,心道,你明明是在看我,却说想起故,你小小年纪,又能有什么故了!

  “我是在问,天色已晚,我们晚上要吃什么?”

  高桂道:“要不,咱们晚上加餐吧!”蕊初问道:“加餐?”高桂道:“我去打一只山小兔什么的,你去拾柴,咱们分工合作,咱们吃顿香香美美的,然后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头,明天接着赶路。”

  “烤?好啊!”蕊初欣然道。

  高桂将马缚好,两人进入路旁的树林,天色已暗了,却没见到任何猎物,一直走到树林深处,才见到一只嗖一声逃去的野兔子,想去捉时,早已没了踪影。两人忙了半天,始终没有任何收获,只得悻悻地返回。

  两人啃了些干糜,口干得要命,却也无处喝水,夜深人静,树林边上,夜虫唧唧,远处传来狼嚎之声,蕊初心中害怕,高桂从车厢壁找出一脏兮兮的毯子,到车外抖落了干净,丢给蕊初,道:“你累了就睡吧!”

  蕊初低声应了一声,接了过来,紧靠着一边躺下,高桂为难地瞧了瞧并不宽敞的车厢,生怕她难为情,磨蹭了半天才蹑手蹑脚地上了车,在蕊初身旁躺了,清冷的月光透过车厢洒落,照在蕊初秀丽的脸上,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辉,高桂瞧得心中怦怦跳,相距玉人只不过一拳之隔,那人的体香,随着轻微的呼吸在小小的车厢中弥漫开来,让高桂心难熬。

  这皇帝也真是,干什么送一宫女来,送就送吧,还送个这么年轻漂亮的,这不是在折磨人么?少爷我可不是坐怀不的柳下惠,万一做出点什么事来,也不知算不算给皇帝戴了绿帽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砍了脑袋都算是便宜了。

  只是…只是,高桂忽然想到,康熙皇帝明知自己不是太监,偏偏要派个如花似玉的小宫女随行,难道…难道…高桂心中豁然开朗,这…这蕊初其实就是皇帝送给我的,那当然是想推倒就推到了!

  想到这里,高桂心猿意马,更是睡不着了。眼瞧着蕊初呼吸逐渐均匀,发出微微的鼾声,据说,人在非常疲累的情况下才会打鼾,尤其是女子,高桂心中一软,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在车上睡了一下午,人家一个小姑娘却赶了一下午的车,昨晚为了保护自己,一夜没合眼,现下要睡了,自己却还想着和人家圈圈叉叉,这还算是人么?

  高桂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转过身去,背对着蕊初合上了眼…

  不知谁到什么时候,高桂忽觉鼻中的,醒了过来,身上酸麻,借着月光看去,只见蕊初早已翻过身子,一只手一只脚搭在自己身上,整个娇柔的身子仿佛一只小猫蜷缩在自己身边,一丝秀发钻进鼻孔,高桂强忍住没打嚏。

  高桂登时心跳加速,蕊初的身体仿佛温暖的火炉,高桂微微侧过身子,一条胳膊顺势放在蕊初间,她肢柔软,高桂忍不住轻轻摩挲起来,又腻又滑,心头狂跳着,手上不敢太重,也不敢太轻,生怕将蕊初惊醒了。

  蕊初轻轻一声娇哼,身子转了个方向,朝里而去。高桂吓了一跳,急忙缩手,一动不动地,等她轻微的鼾声再次响起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合上了眼…

  第三十八章:鬼屋(一)

  第三十八章:鬼屋(一)

  蕊初惊道:“还要去鬼屋么?我们便在马车上避雨不行么?”

  高桂知道她害怕,但凡女子,对这鬼鬼怪怪都是天生恐惧的,其实高桂也是一样,只不过,既然知道那些所谓的鬼不过是人假扮的,更不会对自己不利,又怎会害怕?安慰了几句,将蕊初放在车上,一纵身,也跟着进了去。

  “我…我要换衣服了。”蕊初娇羞无限,说话比苍蝇打呼噜的声音还小。

  高桂从马车厢壁夹层里取出蕊初的包袱,打开来取了她的衣物出来,递了过去,黑暗中,蕊初也不怕他能看见自己身体,便掀开早已透的被子,就在这时,天空又响起一声炸雷,蕊初惊呼一声,扑入高桂怀中。

  高桂心神一颤,一具冰凉冰应凉的少女体已扑入自己怀中,手掌保住她赤着的后背,声音已是变了调,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雷电到了咱们跟前也得拐了弯。”

  蕊初被他幽默的话逗得一笑,随即便觉尴尬,自己一丝不挂地被他搂在怀中,羞也羞死了,只是,只是…想要挣扎出来的蕊初忽然发现韦大人将自己抱得很紧,蕊初心头狂跳,不知他要做什么,挣扎了两下,他却抱得更紧了,他的身上虽是早已了,却是异常的温暖,这让她很是诧异。

  良久,高桂的呼吸逐渐重起来,手掌开始在蕊初着的光滑背上来回地抚摩,手底下的冰凉肌肤滑不留手,间没一丝赘…

  “啊!”蕊初忽然惊叫了一声,原来,高桂的一只怪手已经摸到她前,颤抖着的双峰立时被高桂侵占。

  “啊!”这回轮到高桂惊呼了出声“你…你那里好大啊!怎么之前我没瞧出来?”

  “人家…人家束了了,你…你自然是瞧不出来。”蕊初浑身发烫,娇躯酥软,若非是夜晚不担心对方看见自己,恐怕早已羞得逃了。

  “你…你别再…唔…”蕊初小嘴被高桂堵住,紧闭着牙关也无济于事,高桂逗着,终于住了她的香舌,蕊初整个身子都瘫软了,被他舌头搅着,灵魂在天空中飞。电光照亮夜幕,雷声开山裂石,也丝毫不能影响到他们…

  良久…

  感觉到有一只怪手伸到了沾水的桃源深处,蕊初浑身剧颤,犹如被电击过…

  “不要…不要…韦大人…”蕊初慌乱中下意识地喊道。

  蕊初一声韦大人,高桂仿佛被叫醒了一般,是啊,什么时候了,怎么自己一点自制力也没有了?万一双儿那边有什么变故,岂不是天大的遗憾?

  “蕊初…”高桂轻声唤道。

  蕊初正值意情之际,高桂连唤了两声才茫然应了一声,声音几近呢喃。

  高桂搂住她的细,紧紧将她贴于身前,在她耳边道:“今晚不成,此时正在下雨,又是如此简陋,待明我们再…再那个…那个…好不好?”

  蕊初羞得将脑袋埋进他怀中,娇嗔道:“谁要跟你那个了!”高桂嘿嘿一笑,道:“皇上将你赐给了我,你就是我的老婆了。你逃也逃不掉的。”说笑了几句,拿起干净衣物,给蕊初穿上,黑夜中,白晃晃的娇躯依稀可见,那随着穿衣而颤动的高耸山峰让人抓狂,高桂叹息着,蕊初才十五岁,居然就有如此规模,若是在我的抓抓摸摸神功的培育下,将来岂不是更恢宏了么?

  两人郎情妾意地花了十几分钟才穿好衣裳,蕊初被他摸了个遍,底下冰凉透,却也羞于说出口。

  二人驾车向西北行去,到了山坳处,马车无法再行,只得弃车步行,黑暗中却寻不到道路,但见树林中白茫茫的,有一条小瀑布冲下来,沿著瀑布走上坡去,不久便听得左首树木中有马嘶之声,高桂知道那十几个乘马汉子便在那边。笑道:“他们在那边,想来已经找到了避雨之处了。”正说着,蕊初伸手过来,拉住了他手,柔声道:“那些人个个懂得武功,虽然稀松平常,但人数众多,大人小心跟在我后头。”高桂笑道:“你还叫我大人?以后便叫我小宝吧。”蕊初心情,伸手揽住他,点头应下。

  高桂知道那伙人是神龙岛的,只不过,自己有个武功高强的蕊初在,自己的内力也是师父推崇备至的,哪怕真敌不过他们,这鬼屋主人也不会任由他们的恩人吃亏的,心中毫无畏惧,一路说笑,蕊初见他年岁与自己相仿,却是自信,又喜又忧。

  二人踏水寻路,高一脚低一脚的向林中走去。一到林中,便听得前面敲门,果然有屋。高桂略感惊奇,那些神龙教的家伙比自己早去了不久时间,却也只比自己早了一步而已。

  但听敲门之声不绝,始终没有人来开门,高桂与蕊初走到近处,一人笑道:“你们也来了!”高桂应了一声,道:“也来了。”只见面前黑沉沉的一大片屋子,看来是一处大庄院子。

  一众乘马人大声叫嚷:“开门,开门!避雨来的!”叫了好一会,屋内半点动静也无。一人道:“没人住的!”另一人道:“赵老三说是鬼屋,谁敢来住?跳进墙去罢!”白光闪动,两人拔出兵刃,跳进墙去,开了大门,众人一涌而进。

  高桂也随着他们进去,大门里面是个好大的天井,再进去是座大厅。有人从身边取出油包,解开来取出火刀火石,打着了火,见厅中桌上有蜡烛,便去点燃了。众人眼前突现光亮,都是一阵喜慰,见厅上陈设著紫檀木的桌椅花几,竟是大户人家的气派。

  只听一名汉子说道:“这厅上干干净净,屋里有人住的。”另一人大声嚷道:“喂,喂,屋里有人吗?屋里有人么?”大厅又高又大,他大声叫嚷,隐隐竟有回声。回声一止,四下除了大雨之声,竟无其他声息。众人面面相觑,都觉颇为古怪。

  高桂却是招呼了蕊初在厅上坐了下来,他大大咧咧地一坐,仿佛什么也不怕,倒是教其他人心下稍安。

  老者自言自语道:“这屋子可有点儿古怪。”又有一名汉子叫道:“屋里有人没有?都死光了吗?”停了片刻,仍是无人回答。

  那老者坐在椅上,指著六个人道:“你们六个到后面瞧瞧去!”六名汉子拔兵刃在手,向后进走去。六人微微弓,走得甚慢,神情颇为戒惧。耳听得踢门声,喝问声不断传来,并无异状,声音越去越远,屋子极大,一进走不到尽头。那老者指着另外四人道:“找些木柴来点几个火把,跟著去瞧瞧。”那四人奉命而去。

  老者转头瞧见高桂似笑非笑,似是毫不在意,赞道:“小兄弟好胆,这里听说是鬼屋,小兄弟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我们这些没用的家伙倒是让你见笑了。不知小兄弟仙乡何处?又去向哪里呢?”

  高桂笑道:“各人自扫门前雪,出来行走江湖,问那么多干什么?难道你还怕我一个小孩子么?”

  老者心中惊奇,这少年自称小孩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半点也不像小孩说得出来的,又见他眉清目秀,举手投足间透出不平凡,不由得心中一动,笑道:“你这小孩可不是普通的小孩。”

  高桂笑道:“有什么普通不普通的,你觉得我普通我就普通,你看我像皇帝,也自是你心中所想。”

  老者愈加惊异,这少年说话有恃无恐,也不知是否有人暗中跟着。正待再探问,只听脚步声响,先到后面察看的六名汉子回到厅上,脸上神气透著十分古怪,七嘴八舌的说道:“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上铺著被褥,底下有鞋子,都是娘儿们的。”“衣柜里放的都是女人衣衫,男人衣服却一件也没有!”

  高桂心知他们害怕了,觉得有趣,有心渲染一下气氛,便也装作惊惧,大声叫道:“难道是女鬼?一屋子都是女鬼?”

  众人一齐转头瞧着他,一时之间,谁都没用声。

  突然听得后面四人怪声大叫,那老者一跃而起,正要抢到后面去接应,那四人已奔入大厅,手中火把都熄灭,叫道:“死人,死人真多!”脸上尽是惊惶之。

  那老者沉著脸道:“大惊小怪,我还道是遇上了敌人呢。死人有什么可怕?”一名汉子道:“不是可怕,是…是希奇古怪。”那老者道:“什么希奇古怪?”

  另一名汉子道:“东边的一间屋子里都…都是死人灵堂,也不知共有多少。”那老者沉道:“有没有死人和棺材?”两名汉子对望了一眼,齐道:“没…没瞧清楚,好像没有。”

  那老者道:“多点几火把,大伙儿瞧瞧去。说不定是座祠堂,那也平常得很。”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语气中也显得大为犹豫,似乎明知祠堂并非如此。

  他手下众汉子便在大厅拆桌拆椅,点成火把,向后院涌去。

  高桂自是不怕,可蕊初却是吓得要命,饶是她武功高强,对这神神鬼鬼的还是忌惮至极,一双小手已是冰冷,紧紧握住高桂的手不肯放开,见其他人都已去了,颤声道:“不如我们也跟着去看看好么?”

  高桂知道那些庄家人的手段,这些噱头来吓唬人,便道:“你放心,不用怕的,其实不怕告诉你,我呢,实际上前世是阎罗王的小舅子,专门管鬼的,所以就算是有鬼也要绕开了我走,你只管跟着我,担保你没事。”

  蕊初见他丝毫不惧,不觉半信半疑,道:“你别胡说了,阎罗王有小舅子么?不对啊,你是阎罗王的小舅子,你娶了阎罗王的女儿么?”

  高桂哈哈笑道:“我也就顺口一说,你可别吃醋。”

  蕊初瞪大了眼,道:“我为什么要吃醋?”

  高桂道:“不吃便不吃吧。”

  说笑了好一会,脚步声传来,众人回到大厅。蕊初吁了口长气,心下略宽。向那老者问道:“老人家,里面…里面有鬼么?”

  第三十九章:鬼屋(二)

  第三十九章:鬼屋(二)

  老者面色凝重,道:“七八间屋里,共有三十来座灵堂,每座灵堂都供了五六个、七八个牌位,看来每一座灵堂上供的是一家死人。”蕊初扳着手指一数,惊道:“那,那这屋子里岂不是有几百个恶鬼?”

  老者缓缓道:“最奇怪的是,灵堂前都点了蜡烛。”身旁一名汉子道:“我们先前进去时,蜡烛明明没点著。”那老者道:“你们没记错?”

  四名汉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摇了摇头。那老者道:“不是有鬼,咱们遇上了高人。顷刻之间,将三十几座灵堂中的蜡烛都点燃了,这身手可也真敏捷得很。”

  高桂笑道:“或许是几百个女鬼一齐点的。”

  蕊初吓了一跳,靠得高桂更装紧。老者奇道:“你难道不怕么?”高桂道:“怕,怎能不怕,只不过有你们大家在,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老者皱眉不语。

  雨声之中,东边屋中忽然传来了几下女子啼哭,声音甚是凄切,虽然大雨渐沥,这几下哭声却听得清清楚楚。

  蕊初只吓得张口舌,脸色大变。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骨悚然。过了片刻,西边屋中又传出女子悲泣之声。饶是高桂明知结果,也是遍体生寒,前世爱看鬼片,港片片看了不下上千部,今这才真正身临其境,比之电视屏幕上要来得有效果得多。

  老者见了他疑惧神情,心中暗暗好笑,这小子大言不惭,原来是假装的。那老者嘿嘿一笑,突然大声道:“咱们路经贵处,到此避雨,擅闯宝宅,特此谢过,贤主人可肯赐见么?”这番话中气充沛,远远送了出去。过了良久后面没丝毫动静。

  那老者摇了摇头,大声道:“这里主人既然不愿接见俗客,咱们可不能擅自扰。便在厅上避一避雨,一等天明雨停,大伙儿立刻便走。”说着连打手势,命众人不可说话,侧耳倾听,过了良久,不再听到啼哭之声。

  一名汉子低声道:“章三爷,管他是人是鬼,一等天明,一把火,把这鬼屋烧了便是。”那老者摇手道:“咱们要紧事情还没办,不可另生枝节。坐下来歇歇罢!”众人衣衫尽,便在厅上生起火来。有人取出个酒葫芦,拔开,递给那老者喝酒。

  那老者喝了几口酒,斜眼向高桂瞧了半晌,高桂笑道:“你瞧我做什么?”

  老者道:“你从北边来,在路上可曾见到一个和你年岁相仿的太监么?”此语一出,蕊初登时变,高桂紧紧握住她手,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划圈子,蕊初感受到他的平静,心下稍安。

  “呵呵,老爷子,你这话可不地道啦。大清的规矩,太监一出京城,就犯死罪。太监们可不像明朝那样威风十足了。现下哪个太监敢出京城一步的?”顿了一顿,又道:“老爷子,你世界找小太监做什么?那太监是你儿子么?”

  老者面色铁青,要知道,谁家肯送儿子去做太监的,那不就是骂人断子绝孙么?身旁的十余名汉子一齐发怒,大声骂道:“小崽子,你活腻味了是不?你爹妈没教你做人么?”

  高桂知道,这鬼屋里住的可都是那些被鳌拜害死之人的家眷,若是自己不表身份,只怕人家便不会叫了自己去问话,最后还送个漂漂亮亮的小丫环出来了。所以他才这般嚣张高调,便是要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哈哈…我说各位,你们这三更半夜的还要赶路,是去哪里啊?是不是要捉那个在北京城里大大有名的小桂子公公啊?可别说不是,北京城里的小太监,只有一位大大的出名。他大名儿传遍了天下,想来你也听到过,那便是杀了臣鳌拜,立了大功的那一位小桂子了。”

  老者面色阴沉下来,道:“你认识他么?”

  高桂哧地一笑,道:“我说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小桂子长什么样,你们也不打听清楚就想捉人?枉自活了一大把年纪,实话告诉你,你要找的那个玉树临风小郎君,义薄云天小白龙的小桂子,就坐在你面前了。”

  众人轰地一声了,人人拔刀剑,将高桂和蕊初团团围住。老者哈哈笑道:“你这小子,也不知是仗着哪个的名头,居然要来找死,你就那么想死么?冒充那个小崽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么?”

  高桂奇道:“你不相信我就是小桂子?”

  老者冷笑道:“小桂子是太监,你若是太监,刚才怎能在破庙里和这小妞儿胡天胡地?”

  蕊初俏脸通红,啐道:“哪个胡天胡地了!”

  高桂嘿嘿笑道:“本大人就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你居然狗眼不识泰山,好笑好笑…”

  姓章老者一笑,霍然站起,道:“不管你是与不是,今儿个你都走不掉了。”他这一站,手下十几人跟着都跳起身来。那老者喝道:“都拿下了!一个都不能放走。”

  蕊初跳了起来,娇喝道:“谁敢伤我家大人!”身形前冲,向左一摇,一拳将一名汉子打得口中血,顺手夺过他朴刀,踏前一步,一刀便抹了另一名汉子咽喉,蕊初几下杀人,动作迅捷,干净利落。

  那老者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武功这般高强,不敢大意,口中呼喝着众人上前阻拦住蕊初,在间摸出一对判官笔,双笔互擦,发出滋滋之声,向仍是端坐在椅子上的高桂袭去。

  高桂吃了一惊,蕊初武功不弱,那些人人数虽多,却是平庸之极,想来不用多久便能取胜,但见那老者向自己奔来,老胳膊老腿的,动作却是不慢,急忙站起,移身到椅子后面,顺手提起椅子向那老者掷了出去。

  这一下情急,高桂只觉体内的内力立刻顺着手臂发而出,椅子竟是在瞬间变得轻了无数倍,这一掷,风声呼呼,偌大一把椅子竟是飞一般砸中那老者,饶是老者武功不弱,竟躲避不开“轰”一声,椅子四分五裂,老者额前挂彩。

  老者遭这一击,惊异道:“你果然便是小太监!能手刃大清第一勇士鳌拜,果然是有些门道。”

  高桂第一次感觉到内力如此好用,一击即中,心中说不出的爽快,正信口胡吹几句,那老者已双笔错,复又冲上前来。高桂刚才大发神威,底气大足,从靴子里摸出匕首,大喝一声了上去。

  他这一头脑发热,却是将蕊初吓得不轻,急切中便摆身边的斗,回来保护高桂,谁知,她虽然师出名门,武功高过那些人甚多,临敌经验却是匮乏,手臂上登时负伤,反而陷入了围攻。

  而这边高桂也是一样,他手中的匕首比判官笔要短得多了,才与人家接近,立时便被一笔拍中手臂,手臂一痛,匕首坠地,还好内气立即运转过来,抵消了对方内力所伤。老者见他内力在自己之上,但招数却似是没有套路,不由得大喜,左手判官笔到右手,伸手便抓他肩井,意将他生擒。哪知高桂却是受了自己一拍却仍有余力反击,被高桂手忙脚地打一通,击中手臂“喀”一声,骨头竟是断了。老者骇然退后,捂着断臂连退三四步。这时,蕊初也已占到了上风,成功离他们的包围,守在高桂身边,关切道:“小宝,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高桂手上被判官笔打中,疼得眼泪星子都溢出来了,可是在女人面前却是不能示弱的,歪着嘴道:“没有,那个老家伙怎么伤得了我?”

  那老者手臂骨已断,退在一旁,呼喝了一声,他手下众人齐往他身后挤去,迅速之极地排成一个方阵。这些人只几个箭步,便各自站定了方位,十余人既不推拥,亦无碰撞,足见平习练有素,在这件事上着实花过了不少功夫。

  那老者单手举起判官笔,高声叫道:“洪教主万年不老,永享仙福,寿与天齐!”那十余汉子一齐举起兵刃,大呼:“洪教主寿与天齐,寿与天齐!”声震屋瓦,状若颠狂。

  高桂见他们仿佛跳大神一般,立时猜到这些人要做什么,不屑笑道:“洪安通若是万年不老,只怕你们的豹胎易筋丸还要吃很多年了。”他却不知,这些人职位低微,根本没资格吃这半毒半药的药丸。

  那老者脸上变,说道:“你也知道神龙教的名头!”高举右手,又呼:“洪教主神通广大,我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坚不摧,无敌不破。敌人望风披靡,逃之夭夭。”

  高桂大叫道:“吵死了,你们以为唱歌跳舞就能打败我么?连洲第一勇士鳌拜都是我手下败将,你们别妄想了!”高桂再一次提到自己是灭了鳌拜的小桂子,就是说给此间主人听的,刚才自己打得不亦乐乎,他们却还不出来,高桂也知道那些神龙岛的家伙有一套自我催眠的战法,他们还不现身,只怕打他们不过,我高桂好歹数十万身家,老婆无数,就这么英年早逝,实在可惜。

  却听那老者和众人越念越快,已不再是那老者念的一句,众人跟一句,而是十余人一齐念诵:“洪教主神通护佑,众弟子勇气百倍,以一当百,以百当万,洪教主神目如电,烛照四方。我弟子杀敌护教,洪教主亲加提拔,升任圣职。我教弟子护教而死,同升天堂!”突然间纵声大呼,疾冲而出。

  蕊初将那夺来的朴刀横在前,凛然道:“小宝你跟在我身后!”娇喝一声,已冲入战阵,高桂虽有强横内力,却从未与人动过手,着头皮,拣起自己的匕首,亦步亦趋尾随其后。

  可是这些人在这顷刻间,竟然武功大进,钢刀砍杀,短刺到,都比先前劲力加了数倍,如痴如狂,兵刃砍杀。不数合间,蕊初已被磕飞了兵器,刀剑架在颈上,高桂杀了一人后,也被人绊倒,一只大脚丫子踩了下来,登时动弹不得。

  高桂骇然,不知蕊初怎样,急得大叫:“蕊初,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蕊初见他语带关怀,心头感动,颤声道:“我没事。”

  那老者走上前来,接连出指,点了二人身上道。众汉子齐呼:“洪教主神通广大,寿与天齐,寿与天齐!”呼喊完毕,突然一齐坐倒,刀剑戟乒乒乓乓掉了一地,各人额头汗水有如泉涌,呼呼气,显得疲累不堪。这一战不到一盏茶时分便分胜败,这些人却如斗了好几个时辰一般。

  高桂心中叫苦,暗暗骂道:“这些个老寡妇大寡妇小寡妇,居然还不出来帮忙!都内分泌失调了么?”

  那老者坐在椅上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抹去了额头汗水,在大厅上走来走去,又过了好一会,他手下众人纷纷站起。老者走到高桂面前,喝道:“你们跟著我念!听好了,我念一句,你们跟一句。洪教主神通广大,寿与天齐!”

  高桂听得好笑,道:“你们有毛病么?念这个干什么?念了有免费的麦当劳吃么?”

  第四十章:鬼屋(三)

  第四十章:鬼屋(三)

  那老者见他不但不跟着自己念,反而嬉皮笑脸,怒而举起判官笔,在他额头一击“咚”地一声,高桂前额登时肿起。老者骂道:“你念是不念?”

  高桂吃了亏,哪还敢不念,忙道:“念!我念便是!洪教主神通广大,寿与天齐,永享仙福。洪教主战无不胜,胜无不战,洪教主攻无不克,克无不攻。非常好吃巨无霸,茄汁薯条汉堡包,起司蕃茄加芝麻,人人吃了笑哈哈。”

  高桂念得极快,顺便将以前吃麦当劳免费汉堡的绕口令给忽悠了出来,那老者却是没听出来,见他念得畅快利索,哈哈大笑,赞道:“好!你念得不错!”

  他走到蕊初身前,摸了摸她下巴,道:“唔,小妞儿武功不错,相貌也美,乖乖跟我念罢。”蕊初将头一扭,道:“不念!”

  那老者举起判官笔待击下解,烛光下见到她娇美的面庞,心有不忍,将笔尖对准了她面颊,大声道:“你念不念?你再说一句不念,我便在你脸蛋上连划三笔。”

  蕊初倔强不念,但世间女子,不论美丑哪个不爱惜自己容貌的?这“不念”二字,却也不敢出口。老者又道:“到底念不念?”

  高桂道:“我代她念罢,包管比她自己念得还要好听。”

  那老者道:“谁要你代?”提起判官笔,在蕊初肩头一击。蕊初痛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忽有一人笑道:“章三爷,这妞儿倘若不念,咱们便剥她衣衫。”余人齐叫:“妙极,妙极!这主意不错。”

  高桂忍不住火冒三丈,叫道:“**你们祖宗七十八代!你们谁敢动他一汗,老子带兵平了你们神龙岛!老子说到做到!洪安通若是敢惹我,老子叫他老开花,叫几百个又老又丑的叫花婆子跟他睡觉!”

  众人见他提到洪教主名讳,都是惊得呆了,一齐瞧向姓章的老头,等待他拿主意。章老头之前便听他提到过洪教主,现下终是想了起来,心中犹豫,不知这人跟洪教主有什么瓜葛,居然知道他的名讳!

  迟疑片刻,老者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洪教主的?”

  高桂嘿嘿一笑,道:“老子什么不知道的,何止是洪教主,胖头陀瘦头陀还有陆高轩,我又有哪个不认识了?”说到这里,心中不惊疑,他们这些人明显是不入的小角色,怎么会远远地来到京城附近来捉自己呢?高桂登时想到宫里的假太后,心中遍体生寒,我跟她不是很好么?她又为什么在这里布置了人来杀我?难道她知道了我不是教主夫人的亲戚了?

  高桂越想越是惊奇,神龙岛距离北京城可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能来回的,即便是她派人回去查问,也不可能这么快戳穿我的牛皮,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想到这里,高桂劈头问道:“老头,是东珠派你来捉我的么?”

  老头面色一变,道:“你跟我来!”

  高桂毫无惧,跟着老者走进一个房间,老者关上门,道:“你说,你为何对我们神龙教如此熟悉?你究竟是谁?”

  高桂笑道:“我的身份岂能给你这身份卑微的人能知道?有些事,你还是别知道为好,不然对你没什么好处。”

  他在皇宫中住得久了,整不是对着皇帝,就是对着亲王大臣,知道机密乃是朝廷中宫中的大忌,重则抄家杀头,轻则永无进身的机会,因此人人都是神神密密,鬼鬼祟祟,显得高深莫测,表面上却装得本人甚么都知道,不过不便跟你说而已。他将这番伎俩用在那姓章老者身上,果然立竿见影,当场见效。江湖上帮会教派之中,上给统御部属,所用方法与朝廷亦无二致,所分别者只不过在隐显。

  老者惊疑不定,道:“你不说也罢,那你去五台山做什么?”

  高桂笑道:“你又为什么来捉我?”

  老者对他忌惮不已,见什么也问不到,不着恼,高桂见他憋得难受,心中有些不忍,便道:“其实你真的什么都不要知道,你今天也杀不了我,你若真杀了我,其实你也就离死不远了。神龙教正值新老替之际,这些,你应当知道吧?出了什么子,只怕谁也救你不得。不如你走吧,无论你替哪个效力,暂时别出来了,待教中大事定了,你再出来便是。”

  老者哪里知道什么神龙教中的机密事件?他年纪虽大,不过是外围人员,只是,教主夫人大力提拔新人,这是瞒不了人的,听高桂这么说,再无怀疑,当下便道:“好,我便听你的,就当没见过你。”他做事果断,既已下定决心,一刻也不停留,解开高桂道,推门而出。

  高桂跟在老者后头,正想着庄家的人什么时候才出来,猛听得老者一声大叫:“你们都到哪里去了?”高桂心叫来了,加紧几步,只见原本坐了人的大厅竟然一个人都不见了,老者面无人,惊惶望向高桂,道:“人…人都不见了…这鬼屋果然有些名堂!”

  他左手扶桌,那桌子格格颤动,高桂心中好笑,面上却是装作害怕,道:“难道…难道他们都被鬼捉去了么?”

  老者颤声道:“我也不知。”想了想,走到一间房门前,退开门来找,却是开一间便没人在,再开再无,直到开到第五间时,忽然远处听到几下女子哭泣之声。

  老者愈加害怕,当下想也不想,朝着大门夺路而逃,再不理会其他人。

  高桂目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摇晃着脑袋,回到大厅坐下,镇定自若地跷起二郎腿。

  一阵风忽然吹来,大厅上的火把登时熄灭,伸手不见五指。高桂虽然知道没有鬼,但到处黑乎乎的,仍是不免有些惧怕,提高声音叫道:“喂,我说,各位大娘大婶,大姨大姐,行了吧?他们人都走了,别装神鬼了,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尽管说便是。”

  第四十一章:粉香处弱态伶仃

  第四十一章:粉香处弱态伶仃

  一阵冷风从门外卷进,带着一片急雨,高桂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黑暗中,只觉大厅之中已是多出一条人影来,高桂笑道:“尊驾武功高强,小宝佩服,你们是不是点个蜡烛啊?黑灯瞎火的,别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那人不答,在黑暗中冷冷地注视着他。高桂又道:“我那同伴呢?她胆子小,你们别吓着她了。”

  那人仍是不答,高桂一人说话,倍感无趣,忽然心中一动,道:“既然你不爱说话,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也不等那人说话,道:“有一对夫妇,平时总吵架,一次两人又吵起来,丈夫一怒之下将子杀了,然后把她的尸体埋在了后院子里。过了几天,男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几天孩子都没有见到妈妈却问也不问自己呢?于是有一天他就问孩子,‘这几天你妈妈不在家,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孩子答道‘我觉得好奇怪啊,为什么爸爸你这几天一直背着妈妈呢?’…”

  说到这里,高桂竖起了耳朵听大厅中的动静。

  “你为何一点也不怕?”那爬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是个女声,听上去不像是年轻姑娘,却也不算老,声音冷冷的“你不单不怕,反倒说鬼故事来吓我?”

  高桂嘿嘿笑道:“那不是看你不说话么?你们装神鬼吓唬小孩子,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大家彼此彼此。”

  那人哼了一声,道:“我问你,朝中做大官的鳌拜,真的是你杀的么?”

  高桂笑道:“当然是我杀的!这等臣贼子,祸国殃民,不知枉杀了多少好人,本少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知杀得有多过瘾。”

  那人默不作声,呆立良久,道:“你的内功很强,却是不懂武功,你怎么杀的鳌拜?”

  高桂道:“自然是用我的宝贝小刀了!”说着从靴筒里取了匕首出来,随手一刀将身边一张桌子角给切了下来,道:“怎样?是否很锋利?别说鳌拜只是个血之躯,就算他是变形金刚擎天柱也要玩完。”

  那人也不问他变形金刚是什么,转身便离去。

  高桂双目早已适应了黑暗,看到她离开,也不说话,自顾自坐了下来,拿着削铁如泥的匕首在桌上划来划去,无聊之极。

  过得许久,忽然间远处出现了一团亮光,缓缓移近,高桂不知那人是否双儿,屏住了呼吸,心中充了期待,那团亮火越移越近,却是一盏灯笼,提着灯笼的是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走到近处时,只见一个大约十四五岁年纪,头挽双鬟少女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那张雪白脸庞,眉弯嘴小,笑靥如花,清丽无伦。高桂不由得看得呆了。心道:这便是双儿了么?果然是个小美人胚子…

  那少女见他瞧着自己发呆,笑道:“你怎么了?她们都说你胆子大得异于常人,原来只是个呆子。”

  高桂尴尬一笑,道:“我哪里是呆子了?我是见这远近闻名的鬼屋里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女鬼,觉得好奇罢了。”

  少女眉目如画,咯咯笑道:“我可不是女鬼。”

  高桂正道:“不错不错,哪能有这么漂亮的女鬼了?如果真有,天底下的男人都要争先恐后去跳河争当小鬼了。”

  少女奇道:“为什么都要跳河?”

  高桂道:“自然是要跳河的,要不然跳海吧,总之,我是第一个要去的,抢在所有好鬼的前头,不能让他们把你抢了去。”

  少女面色微红,嗔道:“你这人油嘴滑舌,没个正经。”

  高桂嘿嘿一笑,见这少女和蔼可亲,比之方怡,沐剑屏,多了几分令人亲近之意,何况她说的是一口江南口音,比之方怡和沐剑屏的云南话又好听得多,当下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道:“我叫双儿,一双的双。”高桂心花怒放,笑道:“很好听的名字,一双鞋儿还是一双臭袜子呢?”

  双儿笑道:“臭袜也好,香鞋也好,由你说罢。桂相公,你身上淋淋的,一事实上很不舒服,请到那边去换干衣服。就只一件事为难,你可别见怪。”高桂略一怔,随即道:“你是否要说,你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

  双儿奇道:“你…你怎么知道?”

  高桂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双儿那双黑亮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神情中充了好奇。见高桂高深莫测地笑着,似乎不想说,提起灯笼,道:“请这边来。”

  高桂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想到这双儿即将成为自己的贴身丫环,欢喜无限。跟着她走过一条黑沉沉的走廊,来到一间房中,点亮了桌上蜡烛。那房中只一桌一,陈设简单,却十分干净,上铺着被褥。双儿笑道:“你是爷们,穿女子衣物只怕不妥。”说着将棉被揭开一角,放下了帐子,道:“桂相公,你在上除下衣衫,抛出来给我。我去给你熨干。”

  高桂依言跳入中,除下衣,钻入被窝,将衣抛到帐外。双儿接住了,走向门口,说道:“我去拿点心。你爱吃甜粽,还是咸粽?”高桂笑道:“肚里饿得咕咕叫,就是泥沙粽子,也吃他三只。”双儿咯咯一笑,径自去了。

  高桂赤条条地躺在上,百无聊赖,忽地想起蕊初,若是蕊初在便好了,一一被,暖和得紧,心中又想,若是蕊初和双儿两个一左一右相陪,岂不更是快活?左边摸一下,右边再捏一把,哈哈,神仙也没这么快活哩。

  无地YY了一把,忽然闻到一阵香和糖香。双儿双手端了木盘,用手臂掠开帐子。见碟子中放着四只剥开的粽子,个个小巧玲珑,可爱得紧,不由得食大起,也顾不得要左拥右抱了,拿起筷子便吃,这粽子米软馅美,入口甘香,高桂吃得险些将舌头也了下去。

  吃了两只,高桂笑道:“这粽子不错,好吃得紧,是你做的么?”双儿摇头道:“是双儿包的,馅料却是三少调制的。”

  高桂赞道:“我说怎么这般好吃,原来是双儿你包的,怪不得了。”双儿问道:“怪不得什么?”

  高桂道:“人家说秀可餐,你这么美,包出来的粽子也特别好吃些。”

  双儿笑道:“你慢慢吃。我去给你烫衣服。”高桂点头,伸出筷子又叉了一只,放入嘴里。

  吃完第三只时,听得嗤嗤声响,却是双儿拿了一只入着红炭的熨斗来,将创始的衣摊在桌上,一面熨衫,一面相陪。高桂见烛光之下,双儿容貌秀丽,说不出的温婉可爱,不由得痴了。

  双儿见他不说话,头也不抬,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高桂仿佛好梦惊醒,道:“我在想,你这么乖,将来谁娶了你做老婆,一定很幸福。”

  双儿脸儿一红,不说话了,只顾低着头熨衣服。高桂心中忐忑,道:“你…你生气了么?”

  双儿一笑,道:“我只是个小丫头,我谁也不嫁,伺候三少。”

  高桂摇头晃脑道:“可惜可惜。”双儿知道若是自己接口,他又要说些叫人脸红的话,便不再作声。高桂逗了她几回,她只是冲着自己笑笑。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双儿将熨干了的衣递入帐中,高桂穿起了下。双儿帮着他扣衣钮,又取出一只小木梳,替他梳了头发,编结辫子。高桂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下大乐。

  “你身上好香啊,你是用什么洗澡的?”高桂嘻嘻笑道。双儿登时闹了个大红脸,道:“桂相公专门喜欢笑话人,我是小丫头,又不能用花瓣洗澡,哪里来的香味呢?”

  高桂笑道:“以后我买一屋子花瓣,兰花菊花玫瑰花,你天天洗便是,可别跟我客气。”

  双儿道:“桂相公人真好。”高桂道:“我还没做到呢,又有什么好了?”

  说话之间,结好了辫子。双儿道:“我不会结爷儿们辫子,不知结得对不对?”高桂将辫子拿到前一看,赞道:“好极了。我最不爱结辫子,你天天能帮我结辫子就好了。”他哪里是不爱结辫子,分明是不会,在宫里都是叫小太监结的。

  双儿道:“我可没这福气。你是大英雄。我今天给你结一次辫子,已经前世修到的了。”高桂心道,你们家的三少已经内定了要将你送给我,以不用前世去修了。口中却道:“有你这么漂漂亮亮的小美女帮我结辫子,我才是前世做了天大的好事,没准我前世救了王母娘娘的小情人,王母娘娘见我长得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自然是要给我配一个又漂亮又温柔的小丫头的。”

  双儿脸上更红,低声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却拿人家取笑。”高桂道:“没有,没有,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双儿微微一笑,说道:“三少说,桂相公要是愿意,请你劳驾到后堂坐坐。”

  高桂知道,这是要聆讯了,聆讯完毕,送个小美人惊。心中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拉着双儿的小手便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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